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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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萱一笑,點了點頭,說道:“王爺教訓的是!以後,自然是要多陪陪她的。”
“你也是,別為這麽些小事鬧脾氣,男人嘛,外麵總有些應酬的……拈酸吃醋的事,可不能……”
“王爺……”
沒等允臻說完,錦瑟打斷了他,把臉扭到了一邊兒。
看到錦瑟如此,允臻微微一笑,說道:“我一直以為錦瑟今天是心緒不佳,卻忽略了一點,今兒可是她大喜的日子,嬌羞了……”
藍萱不置可否的一笑,算是把這個話題岔了過去。
說話間,雙十已經帶著下人把酒宴擺了上來!等一些停當,允臻對著雙十說道:“酒慢慢的上,我們先說說話,需要的時候再叫你們,出去吧,別在這兒杵著了……”
“是……”雙十應道,然後招招手,讓屋子裏的丫環仆人們,都退了出來。
看著下人們都出去了,允臻親自為藍萱和錦瑟倒了酒,然後看著藍萱說道:“廖家那邊兒,我已經派人過去傳過話兒了,說你今兒不回去了。可是這酒,咱們也得少喝些。畢竟今天是你們的好日子,你今年也可謂是雙喜臨門了,大登科後小登科……可喜可賀。”
聽了允臻的話,藍萱此時的心中不免又多了幾分的憂慮,但卻仍然點了點頭,麵帶微笑說道:“多謝王爺!”允臻又看了看錦瑟,說道:“咱們一處長大,能把你托付給這樣一個人,我也是放心的。從今兒開始,你也是身為人婦了,且不可再像以前那般任性了……”
“是……”
“來,咱們先飲了此杯。本王先幹為敬!”說著,允臻一抬頭,把酒喝了下去。
看著允臻將酒喝了進去,錦瑟與藍萱互換了一下眼神,也將此杯飲盡。
……
“你可看清楚了?”廖昂軒聽了雨青剛剛的話,不禁皺著眉問道。
就連坐在一旁的左良和廖庚也站了起來。
“我是一路跟了過去的,怎麽看的不清呢。接陸公子的車子,真的沒往王府去!而是去了一所僻靜的宅子,我還在那裏走了一圈,雖然明著沒看到什麽人,可是那裏原本就有幾戶人家,可是卻有些販夫走卒在那裏來回逛著,我尋思著,也許是王府裏派出去的換成便裝的護院……”
“這可糟了!我們昨兒想的那些,不都白想了。”廖庚有些懊惱的說道,“哥,你說咱們現在怎麽辦呢?特別是剛才,錦瑟竟然將她許多的東西都送到我這裏來了,她是不是想……”
“你先別急,且容我想想!”
“她們倆個可現在都掐在賢王爺的手裏,若是那王爺真的……真的不懷什麽好意,那她們倆個不全都毀了麽!”廖庚繼續說道。
“我知道!可是你現在讓我怎麽辦?就算是知道她們現在在哪裏,你讓我怎麽辦呢?衝進去把她們倆個人拉出來麽?那裏現在是個什麽情況不知道,若隻是個平常的院子,咱們裝神弄鬼的扮個強盜還行。可若那裏是王爺的別院呢?一個刺王的帽子扣下來,別說救不出她們倆個,還得把我們全家都搭進去!”廖昂軒也火了,大聲嚷道。
“你們倆個都先冷靜一下好不好!”左良此時也壓不住了,站起來大聲說道。
“敢情那裏沒你要的人!”
這一次,兄弟倆人統一了口徑,一致向左良開了炮!
左良聽了這話,苦苦的一笑,點了點頭,歎了口氣,說道:“是,我明白,那裏麵的兩個人你們倆也是各有所愛。可是我不在乎麽?陸伯伯……算了……”
看著左良差點把最後的實話都吐了出來,廖昂軒也明白他心裏有多急,他穩了穩自己的心神,說道:“咱們且穩一穩,這時候不是搞內亂的時候。雨青,你可看清楚了,那裏四麵都有人圍著麽?”
“後門那裏似乎沒有什麽人!那個巷子極窄,而且,不管往哪裏去,都得經過左右的小路……所以……”
“好,那咱們就去看看那條小巷子!”說著,廖昂軒招手讓廖庚和左良跟上自己,三個人換了平民的衣服,悄悄的在雨青的帶領之下,向別院出發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藍萱想著,現在應該是先把正經事兒辦了的時候了。
“王爺,不知現在錦瑟的文書在何處?”
聽了藍萱問及此時,允臻臉上泛起了深深的笑意。
終於等不下去,問到正題了。若是今天沒有這個東西,隻怕這兩個人說什麽也不會自投羅網來赴這場宴吧。允臻想著,隻怕是剛一進門開始,這兩個人就對今天這頓酒的用意起了疑,現在看來也是時候了。
允臻點了點頭,喊了聲:“雙十。”
雙十聽到允臻的呼喊,忙跑了進來。
“王爺,有什麽吩咐?”
“去把你家夫人的身份文書取過來,再有,再上最後一壺酒!”
“是,王爺。”
說著,雙十退了出去。這“最後一壺酒”,是允臻一早就吩咐完的,聽到這句話,雙十知道,王爺準備出招了。
“咱們再用最後一壺,這眼看著,也快要日落了,天是越來越短了,我也是時候回府了。”允臻說道。
“既然如此,這酒今日不吃也罷,咱們改日……”藍萱接著。
“哎……不差這一壺酒的功夫吧!我知道你心急,可是……也別差這一會子功夫了。”允臻打趣著說道。
錦瑟默不作聲的聽著這兩個人的話,打從剛才開始,藍萱也已經替自己擋了不少酒了,所以,錦瑟自認是現在這桌上可能最清醒的人。也罷,錦瑟想著,隻要允臻一走,自己就算與藍萱在這府裏共宿也是無妨的……
正在錦瑟尋思著的時候,雙十拿著文書和酒走了進來。
允臻先沒去管那壺酒,而是把文書拿到了手裏,遞到了藍萱的麵前。
“喏,收好了……若你有一天,想明媒正娶了她,隻管把這文書遞到某個地方上去,然後改名換姓也好,讓誰認下她當個女兒也罷,她就再不是現在的她了!明白麽?”
“是,下官明白。”藍萱接過文書來,遞到錦瑟的麵前,說,“收好它。”
錦瑟點了點頭,把文書一卷,放在了自己的袖子之中。
允臻見此,微微一笑,說道:“倒把自己當客人了,在自己家裏,難道還怕失了盜不成?哎呀……這酒還真是上了頭了。這樣吧,這酒呢,我再喝一蠱,然後,你們在我麵前喝個合歡酒,咱們就算是禮成了!如何?”
兩人看著允臻似有醺意,都巴不得這次飲宴能就此結束,都點著頭應了。
允臻拿起壺來,用拇指輕叩在壺蓋之上,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輕輕一用力,壓住了壺蓋,為他們兩個倒了酒。
放下酒壺,允臻又一次先把酒飲了進去,然後坐在那裏看著兩人,錦瑟看了看藍萱,拿起了杯子,藍萱一笑,也取了杯過來,兩個把合歡酒就此飲了下去。
看到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允臻站了起來,說道:“你們就不必送我了。改日,我再過來拜訪。”
說著,雙十扶著允臻慢慢的向外麵走去。
行至門口的時候,允臻收起了剛才的醺意,用極為清醒的態度告訴雙十:“把人給我看住了,跑了一個,我要你的命,兩個都不見了,我就殺了你的全家。”
“是,王爺放心。”
“你最好別把話說的太滿了,他們兩個人都有功夫在身上,想看也不是那麽好看的。”
說完,允臻上了馬車,不多時,又換了身家人的服色跳了下來,說道:“去跨院兒。”
“是,王爺。”
……
藍萱與錦瑟被丫環們引著,帶到了後院兒,這間屋子,怎麽看也不像是這個府裏的應該由主人住的那個屋子,雖然收拾的也是非常的幹淨,可是卻從未見過,會把主人的臥房放在整個院子最後麵的!
打發走了下人,藍萱終於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累了半日了,歇著吧。”說完,藍萱取了床被子,夾到外間,鋪在了外間的軟榻上。
“你……”錦瑟看著藍萱的舉動,心裏竟一時間,不知是個什麽滋味。
“怎麽?”藍萱隻覺得頭有些發沉,倚在榻上,問道,“有什麽事麽?”
錦瑟隻是覺得現在的自己非常的尷尬,她苦苦的笑了笑,說道:“難道,我對你而言,就是如此的不堪麽?”
“不是不堪……你是我的義妹……尊重你,也是在尊重我自己,更是在尊重蕧雅……我想,昨天他應該和你說過些什麽了吧!”
“是,說過了……”
“那,你可在意他?”
“我現在隻想問你件事情……”
說著,錦瑟也覺得自己的頭暈暈的發沉,身上也開始莫明的燥熱起來,她走到桌邊,拿起茶壺來,想給自己倒杯水喝,可是空空的裏麵竟什麽也沒有,她走到門口,想推門出去叫人,可是卻發現門被人從外麵鎖住了。
“這是怎麽回事?”
“錦瑟,你有沒有覺得身上發熱?有些……”藍萱有些呼吸急促的說道。
“有些情難自持是麽?”錦瑟此時,不知不覺得說出這句話來,雖然說過之後,錦瑟極為難堪,可是眼下自己的情況卻正是如此。
“咱們還是被算計了……”
“那酒裏……”
“應該是的……你剛才想問我什麽?”
藍萱掙紮著坐床上坐了起來,開始尋找能從這裏出去的通道。
“我想知道,你……你心裏麵可曾有過我……”
錦瑟麵對著門,沒有回頭,隻是這樣低聲問道,卻不覺得雙目之中,竟已經含著許多的淚水了!
“我的心裏一直都有你……”藍萱用力的從裏麵推開了緊靠著圍牆的一扇窗子!
“真的?”聽了藍萱的話,錦瑟轉過身來,看著藍萱,呼吸愈發的急促起來。
“隻不過,也許和你想的不太一樣罷了……”藍萱走到錦瑟的身邊,附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我有一個秘密,想告訴你,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咱們得離開這兒……”
“怎麽走?從這裏私逃出去?就算我走得了,你怎麽辦呢?”錦瑟低聲問道。
“那是以後想的事,若是現在不走,隻怕一會兒還得有更麻煩的事兒呢!可是,你得想好了,隻怕你從現在開始,得過上一陣子隱姓埋名的日子了!”
“沒關係。現在的日子,比死也好不到哪去。隱姓埋名,總比行屍走肉要強些吧。”錦瑟自然明白,藍萱所說的“麻煩”是指什麽!雖然她與她想到的人不太一樣。
藍萱聽了錦瑟的回答,點了點頭,“文書可帶好了?”
錦瑟點了點頭。
藍萱四處尋了尋,從床帳上解下了一根繩子來,取了幾樣易碎的東西係在上麵,然後在中間又係了根不太長的燭火,然後把這些東西吊在了房梁上。她又輕手輕腳的把桌子上的東西七零八落的放在各處,然後把桌子,椅子都放倒,再把床上的被褥也弄的亂七八糟……
“你這是……”
“既然夫妻一逃一追,想來這屋子裏也不會太幹淨了吧!”藍萱笑了笑,說道,“但願這些東西,能給我們爭取點時間!”
說著,她拉起錦瑟,從窗子跳了出去……
“會功夫吧?”藍萱此時把一直想問的一個問題問了出來。
錦瑟點了點頭。
“輕功呢?”
“也會些。”
“那就好辦了。上牆。然後,我護著你,想來大道上是不能走了,咱們走房頂。記得,不管出了什麽事,直奔廖家方向去,他們一定會接應咱們的。”
錦瑟聽話的點了點頭。
現在酒力和藥力的作用越來越影響到她們兩個人的思維和行動力,越快離開就越安全……
兩個剛剛落地,找了個起點竄上了最近的房頂,可是剛剛落定,就感覺有人在他們身後貼了上來。
藍萱隻是低聲對錦瑟說道:“先走。”
錦瑟也不多話,壓低了身子就準備用輕功往廖家方向去。藍萱也了抖手取了雙刺……這時候卻聽到了一個極為熟悉的聲音。
“無憂,是我!”
原本在沒聽到聲音之前,左良還不能確定出來的人是不是她們,可是聽了藍萱那句“先走”之後,終於可以肯定了,自己沒在這裏白趴了半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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