第407章 偵破梅花盜(三十七)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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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不光班七郎大驚,就連隨行在身邊的玄衣們亦是十分不解,彼此之間相互看看,都充滿的疑惑。
班七郎更是直接問道:“大哥,這是為何?”
李樂歎道:“因為這案子拖的時間已經太久,所有人都在等著一個結果。如今,這個結果總算有了,再查下去也就沒什麽必要了。雖然這個結果並不是我想要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從今夜過後,梅花盜再也不會出現,更不敢在京城做案。”
“因為某個人會盡心盡力的去滿足梅花盜那種變態的嗜好,直到至尊的壽辰結束,他們離開為止。至於以後,還會不會出現類似於桃花盜或者荷花盜亦或是櫻花盜之流,那便不得而知了。”
班七郎心有不甘,俠義心腸發作,咬了咬牙問道:“難道便任由梅花盜逍遙法外嗎?我好不甘心!不管大哥你如何想,但我必定要查出梅花盜,將他繩之以法,這樣一來便不會再有其他人被害了。大哥,我想辭去玄衣司將一職,從今往後專心去查找梅花盜,什麽時候找到,我什麽時候再回來!”
這話說得斬釘截鐵,沒有半點猶豫,看來他已經下定了決心。
此話說完之後,他的副手餘西山也緊跟著說道:“屬下願意隨將主一起去查梅花盜,兩個人行動總比一個人要強,相互之間也好有個照應。請大督帥成全!”
李樂真的很欣賞他的七郎兄弟,自小到大的理念從來沒變過,總是有一副義氣肝膽的熱血心腸,為正道公義可以不顧忌自己的性命。即便是參與了很多玄衣對外的詭詐陰謀,拜陰無極這江湖上讓人聞風膽寒的“殘毒手”為師,他也從來不曾改變過自己的初衷。
他想當一個公義大俠!
李樂有時候都在納悶,這樣的人應該是“夜不歸”才對,怎麽就莫名奇妙的成了我的兄弟了?畫風完全不對呀。
聽著班七郎與餘西山說著這話,李樂輕笑了兩聲,道:“餘西山,能與自家將主共同進退,不離不棄當然很好。但你要搞明白,你首先是一名玄衣,其後才是你家將主的屬下。你做為副手,應該在將主出現錯誤時及時提醒糾正,或是進行彌補,而不是一位的跟將主一起犯錯。懂了嗎?”
餘西趕緊行禮道:“屬下明白,謝大督帥教誨。”
李樂點點頭,將目光轉向班七郎,說道:“至於七郎你,唉,說真的,我真的很難想像,像你爹那樣精明的商人,怎麽就會養出你這麽個一根筋的家夥來?你那四個姐姐跟兩個哥哥都比你會變通,這一點你應該多跟他們學學。我說要結案,隻是對外麵的一個交代罷了,又沒說再不去抓梅花盜,你急什麽?”
班七郎雙眼放過,問道:“大哥已有謀算?”
李樂微微點頭道:“自然是有的,還沒有人在算計了你大哥我之後,依舊能過得舒服的,不讓他來一次大出血,我怎麽能甘心?”
班七郎堅定道:“隻要能將梅花盜抓住,即便是粉身碎骨,七郎我也在所不惜!”
李樂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笑道:“說的什麽鬼話,抓個梅花盜很費勁嗎?還粉身碎骨?在所不惜?你的命就這麽不值錢?不夠丟人的。”
班定哈哈一笑,不計較李樂的數落,道:“既然大哥已經有了謀算,卻不知讓小弟做什麽?”
李樂道:“兩件事,第一,今夜過後,你司參與行動的玄衣全部撤離京城,回歸本司,不準再留一人,當然,你得留下來。第二,西直門那邊最近你暫且代理。等結案之後,便在市井裏散布消息,梅花盜雖然已經死了,但是萬萬沒想到的是,這梅花盜竟然與某國公有所牽連,很有可能某位國公便參與在其中。”
說到這裏之後,李樂的臉上便帶出了壞笑。心裏想著,永興兄,對不住了,雖然收了你那麽多好處,但是該壞你名聲的事情我是不會放過的。順便還能再來一把摟草打兔子。對!我就是這麽言而無信的人!
班定不解的瞧向他,疑問道:“玄衣退出可以理解,畢竟在京的玄衣不能太多。可後麵那個,不就是所謂的結案嗎?有必要這樣?”
李樂輕笑道:“很有必要,此中原因你自己慢慢體會。當然,還有第三件事情,卻要你秘密去做,千萬不要留下紕漏。”
“哦?”班七郎道:“卻不知是何事?”
李樂湊到班七郎耳邊,悄聲道:“輯寇司那兩個傻逼今晚跟個救火隊似的,右跑一下,右追一會兒,忙了一晚,你天亮之後去拜訪一下他們吧,到時候這樣說這樣一來如此一來”
說到這裏,李樂拍了拍班七郎的肩膀,道:“你懂的。”
班七郎雖然搞不清楚李樂這樣做的用意,卻也知道大哥說得話總是有道理的,於是便道:“請大哥放心,七郎一定辦妥。”
李樂哼哼冷笑著道:“基本就是這樣了,這事總歸是要了結的,要是不了結,老子念頭不通達!給你說,七郎,今天晚上當真凶險,真正的梅花首領作案了,小桌子跟四兒差點死在他的手裏,你哥我要是放過他,那真是辜負了江湖上送來的絕公子的名號了!”
班七郎驚問道:“小四和東方公公受傷了?他們現在在哪?”
李樂搖搖頭歎道:“在西直門賭坊,沒事的,死不了,你不要擔心。”
班七郎鬆了口氣,問道:“大哥所說的了結,是什麽樣的了結?”
李樂咬牙道:“一把刀的了結!”
時間回溯一個時辰前。
四更時分。
安樂王府。
李樂帶人離開之後,趙不安依舊停留在丁亮的房間裏。
目送著這位絕公子離去,直到很久之後,才返身,目光不善的瞧了瞧丁亮,咬了咬牙,順手彈出一指氣勁,將床上那依舊驚恐的女子點暈過去。
也不說什麽話,坐在椅子上,目光冷談,看著丁亮沉默不語。
此刻,丁亮終於忍不住“哇”的吐了口鮮血,蒼色在瞬間蒼白,向著趙不安拱手道:“丁某多謝世子援手。”
趙不安的臉色很難道,品了口茶,淡淡說道:“丁兄啊,還好你逃回來的快,讓本世子可以打個時間差,有一點時間可以去布置,雖然倉促了些,但想必暫時能應付過去。不然的話,你今晚可就凶險了。”
丁亮的忍著痛,將一隻手扭曲的伸像背心處,扯下了完美粘合在脊背上的一塊皮膚。便見到,被他撕下人皮的地方,露出了三枚細小的針眼,正在不斷的往外流血。
丁亮不答趙不安的話,盤腿坐下來,默運真力,深深呼吸,一柱香後,隨著真力的擠壓,內髒與背部肌肉的融動下,被射入他肝部的三枚繡花針一點一點的往外擠出,“當啷”一聲響,三枚帶血的針齊齊落在大理石的地麵。
丁亮再次吐血之後,暗呼僥幸,差點死了。估計這武林當中,除了李家的飛刀,便是那東方卓的飛針最快了吧?這玄衣督主果然厲害!
這樣想著,深吸一口氣,轉向趙不安,道:“丁某十分不解,有些好奇,按理說我與世子的交情並不算深,世子為何要救下丁某?”
趙不安有些煩亂的道:“不為什麽,隻因為你是我的門客。進入京城時,各家人員都已登記,你便在名單之內,若是你出了事,本世子也要被牽連。”
說到這裏,趙不安歎了口氣,道:“丁兄,若非今日撞破你的行藏,趙某實在不敢相信你便是梅花盜。還好,你為了能夠脫身,讓你一個手下去禮部侯大人家裏去做案,這才借著這個機會引開了絕公子,若是讓絕公子再呆的久一些,你如此重的傷勢,隻怕會瞞不過他。”
丁亮臉色蒼白,有些難堪的道:“在下也沒想到啊,總以為絕公子離開之後,那東方卓便是個蠢貨。今夜又有那麽多與絕公子作對的人出手,局麵混亂之下,應該可以混水摸魚的。”
趙不安冷笑道:“你更不可能想到,這隻是絕公子的一招示敵以弱,引蛇出洞的手段,為的便是將那些別有用心之人引出來,打疼他們。而你,不過是他想要順手牽羊的對像罷了。”
丁亮心有餘悸的道:“是啊,當真沒有想到。丁某出手後竟然會落得這重傷的局麵。而最讓丁某實在想不到的是,那名不經傳的督主東方卓,竟然會有如此高明的手段。絕公子的一次謀劃,竟然會連累到世子,丁某心中萬分愧疚。”
趙不安聽他說完,有些煩燥的歎了口氣,問道:“丁兄,你在趙某這府中,可有被怠慢了?”
丁亮搖頭道:“不曾怠慢。”
趙不安再問道:“那本世子十分不解了,你是本世子的門客,你若想要女人,千般佳麗本世子任你挑選。你若想要金錢,本世子雖不說富有四海,但滿足你想來還是可以的,可你為何卻要去做這不知所謂的梅花盜?”
丁亮低頭,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