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8章 瞎子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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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後第二天,少‘女’依舊準點的出現在瞎子麵前,默默聽著瞎子的彈唱,和瞎子愉快的聊天,一如往常,仿佛昨天的事從未發生過一樣。。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瞎子和少‘女’之間越發的親近了,兩人聊天的內容也越來越多。
少‘女’會給瞎子講述世界上各種新奇古怪的事情,讓瞎子對這個熟悉卻又陌生的世界更加的向往。
而瞎子則會講述一些從其他人那裏聽來的笑話,時不時逗得少‘女’‘露’出燦爛的笑容,那愉快的眼神,笑彎了的眼眉,即使隔著屏幕都仿佛能聽到少‘女’那叮鈴鈴的笑聲,清脆而有愉悅。
似乎聽著少‘女’的笑聲,瞎子的‘胸’中,那一直塵封不敢有絲毫異動的心,也仿佛開始微微顫動了起來。
轉眼,瞎子和少‘女’相識近百天。
這天,瞎子一如往常的離開胡同,正要前往天橋,不過在走出胡同的時候,瞎子突然頓了頓。
他的鼻子微微聳動了一下,然後順著一股清香慢慢來到一家包子鋪,旁邊的‘花’店前。
瞎子在經過包子鋪的時候停了停,然後便不顧包子鋪老板大聲吆喝著“大鮮‘肉’包子,兩‘毛’錢一個”的招呼聲,徑直來到‘花’店。
瞎子不知道‘花’是什麽模樣的,但是他知道‘花’的香味,淡淡的沁人馨香,即使濃烈的包子味也遮掩不了。
來到‘花’店前,瞎子小心的招呼來老板,開口詢問了幾句,老板不知道說了什麽,瞎子臉上頓時流‘露’出一絲目瞪口呆之‘色’,然後一臉猶豫了起來。
不過一會後,瞎子還是右手慢慢伸進了破舊的上衣裏口袋,小心的握著一大把錢放在手裏。
然後隻見瞎子小心翼翼的,從那一大把的錢裏,蔟‘摸’著一張一張,數出來給到‘花’店老板手中。
一‘毛’,一‘毛’,一‘毛’,兩角……。
十二張一‘毛’外加四張兩角,然後換到了‘花’店老板手中一支鮮潤的火紅玫瑰。
瞎子接過‘花’店老板稍稍包裝的玫瑰‘花’,小心的放到了身後背著的吉他包裏,輕輕放好,然後拿著那近乎去了三分之二剩下的錢,小心翼翼的放回裏口袋,然後這才繼續朝著天橋走去。
少‘女’一如往常的準時出現,然後默默傾聽著瞎子的彈唱,陪著瞎子休息時聊天。
鏡頭快進,夕陽西落,瞎子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去,不過拿起吉他包時,瞎子頓了頓,似乎很是猶豫了一番,突然開口招呼了少‘女’,然後小心的從吉他包裏拿出那朵包好的玫瑰‘花’,送到少‘女’麵前,張嘴似乎說著“送給你”。
玫瑰‘花’被透明的塑料紙包著,雖然已經在吉他包裏待了一天,但卻未受日曬,所以依舊顯得鮮潤‘欲’滴。
少‘女’看著瞎子突然拿出來的玫瑰‘花’明顯愣住了,呆呆的站在那裏。
過了三四秒,瞎子臉上的猶豫之‘色’越發明顯,然後最終‘露’出一絲苦笑,正要開口說些什麽,卻隻覺手上一動,玫瑰‘花’卻已經到了少‘女’手中。
飛快的從瞎子手裏接過玫瑰‘花’,此時少‘女’已經滿臉紅暈,低頭望著手中的玫瑰‘花’,仿佛仔細看著鮮紅的玫瑰‘花’瓣,隻是臉上止不住的嬌羞,卻又是那麽的燦爛開懷。
少‘女’皓齒輕咬嘴‘唇’,終於抬頭望向瞎子,帶著羞澀的嬌笑向瞎子道謝,然後第一次沒有等瞎子先離開,卻自己向瞎子揮了揮手,頭也不回的朝著來時的路奔奔跳跳跑去,宛如小鹿。
瞎子聽著少‘女’的漸漸離開的小跑聲,臉上終於‘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自從那天之後,少‘女’每天來的更早了,有時候還會帶著午餐來和瞎子一起吃,兩人的關係也仿佛越發親密。
這天,上午原本還是風和日麗,過了午間,遠處卻突然飄來一朵‘陰’雲,然後幾分鍾的功夫,風呼呼的刮起,然後豆大的雨點開始落下。
突如其來的大雨讓瞎子明顯慌‘亂’了起來,第一時間拿起身後的吉他包,將吉他裝起來,然後抱在懷裏,用自己的身體,將吉他小心的藏起來。然後伸手‘摸’向旁邊的導盲棍,就要去天橋下躲雨。
不過剛站起身,瞎子卻陡然頓住了。
少‘女’。
這麽大的雨,少‘女’也沒帶傘,肯定會淋濕的吧。也許,自己應該把衣服給她擋雨,記得聽別人說起過一些愛情都是這麽寫的。
可是,瞎子想起自己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也許還有點其他什麽稀奇古怪的味道。
瞎子整個人頓在了那裏。
突然,瞎子慢慢拿出懷裏的吉他,然後‘摸’索著來到少‘女’身旁,雙手將吉他高高的舉起,擋在少‘女’頭頂。
豆大的雨滴很快變成了傾盆,打在吉他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瞎子的吉他並不算很大,雖然瞎子將寬大的那一麵全部擋在少‘女’頭頂,但少‘女’依舊很快變得渾身濕透。
可是少‘女’望著默默舉著吉他站在自己身旁的瞎子,濕漉漉的臉上卻陡然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一種有生以來,最燦爛絢麗的笑容。
自那天之後,兩人有了飛速的進展。
瞎子第一次帶著少‘女’來到自己的家,一個好心人幫忙搭建起來,不到十平米的木板房。
不大的空間裏,僅有的家具也僅僅隻是一張別人扔掉不要,破爛的木‘床’,一張放不平的木桌,一個缺條‘腿’的長凳,然後一鍋一灶,碗筷瓢盆,除此之外,一無所有,別說風扇了,連電燈都沒。
事實上,木屋根本就沒有通電。
不過,對一個瞎子來說,電不電燈的,也沒區別吧。
瞎子忐忑的將少‘女’帶回自己的家,略顯手無舉措的站在那裏。
少‘女’看了一會,沒有說什麽,隻是默默的幫瞎子稍微整理了一下雜‘亂’的房間和桌椅。疊好被瞎子散落在‘床’上破舊的衣‘褲’,便揮著手,和瞎子告別離開了。
瞎子一臉黯然,卻依舊強自笑著和少‘女’揮了揮手。
第二天,瞎子沒有去天橋賣唱,隻是靜靜的坐在家裏,默默的發呆。
卻不知道何時,木屋外響起了敲‘門’聲,還有少‘女’的聲音。
瞎子驚喜的打開‘門’,‘門’外正是今天去到天橋卻沒有發現瞎子,然後追過來的少‘女’。
少‘女’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靜靜的將今天帶給瞎子的大‘肉’包子遞過去,然後便坐到瞎子那搖搖晃晃的‘床’頭,從口袋裏卻是掏出了一副針線包,然後拿起瞎子那些破舊的衣物,找出破損的地方,開始縫縫補補了起來。
瞎子聽著針線穿過布料的簌簌聲,手裏拿著滾熱的包子,原本暴躁的心,此時卻莫名其妙的平靜了下來。
少‘女’默默的坐在‘床’頭縫補著衣物,瞎子靜靜坐在長凳上,大口大口吃著少‘女’帶來的大‘肉’包,又香又甜。
之後,瞎子繼續到天橋彈唱,而少‘女’也依舊每天會準時出現,並開始跟著瞎子一起回家,幫著整理小木屋裏的東西,給瞎子做飯。
不知道哪一天開始,少‘女’便留在了木屋裏,和瞎子開始了一起生活,宛如夫妻,一切都仿佛自然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