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萬奴王疑塚 第五十一章 再見孫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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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坡路又濕又滑,上麵還長了一層青苔。我進來的時候根本沒料到,一腳踩上去,便摔了大屁蹲,好懸沒把握尾巴骨摔折了!一路順著坡路就滑了下去。
    一到底我就趕緊往邊上爬,那石坡路麵上的苔蘚太滑,而且傾斜的角度也非常大!根本沒有幾個人能在上麵站得住,我要是不動換,一會非得被砸成肉餅不可。
    果不其然,我剛溜到一邊角落,就聽見兩聲嚎叫。墩子和貝勒爺一前一後,也滾了下來。
    我在一旁等了半天,也沒聽到雲晶晶和嚴教授下來,好奇的拿手電往上一照。
    嘿兒!這爺倆倒是聰明,把捆屍繩綁在了哼哈二將的兵刃上,拽著繩索溜下來了。
    墩子被小貝勒砸的不輕,趴在地上嚷嚷:“赫赦黎,你要是再不從我身上滾下來,墩爺我這條老命,就交代到你手了!”
    小貝勒連忙跌跌撞撞的爬起來,一手捂著自己的屁股,一手去攙墩子說道:“誒呦喂,您看這事鬧的,這也不能怪我不是,咱家二爺一支箭似的,就下來了,誰成想這石板子路這麽滑!”
    墩子起來後,路都不會走了,歪歪愣愣的靠在石壁上揉屁股,呲著牙問:“我的親娘啊,這是哪啊!”
    我拿著手電照了一圈,發現這間墓室並不是很大,裏麵空空牢牢的,啥也沒有。
    我懷疑這間墓室應該是用來儲水的,除了墓強上遺留的水痕外,在其上方周圍,遍布著很多密密麻麻的圓洞,裏麵至今還有潺潺的細水流下來,在我們右手邊不遠的地方,有條很窄的甬道,看樣子很深,不知道通向哪裏。
    我招呼大家跟緊,便扶著牆走向甬道。墩子一個箭步衝到我前麵,衝我嘿嘿一樂說道:“二爺,您金貴,依我看這掉腦袋的排頭兵,還是我來吧!”
    我冷笑了一聲,也沒推辭,別人不了解墩子,我還能不了解他!他是被剛才那一下給摔怕了,對我信不過!說實話,就他那點三腳貓的功夫,下去帶路還不如我呢!
    當然,對於墩子的自告奮勇,我不反對,別人也不好說什麽。不過這甬道確實夠窄的,墩子往裏邊一橫,跟一座山似的,前麵究竟啥情況,我是一點也看不見。
    墩子進去,還沒等走出五米呢,就聽他突然慘叫了一聲。在我們前麵擺了個金雞獨立,抱著腳原地蹦躂。
    墩子個兒大,也沒衡量高度,一蹦一幢頭。他是一邊捂腳,一邊捂頭,樣子倍兒滑稽。
    我一瞅,估計他肯定是遇到啥情況了!心想著古有絆馬索,可沒想到,這麽窄的甬道,墓主老兒竟然還會下紮人釘!趕緊招呼著雲晶晶和嚴教授,讓他們原路返回,先退回到墓室裏再說!
    等我們回道原來的墓室,墩子在最後,耽擱了老半天才出來。他左手拎著一支五六式半自動,右手拖拖拉拉的拽出一具屍體。
    我和雲晶晶連忙上去一看,那屍體無論是個頭,還是著裝都很像是當年失蹤的孫黨生!
    “他怎麽會死在這?”
    我心裏疑惑萬分,矮下身子去檢查孫黨生的遺體。他右手臂缺失,從裂痕來看,應該是被人硬生生給扯下來的,而且脖子上還有很深的掐痕,證明死前一定是經曆了一場殊死的搏鬥。
    雲晶晶站在一旁瞅了半天,自言自語的說道:“都十多年了,在這麽陰暗潮濕的地方,他的屍體怎麽一點都沒有腐爛呢!”
    貝勒撚手撚腳的,躲在嚴教授身後,指著孫黨生的屍體,怯生生的說道:“誒呦喂,了不得了,我猜躺著的這位爺兒,八成是發了屍變,成了粽子!二爺!聽我句勸,您那兒,還是拿捆屍繩先把這主給綁了,再慢慢研究比較穩妥!”
    我站起身,搖了搖頭對貝勒爺回道:“放心吧,他這不是屍變!”
    我說完,又蹲下來仔細的看了看孫黨生的傷口,他的動脈血管發白,身上連一點血跡都沒有,就好像是被吸幹了血,才撤掉了手臂一樣。
    哎,不管怎麽說,消失了十多年的孫黨生,算是找到了。至於他當年為啥突然消失在了墓室裏,又為啥如此悲慘的死在了這裏,恐怕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了。這或許終將是一道永遠都是一個無法解開的謎題。
    墩子之前之所以蹦,是因為被槍管戳了腳麵。他在洞裏早就把孫黨生研究了個遍。所以在我們圍觀的時候,他就蹲在一旁鼓搗五六半自動。
    我站起身問墩子:“怎麽樣,這槍還能使喚嗎?”
    墩子“鐺”一聲,把槍往地上一扔回道:“沒戲,槍栓都秀死了!就是勉強湊合著把秀除了,估計開火的時候也得炸了膛!”
    “恩,那就別管它了,你把孫黨生好好安頓一下,這回我當排頭兵,趕緊收拾家夥下墓!”
    墩子依照我的吩咐,把孫黨生挪到了一邊。還脫了件外套,幫他把臉蓋住,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搗鼓些啥,隨後跟在我後麵,進了甬道。
    有了上次的經驗,我蹚道的時候格外小心,所以耽誤了不少時間。等我們出了這條墓道,赫然映入眼簾的是八角疊澀攢尖頂,彩繪石磚浮雕裝飾的仿木閣樓環繞四周,浮雕裏文人吟詩作對,武官把酒言歡,人物形象各異,桌椅板凳齊全。甚至還有戲劇班子,雜耍演義。整個場景空前的盛宴,好生熱鬧。
    “得!饒達了一大圈,還是繞不開這條路!要是早知現在,當初就應該從孫家祖墓下來,也省的現在損兵折將,搞得自己傷痕累累。”
    我有些鬱悶,隨口說了一句。墩子從我後麵探著個腦袋往下觀望,等看清裏麵的情況後,氣的一巴掌拍在我後背上罵道:“這他娘的不是舍近求遠嗎?不是二鬥你究竟行不行!”
    我背後一陣兒吃疼,又沒辦法轉過身來削他,隻能先忍氣吞聲受著。
    多說無益,我一個縱身翻下墓室,雖然中殿墓室裏的機關,已經被墩子歪打正著破壞殆盡,可為保萬一,我還是沿著墓牆慢慢溜到後殿的甬道門口,這才叫他們挨個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