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升月(8)牌子的反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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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鬆年哈哈大笑:“我正在中年大事將成時便要死了,而你垂垂老矣卻依舊還有大把時光可活,我死了可惜,而你死了一點都不可惜,好買賣。現今隻能感歎上蒼不公,我本有大好年華,卻不如你一個懨懨老朽。”

    大笑過後,韓鬆年神情就變得十分落寞,歎了口氣:“當年還是年少氣盛,太過跋扈啊,進京趕考時遇到了李匆悲,被他一拳廢了武功,肺脈損傷嚴重,要不然我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我時常在想,若是年輕時的我也有如今這般心智那該多好?也不至於為了一個下賤的婦人而與李勿悲交手,從而落得這般地步。”

    “我也時常在想,如果早些遇到你,當年有你在身邊看護,李勿悲就算將我打敗,我亦不可能落得如此下場,那樣的話,就是你先死了,我可以盡情的揮霍屬於自己的青春。隻可惜,那個時候你還呆在快活王的身邊,可惜了呀,可惜了。可惜了我的大把年華。”

    “就像李知安說的,人生沒那麽多如果。所以我這個時候隻能自哀自怨,像一個沒有什麽出息的市井小人物。不過有一點讓我感到高興的是,我比李勿悲活的長。他如今已是棺中枯骨,而我卻依舊可以苟延殘喘,這麽說起來,我比他強多了。”

    獨孤傷不合適宜的說了一句:“他是因凡而死……”

    “閉上你的臭嘴巴子!”

    獨孤傷的一句隨口之言,讓韓鬆年剛剛升起的一絲美好心情一下子蕩然無存。臉色臭著一張臉,沉默不語的繼續向前走著。

    韓鬆年是個內心扭曲的人,多年的病痛讓他原本就不怎麽健全的人格更加扭曲。更因為他還是個話嘮,嘴巴若是停下來他會感覺十分難受,所以就一直在喋喋不休。

    這個時候的沉默,無疑讓他更加難受,於是很自動的忽略了有關剛才有關“李勿悲凡而死”的不愉快話題。開口說道:“近些日子以來,我突然間現了李知安的一個弱點,你說,我要不要把這個弱點告訴嶽永興呢?”

    不等獨孤傷回答,韓鬆年卻自顧自的說道:“真的好矛盾,按理說四姓家同氣連枝,我應該告訴他的,可是我又非常希望嶽永興再狠狠的栽一次跟頭,就好比上次景和皇帝的壽誕那般,想到他的表情我就覺得十分開心。當真好矛盾啊……”

    春暖閣之內。

    韓鬆年走後,韓老五與永和公主相顧無言。

    過了半晌,韓老五走到酒架子上拿起一壺酒,咚咚兩口喝了下去,接著又拿起一壺,依舊是一飲而盡。

    永和坐在案後麵,十分擔憂的看著他。

    一連喝了四五壺酒之後,韓老五的雙目突然間變得鋥亮,打了個酒嗝,,提著一壺酒,來到永和跟前。

    永和起身,將他攙扶著坐下,淚水連連的說道:“夫君,如今這般情勢該到如何是好?”

    韓老五將酒壺放在案幾上,歎了口氣道:“你是個好女人,沒有皇家公主的半分矯揉造作,這些年來是我韓老五辜負了你。”

    永和柔柔的牽住他的手說道:“市井上說,患難才見真夫妻,這兩年來夫君除了酗酒的毛病之外,其他的已經改了很多了,也時常陪在我的身邊,永和其實是很滿足的。隻是如今,你我受製於人,該當如何好?我不想皇長姐跟至尊爺出事,夫君快些想想辦法啊。”

    韓老五寬慰的拍著她的手,眯著眼睛哼哼冷笑道:“放心,他們不可能是知安的對手,韓鬆年有一句話說得不錯,任何敢小看知安的人都會死的很難看。所以對於奪位之爭,我從未有過擔心,就看他們怎麽死了。”

    永和驚問道:“當真如此?”

    “自然如此。”說到這裏,韓老五定定的看著永和:“充兒如今也快七歲了,過段時間把他送到知安府上,讓知安親自調教他,並且言明,他是我韓鬆勁與永和公主的兒子,與韓家沒有半點幹係。知安必定會傾力教導於他,自此之後,這孩子便跟你我沒有半點關係!”

    永和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問道:“這是為何?”

    韓老五言道:“我與知安是托妻獻子的交情,嶽永興在京其間曾多次挑撥說,你與知安有染,但我從未信過,我的妻子,我比任何人都了解,更何況我信知安與我這麽多年的交情。四姓家這些人已經將我的心寒透了,一個個的哪有祖先的半點英雄氣概,盡是些詭謀算計的醃臢東西,我韓老五恥與跟他們為伍。”

    “他們都以為我是一塊頂在門麵上的牌子,到時候便讓他們瞧瞧,這沒用牌子的威力到底有多大!不拚個玉石俱焚,他們當真以為我潑韓五是泥捏麵揉的?將充兒送到知安府上,一來是為了充兒成才,二則,便是明確的告訴他們,我潑韓五不受了,讓他們這些心思多揣的人去慌慌不安吧!”

    永和瞧著低聲小氣,卻又侃侃而談的韓老五,變得目彩邊邊,突然間覺得以往讓她受盡冷落的這個男人,在這一刻卻變得無比高大。其他的沒怎麽聽清楚,腦子裏隻有那句:嶽永興挑撥你與知安有染,但我從未信過。於是喃喃著抓不住主題的道:“妾身多謝郎君信任……”

    韓老五十分霸道的抓住她的手,站起身來便往春暖閣內屋走去:“來來來,快些兒個,你我還有正事要做。”

    這一舉動讓永和一下子想歪了,羞的滿臉通紅,小心肝兒噗噗的跳著。

    韓老五將她拉到內屋之後,立刻便把自己脫得赤條條的。

    永和當即就羞了,雖說夫妻多年,如今日這般狂野還是頭一次。心說,這人還是這麽不正經,我心憂著皇弟與皇姐的安慰,你卻在此時候想要做那些不知羞的事情。

    雖然是這麽想的,覺得這個時候做這些事情有些不適合,但或許是因為在這幾天的軟禁日子裏過得太過恐懼,整日裏心頭慌慌,如今這軟禁似乎已經結束,心頭放鬆下來。剛才又聽到韓老五十分爺們兒的那些話語,不自覺得便有些心頭翻滾的感覺,情欲一下子被激了上來。

    然而在永和正準備脫去身上的衣衫時,卻見韓老五從西麵牆上打開了一個暗閣,自裏麵拿出了一個盒子。

    走在她麵前,打開盆子,隻見裏麵放著厚厚的一摞紙張,以及一枝灌滿了墨汁的紋針,鄭重其事的言道:“這裏麵,是我與族裏這些年的通信文書,以及有關四姓家的一些機密,就我所知道的全部都記錄其中。今夜,你將這些東西紋在我身上,然後一把火燒了。”

    說到這裏,韓老五苦笑一聲,道:“本來有關這些東西,我是想等新武至尊登基之後,再交給知安的,但我沒想到韓鬆年會突然來到京城,並且參奪位。依著這些年來我對他的了解,在他離開之前,必定會大索全府,銷毀有關他參與此事的種種痕跡。”

    “府內種種暗閣能瞞得了別人,但瞞不住他,所以我的意思是說,你將這些東西都紋在我背上,這也是我早就準備好的,因為怕疼,又因為這府裏沒有信得過得人,所以便不敢去紋。如今有你在,我卻也放心了。”

    “以前聽知安酒後講過一個弟弟救哥哥越獄的故事,那裏麵就是以紋身方式掩蓋出路圖,如今我也不防試試這個法子,裏麵有一張我前先畫好的猛虎下山圖,你按著步驟,將消息隱於其間,紋上去便好。”

    永和這才知道自己誤會了,羞得滿臉通紅,怯怯的道:“聽夫君的。”

    韓老五重生點頭,接著轉身爬在爬上。

    永和抱著盒子,走到床邊,入下簾子,拿著紋身針,邁腿騎在韓老五背上,就著那張猛虎下山圖,以及韓老五自以為是標注圖,開始紋身。

    “嘶!輕點,不要太深,淺一點就好。”

    “哦哦,知道了。”

    “哎呀,還是太疼,給我拿壺酒。”

    “夫君忍著點,馬上就好,夫君細皮嫩肉的,第一回總是很疼的。夫君先喝點酒,止止痛……”

    永和下床拿酒。

    韓老五喝了酒之後,道:“好了,你繼續。”

    “嗯,好的。”

    “嘶!你慢點兒,都說了不要那麽深。”

    “夫君勿怪,我慢慢來。”

    “永和,為夫突然現你的屁股真的好軟,大腿也很軟,騎在背上很舒服的感覺。”

    “……做事情呢,你在想什麽?”

    “可是真的很疼,不若咱們歇歇吧。”

    “這是你要求的,怎能半途而廢?”

    “可我受不得這般疼痛,咱們做一做其他的‘正經事’,如何。”

    過不多時,便聽到裏床幃間傳來一陣淅淅之聲。

    “公爺……”

    “公主……”

    “夫君……”

    “夫人……”

    “相公……”

    “娘子……”

    風雨之聲陣陣傳出,銷魂滋味自不必說。

    而此時,隱在春暖閣屋脊之上的獨孤傷那桔子皮一樣的老臉上,皺起一個猥瑣的笑容,心說到底是年輕人,花活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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