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跛腳老人這麽說，我舉在空中的手立刻僵住了。我一下就傻了，腦子瞬間一片空白，“婆婆，您在跟我開玩笑嗎？”

    兩個老人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我。從她們的眼神裏我看出來，她們是很認真的。

    “這，這怎麽可能！”我努力地擠出了一絲笑容，但是額頭卻不自覺的滲出了冷汗。

    “這絕不可能，”我抬起手用力的抓了抓頭發，“我和二叔絕對不可能，難道是譚姨？”

    “胡說！”之前的老太太斥責道，“大小姐的情況我們還不清楚嗎！”

    “那您是指的我二叔？”我使勁的晃了晃頭，“這更不可能！這些年以來，我和二叔經常在一起相處，很多時候，我們是朝夕相處的，如果他有任何的異常，我一定能夠察覺的！”

    老太太神色怪異的眯起眼睛盯著我，然後說道“為什麽懷疑你二叔？怎麽不能是你自己呢？”

    雖然這話聽起來十分的荒謬，但是我還是感覺自己全身的汗毛一下子就立了起來。我想了一下，忽然笑了笑，“難道我自己是死是活我還不知道嗎？！”我轉頭對著之前的老太太說道“你也摸過我的脈象吧？死人怎麽會有脈搏？”

    “二位婆婆，你們的這個想法未免太過可笑。”我實在不想再繼續跟她們說下去了，這個話題讓我感覺十分的不舒服，“好了好了，二位前輩，我是不是卓家的人其實都不重要，你們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單槍匹馬一個人來這，不會對你們有任何的威脅。這樣，我現在就離開好吧？你們放心，我不會再來了。”

    坡腳婆婆沙啞著笑了笑，“還不著急走，我想最後告訴你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裏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坡腳老人用力的直了直腰，臉上露出了一些疲憊的神色，她輕咳了一聲，“當年卓丘也帶著他的侄子卓成陽來到這裏之後，那個時候譚家精心調配出來的藥，並沒有達到預想的結果。不得已，卓丘也隻能失望的帶著卓成陽離開。”

    不知道是跛腳老人故意還是無心，故事裏出現了卓成陽的名字，這讓我感覺有些別扭，就好像在聽別人的故事。

    跛腳老人接著說道“當時是我送這對叔侄下山的，盡管譚家的幾位當家已經斷言卓成陽命不久矣，但是誰也沒想到，卓丘也叔侄快要走到山下的時候，卓成陽的病情突然開始惡化，我們想盡辦法救治，但都於事無補，也就在那個時候，卓成陽死了！”

    我默然的點了點頭，可刹那間我就回過了神來，“你說什麽！”我一激動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但是我的雙腿其實還沒有完全恢複知覺，因此我感覺雙腿一軟，撲通一下就撲倒在了地上。

    我用力的撐起身子，“你剛剛說什麽？你親眼見到卓成陽在那個時候就死了？”

    “沒錯，”坡腳老人慢慢的彎下腰，“我親眼見到卓成陽斷了氣，沒了脈搏。”

    “死了？”我喃喃的念叨著，腦海中忽然想起了祖宅地下墓室裏那塊卓成陽的牌位，“是了是了，卓成陽是死了。可是！”

    現在我已經知道卓成陽這個人確實存在過，而且他二十年前已經死了，但是一個更加匪夷所思的問題出現了，如果二十年前，我爺爺隻有一個六歲的孫子，我二叔隻有一個六歲的侄子，而且這個人已經死了，那我是誰？？

    如果說在年紀可以造假，記憶會變得模糊，可是那張二十年前的照片怎麽解釋，二叔懷裏抱著的孩子，分明就是我自己，那張臉我自己的臉，我絕對不會認錯！

    我這下徹底的呆住了，嘴裏不停的念叨著，“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先前的那個老太太慢慢的蹲下身子，盯著我看了一會兒，“你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我抬頭看了看她，茫然的搖了搖頭。

    老太太和跛腳老人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快速的用眼神交流了一下。蹲在我麵前的老太太慢慢的站了起來，和跛腳老人一起轉身向外走去。

    此時，我的腦子裏極度的混亂，心跳的很快，而且不知道什麽原因，我的心底漸漸的升騰出一種奇怪的恐懼感。

    眼看這兩個老人想要離開，我頓時慌亂了起來，下意識的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老太太的腳腕，“別走，你們一定知道些什麽，快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卓成陽和我到底是什麽關係？”

    老太太冷冷一笑，腿一用力就把我的手甩開了，她抬起一隻腳踩在了我的脖子上，無意間，我看到了老太太的腳腕上有一個圓形的紅斑。

    老太太開口說道“我老人家這些年脾氣已經好多了，若是早些年，有人敢抓我的腳腕，我必定踩斷他的脖子。”說著，我就感覺到她的腳開始慢慢的用力，嚇得我一下就閉上了眼睛。

    “算了，留著你還有點用處。”老太太一邊說著，一邊把腳抬了起來，“你不是想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嗎？其實我們也想知道，等你二叔來了，有你在我們手裏，他自然會說出卓家的秘密！”

    聽老太太這麽一說，我立刻明白了，“原來，你們一直實在試探我，目的在於利用我得到卓家的秘密！”

    老太太不置可否的看了看我，“乖乖的在這裏等著你二叔來接你吧！”

    我掙紮了幾下想要站起來，但是無奈兩條腿完全使不上氣力，我懊惱的用力攥了一下拳頭。

    我抬起頭看著老太太褲腳下的腳腕，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眼看她們兩個即將走出門去，我突然間嘿嘿的笑了笑。

    兩個老太太詫異的回頭看著我，“你笑什麽？嚇傻了？”

    我看著她們說道“我知道你們是誰了！”

    “我們？”跛腳老人轉頭看著我，“你想說什麽？”

    我用力的撐起半個身子，“你們兩個都是藥人吧！”我話音剛落，她們的臉上就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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