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紫禁之顛 26 棘蛇,棘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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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沐正雨好奇,不明白他說的這些家夥是什麽,想問時,卻見劉整個人已經開始漸漸化成為陰影。

    眨眼的功夫,劉的上軀隻剩下一隻,半張臉的時候,隨拋出一個白玉瓶子,準確無誤的落入沐正雨。接著如同被淡化的幽鬼一般,消失不見。

    沐正雨等著劉離開的半響之後,看著自己的白玉瓶子裏,那發光如影的少半瓶“靈液”,突然明白了為何他可以在重傷之下,亦能與王休北交戰與糾纏這麽久。也明白了,他此時雖有重傷,但真力也漸漸開始恢複。

    沐正雨麵帶微笑,自語道:“原來如此,果然年輕真好,隻要吸收少半瓶靈液,就算在如此重傷之下,也敢去闖龍穴。不過即便如此,蛇司將你若是在接下來的行動還是這般亡命的作派,這怕會十死無生啊。”

    說到這裏,沐正雨的眉頭了起來,濃濃的,全是擔憂。接著也不敢耽擱,拔開瓶蓋,將裏麵的靈液緩緩吸收掉,這有助於他傷勢的恢複。

    然而剛剛吸收完成,不過片刻時間,沐正雨心裏便是一提,整個人的神精便繃緊了。

    因為他察覺到左右周近房的屋頂上,在一瞬間竟然出現了百餘道若隱若現,猶如暗鬼一般氣息,頃刻間布滿屋脊。若是平常武者,隻怕會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便會被這群風幽靈殺死。而且這群暗鬼還在繼續增多,有越聚越多之勢。

    沐正雨感覺自己的寒毛都豎起來了,如此之多可以隱匿身形的刺客到底是何人?

    不敢有絲毫大意,亦來不急多想,沐正雨將的玉瓶丟掉,雙爪如鷹勾般的凸起,運轉全身真力,凝眉舉目四看。

    便在這時,一道帶著濃稠的陰影,漿糊似乎的出現在在沐正雨麵前。陰影修長的鋼針便已刺向沐正雨咽喉處。

    沐正雨還準備反擊時,卻看清了這團陰影的穿著以及麵容。

    這是一個少年人,頭戴烏紗折上巾,身穿玄色硬製服,雙目冷冷的盯著他。

    沐正雨瞧見了他的打扮,心頭的一塊石頭總算放下,這是棘蛇司的人到了,嗬嗬笑了兩聲,準備說什麽時,背後又是一陣涼意,一柄小刀已經抵在了他後頸骨上。

    緊接著,竄出四五道黑影,拿捏著各色小巧兵器,迅雷間出現在他周身左近。

    而這些兵器正好抵在他要命的地方,隻要前進半寸,沐正雨這個宗師亦會立刻喪命於當場。

    麵對如此情形,沐正雨完全沒有反抗的意思,負而立,左右看了看圍在他身邊的這群暗影,臉上帶著輕鬆的笑容。

    便在這時,風雪有一個忽明忽暗的孤影,漸漸顯現,他的身材很瘦小,穿著一身長及腳踝的玄色大風衣,頭戴烏紗折上巾,袖口衣領繡著銀線,突兀間出現在了沐正雨的眼前。

    緩緩走近,束皺眉,不發一語,像一條劇毒的蛇一般盯著沐正雨。

    過了半響,這人才問道:“你是何人?”

    沐正雨好整以暇,麵帶微笑,從容不迫的道:“皇家玄衣禁衛軍,玄兔司司將,沐正雨。”

    說到這裏,沐正雨用可以自由活動的指,輕輕捏了幾個印。

    這人聽到這話,瞧見印,沉思片刻後,輕輕揮。

    那些刺向沐正雨的黑影人群,頃刻間消散無蹤。

    等人影全部撤離之後,這人陰著臉,向著沐正雨抱臂行禮,道:“棘蛇司督尉,衛傑,見過兔司將。”

    沐正雨微笑擺,示意他不必多理。

    衛傑陰著臉,問道:“兔司將當真好本領,這一地四五百人竟然被兔司將殺的一個不剩,衛某佩服!”

    這就是一句氣話,身為刺殺高的衛傑,自然可以看得出這所宅子裏所有死去的人,都是被《六殺術》所滅。

    這個兔司將的老頭子,怎麽看也不是做刺客的料。

    從總參那裏得到傳信,刺殺皇宮通敵的守門將領,再到所有棘蛇集合午門,繼而分散執行任務,自己到達白虎坊此處宅邸,左右也不過幾刻鍾的時間,這眾多武林人便都已死光,若是這些人是被這老頭所殺,那才叫怪了。

    沐正雨微笑,擺擺道:“督尉誤會了,此間人等,均為蛇司將所殺,包括位宗師,二死一生擒,以及四十八位一流頂峰,一百多名一流高,餘者二流不能計數,都是蛇司將所為。與老夫沒有半點幹係,而且老夫的性命還是蛇司將相救。”

    聽到這些話,衛傑不由自主的攥緊了拳頭。雖然心早有預料,這世上能使如出此驚世駭俗的刺殺術之人,想必也隻有那位他從未見過麵的蛇司將了,但是聽到沐正雨如此說法,他心裏突然間像是堵了一塊石頭。

    他本來還打算今夜迎接這位上司時,稱稱對方的斤兩,給對方來個下馬威,讓那位蛇司將明明白白的知道,就算他是司將,但是在棘蛇司這一畝分地,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臥著,以後棘蛇司一應大小事力,都將是他衛傑說了算。別以為會幾腳貓的棘殺,靠著關係當上司將,就能壓住這些倨傲的蛇子蛇孫。

    可是讓衛傑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還未來得急施展段時,那位蛇司將倒是先給他了一個下馬威。這一院子的死屍,都是死於《六殺術》的段,更何況這位上司還成功刺殺了兩個宗師,生擒一位。

    衛傑自認為,以自己目前的實力,完全不可能辦到。隻怕最多也就將前幾重院子裏的雜魚殺光,遇到一流頂峰的人物,他自信拚著重傷亦能辦到。可是麵對宗師,即便隻有一位宗師,在他狀態完好的情況下,施展刺殺術,最後隻怕也是同歸於盡的局麵。

    自從被左督主挑選入棘蛇以來,衛傑從來沒服過誰,就算是他那在千裏寨軟禁的老師奪命書生,都曾說過,以衛傑的暗殺天資而論,用不了幾年便可以趕超自己。而其他棘蛇同僚,亦將他奉為帶頭大哥。

    左督主莫惜朝也時常說,若非棘蛇司將早有定論,以衛元昌之能可總領此司。

    這話本應該是一句讚美之語,但是在衛傑聽來,卻有些輕視的成分在裏麵。蛇司將?聽說過沒見過,他有何得何能,敢任這刺蛇司將?衛傑嘴上沒說什麽,可是心裏卻是這樣想的,他不認為,除了自己之外,還有何人能任這司將一職?他有去爭棘蛇司將的**。

    但是今夜,這位素未謀麵的蛇司將卻給了他極大的震撼,“閻羅貼”衛元昌從未想過,有人竟然可以將《六殺術》應運的如此完美。就算功力盡複的奪命書生,隻怕也沒有這般段。或許也隻有那位讓奪命書生都感到敬畏的死不知首領,魚大先生,才能有如此本領吧。

    衛傑被打臉了,無形之的打臉。

    這讓他不光覺得心裏發堵,臉上也火辣辣的熱。心裏想著,蛇司將,你到底是何許人也?

    聽沐正雨說完之後,衛傑深吸了口氣,沉聲問道:“我家司將呢?他現在在哪裏?”

    沐正雨搖頭,道:“老夫不知,蛇司將似乎還有別的任務,將此地料理幹淨,囑咐老夫,帶回幽蘭總攻的信號之後,他便離開了。”

    衛傑又問道:“他走了多久?”

    沐正雨道:“在你們來之前,不到半柱香的功夫。”

    衛傑點點頭,沉吟片刻道:“有勞兔司將了,衛某這便安排人護送兔司將回去。”

    沐正雨輕輕點頭,自無不可。先前若非是因為這消息太過重要,他定會死皮賴臉的跟著蛇司將而去。如今有眾多蛇衛護送,想來路上也不會出什麽變故。

    衛傑轉身,輕喚道:“關飛花。”

    總校尉關飛花一個閃身,出現在他麵前。

    衛傑道:“安排人,護送兔司將回宮。”

    關飛花領命。

    不過一會兒工夫,便有五六十蛇衛集結而來。然後在關飛花的命令下,由六名校尉帶隊,護著受傷的沐正雨,架起昏迷的王休北,前往紫禁城方向。

    等他們都走了之後,關飛花來到衛傑身前,道:“督尉,剛才有蛇信子探知,此處地下還有一座極為寬廣的密室,裏麵應該藏著一千多將近兩千的人,這些人應該如何處置?”

    衛傑麵無表情道:“放鷹,通知牧戈司的人過來接,這不是咱們棘蛇應該管的事情。另外,告知牧戈司督尉古徹,隻等他半個時辰,過了時間,此地棘蛇將會全部撤離。”

    關飛花道了聲:“諾。”

    接著吩咐小校去辦理。

    衛傑接著道:“棘蛇在此地留守最多百人,其他人按圖所記,立刻去清繳白虎坊其他的幽蘭聚點。記住,不得放跑任何一人,若是消息走漏,拿頭來見。”

    關飛花點頭,道:“明白。”

    衛傑又道:“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

    關飛花道:“請督尉示下。”

    衛傑道:“白虎坊的清繳工作暫時由你來負,別讓我失望。”

    關飛花不解,問道:“督尉去哪裏?”

    衛傑道:“去追將主,衛某想親眼看看,這位將主的風姿到底如何。”

    關飛花為難道:“隻怕總參那邊……”

    衛傑擺,打斷道:“總參那邊,等大戰結束後我自會請罪。”

    關飛花輕輕點頭,應下了這門差事。但是卻並不離開,有些躊躇的看著衛傑,好像還有什麽話要說。

    衛傑瞧見他這副樣子,有些不耐煩的問道:“事情都交代清楚了,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關飛花沉默片刻,才道:“督尉,能不能將清繳白虎坊的任務交給其他校尉?”

    衛傑不解,移目看向他。

    關飛花不好意思笑著說道:“屬下也想跟著督尉去,瞧瞧咱們的將主到底是何許人也,竟然可以以一人之力,悄無聲息的殺盡這院內所有人。不光屬下有這樣的想法,蛇信子,蛇牙們都有這樣的想法,還請督尉成全。”

    衛傑冷著臉,片刻後道:“可以,你挑五人與我一起走,另,白虎坊指揮必須由一個總校尉來擔任,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關飛花立刻道:“回督尉,人已經挑好了,總計四位跟隨督尉,是總校尉王兩那幫人。至於清繳工作,則由餘則與其餘的總校尉合力完成。這樣的安排,是我們抽簽決定的。”

    衛傑聽他這麽說,不由一呆,猛的想明白,原來這些家夥早有預謀,與自己的心思一般無二,輕輕搖了搖頭,也不再去糾纏,便說道:“由著你們吧,別耽誤了正事就好,明斷司的那幫人可不好糊弄。”

    關飛花立刻欣喜道:“屬下明白……”

    ……

    紫禁大內

    東宮偏殿漆黑的臥房裏。

    正在睡覺的莫惜朝猛的睜開眼睛,突然間從噩夢驚醒。沉沉呼吸,平定了一會兒情緒之後,才緩緩坐起身來。

    腦子裏回憶著有關夢裏的場景。

    他夢到了火與血,驚叫、怒吼、與慘嚎。那一些都是無比真實,亦或者,那並非是什麽夢境,而是有段與他有關的回憶。

    夢裏,無數人哭嚎奔跑在一座正在燃燒的宮殿裏,穿著重甲的武士提彎刀,將那些人盡數殺死。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個個的成了武士刀下的亡魂。

    一個非常美麗的女人便置身於這血火與血腥之,她滿身上血,奄奄一息,用輕柔而又沾滿滑膩鮮血的指,輕輕劃過自己的臉頰,雙目帶淚的說道:“阿晦,快逃,去大商,那裏才是天堂,記住,要好好活下去……”

    接著他便被一個孔武有力的漢子抱起來,向著殿外逃去。他想要再回到那女子身邊,可是任他如何掙紮,那漢子就是不放,最後,他急了,狠狠一口咬在漢子的背上。那漢子將他抱正,莫惜朝這才看明白,抱著自己的人,竟然是年輕時的塞裏木大叔。

    那時的他有一張剛毅卻又滄桑的臉,滿頭曲卷的金發,像是頭強壯的獅子。滿身是血,雙目帶淚的對自己說道:“小主子要聽話,跟寨裏木走吧,我們以後還會回來的……”

    莫惜朝流淚,不再掙紮,任由塞裏木抱著他離開。然後,他看到最後的畫麵,便是有一個雙目冰冷,全身重甲的武士,用一柄彎刀,斬斷了女子的頭顱,接著,一切消失。

    夢魘就此結束。

    莫惜朝從在床頭,努力回憶著那女子的麵容,卻發現,自己似乎都已經忘了她的樣子。心裏不由覺得一陣恐慌。

    此時,他才覺得,這世間最可怕的事情理便是“忘記”,在時間的長河,忘記一張張熟悉麵孔。

    過了許久之後,莫惜朝終於想起了那女子的麵容,嘴角勾起幸福的微笑,喃喃念了一句:“阿媽……”

    接著,迅速吸了口氣,將自己的情緒平複下去,再度恢複到冷靜多智的狀態。

    瞧了瞧床邊的沙漏,算了一下時間,莫惜朝才發現,自己不過是睡了一個半時辰而已。對於一個很多天沒有睡覺的人來說,一個時辰的睡眠,實在太短了。

    接著輕輕一笑,站起身來,整了整身上繡金走線的玄衣服,披上大風衣,順拿起床邊的“月下美人劍”,向著門外走去。

    轉了兩個院子,迎著漸漸變小的落雪,莫惜朝來到了議事總參的偏殿外。

    準備推門時,聽到了裏麵傳來東方卓的聲音,道:“……白虎坊住的都是武林人士,那裏高層出不窮,若是讓棘蛇一部單獨去清繳,是不是有些吃力?幽蘭的人暫且不提,就是住在那裏的那些大俠,隻怕也會跟棘蛇為難。白先生,對那一塊,是否應該再多派些人過去?”

    白相如道:“右督主不必擔心,蛇衛是暗殺刺客,若是不能將對無息間做掉,那要他們又有何用?而且,你應該對蛇衛們報有信心,他們以往屢次行動,可是從未有過紕漏。再說,那裏還有一位蛇司將呢……”

    門外的莫惜朝聽到這裏,暗暗想著,看來相如先生已經探知了幽蘭那些武林人分布的具體位罷,開始進攻了。隻是不知,阿現在怎麽樣了。

    這樣想著,莫惜朝也不再耽擱,推門而入。

    偏殿裏的東方卓與白相如見他進來,彼此間微笑拱。

    白相如笑道:“左督主應該再多睡一會兒的,現在時辰還早。”

    莫惜朝搖頭道:“睡不踏實,不小心被惡夢驚醒了。相如先生,可是探知幽蘭那邊的具體聚點了?”

    白相如點點頭道:“不錯,說起來這還多虧了咱們那位‘暗走蛟’的蛇司將呢。”

    莫惜朝聽到這話,雙目微亮,說道:“看來在莫某酣睡之時,錯過了一出好戲啊,怎麽回事,還請兩位說說。”

    東方卓與白相如相互對視一眼,彼此目光都有笑意。

    接著由東方卓開口說道:“莫督主猜猜,幫‘暗走蛟’傳回消息的人是哪一位?”

    (ps:有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要告訴大家,這本書很可能會被屏蔽。狐狸自然也不希望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是沒辦法,因為要國家開大會的原因,最近一段時間上麵查的太嚴,所以,好無語。當然,隻是可能,還不一定。如果沒有屏蔽的話,狐狸會一直寫下去,把這個故事講完,但要真的屏蔽的話,也沒辦法了,響應國家政策嘛。有一句話叫作,辦法總比困難多。要是有可能,狐狸會跟編輯商量一下,要是真的屏蔽了,可不可以給這本書換個名字,再接著去寫下麵的故事。如果不能,狐狸隻好再去寫下本書了,咱們江湖再見。最後,謝謝各位書友一直以來的支持,狐狸感激不盡。另外,這是狐狸qq書友群的號碼:5895816。看書的小夥伴可以加一下,要是有新通知,狐狸盡快知會大家,謝謝各位,再次感謝。這個故事還沒講完呢,還有更精彩的橋段沒出來呢,真的好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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