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海花 第三十六章 喇嘛廟封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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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胖子讓開之後,我會看到什麽驚悚的景象,沒想到什麽都沒有,隻有上來時要走的陡峭階梯。這道階梯之前被人說得危險、無比危險、非常危險,後來我發現在先進的登山靴和四肢一起用力的前提下,這條石階路並不是特別難爬。
門口什麽都沒有,隻看到一大片積雪被掃過的區域。我問胖子道:“看什麽?我上輩子幹什麽了你要這麽擠對我。”
“你看,雖然門口的積雪被掃過,但是隻到階梯六七級的位置,再往下階梯上的雪都在。我們剛才折騰了好一會兒,可是之前我上來時候的腳印都還在。如果剛才那些人都下山了,這些雪肯定已經踩花了,所以,這條路短時間內沒有幾個人走過。”
“你是說這些人還在廟裏麵,沒有出去過嗎?”我驚恐道。
胖子問:“你知道不知道廟裏麵還有沒有其他出口?”
我搖頭。據我所知應該是沒有的,否則當年悶油瓶的出現也不會引起那種程度的驚訝。如果非要說還有其他出口,隻可能是進入雪山了。
果然,胖子又道:“那,要麽這班人還在廟裏麵,要麽他媽的到小哥來的地方去了?”
我搖頭:“不可能,怎麽都說不通,我們離開張海杏和張海客也沒有多少時間,他們如何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達成共識,然後立即出發?”
“你怎麽知道不可能?保不齊他們都是吃偉哥長大的,情緒特別難耐。”
“問題是不止他們不見了,那些喇嘛也不見了。”
胖子嘖了幾聲,忽然意識到自己背上還扛著一個人,於是一下子就把那人甩翻在地上,道:“差點把他忘了,咱們幹想沒用,先把這家夥弄醒,這家夥也許知道一些事情。胖爺我心裏有點陰沉沉的,總覺得這事有點不太對勁,好像這班人真的是鬼魂一樣的,在這裏給我演出戲看,但是這家夥不是鬼魂。”
外麵太冷,我們轉身回到廟裏麵,胖子道:“既然人都沒了,也別回你那個房間了,太危險。咱們也別去剛才那個房間,那裏太亂太糟糕了。咱們去大喇嘛那兒吧,大喇嘛那兒條件特別好,咱們沒進他的後房看看,也許他的臥室裏麵還有好多寶貝咱沒見到。”
我道:“你又來了,你下鬥可以,但也不能偷活人東西呀,太下三濫了。”
胖子道:“我靠,我隻是看看,而且現在這種情況,咱們也算是搜救人員,搜救人員用被搜救人員的財產去籌集資金也未嚐不可。”
我知道再和他扯皮也沒用,他的歪理肯定一大堆,於是徑直入內。
再次回到大喇嘛住的院子裏,進到之前聊天的地方,胖子把背上的喇嘛往地上一放,我去點亮了所有的油燈,撥了撥炭爐。此時天剛蒙蒙亮,天色發陰,似明非明的時候,那黃色油燈並不能起到太大的照明作用。
被我打暈的人的情況似乎更糟了,雖然他鼻子和耳朵流出來的血都凝固住了,但他眼睛裏卻又開始不停地流血,我心裏不停地嘀咕,心想難道這次真的殺了人。
但我覺得我拿著那燈台朝他頭上砸的時候,也沒有下死力,其實還是留勁的,雖然聽著聲音很嚇人,但是應該沒有到能把人打死的地步。小哥之前打人的時候,他那手才叫黑呢,但也沒見他殺了人啊,難道用凶器是有訣竅的?
我拿著個罐子去院子刨了點幹淨的雪,然後放在爐上化掉,找了塊破布,沾濕了把那人鼻孔和耳朵的血給擦了擦,然後把布蓋在他的眼睛上,希望不要繼續流血。聽見他還有呼吸和心跳,我暫時鬆了口氣。
胖子在大喇嘛的房間裏不停地翻箱倒櫃,搜刮財物。無奈隻搜出幾張存折,一路罵罵咧咧,說現在的喇嘛一點格調都沒有,家裏不堆點黃金倒全存銀行裏了,不知道物價飛漲,存錢最貶值嗎。
他邊罵卻也不放棄,還是一路翻,連牆角的罐子都不放過。
我說幹嗎,你以為大喇嘛是守財奴嗎?把錢全藏在這些地方。他說我誤會,他是肚子餓了,搞不到錢,至少能看看有什麽東西吃,來這裏幾天吃著當地夥食,他都快膩歪死了。
胖子道:“我看這大喇嘛的夥食應該比其他人好,看看有沒有餅幹或者方便麵之類的。”
我道:“這邊的喇嘛都很虔誠,對於生活沒有那麽講究,他們肯定都吃傳統食品,你就別找了。”
胖子就說:“就算有傳統食品,也是比較好的傳統食品,比我們吃的觀音土總要好些。”
我心說這話太損了,人家免費讓我住那麽久,這種找幹的話我是說不出口。
搞了半天,還真被他找到了一包什麽東西。翻開一看,似乎是什麽植物曬成的幹,聞著非常香。胖子拿了一塊嚼了嚼,我趕緊說:“你先別嚼,萬一是哪個藥材或者是不能吃的東西,或者染料之類的,你要把自己給吃死的。”
“放鹽了,你看誰的藥材裏會放鹽。”胖子一邊吃著,一邊坐到我邊上“你別急,也吃點,吃飽了我們好想辦法。你沒聽過嗎?三個大胖子,頂個諸葛亮。”
我也吃了幾口,味道確實還不錯。屋子也暖和起來了,因為門窗都關閉,感覺這屋子挺安全的。我對胖子道:“咱們從頭來琢磨這是怎麽回事。你之前說你還有事情沒跟我說,現在可以說了吧?”
胖子喝了口茶道:“你記不記得我跟張海杏裝那個門巴人,和張海杏說話的時候,說了幾句藏語。”
我點頭,忽然意識到胖子說這話什麽意思,問道:“你什麽時候會說這門巴話了,你不是十項全能文盲嗎?”
胖子道:“我沒說我會說門巴話,我說的是當地一種特別特別冷門的話,叫做嘎來話,特別像門巴話。說這話的人不超過三千個,這話我肯定不會說,我說的都是硬背下來的,隻要是當地人,一聽我的口音,就知道我是瞎背的,但是外地人就算會門巴話,聽我的口音也吃不準,老子背這些破詞可是費了不少腦細胞。
“當時張海杏問我的是門巴話,所以我打算裝一把,糊弄過去。嘎來人是比當地的少數民族更少數民族的人,他們肯定不了解。於是就去糊弄她,我以為她會告訴其他人,她聽不懂。但是,為什麽她不僅沒有表現出聽不懂的意思,而且還胡說八道地解釋了一番?”
胖子打著飽嗝道:“所以,這事兒就有些蹊蹺了。”
我皺了皺眉頭:“你是什麽意思?”
胖子就說:“假設如果她真的上當了,以為我是當地人的話,她絕對不會犯這種錯誤,她一定會告訴那個張海客我說的話她聽不懂,但她並沒有這樣,反而還假裝聽懂轉述了那些話的意思。這就說明這個張海杏是有問題的。”
“這有幾個可能性,第一種是這個張海杏不想別人知道她不懂門巴語。這是為什麽呢?難道她是一個特別虛榮的人?我想這種性格上比較低級的弱點,張家人肯定會在兒童時期就克服了。那麽,隻能是另一種情況,就是,其他人知道她會門巴語,而她其實不會。這就說明,張海杏這個人可能是假的,或者說張海杏知道我是假的,想幫我一把。”
我皺眉道:“但是我看她之前發火的樣子不像是假的。”
胖子又道:“你想過小哥沒有,小哥平時什麽樣子,但他裝起人來是什麽樣子?這幫人都是他媽的影帝影後。”
我的腦袋突然浮現出奧斯卡頒獎儀式,小哥和張海杏同時上台領獎稱王稱後的情景,立即甩頭把這種奇怪的念頭打消了,對著胖子說道:“這麽說來,其實這幫張家人內部也有問題。”
胖子點頭:“我覺得,有可能是互相滲透,但是此事事關重大,具體如何,現在還不敢斷言。咱們如果找到他們,還不能完全信任他們。”
我點頭,心說太混亂了,早前的各種鬥爭、暗查,一定是各種勢力無限糾結在一起,如果連張家內部都有問題,那說明,這種糾結的程度遠遠超乎我們的想象,而且,絕對不是去告密什麽的就能處理的。
如今的情況既然是這樣,我倒生出了一個念頭:這一切的核心目的是什麽?
所有我經曆的事情,紛雜不堪,但是各種轉折都不符合邏輯,如果這是一場戲的話,導演的腦子似乎有些問題,要不就是表現手法太高端了,我沒法理解。
胖子想了想,搖搖頭,道:“其實,我有一些眉目,說出來你可能不愛聽。”
我問:“為什麽?”
子道:“你稍等,我去拿張紙,畫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