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同意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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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巡殿
子虛和畢尹聊的正歡,竟然沒有發現阿青已經走到了門口。
“我也這麽久沒見到你了,你幹嘛去了?”畢尹剝了個橘子放在嘴裏一邊嚼一邊問。
“可別說了,每天忙的要死。這幾天公文來了一大堆,我連氣都喘不上來。更何況還有一個小孩每天去煩我。”子虛吃了一口畢尹遞過來的橘子。
畢尹拍了拍子虛的肩膀。
“這幾天事情確實多,大人僅僅兩天忙著別的,我就覺得很累了。”
鐺鐺鐺,一陣敲門聲。子虛和畢尹雙雙看向殿門處。是一個嬌小的身影,但是一身男裝,離得很遠但是氣場很強大。倒是畢尹先認出了阿青來,趕緊站起來相迎。
阿青進來,麵帶微笑,走到畢尹身邊,按著他的肩膀示意他繼續坐下。
“大人看起來心情不錯啊。”畢尹看著滿麵春風的阿青調侃了一番。
阿青小小的錘了他一下,這個畢尹,還學會了調侃。
“子虛,這個花紋你看一下,用這個花紋做喜服,你大概多久可以做完?”阿青突然正經了起來,把帶回來的冊子翻來放在子虛麵前。
子虛拿起來端詳了一番,確實是個繁複的花紋,這個做起來不那麽容易。不過還好,沒有小姐和穀主的那兩身遊龍和鳳凰難繡。
“給我三日時間,兩身都可以做完。”
畢尹瞪大了眼睛,這小子,不要命了?三天做出兩身衣服,而且事這麽複雜的花紋,就算想在阿青大人麵前吹吹牛也不用吹這麽大,這不得三日三夜不睡才能趕製得完啊!
“大人,他這人就愛吹牛,三天給誰也做不出來啊。可別聽他瞎說,再給他寬限幾日。”
阿青點了點頭,三日是太倉促了,離大婚也還有小半個月,到也不是那麽急。
“子虛,這個月二十五號之前做出來就行。”
“不用那麽久我。。。”子虛剛說一半,畢尹趕緊捂住他的嘴,把他拉走了。
“大人,還是讓他趕緊回去做衣服了,我們先走了。”
阿青麵帶微笑點了點頭。
洛陽殿
“我的天,小祖宗!”
袁新山一回到洛陽殿就看到了滿目狼藉,所有眼睛能夠看到的地方就沒有不被塞上東西的,這兒一本書,那一件衣服,丟的亂七八糟。
袁新山招來了一個弟子,“袁心玥呢!那小祖宗哪去了!”
“心玥姑娘,可能在,日月殿?或者在自己的偏殿吧。”弟子說的顫顫巍巍,袁新山看起來好像很生氣啊。
“把她給我找來。”
“大王,心玥姑娘怎麽可能聽我的話。。。”弟子說話聲音越來越小。
“叫不來就拉過來,實在不行打暈了扛過來!”
“是!”弟子領了命小跑著趕緊離開了,這個時候不管能不能把袁心玥帶過來,還是別在他氣頭上火上添油的好,不然火就都撒他身上了。
“來幾個人!把大殿給我收拾收拾!這怎麽住人啊!”
袁新山大吼,幾個女使趕緊跑進來,忙裏忙慌的開始收拾起來。
袁新山看著有些煩,擺擺手大步走了。
日月殿
“袁心玥在不在這兒?”袁新山大聲嚷嚷著,氣衝衝的闖進日月殿,把陰梨和張繼生都嚇了一跳。
“嚷嚷什麽?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嗓門大是不是?”陰梨翻了個白眼。
袁新山氣呼呼的進來,兀自走到桌前搶過陰梨手裏的茶杯,一口飲了。
陰梨的手懸在半空中愣了一下,張繼生手一拍桌。
“袁新山!”張繼生怒吼。
“啊。我和你說。這小兔崽子,把我那大殿給我翻得那個亂!你和小兔崽子,不就給她訂個婚你看她鬧騰的,恨不得讓整個鬼穀都知道我逼著她嫁人了。”袁新山放下茶杯。
“說話注意點,我這兒是鬼穀不是你的山寨,別說那麽粗俗的話。”陰梨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袁心玥不在我這兒。”張繼生瞪著他。
這袁心玥好不容易不來打擾他們倆了,這個袁新山又來了,他是不是上輩子欠了這兩兄妹啊。
“你說這孩子,薑璿哪不好?人長得好看,功法高,條件樣樣配得上,她有什麽不滿意的。”
“這你可冤枉她了,你說她作為一個奸細容易麽?剛過來還沒發聽到什麽有用的,你還把人家嫁回去?那李複要是個脾氣不好的指不定以後怎麽為難她呢。”陰梨說的滿不在乎。
張繼生沒有搭話,喝了口茶。
“你說李複可能以後難為她?那我把她嫁出去是不是太狠了一點?你說她以後會不會怨我?你說她會不會心裏頭堵得慌?你說。。。”
“閉嘴!”陰梨給了他一個白眼。
“你怎麽話這麽多?要不就別嫁。咱們鬼穀直接處決了得了。不就是個奸細,殺了不就得了,反正她也不會功法。”陰梨不耐煩。
袁新山不說話了。
“你和她好好說說,別大婚那天出什麽岔子。要是她不同意,死活不嫁,這大婚你也完不成,照樣白忙活一場。”陰梨道。
“誒,梨梨,你現在有點通情達理了。十年前你肯定說,她不嫁就綁了去,她不同意就武力威脅她。”
“夫唱婦隨嘍。”陰梨吃了顆葡萄。
袁新山張了張嘴,他來這兒幹嘛?給自己找不好受來了?
張繼生低頭笑了一下。
“我怎麽和她說?我怎麽說她也不聽,兩天沒理我,每天就去我的寢殿折騰一番然後就不知道跑哪去了,我也找不著她,每天回寢殿都把我氣的不行。”
陰梨拍了拍他的肩膀。
“懂你。”張繼生低頭喝了口茶,“不過你,活該。”
“喂,張繼生,這你就不厚道了。我這是為了誰啊,這不還是為了咱們鬼穀?我這都不惜把自己妹妹推出去了,你還這麽沒良心。”
“我該怎麽有良心?”
“你。。。”袁新山眼睛轉了轉,“你把梨梨讓給我,就當是報答我救了鬼穀了。”
“剛說兩句就蹬鼻子上臉。”陰梨翻了個白眼。
“你可以出去了,袁心玥不在我這兒。”張繼生道。
“你!”袁新山無奈,這個張繼生,怎麽說翻臉就翻臉,說趕人就趕人,剛喝了一會兒茶他就趕他走。
“你還想不想找到袁心玥了?你再在我這兒待著太陽就落了。”
“行行行,我走我走。”袁新山起身離開,這地待不得,這倆人明顯是趕他走啊。
後山
薑璿在後山晃悠,正巧看見一個瘦小的身影蹲在草叢邊,矮矮的,小小的,看起來還挺可憐的。
“心玥?”薑璿試探性的喚了她一聲。
袁心玥抬起頭,看到薑璿向她走過來。
“薑璿哥。。。”
“你在這兒蹲著幹嘛呢?”
“你。。。在這兒幹嘛?”
薑璿歎了口氣。
“二十五日大婚,掌門叫我留下,等大婚之後再回去。”
“薑璿哥,你怎麽也同意啊。”
“掌門交代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我不過就是個弟子,怎麽能違背掌門的話。你不也是,掌門叫你做什麽,聽話不就行了。”
“可是,可是,可是我大業未成啊!這就叫我回去,我怎麽甘心啊。我現在和袁新山鬧一鬧,沒準還有一線機會。”
“心玥,成大事不急於一時。”
“可是我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在七雄山可不見你這麽失了分寸,我一直覺得你是個有想法的小孩,你雖然才十三歲,但是一直都是有計謀有才能的,可不像如今這般啊,怎麽如今反而變得不敢進隻敢退了?”
“薑璿哥!你想想啊!我現在走了,我哪還有理由回來?我連一個有用的信息都沒拿到!”
薑璿蹲下來拍了拍她的頭,“我知道,你盡力了,你做的很好,隻不過論智謀,你才十幾歲,還是不能和鬼穀那群老謀深算的人相比。”
袁心玥不甘心。
“不過,你還有好多天,也許也可以拿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袁心玥看了他一眼。
“你不知道,他們大概都猜出來了,現在不管我去哪個大殿,他們都把重要的公文藏起來,我去哪拿?去哪翻?也就那洛陽殿還能隨我鬧騰,可是那個洛陽殿裏根本就沒有重要公文,我哥他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每天隻知道自己吃喝玩樂,我也沒見穀主給過他什麽重要的任務。”
“你看,你自己都知道他們防著你,你就算留下也拿不到了,不如咱們先離開,從長計議。”
“他們可以藏一日,難道還能藏一輩子?隻要我人在這裏,我就不信我拿不到!”
“哎。”薑璿搖了搖頭,說到底,袁心玥還是個孩子,心性上還是那麽一根筋。
“薑璿哥,你來後山做什麽?”
“沒事,過來隨便溜達溜達,我也沒怎麽逛過鬼穀,趁這次機會摸一摸地形,以後若是打起仗來我好知道哪裏可以攻哪裏不易攻,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袁心玥點了點頭,薑璿還是那個薑璿,表麵上風平浪靜,但是心裏頭卻有自己的主意。
“心玥,聽我的,服個軟,咱們回去,從長計議,現在這樣鬧僵了反而不好,最後可能兩敗俱傷。掌門現在已經妥協了,他不會怪你,連他自己都找不到解決的辦法,你能怎麽辦?鬼穀是鐵了心要把你嫁出去了,別掙紮了。”
袁心玥咬著下嘴唇,也是,連掌門都沒辦法,她就算是反抗到底也不能改變什麽了。
袁心玥默默的點了點頭。
薑璿笑著拍了拍她的腦袋,“乖。”
“心玥姑娘!原來你在這兒啊,可讓我一頓好找。”一名弟子看到袁心玥氣喘籲籲跑過來,“大王叫我一定把你帶回去,大小姐啊,小祖宗啊,跟我回去吧,不然我小命不保啊,求求你了小姑奶奶。”
“走吧,他在哪呢?”
弟子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你說什麽?”
“我說走啊。”
“走,走走走!回洛陽殿!”弟子喜出望外,這是什麽好日子?這麽順利?
洛陽殿
袁新山坐在坐在桌前發呆。其實也不是發呆,他在思考,思考怎麽能讓袁心玥嫁給薑璿,怎麽能說服這個小孩呢?眼看著大婚的日子就要到了,這邊連新娘的事還沒解決。
“大王,心玥姑娘回來了。。。”弟子帶著袁心玥回來,弱弱的回稟袁新山。
“嗯。”
弟子鬆了口氣,活下來了活下來了!這名弟子見好就收,趕緊匆匆離開。
“哥。”
“嗯。”
“哥。”
“嗯。”
“哥!”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哥,我嫁。”
“嗯。”
。。。。寂靜無聲。。。
“你說什麽?!”袁新山突然反應過來,他剛剛好像聽到袁心玥說她嫁?
“我說我嫁。”
怎麽回事?怎麽突然改主意了?他還沒想好下策就已經解決了?
“你怎麽突然想通了?”
“薑璿長得那麽好看,對我也好,功法又好,可以保護我,這樣的夫君我為什麽不嫁。我想明白了,我聽你的,我嫁。”
喜出望外。
“好妹妹,快坐下和我再仔細說說。”
袁心玥坐在袁新山旁邊,拉起袁新山的手。
“哥,以後我就去七雄山了,你自己一個人照顧好自己,多吃點肉。而且哥,你條件這麽好,幹嘛非得看上那個壞女人,阿青姐姐挺好的,你看看阿青姐姐吧。”
袁新山都被逗笑了,這孩子,怎麽還跟個小大人似的,還囑咐起他來了。
“你來之前我一直是一個人,我早就習慣了。而且梨梨不是你說的壞女人,她其實很善良,不像外界傳的女魔頭那樣,你多了解她一定可以發現她的好。”
“我說哥,你怎麽死腦筋,她和穀主都在一起了,你怎麽和穀主爭啊。以後我不在了更沒有天天去打擾他倆了,他倆肯定關係更好了。但是阿青姐姐還是一個人啊,而且阿青姐姐長得也那麽周正,人還溫柔,多好啊。”
袁新山彈了她一個腦瓜崩,小孩子,還不懂愛情。愛情來的時候,認定一個人,就是那個人了,除非生離死別,除非陰陽相隔,否則一定是她,隻能是她。
愛情,有時候是深陷不拔,有時候是懵懂不知,有時候是愛而不得,有時候是不求回報,不管是哪種愛情,在裏麵的人即使苦澀也快樂,即使無奈也情願,這就是愛情。外人看不懂,裏人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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