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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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是感受到了目光,金倬看向女子,對女子用著並不順口的日語說:“嘿嘿…我看雨太大了就把你帶過來了。”
    女子眼神帶光的看了金倬幾秒,就轉頭看著前方,沒有再搭理金倬。
    金倬也不想再自討沒趣,兩人一時之間都沒有了言語,空間裏隻有雨滴的聲響。
    ……
    金倬時不時地瞥眼看一下旁邊,然而女子還是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樣子,金倬也隻能撇撇嘴。
    我又不是變態……至於這樣一句話都不說的嗎?
    天空越來越暗,可雨還是沒有要停的樣子,時不時還能看到遠處的烏雲裏遊動著白色的巨龍。
    ……
    過了不知多久,遠處駛來了一輛私家車。
    看到照著過來的燈光,金倬覺得應該能離開了,興奮地舉著大拇指。
    然而車子似乎根本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快速地從金倬兩人麵前駛過。
    “嘩啦!!!”
    金倬兩人麵前的水坑裏的水被濺起,金倬都沒反應過來就被淋濕了。
    晦氣地啐了一口,便抖著身子,想甩幹身上的水,順眼看了一下旁邊。
    女子還是沒什麽動作,隻是隨意地擦幹了臉上的水漬,任由身上的水滴慢慢滴下。
    &nmm這女的咋啦?
    便又問道:“你沒什麽事吧?”然而金倬卻意識到自己說的是韓語,暗自鄙視了一下自己,馬上想換日文再說一遍。
    聽到金倬說韓國話,女子也終於又有了動作,還出奇地說了話。
    “你是韓國人?”
    驚訝於女子突然的問話,但金倬還是回答了女子。
    “是啊。”
    聽到金倬這樣說,女子的眼神又暗淡了幾分。
    金倬看到了女子一閃而過的眼神,也沒有說話,畢竟每個人都有不願跟人分享的事。
    ……
    金倬向外麵用手探了一下,發現沒有下雨了,心情也舒暢了許多,抬手看了下手表。
    九點……
    望了下兩邊空蕩蕩的公路,金倬好不容易高興的心情又跌到了穀底。
    金倬想著:這也不是辦法啊!難道還要在這呆一晚不成?!
    一旁的女子在這期間早就沒有站著了,她就輕輕推了一下車站的門,門就開了,她早就進去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金倬猶豫了……
    到底是自己走?還是帶著她一起?
    “哪個…我們可以走了,雨已經停了。”
    “你走吧,我在這再呆一會兒。”
    &nmm...
    這黑燈瞎火的,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她還要自己在這待著。
    金倬沒辦法,隻好離開。
    ……
    看到金倬走了,女子的眼眸再也抑製不住晶瑩的流下,低下頭抽抽地哭了。
    “原來我還是這麽讓人沒好感。”
    也不知哭了多久,女子隻聽到一個聲音在自己麵前。
    “你怎麽了?是害怕嗎?”
    女子淚眼婆娑地抬頭看著眼前蹲在自己麵前的金倬,一時間什麽都沒說,直接抱著金倬大聲哭了起來。
    &nmm…
    金倬表示他根本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咱又沒跟著女的有什麽曖昧,怎麽就突然抱著自己呢?
    金倬隻好把兩隻手都舉了起來,蹲在女子麵前。
    ……
    女子哭了一會兒也慢慢緩和了下來,淚眼婆娑地抬起頭。
    看到金倬這個姿勢,臉上總算是笑了。
    “莫呀……”
    “我怕你過後說我吃你豆腐。”
    女子輕輕地掛了金倬一眼,坐到了座位上擦幹了淚水,拍了拍旁邊的座位。
    金倬也明白女子的意思,撐著膝蓋就想站起來,然而腳下軟了一下,差點摔到座位上。
    看到金倬這樣,女子本來還在擦拭著淚水,又笑了。
    金倬感覺有點沒麵子,故意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坐了下來。
    女子也給了金倬一個台階下,尷尬了一陣,女子率先問道:“你怎麽回來了?”
    ……
    本來打算離開的金倬正在路上走著,看到了路邊一朵白色的野花。
    站在原地看了會兒,便走到前麵摘了下來。
    “回去…”
    “不回去…”
    ……
    “回去……”
    摘下最後一片花瓣,金倬無話可說,隻好轉身回去了。
    ……
    金倬看到女子投過來的好奇目光:“也許是它不讓我走吧。”說完還伸出手指指了指天花板。
    女子被金倬神神叨叨的樣子弄的無話可說。
    “那你為什麽要哭呢?”
    聽到金倬的問話,女子笑著的麵容頓時一僵。
    金倬自己掐了自己一下:勞資怎麽這麽嘴欠!
    女子自嘲似的笑了笑,開口說道:“其實世上的很多人都不被其他人理解。”
    “什麽叫理解?”
    聽到金倬這樣的反問,女子眼帶疑惑地看了過來。
    “我們所謂的理解就是得到自己所在意的人內心對我們自己的原諒。”
    “得到在意自己的人的原諒……”女子一直在重複著這句話,金倬也沒有打擾她,靜靜地看著。
    突然,女子眼裏閃出的不再是彷徨與掙紮,而是像是重獲新生般的生氣。
    女子弱弱地說了一句謝謝,金倬抿嘴微笑,算是接受。
    ……
    女子也沒了起先的安靜,問起了金倬。
    “你來RB也是來散心的嗎?”
    “我…”
    “我是來找自己的。”
    女子也接受了這個答案,沒有再說什麽。
    隻是越來越顫抖的身體,讓一旁的金倬也感受到了。
    “冷嗎?”
    女子打著牙顫地點了點頭,金倬脫下了外套給她披上,起身囑咐:“在這等著。”
    ……
    女子抓著金倬給的外套看著外麵,過了好久,金倬才抱著一堆東西小跑著回來。
    把懷裏抱著的丟在了門外麵,喊著:“你出來吧,我們在這外麵坐著。”
    然後自己蹲在那不知在幹什麽。
    女子聽到也起身走到了金倬麵前,隻見金倬蹲在那那些一團紙在點火。
    “還好我帶著打火機。”
    看著慢慢燃起來的火苗,金倬也擦了擦額頭的細汗。坐到了一旁的座椅上。
    可能因為下雨,撿回來的樹木都帶著水汽,金倬費了很大功夫才生起了火,可代價就是煙子很大。
    “咳咳……”
    “咳咳……”
    兩人都被煙熏得眼淚都出來了,直到樹木慢慢變幹,兩人才掙得開眼睛。
    女子看到金倬眼睛帶淚還不停地擠眉弄眼,笑了。
    一笑,仿佛一個小精靈,散發著自己的仙氣。
    女子對金倬伸出了手:“你好,我叫李智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