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方向？

    江寧回來了。

    他其實一直沒離開過，那邊的隻不過是一個鬼分身。

    搞定了？”黃六爺轉頭看了江寧一眼，剛才他在推衍功法。

    還得等一個月。”江寧歎了口氣。

    已經夠可以的了，還好有現成的幻蝶。”榮媽在一旁連連搖頭，才一個月還不滿意，對於她們來說，一個月就相當於一眨眼的工夫。

    而且你要的還是定製版，也幸虧有那座萬蠱池。”孔彩也說了一句公道話。

    這邊的問題應該不大吧？”江寧問道。

    改動不算很大……”黃六爺淡淡地說道，緊接著又嘀咕了一聲：“沒想到這真得能夠成功，說實話，連我都有點心動了……以前為什麽沒這樣的好事？”

    別胡思亂想了，這套東西的核心是魔種，還有就是精神同步，而精神同步的關鍵則是那台腦波放大儀，那玩意兒以前可能有嗎？”榮媽看了黃六爺一眼。

    那倒也是。”黃六爺悻悻地點頭，魔種的出現純粹就是偶然，而腦波放大儀更是得在七十年代之後才有可能搞出來。

    以前完全沒這個可能的。

    已經推衍出來的功法先讓我看看。”江寧有些急不可耐起來。

    我警告你，這玩意兒非常危險，你別亂來。”榮媽的心眼不錯，在旁邊提醒道。

    我又不傻。”江寧說道：“我頂多試著走一遍。”

    隻是走一遍也很危險的，雖然走火入魔的幾率不是很大，但是這玩意兒誰都說不清楚，萬一運氣不好，走一次就岔了氣呢？”榮媽仍舊想勸。

    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隻兔子一向喜歡找死。”孔彩不以為然地說道，她伸出手指在江寧的額頭點了一下。

    頓時一篇功法就傳了過去。

    江寧稍微看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

    這篇功法居然是在最通用的那個版本的《金色孔雀經》上改的。

    理由倒也簡單，這個版本最純粹。

    以前江寧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大孔雀經》的精髓，現在他明白了，利用執念修煉隻是表象，《大孔雀經》真正高明的地方是疊加。

    孔彩追求的是力的疊加。

    所以她才會擁有如此恐怖的爆發力，而速度隻是爆發力的一種表現，另外孔彩的攻擊力驚人，她每一擊的破壞力都非常恐怖，這同樣也是疊加的結果。

    當初他在意的正是這股爆發力。

    那時候他的實力太差，戰力不夠，再加上當時的他仍舊受到白雲山和羅四通那一戰的影響，對實力的看法仍舊停留在力量、速度、靈活性、反應力……這些數值上。

    現在他完全變了。

    呂玉翎的一點穿透，那個傳說種的漫天光針，還有叱的攻擊，這些全都讓人無法躲避，一旦出手，必然命中。

    同樣，他也有一根飛針，那也是類似的絕殺。如果再算上激光瞎眼的話，他就有兩種絕招了。

    以前的那種“強”根本已經失去了意義。

    現在就連孔彩都在尋找新的方向。

    正因為如此，江寧這一次並不打算選擇力的疊加。

    他選擇的仍舊是感知。

    畢竟當初剛剛覺醒的時候，第一個發現的就是超級感知。

    他突破瓶頸，煉成元神，選擇的也是感知。

    他融合的魔頭，他選擇的“道”……所有這一切都和感知有關。

    不過“感知”覆蓋的範圍仍舊很大。

    當初盧老頭就掩飾過他的“道”，老頭的“道”同樣和感知有關，但是那種“感知”明顯屬於另外一個方麵。

    簡單，必須更加簡單。”江寧的念頭瞬間一閃……這同樣也類似於心血來潮。

    既然已經知道了專精的好處，當然就應該專精到底。

    下一瞬間他的眼前閃過一道靈光。

    如果說，他當初剛剛覺醒的時候，第一個接觸到的就是超級感知，那麽他擁有的第一種天賦能力就是當初在郎青的那些手下的圍追堵截之下，在卡車底盤下亡命奔逃之時，突然間覺醒的動態視覺。

    動態視覺絕對屬於感知的範疇。

    而且是一種非常純粹的感知，範圍非常狹窄。

    純粹，範圍狹窄就意味著專精。

    更妙的是這種感知是可以疊加的。而且疊加的時候做的是乘法，不是加法。

    他覺醒了動態視覺之後，很快又搞出來一套動態圖像捕捉眼鏡，那時他已經可以勉強看清白雲山和羅四通的決鬥了，後來跑了一趟星宿海，又得到半塊金磚，那東西的碎片擁有十倍延時的效果。

    他還不是大妖的時候，反應速度已經可以和大妖相媲美了。

    但是這仍舊不夠。

    最好能夠讓十倍時間延遲，變成百倍延遲，千倍延遲，甚至時間停止。

    或許到了最後，他連一束射來的光都能夠看見。

    ………………

    不行，還是不行。”江寧異常煩躁。

    這還不行？你的要求太高了。”榮媽在旁邊悻悻地說道。

    黃六爺他們幾個幹脆沒脾氣了。

    現在才幾倍延遲？理論上，這玩意兒可以達到六百八十多億倍，我現在初步的目標是六萬倍，這不算過份吧？”江寧異常不滿。

    旁邊那幾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說不出話來了。

    六萬倍時間延遲是什麽概念？

    步槍子彈的飛行速度是每秒七百多米，在六萬倍時間延遲下，看上去就像是每秒一點幾厘米……比蝸牛快，和烏龜的爬行速度差不多。

    功法上肯定沒問題……另外你有沒有發現，最近這段日子你的性子越來越急？”榮媽提醒道。

    小心走火入魔。”席爺同樣也在一旁善意地提醒著。

    不怕，《大孔雀經》相對來說，算是安全的，頂多變得像我一樣。”孔彩就沒那麽善意了：“說實話，我真得很想看看他能不能成功，居然用這種辦法來化解心障，這個腦洞確實夠大的。”

    另外幾位微微一愣，緊接著紛紛點頭。

    你小子怎麽會想到這樣做的？”榮媽忍不住問道。

    江寧本來不想回答的，問題是他沒辦法駁榮媽的麵子，再加上他也確實想換換腦子：“我是從我家老祖宗和白雲山的身上受到的啟迪。老家夥的血脈分身，白雲山的分裂元神轉世分身，都可以看作是他們自己，也可以看作是另外一個人，老家夥的血裔那麽多，裏麵有男有女，還都在雙林市，從概率上來說，完全有可能一個男的遇到一個女的……你們說，這怎麽算？白雲山也一樣，他布置了那麽多後手，就完全可以肯定生下來都是男孩？如果有女的呢？如果再遇到一個小概率情況怎麽辦？……臥槽。”

    兔子的眼珠嘰裏咕嚕亂轉起來。

    此刻他的思維又突然間跳出去了。

    如果他不知道白雲山有這些布置的話，如此小的概率，發生的可能性幾乎沒有，但是現在他已經知道了啊！謝小薇又在拚命追查，發誓要把那家夥的後手全都找出來。

    或許他可以把小概率變成百分之百……

    謔謔謔，這倒是挺有意思的。

    對麵那幾位全都傻眼了。

    沒想到答案居然是這樣的。

    我是我，我非我，他是他，他非他，我是他，我非他，他是我，他非我。”黃六爺突然間喃喃自語起來，老頭整個人都魔障了。

    原本緊皺眉頭的孔彩突然間渾身一振，她想到的東西和黃六爺不一樣。

    分身億萬，他化自在。”

    下一瞬間，她身上的氣息變了，一下子變得若有若無。

    人劫！”榮媽、黃六爺、席爺、哈爺同時從剛才那種茫然沉思的狀態中退了出來，滿臉駭然地看著孔彩。

    他們四個同樣已經到了人劫的門檻上，當然明白此刻孔彩身上的變化意味著什麽？

    不會吧！就因為我的一番話，讓她進入人劫了？”江寧同樣感到意外，這下子他都沒心思琢磨怎麽把白雲山的轉世之身找出來，然後兩兩配對了……男女配對算是輕的，如果邪惡一些的話，幹脆男和男，女和女。

    反正他手裏有這方麵的技術。

    廢話，什麽叫頓悟？難道你不明白？”榮媽哼了一聲，此刻她的心裏是說不出的羨慕。

    因為頓悟而進入人劫，從以往的慣例來看，那是百分之百能夠過的。

    這得很長時間吧？”江寧問道，換成幾個月前，他肯定會感到頭大無比，憂心焦慮，因為孔彩一旦進入人劫，大樓就少了一大戰力。

    現在他就顯得很心平氣和了，局勢遠沒以前那麽糟糕。

    倒不是說，現在他們的實力強了，也不是因為解小妹，當初組建大聯盟的那幫家夥的立場越來越中立，更不是因為一號那邊自身出了麻煩，而是他已經把妖怪的世界攪成了一鍋粥。

    局勢越是混亂，勢力越是眾多，或許會紛爭不斷，但是打世界大戰的可能性卻很小。

    這個很難說，人劫是對道的映射，或許明天她就成功了，也有可能得等到幾十年後，就像樓下那隻老烏龜一樣。”黃六爺同樣滿臉羨慕地解釋著。

    她是頓悟，不可能那麽長。”榮媽搖了搖頭：“最多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