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和公主家聯姻的好處，固美人算是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

    若是沒有聯姻，宮中的那些嬪妃們誰會把自己放在眼裏，若是沒有聯姻，皇帝豈能回來臨幸自己。

    若是沒有聯姻，她隻能繼續呆在這個清冷的後宮之中，孤獨終老。

    皇宮這座高牆，禁錮了多少後宮嬪妃們的大好年華。

    她們的一生，都在這看似喧囂奢華實則空虛孤寂的後宮中度過的。

    沒有經曆過的人無法體會，無法體會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守在清冷的寢宮之中，那種寂寞那種孤獨的感覺。

    後宮佳麗如雲，真正能夠得到皇帝寵幸的能有幾人。

    即便是有，也大多是短暫的。

    女人一生中最美的年紀就那麽幾年，等到人老珠黃年老色衰的時候，自然就會被更年輕更美貌的嬪妃們代替。

    即便是有幾個佼佼者，自始至終都會得到皇帝的寵幸。

    甚至於，皇帝隻愛你一個，別的都不喜歡。

    可這也伴隨著巨大的風險，紅顏禍水。

    那些朝官們總喜歡把罪責歸咎於女人身上，似乎皇帝永遠都不會錯。

    錯的，隻是那些妖媚狐女。

    這個時候，皇帝寵幸的那個女人往往就會成為犧牲品。

    比如說，李隆基寵幸的楊玉環。

    除非你的勢力足夠大，大到無人能夠撼動你的地位。

    比如說，如果和石家聯姻。

    那他固美人在宮中的地位，就無可撼動。

    甚至於皇後娘娘，對自己都得忌憚三分。

    要知道公主可是皇帝唯一的親妹妹，趙禎對這個妹妹可以說是千依百順。

    更別提，駙馬爺立下的那些功勞了。

    大宋朝能有今日，能夠一統四海靠的是誰，不就是石小凡麽。

    醉心於科技，改進醫療，船隊航海，一統天下，糧食豐收，百姓安居。

    那一條離得開駙馬爺，即便是駙馬爺鎮守流求島，可駙馬爺依舊是一個神一般的傳說。

    若是固婉兒嫁給石一飛，固美人作為她的姑姑，地位自然是跟著上來了。

    旁人就算是想暗算自己，也得掂量掂量。

    得罪一個固美人無關緊要，得罪了公主那是找死，得罪了駙馬爺，那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趙禎臨幸了固美人，一連幾日都留在固美人的寢宮。

    除了因為固家和石家準備聯姻之外，趙禎突然也發現，這個固美人還真有些特別之處。

    後宮的那些嬪妃們論起美貌各有千秋，論起才藝互不相讓。

    而固美人這些都比不上她們，可是固美人有一種小家碧玉的氣質。

    她不事奢靡，這是趙禎最喜歡的一點。

    還有就是，固美人做的一手好菜。

    這些菜並不是什麽山珍海味，真的要是山珍海味趙禎也早就吃膩了。

    反而是這些家常小菜，這些別具一格的小菜讓趙禎有些流連忘返。

    其實食物嘛，越是小吃越美味。

    像是那些什麽海參鮑魚啦，魚翅燕窩熊掌猴頭之類的，反而其實一般般。

    這件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了，趙嫕找到石小凡，準備讓他著人去提親。

    “小凡，咱們在京城時日無多，總得回流求。

    你看，飛兒和固家的親事，你抓進給辦了吧。”

    麵對公主的要求，石小凡著實也有些束手無策，他隨口“哦”了一聲：“知道了，抽空我會去辦。”

    趙嫕登時有些焦急：“什麽叫抽空，提親這麽大的事得抓進辦才是。

    你安排些人，去安德侯府下聘禮。”

    石小凡從來沒有拂逆過趙嫕的意思，如今麵對趙嫕的咄咄逼人，石小凡愣了一下：“現在？”

    趙嫕皺了皺眉頭：“就是現在，小凡你怎麽了。

    我怎麽老是感覺你有些不對勁，這可是咱們飛兒的終身大事，你到底在想什麽。”

    趙嫕已經看出不對勁來了，石小凡不能讓她知道真相。

    否則，會出大事的。

    且不說趙嫕會不會答應兒子，問題是石家與固家聯姻的事已經傳遍京城，怕是連皇帝趙禎都知道此事了。

    如果這個時候讓趙嫕知道石一飛心中另有所屬，即便是趙嫕心疼兒子，可也無法拒絕固家這門親事，反而讓趙嫕跟著心疼擔心。

    石小凡有些無奈，隻好喊道：“來福，來福！”

    狗腿子來福業已不再少年，他留起了兩撮小胡子，人也有些發福了：“小公爺，您找小人有什麽事。”

    “去，去固家提親，飛兒這孩子和固家的事都傳遍京城了。

    咱們還無動於衷，這沒得失了老子的身份，你快去準備準備，去固家提親去。”

    提親哪有這麽簡單的，至少要準備禮物之類的東西。

    是以，來福有些發怔：“小公爺，這、咱們什麽都沒有準備啊。”

    “還準備個屁，老子又不在京城常住。

    不過是做做樣子，需要什麽東西拿錢去買啊！有什麽是花錢買不到的麽，趕緊去置辦，明天不就是個好日子麽。

    置辦好了，明日就去！”

    小公爺做事向來特立獨行，好在來福已經習慣了。

    於是唯唯諾諾的領命去了，石家人提親別的沒有，就是錢多。

    就算是用錢砸，也得在東京城砸出個響兒來。

    這事，來福知道該怎麽辦。

    石小凡卻內心翻江倒海，表麵上卻對趙嫕笑嘻嘻的道：“公主，這事我看就這麽辦吧。

    明日，咱們就到固家提親去。”

    趙嫕這才“嗯”了一聲：“小凡，這可是飛兒的終身大事，你可不要再胡鬧。

    若是辦砸了，丟的可不是你的臉麵，咱們飛兒怎麽辦。”

    石小凡反正從來都是不要臉的，他也不在乎世人對自己如何評價。

    隻是這兒子可不能像自己，被人稱一聲小敗家子。

    “放心吧公主，不就是提個親麽，來福會辦妥當的。”

    趙嫕四下裏看看，突然想起一件事：“咦，飛兒這孩子呢，哪兒去了。”

    此時的石一飛怕早已心如死灰了，石小凡怕兒子一不小心說出心裏話，於是忙道：“我去找，這小兔崽子，馬上定親了幹嘛去了。”

    石一飛哪裏都沒去，而是在東院發呆。

    不知道自己裝死這個計策，能不能騙過固家。

    或者說是，固家肯不肯退婚。

    正如父親說的那樣，若是即便自己裝死，固家也不肯退婚，那可就真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