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地獄之門 第一章 滴血認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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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大限一到,難道我們真的要和先祖一樣,皮膚礁溶,滿臉血汗,最後皮肉分離,活活變成一具沒皮,還要橫行於世的血屍嗎?
這太恐怖了,我都不敢再往下想了。這一切,來的都太突然了!看來想躲,也是躲不掉的了,為今之際,也隻能勇敢的去麵對了!
要說這事兒,十年蠱誓盟約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算短!必須要好好計劃一翻才行。
關於無字天書裏說的九門後裔,爺爺在年輕的時候,曾經與他們打過照麵。也應該大概知道他們現在的具體情況,隻要從爺爺嘴裏撬出他們的下落,再叫上我那無腦的戰友墩子,牽上霍天啟那牲口,領著活史書雲晶晶,便可一起去,趟一趟那九絕境!
無論它在哪,十年!必須在十年內找到它們。這可不光是為了給先祖一個交代,更重要的是為了無辜的世人免遭塗炭!
星彌癬蠱、無字天書、九玄銘圖。既然這些物件裏的煞神,執意要召喚我趙二鬥,那我趙二鬥也不是慫包軟蛋!我倒是要看看,下了這麽大一套兒,你裏麵究竟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到這兒,我打開先祖的乾坤盤,咬破了手指,在上麵滴了兩滴血。
按照老令,這叫滴血認主。希望這東西脫離了先祖以後,也能夠在我手上,繼續發揮它的作用。
乾坤盤血祭啟封以後,鏡麵上飄忽出現一行小字:公元1208年,南宋嘉定元年,農曆戊辰年。
銀字泛著金光一閃即逝,隨後我便看見一鍋兒“土夫子”,遊走在喜馬拉雅山脈西段,北麓雪山的腹地。那裏就是被稱之為世界盡頭的雅魯藏布江發源地,傑馬央宗冰川。
一鍋兒,是暗語,意思和一夥差不多。標配共四個人,按照現在的話說,分別是領隊“掌眼”、老板“支鍋”、技術工“腿子”和扛活的“下苦”。
鍋裏有一位年約五十多歲的老漢,他叫朱建業,也就是我們家譜裏,寫到的朱老鬼!
他是這支淘沙隊伍的“支鍋”之一,負責倒鬥期間,鍋裏人員的一切開銷,包括吃穿住行以及采購倒鬥用具、設備啥的。
朱老鬼雙手搭涼棚,放在額頭四下裏望了望,轉過身對身後的“掌眼”說道:“晏掌門,您招子遠彩,又是灌大頂。您給看看,咱站這地界兒,是不是就是縣誌裏,那大鬥所在的方位。”
我細看了一下朱老鬼口中的晏掌門,即使到現在,連我這麽帥的人,也不得不讚歎年輕時候的先祖,真是儀表堂堂,英氣逼人!
那時候的先祖,剛剛三十出頭。早在幾年前,他便憑借著多年的倒鬥經驗,匯著了一部《奇門分金撼龍訣》,並因此聲名遠播,創立了晏沙門。
先祖不僅在分金定穴,尋龍探墓上的造詣頗深,還有著超強的古物鑒別能力,算得上是這一鍋兒人馬的靈魂人物。
先祖搭眼看看,他知道朱老鬼在誇自己眼光好瞧得清楚,看風水的職業技能高。當下裏也不謙虛,看了看山型走勢,對老鬼回道:“黃河九曲川江屈,分枝劈脈縱橫去,南北西東為四派,氣血鉤連逢水住,西北崆峒數萬程,東入三幃為杳冥。縣誌裏說的沒錯,根據山勢來看,這地界確實有大鬥,依我看,入口就在這附近!”
朱老鬼聞聽,當即吆喝著幹苦力的“腿子”和“下苦”,取下隨身攜帶裝備,依照先祖的指點,定好了方位後,便開始掄圓了膀子打盜洞。在挖洞的空檔,朱老鬼還不忘了和我的先祖討價還價。
“晏掌門,你看老朽這一把胡須,唉!幹完這一遭,老朽便打算偃旗息鼓,不再出來巡山倒鬥了。”
“您看之前咱們定下的規矩,能不能改改!這墓裏的生玩,咱就不五五分了,三七開如何?您就當發了回善心,給老頭子我捐點棺材本錢!”
先祖看了一眼朱老鬼,麵部表情顯然有些不悅,對他回道:“朱爺,您話要是這麽說,可就有點不地道了!支鍋的分子錢,我可一個大子都沒少出,這生玩,憑啥要少分兩成呢?”
“再說了,這兵荒馬亂的年頭兒,若是能有個正經營生,安安分分的賺上幾個糊口的銀錠子,誰願意跑到這和死人討飯吃!”
“嗬,晏掌門說笑了,誰不知道晏掌門家大業大,除去給人卜卦看風水的副業不算,哪兒個夫子剛出鍋的生玩,敢不經晏掌門之手!”
“這一進一出的功夫,賺來的銀錠子,都夠老朽半輩子的倒鬥收成了,也不至於真的在乎這一鍋的得失吧!”
“朱爺!您這話是什麽意思?我趙某人愚鈍,可有些聽不大懂啊!難不成您老改了主意,是想獨吞?”
“哼!豈敢,豈敢!”
先祖見朱老鬼臉色鐵青有些難看,當下裏也有些忌諱!這倒鬥分贓不均,大打出手的比比皆是,鬧出幾個人命案子,自然也是家常便飯!
可如今他的身份地位不同,若是真在這一鍋上馬失前蹄,那一旦傳出去,他辛苦積攢來的信譽,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所以先祖巧妙地轉了下話鋒,對朱老鬼回道:“額兒,這樣吧朱爺!既然您老開了金口,我趙晏初也不能不買您的麵子。等一會到了墓裏,若真有好東西,我先記著您挑,挑剩下的歸我,如何?”
還沒等朱老鬼搭話,那盜洞裏便傳來了下苦的喊聲:“晏掌門,朱爺!前頭兒可能挖到墓牆了,你們趕緊給下來看看吧!”
先祖聞聽,當先一彎腰進了盜洞。朱老鬼緊隨其後,一把拽住先祖說道:“晏掌門一言九鼎,方才所說之言,可不能反悔!”
“哼兒,瞧您這話說的!我趙晏初說話,從不食言!”
先祖說完,便挫了下身,做了個請的手勢。朱老鬼一抱拳,借路一貓腰,便朝著盜洞深處走去。
二人一前一後,來到打盜洞的下苦身邊。先祖上前摸了摸幕牆,隨後取出一根探釺,在石壁上敲了敲,發出來的是非常沉悶的響聲。
他又用手仔細的摸了摸,感覺很不對勁,這眼前的石壁,不大像是墓牆。
先祖皺著眉頭思索了半天,隻說了一個字:“鑿”。
“鑿?”
朱老鬼聽完,連忙上前攔住下苦問道:“墓室年代尚不清楚,縣誌裏記載的也非常模糊,貿然開鑿會不會出什麽問題?況且這幕牆石壁堅硬無比,這要是鑿的話,那得鑿到什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