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7章 書生、老仆、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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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約三十多人,都是黑衣勁裝打扮,分散兩邊排開。
過不一會兒,一位穿著白衣的年輕公子緩緩走出。他身後的餘沉海推著一張輪椅,輪椅上坐著一個麵色蒼白的中年書生。
其後,是先前出現在書房內的那四個宗師人物,以及二十名一流高手,押著沐小霜與她手下的那十多名女子。
沐小霜人等神色灰敗,全身使不出半點力道,顯然亦是中了“千醉胭脂散”。
年輕公子來到了籠子邊上,饒有興趣的看著裏麵的兩個人,輕一拱手,笑道:“在下朱程禮,富奉郡王世子。班指揮,初次見麵,請多關照,久仰大名,多有得罪,還望海涵。”
說著話,輕輕揮手,便讓屬下人等將沐小霜她們托到了籠子邊上丟下。
朱程禮麵露得意之色,笑道:“這便是班指揮所說的後手嗎?看起來並不怎樣嘛。”
寧出塵聽到這話,心髒陡然一緊,目露驚駭。心說,看來班大人的後手不管用了,也罷,便與他一起死在這裏吧。
沐小霜麵露愧疚,全身無力的爬在地上,道:“指揮使,是卑職失職,中了他們的算計,連累班指揮陷落此地。”
而班定在看到沐小霜等人後,卻是無來由的鬆了口氣。
他原本是對沐小霜是存著極大的警惕的,曾懷疑這她有可能變節。畢竟,沐小霜原本便是青花會十二會主之一,便節也是極有可能的。雖因駐守外地,不曾參與過秋名山那場“大議會”,但她僅次於司將的職務若是變節,那她對玄衣造成的損害將難以估量。
如今看來,倒是自己多心了。
再看到那坐在輪椅上的中年書生後,班定這個時侯倒是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還好,還好。
他心中暗道僥幸,最壞的結果並沒有發生。
卻聽世子朱程禮哈哈大笑道:“沐總校,想來你還不知道吧?班安沉已經叛出玄衣,如今隻是一介逃犯,並非長鳴指揮使。念在你也是被他蒙蔽,又是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兒的份上,若是效忠本世子,倒也是可以饒你一命。”
沐小霜美目一轉,心道,這倒是個好機會,假意投靠他,騙取千醉胭脂散的解藥……
她正準備說什麽時,卻聽到那坐在輪椅上的中年書生開口道:“世子,你想多了。沐當家應該早就知道了班安沉叛變的消息。”
沐小霜臉色一僵,聽到這話後簡直亡魂大冒。同時,一個疑問出現在她的腦海,這書生到底是誰?
朱程禮疑惑道:“怎麽可能?班安沉叛逃出京也不過才四五天的時間,她怎麽可能這麽快接到消息?”
書生道:“那世子為何又這麽快得到消息?”
朱程禮理所當然的道:“自然是因為我等有‘千裏鶴’傳信,洛陽距離京城不遠,那鶴飛行一日便可低達,所以本世子才能借機布局……晤,當然,先生也是功不可沒的。”
說著話的時侯,他的語氣中隱隱的透著股得意勁兒。
書生沒有理會他的奉承,隻是淡然道:“你們有千裏鶴,玄衣自然也有類似的傳信手段,那東西名叫‘一線白頭鷹’,速度極快,即便是遠在西北大漠,藏域雪山,一日夜之間便可抵達。京城到洛陽,對於白頭鷹來講,也不過就是一兩個時辰而已。”
朱程禮麵色一僵,緊接著不解的問道:“她既然知道班安沉等四人已然叛逃,那為何不緝拿他,反而還要助他?禁軍不是最重律令嗎?”
書生眯眼笑道:“那便要問班大人了。”
朱程禮將目光轉向了班定,奇道:“難道沐小霜是他的姘頭,所以才會幫他?”
籠子裏,聽到這話的寧出初不由的看向沐小霜,瞧著對方那柔美楚楚的臉龐,不知怎麽心中產生一種失落感以及淡淡的酸楚。
班定輕輕一笑,並沒有回答。
沐小霜心思急轉,脫口而出說道:“我……我自是愛慕班指揮的,往日來便也隻是心中暗自思念。然則,妾身殘花敗柳,雖落花有意,但又恐流水無情……”
下麵的話自是不必說了,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然而那男人明知他愛戀自己,卻因其出身拒絕了她。亦或兩人早已有了那樣的關係,男方卻因為女方身份的問題,隻能將其養在外宅……
她這話說完,那些與她一起中了胭脂散的青花女子一個個表情古怪,均想,原來大姐頭竟然暗戀班指揮。
寧出塵卻奇妙的想到,班大人這樣的奇男子,被別的女人暗中愛戀倒也是應有之意。接著倒是不知想到了什麽,有些害差。
班定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暗道,沐總校啊沐總校,你若是知道這書生的身份,便不會這樣亂講話了。
隻聽書生嗬嗬笑道:“世子,你說的這些自然不無可能。人心思變,即便有玄衣令壓著,男女間相互愛慕這種事情也是不可控製的,男人利用女人倒是情有可原。然則,這樣的事情卻不可能發生在班安沉的身上。”
朱程禮奇問道:“為什麽?”
書生道:“因
為,班定方正。”
朱程禮疑惑:“方正?”
書生點頭,道:“不錯,方正,四方的方,正確的正。他嫉惡如仇,對就是對,錯就是錯,說一句仁人君子也不為過。以他這樣的性格,反出玄衣後又怎麽可能會去利用一個女子呢?”
朱程禮聽到這話,想到了些什麽,不由的瞳孔一縮,心有餘悸的同時,又哈哈大笑起來,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本隻想釣個班某人,沒想到卻拉出了一張大網。多虧了先生,若不然……”
下麵的話他沒有說出來,隻是目光狠戾的看向班定,道:“當真是僥天之幸,李知安千般謀算,卻不想壞在了他結義兄弟的手上。班定!本世子真是要謝謝你了!”
千般謀算?哼,你們不過是順帶的而已。
班定這樣想著,卻沒有理會朱程禮,而是將目將落向了坐在輪椅上的那個書生,輕輕歎息道:“好一個‘月下無蹤’的奪命書生,本指揮原以為你已經死了。去年三月本指揮公幹回來時,還在你墳前倒了杯酒,感歎事世無常,真是沒想到,你竟然會假死脫身,而且還瞞過了玄衣所有的耳目,不得不說一句,先生雖然廢了,但依舊了不起。”
奪命書生搖搖頭道:“我有幾分本事,我自己知道,那些本事這些年來早已被玄衣詐了個幹幹淨淨。我又怎麽可能能瞞得過玄衣呢?”
“哦?”班定好奇問道:“這麽說,是有高人將先生救出去的?”
奪命書生點點頭,又搖搖頭:“是有人設計將我救出去的,但我卻不知那人是誰。那時我以為我真的死了,玄衣將我下葬後,我卻莫名奇妙的在棺材裏醒了過來。”
他頓了頓,又道:“班指揮,你知道一個人活生生的被埋在棺材裏有多可怕嗎?算了,不說這些了,總歸後來是有人將我救了出來,而我卻不知那人是誰。他隻是將棺材打開,讓我從裏麵出來,然後又丟下去一具一模一樣的屍體。接著將我帶到某個地方休養,整個過整沒說一句話。再後來,嗯,也就是十幾天前,這位富奉王世子找到了我。接下來發生了什麽事情,想來班指揮應該能明白的,我便不多說了。至於救我的那人,我至今都想不起他到底長什麽樣子。”
班定微微皺眉,想不明白到底是哪方高人做下的這件事情。隨後,他便也搖搖頭不去想了,這些事情等回去告訴大哥,讓他去動洞子就好。
於是輕聲開口道:“奪命書生,雖然你我如今算是敵對,但不管怎麽說,玄衣棘蛇的成立,你是首功,班某謝謝你。隻是班某有些不明白,即便你武功盡廢,然則我玄衣卻將你當成一等大供奉,這些白來從未虧待過你,為何你卻要在脫身之後,聯合這些人來對付我呢?”
奪命書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感慨搖了搖頭,說道:“江湖上都稱某為‘月下無蹤’奪命書生,到底是‘月下無蹤’是某的外號,還是‘奪命書生’是某的外號?算了,往事已矣,這些不重要。玄衣啊,嗬嗬,稽查天下的無敵禁軍,這麽厲害的一支隊伍的組建,某能參與進去,實是與有榮焉,這是某這輩子做的最有成就感的事情,某心中的榮耀不亞於班指揮。”
說到這裏,他輕輕歎了口氣,有些落莫,搖了搖頭,又道:“班指揮,你可知道,某在玄衣當供奉的這些年過得十的很舒心,教出來的‘弟子’們也很出色,不用再過那種朝不保夕,隨時都可能因為任務失敗而死的生活,這樣的日子,真的是某夢寐以求生活,就算廢了,安逸的過完這輩子也是很好的事情。”
“然則……”
說到這裏,他的麵容突然間變得扭曲,咬了咬牙。過了許久才化為平靜,長長呼了口氣才又說道:“某當年敗於李知安之手,他有神刀斬與飛刀兩門絕技在身,某敗了,認了,這沒什麽。但某記得明明已經逃走了,為何卻又會莫名奇妙的被李知安抓到了?”
“是莫名奇妙的被抓!”
奪命書生的臉色又開始變得猙獰,咬牙道:“某不甘心!某想知道到底是誰抓他某!絕公子的懾魂術雖然為某編了一段記憶,但懾魂術總有紕漏,某能很明顯的感覺到記憶缺了一塊。但有時候也會隱隱的想起了一些事情,如今某隻想知道,那個擒了某的‘天人’到底是誰?你與絕公子是結義兄弟,想來你應該是知道的。”
“班指揮,這便是他們說要對付你,我立刻便參與進來的原因!”
班定的眉頭皺了起來,想了半晌,道:“不知先生在說什麽,或許我大哥曾對你施展懾魂術……”
說到這裏,他腦海裏出現了一個念頭又,道:“嗯,也就是說,我大哥當年勝了你,你也有十足的把握逃走,但是有個神秘人卻將你擒拿,交給了我大哥,然則這神秘人卻因為種種原因不能露麵,是不是這樣?”
奪命書生點頭道:“確實如此。”
班定笑道:“嗬嗬,能有如此本事的人,想來這人應該是李二俠了。”
他這話才說完,奪命書生的麵孔又變得極為扭曲,嘶著嗓子喝道:“不是他!我當年刺殺過李尋歡,他沒有那樣的本領!
”
班定見他這個樣子,不由得也產生了疑惑,但卻也沒有多想,隻覺得他可能是因為懾魂術的原因記憶錯亂了。
片刻後,奪命書生平靜了下來,瞧見班定的模樣後,有些失落的歎了口氣,道:“看來你也不知道啊,枉費了某這般心機……”
他的神色有些灰敗,失神的喃喃自問道:“那‘天人’到底是誰?”
班定心中一動,道:“先生若是心中有疑,去京城問我大哥的便好。”
奪命書生震了一下,接著嗬嗬道:“絕公子心機深沉,他不會說的。”
接著便有些意興闌珊的揮了揮手,餘沉海推著輪椅向外走去。
班定問道:“書生既然想知道那神秘人是誰,為何不去暗算趙肆、韓陸他們,卻偏偏找上了在下?”
奪命書生回頭道:“其他人行蹤難定,難以找到。而你卻假借‘獨孤求敗’之名,光明正大的一路南下,不找你找誰?”
班定無奈笑道:“也就是湊巧了?”
他這樣說著,倒是覺得頗為好笑。
朱程禮拍了拍手中的扇子,笑道:“好了,曲先生的問題問完了,那麽接下來便應該送班指揮上路了。”
班定搖了搖頭:“這麽多年以來,還是第一次知道奪命書生竟然姓曲。世子,曲先生的問題問完了,在下的疑惑也解開了。那麽接下來,就該幹正事了。”
話音落下的時候,朱程裏還在洋洋得意,其他那些黑衣勁裝的漢子們臉上出現了猙獰的表情。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幽黑的影子卻自朱程禮腳下冒出,不過片刻,那影子突兀的變成了一個美麗的女子,麵色冷然。三尺長,布滿暗金花紋的鋒銳假指甲狠狠的刺進了朱程禮的胸膛。
“燈影曉風月”秦紅素!
朱程禮目光駭然,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女子,片刻後轟然倒地。
同一時間,無數黑影自陰暗處竄出,如同一條條隱沒無聲的毒蛇。
片刻後,陣陣慘叫聲響起在這座密室裏……
……
另一邊,那間院裏。
老仆卻並不驚慌,微微垂了垂眼瞼,苦笑道:“衛司將,何必為難我一個廢人?”
衛傑冷笑道:“活了一百多歲的廢人還是頭一次見,大督帥曾說過,沉於海底最沉處的魚兒才是最可怕的,它們目不能視,因不見天日而雙目渾濁。但它們卻是讓人最膽害的存在。隻有這未知可怕到極點的魚上了岸,江河裏的那些‘大魚’才能顯露!所以,請‘上岸的老魚’隨衛某回京一趟,大督帥有話要問你。”
老仆搖搖頭道:“老夫此生從不受人脅迫。”
衛傑冷冷道:“那卻也由不得你了!”
說著話,一指點向老仆的胸口,他自信,這一指過後這個已經半殘了的老人便會束手就擒。
然則,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一指下去,竟像是戳在了一堆沉厚的泥土裏。
老仆的麵色沒有任何變化,隻是笑了笑,道:“不勞你費心,老夫會去找李知安的……”
言落,老仆變成了一蓬塵土,嘩嘩而落。
衛元昌呆立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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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說明一下,嗯,該怎麽說呢。好吧,從這裏開始,16年開始寫玄衣,我請了兩年的假,每個月的收入從來沒有超過一千塊錢,但還是一直咬牙堅持著,兩年多收入微薄的可憐。
我有個女兒,今年四歲,有個老婆,這兩年靠著前幾年家裏的積存維持著這個家,很辛苦,可對我寫小說的事情卻從來沒有過怨言,她支持我的理想,我很感謝她。但是現在我還是堅持不住了,因為我要養家,也要糊口。
而且,讓我有點難受的是,有些人在一邊花錢看盜版,還一邊罵娘,心理上多少有些接受不了的。其實起初在知道自己的書竟然還有盜版的時候還是挺開心的,因為在當時我的想法中,隻有大神的書才會被盜。現在看來,嗬嗬……
我現在呢,一邊上班,一邊寫著另一本書,收入還算不錯。不過以我手殘的碼字速度雙開的難度太大了,所以隻能先將玄衣停了。
我自認講故事的水平還算不錯,玄衣我想讓他完本,因為個故事我覺得很精彩,可是夢想不能拿來當飯吃,雖然我依舊在努力,依舊在為自己的理想奮鬥。但是現在……
前兩天編緝找我說,如果不打算寫的話,那就隨便寫個結局,也算是有個交代。我也想著,要不然就把後續的大綱寫出來,讓大家看看。但心裏卻是不甘的。玄衣雖然停了,但我還是想讓大家看到一個完整的故事,所以如果有時間的話,我還是想要更新的,盡量將它完本。但是實在不行,那隻能把大綱寫出來了。
對不起了,大家,感謝你們陪我一路走來。
至於新書,大家要是感興趣的話,可以加一下書友群:587953816,我會在那裏公布。
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