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地獄之門 第三十二章 五門同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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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眯著眼睛,衝著窗外的朱穎宇使了下眼色,意思讓他把槍準備好,等我這邊一動手,他隨時在外邊策應我!
也不知道那家夥,有沒有明白我的意思,現在也不顧上那麽多了。我把頭偏向那說話的老漢,同時右手也摸到了腰上。若是這老家夥真有什麽不鬼之心,我便先下手為強,趁著他手下動手之前,提前抹了他脖子!
那老漢見我久不搭岔,扭頭看了下窗外,回過頭哈哈一笑,對著他那三個夥計招了招手!
我一瞧,這是在下暗號呀!當即一扶桌案,蹭的一下,便從腰上拔出三.棱.軍.刺,直頂那老漢的喉管!
論起來,這老漢也不含糊!抬手伸出兩根金剛指一夾,丹田一用力,手腕一抖!我隻感覺手心一麻,握在手裏的三.棱.軍.刺瞬間便脫了手,當啷一聲掉到了桌上。
還沒等那老漢和他的夥計,展開下一步的動作。朱穎宇端著槍就衝到了屋裏,對著房頂砰的就是一槍,隨即大喝:“都別動!誰敢傷了我家二爺,我立馬讓他變成馬蜂窩!”
那老漢抬頭看了看房梁上的窟窿,也沒露聲色,站起身按了下我肩膀,示意我坐下後,開口說道:“小兄弟,初次見麵,就舞刀弄槍的,這可有些不大禮貌,很失體統啊!老夫邵天誠,這廂有禮!”
我揉了揉手腕,既然這老漢沒有繼續表示惡意,那我也不能得理不放,死較這真!一抬手示意朱穎宇把槍發下,同時讓他把嚴教授他們也請進來。
幾個學生剛剛目睹了整個衝突的全程,進了屋也摸不清狀況,不敢多說怕再引起爭端,隨便找了個角落,便先行坐下來休息。嚴教授在我們這波人裏,資曆最老,年紀最大,進門便是客,自然被奉為上賓,坐在了我對麵。
朱穎宇比較實在,瞧著那幾號不大順眼,也不聽勸,端著槍直巴愣登的杵在我身後。看著架勢,是在給我提麵兒,好叫我說話,多些底氣!
在攀談的過程中,我也大致了解了這波人的來曆。年老的邵天誠,是搬山門後,按年紀和行裏的輩分論,那哥幾個習慣倚靠著他,便成了他們這波倒鬥的頭頭。而坐在邵老對麵的那個年輕小夥,一報門號,著實讓我吃驚不小。感情他乃是一位貨真價實的摸金校尉,名叫趙中平,同我還是本家。
那貓在窗戶底下,看著並不起眼的二位,其實根本不是邵老的夥計。報出門號,也是響當當的名門之後,他們分別是發丘門的童卿和卸嶺力士周德福。
嘿兒!
這事兒趕的!我乍一聽也驚得下巴直哆嗦。你說自打有史以來,誰聽說過倒鬥界,赫赫有名的四大派聯手倒鬥的。這回還真新鮮,四門頭次首聚,就讓我給趕上了。
嘿嘿,細究話還不能怎麽說,現在我來了,這下可又熱鬧了。若是用武林中人的話怎麽說,對,五門同聚,華山論劍!摸金、發丘、搬山、卸嶺、晏沙門,五嶽這回算是聚齊了,而且還是鬼城相聚。
唉兒,其實,咱還別擱這兒,誰都不服誰。你家有你家的張良計,我家也有我家的過牆梯。打這一後,誰能稱王誰當寇,就全憑各家本事了。
說實話,這都是我自己想的,人家四門可沒有我這麽狹隘。邵老雖說是搬山道人,在倒鬥行裏也算得上是祖師親傳門後,可一點架子都沒有,為人忠厚樸實,慈人善目。
我說搬山門算得上是倒鬥行當裏的鼻祖門派,這話可不是出於奉承。細論搬山派,在秦漢時期人家就已經初步形成了。不過一直沒啥名氣,一直到清朝中頁才發展壯大起來。
搬山派其實還有個別稱,叫搬山道人。之所以被行家稱作“道人”,是因為搬山門人,多數喜歡裝為道士,給人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而且還會一些什麽“搬山分甲”的法術,在人前舞上那麽兩下子,還倒像是那麽回事。
其實,搬山一派在風水學上的造詣,遠不及摸金和我們晏沙門。不過,各家有各家的看家本領,搬山派在倒鬥中善於爆破,其在這方麵的造詣,那可是屈指可數,四門無人能及。
除了這一秘技,另外,搬山派還精通武術,以及諸多的機關陣法,在墓室當中,這些絕活相比其他幾門,他們對付粽子、凶煞的能力極強。
以上說的這些也不過是表麵功夫,偽裝的再好也不過是紙上談兵,行內人真正看的是開墓的本事。搬山派的倒鬥手法,其實一直挺叫各派係嗤之以鼻的,他們善用“大力金剛指”,以“開喇叭”的方式的倒鬥。
這“開喇叭”通俗點說,就類似於現代考古界大揭頂的挖掘方式。他們這麽做,主要是為了打通墓室從而使其通風,大大降低搬山門人在墓室裏窒息暈厥的危險。
但是他們這招,對墓塚的破壞性極大,尤其是使墓塚失去了保護,各種散盜便會聞風而來。反正,隻要是他們遊走過的墓塚,裏麵幾乎也就剩不下啥了,下家知道也就別打主意了,去了你也是白去。
關於搬山派,我也就隻知道這麽多。從來都是聽說,實際還真沒接觸過,不好往下細論。
對於那個摸金的趙中平,看麵相也不過三十出頭,同我年齡相仿。全身髒兮兮的,估摸著是在這鬼城呆久了,若是好好洗一下臉,應該也算得上眉清目秀。
這人的性格偏於高冷,話不多,但往那一坐,確實有大師兄的派頭。若說起摸金派,大夥兒誰都不陌生。人家倒鬥,可是正了八經的合法經營,還能著吃國家的俸祿。
這事兒不服不行,說人家牛,人家確實也有牛的資本。你去翻開史料查查,倒鬥都能載入史冊的,無外乎也就那麽一兩家,確實有人家這麽一字號。
在《三國誌》注引《魏氏春秋》中就有這麽一段,說操率將吏士,親臨發掘,破棺裸屍,至今聖朝流涕,士民傷懷。又署發丘中郎將、摸金校尉,所過隳突,無骸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