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神樹 第二十七章 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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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號彈墜落下來,劃過這一段區域,這些臉動了起來,紛紛避開灼熱的光球,看上去,就像一隻又一隻長著人臉的甲蟲。

    這些應該就是涼師爺口中所說的螭蠱的正身,古人將它們養在特殊的麵具裏,竟然繁衍了下來,剛才我還半信半疑,想不到這麽快就碰上了,還是這麽一大群。

    臉依附在溝壑橫生的青銅樹上,給流動的光線一照射,呈現出不同的表情,或痛苦,或憂鬱,或猙獰,或陰笑,我從來沒見過如此詭異的景象,看得我寒毛直豎。

    涼師爺說起來慷慨,一見到真東西也不行了,顫抖著對我說道:“兩……兩位小哥,這些都是活的,那些螭蠱在麵具底下附著呢,怎麽辦,我們怎麽過去?”

    “別慌,”老癢說道,“你看它們對信號彈的反應,這些東西肯定怕光怕熱,我們把火把點起來,慢慢走上去,們不敢碰我們。”

    我搖了搖頭:“別絕對化,信號彈的溫度和亮度非常高,它們當然怕,火把就不一樣,你別忘了剛才那些猴子,碰到信號彈都逃了,但是你用火把嚇它們,它們隻不過是後退一下而已,我估計你打著火把上去,不但通不過,還會給包圍起來,到時候要脫身就難了。”

    “那你說怎麽辦?”老癢問我道,“你是不是有啥主意了?”

    我說道:“現成的主意我沒有,隻是一個初步的想法,不知道成不成。”

    老癢不耐煩道:“我知道你鬼主意多,那你快說。”

    我指了指幾十米開外的岩壁,說道:“直接這麽上去太危險了,如果真的像涼師爺說的,這些活麵具肯定有什麽法子能爬到我們臉上來。硬闖肯定會有犧牲,我們不如繞過去,你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讓我們蕩到對麵的岩壁上去,上麵這麽多窟窿,也不難爬,我們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老癢看了看我指的方向,叫道:“這……麽遠?蕩過去?”

    我點點頭,比畫了一下:“我腦子就這麽一個想法,我們不是還有繩子嗎?你拿出來看看夠不夠長,如果這招不行,我看隻有下去,下次帶隻噴火器過來。”

    老癢拿下盤在腰間的繩子,這是從泰叔身上扒下來的裝備之一,上麵有u.aa標簽。世界上最好的登山繩,特種部隊都用這個,看樣子他們也挺舍得花錢買裝備。

    我早在去魯王宮之前,曾經幫三叔采購過裝備,查了大量的資料。所以我知道這種繩子,如果直徑在十毫米以上,幾乎可以承受三噸的衝擊力(就是突然墜下)。支持我們三個人的重量,綽綽有餘……

    強度足夠,隻是不知道長度夠不夠,老癢將它垂下樹去,目測了一下,不由叫了一聲糟糕,繩子總長隻有十幾米,要到達對麵,還差很長一截。

    “怎麽辦?”他問我,“就算把我們的皮帶接起來也不夠。”

    我捏了捏繩子,發現這是十六厘米的雙股繩,不由靈機一動,說道:“沒事。咱們把這繩子的兩股拆了,連成一條,就夠了。”

    “小吳哥,行不行啊?這繩子這麽細,不會斷吧?”涼師爺問道,“你看,這簡直比米麵還細,您可別亂來啊。”

    “國外登山雜誌上是這麽說的,總不會騙我們。”

    我將繩子外麵的單織外網層擼起來,抽出一條非常細的尼龍繩,自己也咽了口唾沫,真他娘的太細了,按照常識來說,這麽細的繩子肯定沒辦法承受我們的重量,不過國外的資料上確實是這麽說的,八毫米直徑的這種加強尼龍纖維,已經可以用來做登山的副繩,隻要不發生大強度的墜落,是不會輕易斷的。當然,使用這種繩子有一定的危險性,所以一般都是兩條一起用,我們隻有一條,還要請上帝多保佑。

    還是相信高科技吧,我想到,總不會這麽倒黴。

    我將接好的繩子遞給老癢,他從背包裏拿出一隻水壺,用一種水手結綁好,用來當作重物體,用力甩向對麵,失敗了好幾次後,終於繞住了對麵的一根石筍,一拉,繩子繃緊,固定得非常結實。

    “行了,”老癢說道,“他媽的總算搞定了,老吳,這繩子不去說它,對麵這些石頭靠不靠得住?”

    “我不知道。”我說道,一邊想著如果石頭靠不住會怎麽樣,我大概會給蕩回到青銅樹這一邊,運氣好一點撞到樹幹上,撞個半死,運氣不好就直接給樹上的枝椏插成篩子。

    繩子的這一邊也給綁在一根青銅枝椏上,老癢打了個比較特殊的結,好讓我們過去的時候,可以在對麵將這個結解開。這個結非常複雜,看得我眼花繚亂,我問他哪裏學來的這種本事,他說是牢裏。

    一切準備就緒,我最後扯了扯繩子,確認兩邊都已經結實了,就招呼他們開爬,結果他們兩個人都沒動,我看了他們一眼,發現他們正用一種打死也不第一個爬的眼神看著我,顯然第一個上這麽細的繩子,需要非常大的勇氣。我又叫了兩聲,兩個人都搖了搖頭,我隻好暗罵一聲,硬著頭皮自己先上去。

    上去之前,我將身上的拍子撩和背包分別轉交給老癢和涼師爺,盡量減少自己的重量,這些東西可以綁在繩子的那一頭,等一下老癢隔空解繩子的時候,將它們一起蕩到下頭,再拉上來就行了,老癢對對麵的那些山洞也不太放心,就將他的手槍塞給我,如果碰到什麽突發情況,也好擋一擋。

    我感歎一聲,大有烈士赴死的感覺,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就轉頭向繩子爬去。

    腳離開繩子的一刹那,我的神經幾乎和這根繩子繃得一樣緊,眼一閉牙一咬,就準備聽繩子斷掉的那一聲脆響,結果這繩子竟然支持住了,隻是發出了一聲讓人非常不舒服的“咯吱”聲,那是兩邊的結突然收緊發出的聲音。

    我心裏念著別往下看,可是眼睛還是不由自主地向下瞟了一眼,我的天!我呻吟了一聲,馬上轉過頭,閉上眼睛,念阿彌陀佛。

    老癢叫道:“喂,老吳,你磨蹭什麽?快爬啊,你待在上麵更危險。”

    我問候了老癢的祖宗一聲,深吸了一口氣,移動手腳,開始向對麵爬去。這種繩子有一定的彈性,每走一步,都會發生非常劇烈的抖動,我爬得萬分驚險,加上繩子實在太細,非常摳手,不一會兒,就感覺到有點力不從心。爬到後來,我的腦子一片空白,連自己都不知道怎麽踩到了實地,我的腳馬上一軟,抱住那石筍就攤成一團,在那裏大喘。

    火把在我這裏。我點起來插到一邊,看了看老癢他們,看見涼師爺正哆哆嗦嗦地爬到繩子上去,老癢拉住他,讓他先別爬。叫我先看看這邊的情況如何,如果不適合攀爬,或者有別的危險,可以省點力氣。

    我看了看四周幾個岩洞,都隻有半人高,是人工開鑿出來的,不過經過千年雨水滲透,上麵也出現了不少剛成型的鍾乳,裏麵很潮濕。這些岩洞開在這裏,可能和當年鑄造這根龐然大樹的工程有關係。

    往上看去,這些岩洞之間的距離隻有三四尺,雖然爬起來不會太連貫,但是也不至於很困難。岩洞裏麵空無一物,沒有什麽危險,剛才在樹上看到洞裏有什麽東西,大概是光影變化造成的錯覺,在這樣幽暗的地方,神經難免會有點過敏。

    我一邊安慰自己,一邊再次確認,然後抬手給老癢打招呼。

    老癢拍了拍涼師爺,讓他先走,後者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臉,爬上了繩子,向我移動過來。

    看涼師爺爬繩子簡直是對神經的考驗,其間過程我就不說了,十分鍾後,我總算把一攤爛泥一樣的師爺拉到了我這一邊。

    最後就是老癢。他深吸了口氣,將手電綁在自己手上,又把那邊的結檢查了一遍,才小心翼翼地爬上了繩子,他爬得很快,不一會兒就到了繩子的中段,這個時候,我這邊縛繩子的石筍突然發出了一聲怪聲。三個人同時不動,老癢一臉驚恐地看了我一眼,我回過頭一看,心裏咯噔一聲——石筍上麵出現了一道裂痕。

    要倒黴了!我轉頭大叫:“快爬!這裏頂不住了!”

    我叫了幾聲,老癢卻一動不動,直勾勾地看著我,然後竟然開始後退,一邊退還一邊打手勢,好像讓我也回去。

    幹什麽?我心裏想,突然湧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老癢拚命地指著我們頭頂,一邊小聲叫道:“快跑……”

    涼師爺和我奇怪地抬頭一看,我一下就驚呆了。

    剛才還空無一物的岩壁上,竟然已經爬滿了那種人臉麵具,相互簇動著,一邊發出的聲音,一邊潮水一樣向我們緩慢地圍了過來。乍一看下去,就像無數的人貼著牆壁俯視我們。

    我這時候真想抽自己一個巴掌,真他娘的笨,樹上有螭蠱,怎麽就沒想到岩壁上也會有,這下子完蛋了,難不成我的下場就是變成像那些猴子一樣的東西,在這裏幹死?那還不如一頭跳下去痛快。

    老癢看我們發呆,大叫:“別發呆了!回來!把繩子割了!”

    我一聽反應了過來,幾步跳回到石筍邊上,用力一縱,跳上繩子,衝擊力將繩子猛地往下一扯,石筍發出一連串令人毛骨悚然的開裂聲,沒等我抓穩,涼師爺也跳了上來,繩子一下給拉長了十幾公分,繃到了極限。我馬上聽到一種非常不吉祥的聲音,然後啪的一聲脆響,世界上最結實的繩子,也終於晚節不保,斷成兩段。

    八毫米寬的繩子果然無法承受三個人的重量,隨著一聲脆響,銅樹那一邊的打結處拉斷,我們像蕩秋千一樣劃過一道大弧線,重重撞到了一邊的崖壁上,給撞得七葷八素的,幾乎吐血。

    最下麵的老癢撞得最厲害,一時抓不住繩子,向下滑去,他慌忙扒住了邊上的石頭縫隙,才停住身子,我和涼師爺也好不到哪裏去,我的腦袋劃過一道岩棱,給磨出一道口子,鮮血直流。涼師爺垂直吊在那裏吃不住力氣,繩子在手心裏打滑,一下子就哧溜到底,幸虧下麵還有一個老癢,才沒掉下去。

    上麵石筍繼續發出開裂的聲音,隨時有可能斷裂,我趕緊伸手,抓住邊上的鍾乳柱,跳了過去,然後把涼師爺也拉了過來,涼師爺嚇得夠戧,抬頭就直說謝謝,才說了一句,突然一張麵具就從上麵躥了下來,一下子抓在了他的臉上。

    那一瞬間,我似乎看到麵具底下,幾隻螃蟹腿一樣的爪子伸了出來,涼師爺發出“嗚”的一聲慘叫,想用手掩臉,但是已經晚了,麵具已經蓋了上去。他拚命想扯掉麵具,可是那麵具好像貼在他臉上一樣,幾次扯出來又吸了回去。我想去幫他,可是他發了狂一樣地亂撞,還沒靠近,就被他一下子頂翻了出去,我一手重新扯住繩子,滑到老癢邊上才勉強定住。

    我看了看腳下麵的萬丈深淵,心裏暗罵,剛想再上去幫涼師爺。一抬頭,一隻大手一樣的黑影從天而降,一下子抓在了我的臉上,我眼前一黑,什麽都看不見,隻覺得幾隻毛茸茸的東西直往我嘴巴裏鑽。

    慌亂間,我隻有一隻手抓住岩石縫隙,一隻手去掰那個麵具,同時咬緊牙關,不讓那東西進來,才掰了一下,那麵具竟然自己掉了下來,我趕緊把它扔了出去,結果不巧正扔到老癢屁股上,老癢大罵一聲,忙不迭地一槍柄將它砸了下去。

    我舒了口氣,一轉頭,又是四五隻螭蠱跳到了我的頭邊,嚇得我一個哆嗦,抬手就是四槍,可是根本不管用,一下子又是十幾隻湧了過來,我和老癢向下退去,這時候就聽到“嗚嗚”的慘叫,抬頭再看,涼師爺已經遭了殃,身上爬滿了螭蠱,他大叫掙紮,想將螭蠱拍下身去,可是他拍掉一隻,就有更多的躥了上來。

    我一邊後退,一邊開槍,一直把子彈打完,形勢一點改善都沒有,潮水一樣的螭蠱從我們兩邊直圍過來,轉頭一看,四周岩壁上麵已經爬滿了這種東西,互相觸動,一時間滿耳都是詭異莫名的聲響,簡直讓人頭疼欲裂,一個分神,就有幾隻躥起來,直往人臉上撲,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中招。

    我們一直向下退去,可是不可能快得過這些東西,很快就給圍了個結實,幾乎要絕望的時候,老癢開槍了,拍子撩一聲巨響,將我們頭頂上的螭蠱掃飛了一片,最近的幾隻麵具馬上給打得粉碎,碎片像下雪一樣從我頭頂上落下來。

    可是不到一秒鍾,給拍子撩轟開的一段空白岩壁馬上又給後麵的螭蠱覆蓋了,老癢一看沒用,趕緊用衣服包住自己的頭,對我大叫:“老吳!我掩護你,你快把嘴巴包住,然後去拿火把!”

    我抬頭一看,火把還卡在當時我順手找的一處突起上,周圍一圈沒有螭蠱,顯然這些東西的確怕火,可是我和火把之間的這段距離,密密麻麻全是螭蠱,根本沒可能爬上去,我對老癢大叫:“還是你去吧,我來掩護你!”

    “我沒招了!你搏一下吧!”老癢一邊大叫,一邊用拍子撩亂砸,“真他媽的倒黴!”

    我看著這些東西,心裏直發抖,這些螭蠱,並沒有多大的攻擊力,隻是數量實在太多了,又有堅硬的麵具保護,很難完全殺死,而且這些還隻是幾千年繁衍後幸存剩下來的,當年為了保護這棵銅樹,古人到底製造了多少這種東西,就無法想象了。

    老癢又一次甩開身上的螭蠱,想爬到我的身邊來,可是在抬頭看我的時候,他突然呆住了,叫道:“老吳,你怎麽回事?”

    我看他呆在那裏,幾隻麵具落在他肩膀上直往他臉上的衣服裏爬去,大叫道:“什麽怎麽回事!小心!”

    老癢才反應過來,慌忙把肩膀上的螭蠱拍掉,然後對我道:“老吳,我說你——沒發現?這不對啊!”

    “什麽不對!”我將他拉過來,不耐煩地大叫,“什麽時候了,有屁快放!”

    “你看看你,身上一隻麵具都沒有啊!它們怎麽不爬你身上去!不可能啊!”

    我低頭一看,自己也啊了一聲,又看了看涼師爺和老癢,他們身上都爬滿了螭蠱,怎麽甩都甩不掉,可是我身上,的確一隻也沒有。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馬上回憶起,從剛才到現在,除了飛到我臉上的那隻外,身上的確也沒有爬上來過。剛才一路混亂,一直沒有發現,還覺得自己運氣不錯,現在看來,有點不對勁。我急忙往四周看去,發現那些螭蠱雖然同樣也向我爬來,但是一靠近我,突然就改變方向,向其他地方爬去,似乎像忌諱火把一樣忌諱著我。

    “怎麽回事?”我心裏奇怪道,趕緊試探性地一抬手,去抓最近的一隻麵具,手還沒碰到,那一片的螭蠱已經稀裏嘩啦地向後退去。

    我看了看老癢,老癢也看了看我,兩個人都莫名其妙,老癢叫道:“我的爺爺,這一招真酷,你是不是手上不當心沾了什麽東西,快看看!”

    我馬上一看,手上除了我撞傷後留下的血滯和汙垢之外,並沒有其他的特別。

    這可怪了,它們怕我什麽呢?難道它們的寄生還有選擇性?

    我看到這些螭蠱退卻的樣子,想起了悶油瓶震退屍蹩的那一幕,心裏冒出了個問號。

    等等,難道是……血?

    怎麽可能,這些窮凶極惡的東西怎麽可能怕我這個普通人的血呢?

    我疑惑地看了看手,腦子裏一團糨糊,什麽都想不清楚。

    這一邊老癢已經抵擋不住,我反射一樣,試探性地朝老癢一伸手,讓我瞠目結舌的事情發生了,附在他身上的螭蠱,像蟑螂見了殺蟲水樣飛也似的退了開去,情形和屍蹩見了悶油瓶的血一模一樣。

    “不是吧!”我下巴都掉到了地上,心說不用這麽給我麵子吧。

    老癢還不明白怎麽回事,大叫著要爬上去拿火把,我拍了拍他,對他說:“等等,你看,好像有點不對勁。”

    說完,我將手向上揚起,向已經在抽搐的涼師爺爬了幾步,幾步而已,那些地方的螭蠱潮水一樣地退了出去,剛才那些整齊的麵具觸動聲,突然間亂成一團,被一種驚恐的吱吱聲壓了過去。

    老癢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好像在看著什麽怪物一樣,我不去理會他,爬到上麵,把手往涼師爺臉上一放,那隻麵具突然就拱了起來,我馬上抓住它,用力一扯,將麵具扯了下來,還順帶扯出了一條滿是黏液的“舌頭”一樣的東西。涼師爺本來已經在半昏迷狀態了,那“舌頭”一拔出他的喉嚨,立馬就嘔吐了出來,噴了自己一身。

    手裏的螭蠱劇烈地掙紮,我幾乎抓不住,那舌頭一樣的東西又太惡心,我隻好用力往石頭上一砸,砸了一手的綠汁。

    身邊的螭蠱退了開去,但是卻不走遠,在我們身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包圍圈,不停地收縮,老癢趕緊把火把拔了回來,掃了一圈,將它們逼得稍微遠一點。這時候涼師爺咳嗽了兩聲,似乎恢複了知覺,老癢又去拿了水壺,收回了剩餘的繩子。可惜我們其他的裝備和食物都還在樹上麵,不知道有沒有辦法能拿回來。

    我把水倒在手裏,給涼師爺潤了潤嘴唇,他總算緩了過來。看見我,竟然兩行眼淚流了下來,我一看傻眼了,趕緊將他扔到一邊。老癢神經崩緊太久,有點神經質,我對他說有火把在,它們肯定靠不過來,讓他放鬆,不然會瘋掉。他看螭蠱果然不再靠近,才鬆了一口氣,將火把插到我們中間的一個地方,馬上問我道:“老吳,怎麽回事情,啥時候你變這麽牛了?也不早點使出來,弄得我們這麽狼狽。”

    我看著自己的手,搖了搖頭,說道:“我他媽的自己也不知道,還以為做夢呢。”

    老癢看了看我手上的血,沾了點聞了聞,也不相信我這麽厲害,問我道:“你剛才過來的時候,一路上有沒有粘上什麽特別的東西?你仔細想想……說不定給你碰上了什麽這些破麵具的克星,你自己不知道。”

    我想了想,我碰過的東西,他們都碰過了的,要說沒碰過的,隻有我的血,可是這不可能,要是我的血這麽強勁,在魯王宮我就發威了,哪會那麽浪費,那……難道是那時候沾上了他的血,現在還有用,不是吧——我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地否定了。

    涼師爺聽我們說了剛才的事情,就問我們是怎麽一回事,他給麵具遮了眼睛,什麽都沒有看到,老癢又存心擠對我,對他說道:“你不知道,剛才咱老吳,可是威風了一把,那是這麽一回事……”

    涼師爺聽他一說,嘖了一聲,說道:“小吳哥,你有沒有吃過一種東西,是黑色的,這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