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韓陸與趙肆的宗師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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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刑立堂也沒多想,以為這武林中又有一個奇誕怪才,可以以書貼入刀。見他來襲,再次運轉真力,迎了上去。
在兩人接下來的接手過程當中,其實沒什麽好說的,總歸就是,趙四爺被個宗師一麵倒的壓製,好幾次險死還生。
然而在這過程當中,趙肆也漸漸有了自己的體悟,那一層窗戶紙已然被捅破,頃刻間便可晉升。可是此時正在與一個宗師相互搏殺,又哪裏容得他去慢慢領悟。
七八十招過後,趙肆被對方一掌拍飛,撞碎一塊大石,躺在地上,半天緩不過勁來。
刑立堂見大局已定,心憂自己的妻子,順手拿起一塊石子,打在劉妙妙身上,將她的穴道解開。
腳下一錯,便要直接結果了趙肆的性命。
卻在他將將運轉輕功,將將快要到達趙肆身邊,結果其性命時,就聽到劉妙妙連忙大叫道:“夫君住手!”
這一聲喊,讓刑立堂生生止住了動作,以為妻子有什麽不適,見趙肆也是重傷難行,也不急於一時,便折返到劉妙妙身邊,問道:“夫人可有什麽不適?”
而死裏逃生的趙肆,此時哪裏還敢在此停留,掙紮著爬起來,吐了一口血沫子,急慌慌的逃離。
刑立堂見他要逃,又要去追時,卻被劉妙妙生生拉住,喝道:“夫君,你若是殺了他,你也得死!”
刑立堂聽到這話,不由驚奇,雖然此時依舊不明所以,但也隻能任由趙肆逃走,問道:“夫人這話從何說起?他玷汙夫人清白,怎能讓他活著?”
劉妙妙氣苦,道:“他說什麽你就信嗎?傻子,他騙你的。那人是玄衣趙司將,事情是如此,這般……”
劉妙妙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明白,其間也講了趙肆騙她的那些話,到現在為止,她還依舊覺得,這趙家小四雖然作事些不著調,但卻有著難得的赤子之心。
刑立堂這才恍然,深感佩服道:“這絕命刀當真是個人物,竟然會想出這樣的法子來入宗師,絕公子有如此屬下,妥實難得,不得了,不得了……”
剛說到這裏,刑立堂臉色大變,驚叫道:“不好!他最後中了我的‘歸心掌’,若無我獨門的針灸刺穴法,隻怕活不過三天!”
劉妙妙大驚,叫道:“那還等什麽,快去找他呀。”
夫妻兩個慌慌亂亂的起身,去尋找趙肆。
然而,找了大半夜,卻沒見到四爺的半點影子。
……
趙肆在哪裏?
其實趙肆離他們並不是很遠,有好幾次路過,卻他們都錯過了。
當時聽到了劉妙妙的那聲“夫君住手”之後,四爺便知道自己姓命無憂了。隻是太過好麵子,覺得丟人,不想讓他們憐憫,便急著逃走了。
然而因為傷勢太重,又剛剛進入宗師之時,真力在體內亂竄,跑了四五裏地之後,頭一暈眼一花,雙腿一軟,腳下一滑,滾下了山坡。
正好那山坡上有一個淺洞,周圍又有荒草掩蓋,趙肆掉進去的時候,被一塊石頭砸暈,徹底失去知覺。
所以刑立堂夫婦找遍了整個十王峰,也沒把他找到。
等洞裏趙肆醒來時,已經到了第二天的中午,還在暗自慶幸自己命大,回去之後到韓陸跟前有得說嘴了。
從石洞裏爬出來,便心滿意足的向山下走去,他又哪裏知道,自己此時已經受了致命的暗傷。
開始還好,沒覺得什麽,隻是全身疼痛,江湖武鬥嘛,哪有不受傷的,所以趙肆便沒放在心上。直到下了十王峰,又行了一天左右的路程,快要走出山脈時,突然覺得心口疼的厲害,眼前一黑,一口濃稠的血液吐出,他便徹底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覺。
卻在這時,有一個采藥女路過,在他身上探查片刻,瞧著他還沒死,一時善念起,這才將他救起。
不得不說,趙四爺命大,若是碰到的不是這采藥女,而是一個殺人越貨的強人,隻怕性命不保……
……
不知過了多久,趙肆悠悠轉醒,窗外有明媚的陽光打在他的臉上,耳邊傳來十分動聽的山歌聲,緩了半響之後,便發現,自己身處在一間滿是藥香味的簡單屋子裏,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便掙紮著想要從床上爬起來。
在他剛準備起身之時,門外走進來一位姑娘,瞧見他要下床,邁著輕快而又活潑的步子,嘻笑著走了過來,將他扶住,道了聲:“你醒了。”
趙肆這才看清這位姑娘的樣子,她笑起來很幹淨,很可愛,雙腮上有兩個很好看的酒窩,明朗而動人,明眸皓齒,明豔非常。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帶著此許俏皮。
年紀與自己相仿,都是十八歲上下的樣子,身上穿著一身粗布的衣衫,很顯然,這位姑娘家裏並不富裕。但難得的是,全身上下收拾的幹幹淨淨,有種纖塵不染的感覺。
麵對這樣一個女孩子,趙四爺便失了神。
這姑娘瞧著他的樣子,輕輕一笑道:“原以為還要過四五天你才醒呢,沒想到你醒的這麽快,看樣子還真壯實呢。”
聽她這麽說,趙肆喃喃問道:“我這是在哪裏?”
女孩道:“九華山呀,還能在哪裏?”
趙肆恍然,才想起自己挑戰刑立堂的事情,嗬嗬笑了兩聲,道:“原以為自己死了呢,沒想到被姑娘所救,趙某當真萬幸了。”
姑娘笑道:“還別說,真是萬幸呢,你中這掌法很厲害,不出三天就會死呢。還好遇見了我,這掌傷我會治,不然你就慘了。”
趙肆連忙施禮感謝,接著道:“還未請教姑娘芳名,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
姑娘道:“我姓柳,叫柳思語。你這人真奇怪,穿的跟著叫花子似的,還說什麽湧泉相報呢。”
趙肆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衫,在與刑立堂比鬥時已經完全被打爛,當真便是個叫花子的摸樣。於是很尷尬的笑了笑。
但是又不想就這麽在這可愛的姑娘麵前丟了麵子,耍開貧嘴,說道:“別看我這身衣服破爛,四……我可是很有錢的,怕是用家財萬貫來形容都不為過,隻是不喜歡露白,免的被賊人惦記,我這身打扮才是行走江湖的不二法門。”
他本來想自稱“四爺”的,卻又覺得如此說法對這姑娘有些唐突,便趕緊立刻改了口。
柳思語見他如此說話,也不以為真,隨意笑道:“那倒又請教這位‘家財萬貫’的富家公子,您貴姓大名啊?”
趙肆揉了揉還在發疼的心口,盤腿坐好,裝模作樣的道:“不才名叫趙肆,不是一二三四的四,是肆無忌憚的肆,在下便是那肆無忌憚之人。本為京城人氏,來這九華山是為了辦一件事情,如今已經辦完了……”
趙肆原本就是個慣會吹牛打屁耍貧嘴的人,與這姑娘相處時,總會將對方逗的咯咯直笑,覺得他這人好有意思。
這左近周圍,隻住著柳思語一個人,平常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所以姑娘難免便有些孤單了。如今趙肆的到來,讓她覺得熱鬧了不少。加之她心思單純,沒有那麽多防人之心,並不覺得趙肆是什麽壞人。於是,趙四爺便心安理得的留下來養傷。
其間,他也了解到柳思語的生活情況。
柳思語說:“我會醫術,而且還會武功哦,平常三五人跟本近不了本姑娘的身。這些都是我外公教的,我外公就在九華山上住,離此處不遠,不過就是一天的路程,因為害怕我被山上的虎狼傷到,便留我一個人在這裏。外公要采集山間甘露煉藥,又要在深山之中感悟天地,所以便隻能留我在這裏啦。”
趙肆也沒多想,以為她的外公是個修心煉丹隱士道士,便說:“那想必你外公應該是個再世華陀般厲害的人物了。”
柳思語笑著說:“外公是怎樣的人,我也不知道,總歸他很厲害便是了。”
柳思語正到了情開欲來的年紀,平常隻是采藥製藥,間或還會練一些簡單拳腳,生活難免寂寞。
而趙肆卻是個能說會道,自小便愛吹牛的人物,再加上從小到大,不知聽了多少李樂平時講的故事。說話花腔油嘴的,這個開朗單純的姑娘,便就這樣被他給吸引了。
趙肆自然也是非常喜歡她的,以往在京城時,也有不少人給他說媒,甚至還有一個伯爵家的謫出丫頭說給他,他都沒瞧的上眼。因為那些女人的心思太雜,動不動就喜歡算計些雞毛蒜片的小事,跟趙四爺自以為是的“大局觀”不附,所以趙四爺都懶的瞧她們一眼。
而如今遇見這樣一個簡單善良的姑娘,他又怎能不去喜愛?
孤男寡女,幹柴烈火的相處的時間久了,自然就會發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於是便在某個花好月圓的夜晚,兩人天雷勾地火,一下子沒控製住,便墜入那情愛欲海之中。
溫柔鄉總是最迷人的,有多少錚錚男兒沉迷於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