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紫禁之顛(13)同僚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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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休北見到這樣的場麵,知道陸百纖接下來要以酷刑以對,不忍再看。歎了口氣,神色愧疚且落寞的舉步離開。
赦佳活佛微微一笑,心裏想著,這位休北先生在中原有若大的名聲,等郡王登基後,傳教的事情,隻怕還要依仗於他,他既然不忍心麵對故人慘死,我卻也不好留在這裏,這個時候還是與他保持一個步調,也算是向他示好了。
於是舉步,亦跟著王休北一起離開。
孟鬆海瞧著兩人已走,覺得自己一個宗師留在此處有失身份,便也裝做十分悲傷的歎了口氣,提著自己的荷葉鏟,搖搖頭,走了。
這三個宗師的離去,當真讓劉七鬆了口氣,隻要這三位不在左近,自己便可與這位沐大俠暢通無阻的進行暗裏傳音。
順手接過一柄劍,劉七哈哈笑道:“多身兄台借劍,今日便以此劍,挑這沐宗師的手筋腳筋!”
說著話,劍花飛揚。在沐正雨的四肢上挑起一陣血花,手腕腳腕上皮肉翻轉間,鮮血淋淋。這場麵看起來血腥,其實每一次出手,都極有分寸,正好讓過了要害之處。
沐正雨雙目凸起,咬牙沉沉悶哼一聲。卻也不是他在故意作戲給別人看,實是因為雖然劍鋒讓過要害,但那刺心般的疼痛卻作不得假。
在此其間,劉七傳音問道:前輩為兔絲子哪一部?
沐正雨同時傳音:兔耳尖。
劉七雙目微宿,兔耳尖,便代表著:玄兔司將!
他完全沒想到,一向都由右督主東方卓統領的玄兔司,竟然還會有司將存在!而且這個人竟然會是沐正雨?
想到這裏,不敢耽擱,劉七像是瘋了一樣大叫道:“看我斷他兩腰!”
說著話,揚起而劍,劍麵像是兩條鞭子一般,抽打在了沐正雨的兩腎上。
沐正雨咬牙痛哼的同時,劉七傳音:某,棘蛇司將。
沐正雨聽到這話,雙目立刻亮了起來,慘叫的同時,快速傳音道:某奉總參相如先生,以及東方督主之命而來,紫禁皇宮不知這邊的具體消息,相如總參與東方督主甚是著急。蛇司將若已探知敵人詳細情報,可將信息藏在沐某屍體上!再將屍體分割,丟棄在白虎大街以北的破廟處便可。
當真是一個仁人誌士,竟然想由自身屍體進行傳信。想到這裏,劉七鼻子發酸,雙目泛紅,險此忍不住哭了出來。與這位沐大俠相比,自己不過是一個殘害同僚的劊子手。內心的愧疚越發強烈。
為了掩蓋情緒,劉七大叫一聲,一劍刺進沐正雨的大腿上。
接著傳音:若是可以,前輩還是活著離開。當留此有用之身,日後為玄衣大業而戰。
沐正雨痛聲悶呼過後,傳音:有王休北那三個家夥在,老夫是活不的,蛇司將請盡快做決斷。
劉七搖頭,傳音:信息傳不出去,最近一段時間,他們排查甚緊,玄兔司前兩日已經被他們殺了七十二人,屍體亦都全部火化,為的就是避免在屍體上做手腳。若是前輩死去,想必也會被如此對待。
沐正雨道:老夫與王休北有舊,若他還顧念往日情份,想必會留老夫一個全屍。
劉七道:就算如此,前輩願意身死傳信,可屍體在今夜之前,亦是傳不出去,前輩豈非白死?
沐正雨臉色灰敗,失望道:若是如此,還請你給老夫一個痛快,別讓那些人瞧出你的行跡。
傳音到此處時,劉七突然心中一動,沉默良久,手中劍卻並不閑著,在沐正雨身上割出條條血痕,此時的沐正雨,已然如同一個血人一般。
過了片刻,劉七突然再次傳音,道:若是王休北顧念與前輩的往日之情,能留前輩全屍的話,或許晚輩可助前輩活命,隻是這傳信之事,卻要另想辦法。
沐正雨道:老夫會龜息之法,但隻怕瞞不過孟鬆海等人。
劉七道:前輩默運龜息,我將對前輩進行致命一擊,到時候前輩的死狀便是心脈斷裂,他們不會瞧出破綻。不管如何,保住前輩性命才是要緊。
沐正雨思慮良久,微微搖頭:若能活著自然最好,但請蛇司將莫要因小失大才是。
劉七點頭,心裏已經有了盤算,傳音道:前輩放心,大局之事某還是懂的。還請前輩運轉龜息術。
沐正雨輕輕點頭,算是應承。
接著劉七呸的一口唾沫吐在沐正雨的臉色,嗬嗬猙笑著,道:“這老兒真是硬氣,伺候他這麽長時間,竟然都沒聽他叫一聲,當真是個硬骨頭。”
旁邊一個江湖人叫道:“陸幫主可還有手段?若是不行,換別人來吧。”
劉七回頭,嘿嘿衝他一笑,道:“讓這老兒嚐嚐陸某‘神猿點穴手’的滋味!”
說著話,右手食指伸出,重重一擊點在沐正雨的心口上!
這一擊,看起來用的是“神猿點穴手”的手法,但內裏卻夾雜著刺殺六術之“隨波引流”的一個小巧手段。
以真力暗中操控對方身體裏的血液流動,使其心緒紊亂,繼而心脈驟停,表麵看起來好似心脈在莫名奇妙間斷掉一般,其實隻是表現而已,一時三刻後又可恢複如常。有這一時三刻的停頓,刺殺者便可對其隨意宰割。
這一手法,威力其實並不怎麽樣,在《隨波引流術》中屬於雞肋的存在,畢竟,你要刺殺的對象,不可能傻愣愣的站在那裏不動,任由你去操.弄。再說了,若是對方真的傻愣愣的不動,你又何必廢這麽大周張呢?直接過去一刀了事。
可是在今日,這本為雞肋的手段,卻被劉七用來救人。
這一指點中之後,沐正雨雙目上翻,依舊沒有任何慘叫聲發出,片刻過後,便再沒了聲息。
劉七見他身死,長長舒了口氣,卻又裝做不盡興的罵了聲:“還宗師呢,這一指下去就沒了性命,實在無趣的緊。”
有一個江湖客,見他剛才那般折磨“毒龍丐”也就罷了,此刻又聽到他說這樣的風涼話,實在瞧不過眼,便說了句:“沐老俠本身便已被赦佳活佛與北休先生打成重傷,又經你那般折磨,哪裏還能再扛的住如此打擊?你姓陸的說這話不臉紅嗎?”
劉七心說,好個捧哏,正等著找這個理由呢。臉上卻帶著狠虐的表情,罵道:“要你多嘴!你若不服,陸某可以讓你嚐嚐這滋味。”
那江湖客自知不是陸百纖的對手,氣哼一聲,便也不再言語。
劉七哈哈狂笑,有些病態的叫道:“今夜奪位之戰,便由這姓沐的腦袋來祭旗!”
說著話,揚起手中劍便要向沐正雨的腦袋砍去!
陸幫主,得饒人處且饒人。你的氣也撒夠了,沐老丐怎麽說都是成名江湖的一代大俠,還是給他留個全屍吧。”
這聲音並不宏大,卻讓在場每個人都聽得明白。
正是王休北在這時機,以真力催發而出的一聲言語。他本人與孟鬆海以及赦佳大喇嘛離這裏還很遠,足見其人真力之雄厚。
劍鋒將要砍到時,便生生止住了。劉七心頭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下,他真怕王休北是個不念舊義的人,任由他將這一劍斬過去,到那時,沐正雨便隻能去死了。
不過還好,自己這一試探起到了作用,王休北及時出言阻止。那麽想必有王休北在,也不會將沐老俠的屍體焚化了。
心裏鬆氣的同時,劉七的臉上卻似是心有些不甘的冷哼一聲,將手中劍狠狠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