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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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難得的好天兒啊,果然很適合殺牛宰羊啊。 vw目送著大隊人馬滾滾而去,留守的魏二喃喃的說道。

    是啊,隻可惜咱們倆卻隻能呆在這兒無聊,真是身旁的魏三也是一臉的神往附和著,隨即卻又垂頭喪氣起來。

    派出去聯絡各處的斥候還有許多未回來的,大本營這裏必須要留人等候。結果眾人誰也不甘人後,都不想留下,沒奈何隻得抓鬮,倒黴的魏二魏三兩人抓到了下下簽,隻能眼巴巴的看著幹咽饞涎了。

    多難得的好天兒啊與此同時,另一個營地,年老的頭人掀開簾子走出氈包,愜意的伸展著有些僵硬的四肢,眯著眼看了天明媚的陽光一眼,微笑著說道。

    草原的冬季是很枯燥的,因為嚴寒使得牧人們無法出去放牧,甚至連最喜愛的騎馬摔跤都不能進行,隻能躲在厚實的氈包呆著。

    這不單單是人畏寒不出,實在是因為天寒地凍,尋不到足夠的草料供養。若是馬兒劇烈的奔跑後得不到充足的草料,很快會消瘦甚至死亡。

    牲口對於韃靼人來說,其意義可不僅僅是財產,而更是代表了生存的保障。如果一個部落不斷的有牲口死去,那這個部落離著滅亡也不遠了。

    所以能遇特別的好天氣,這無疑是一個值得開心的事兒。然而今天,原本應該是個開心的日子,忽然變成了一些韃靼人的傷心日了。

    長生天啊,這是您降下的懲罰嗎可是這是為什麽,為什麽啊老頭人悲憤的看著族人們躺了一地的屍骸,聽著那四下裏的獰笑和哀嚎的交織的悲曲,不由的仰天大叫著。

    隻可惜不等他質問的言語說完,一把閃亮的彎刀劃過,隨即一顆蒼老的頭顱便高高飛起,空留一個無頭的屍體立在原地,微微晃了晃,隨即帶著竄起老高的血柱倒了下去。

    殺戮,無情的殺戮,正在這個不過兩百多人的小部落演著。那明媚的天光下,再不見半絲祥和,而是直如森羅地獄一般。

    突兀而來的凶手,個個如同傳說的山魈鬼怪一般,在韃靼人還未反應過來之際,便毫不留情的舉起了屠刀。

    這個原本是難得的好日子,徹底被血色浸透,完全沒了絲毫美好。

    是那些北方的羅刹狗是他們,快去報老頭人年輕的兒子悲憤的嘶吼著,拚命的想要衝出殺戮,卻在一句話未說完,忽然便打著旋兒跌了出去。

    致命的傷口從勃頸處直直劃到小腹,五髒六腑拖出一溜兒長長的血道,怒睜的雙目無神的望向虛空,最終歸於黯然。

    這是第幾個了不遠處的小崗,蘇默端坐於湯圓背,輕輕撫著湯圓的大腦袋,安撫著不時發出低吼的湯圓,歪頭向旁邊的胖爺問道。

    第四個了。胖爺臉頰微微抽動了下,眼有不忍之色一閃而過。少爺他回答完,遲疑了下,囁嚅的低喚了一聲,卻不知該怎麽接下去。

    蘇默麵無表情,抿了抿嘴唇,淡然道:是不是覺得我有些殘忍,不該對這些牧民下手

    胖爺默然。

    蘇默不說話,目光在下方的殺戮場掃過,看著那煙火滾滾四下漫延,幾乎流成小溪一般的血水,還有那扔的到處都是的殘肢斷臂和屍骸,最終微不可聞的輕輕一歎。

    自古以來,種族之間的爭鬥從來沒有脈脈溫情可言。今日看似殘忍的場麵,但是與昔日韃靼人對漢人的屠殺起來,甚至連萬分之一都不如。

    昔日蒙元南侵,征服原之時,漢家子民整城整城的被屠殺,連牛羊豬狗都不如。這些事兒,在這個時代,因為信息傳遞的不發達,唯有親身經曆者才能體會其之痛,而真正了解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但是蘇默不同,他是後來者。從無數的曆史記載,他這個時代的任何一個人,都清醒的了解異族人對漢人的殘忍曾達到過何等的發指地步。

    尤其是這些馬背的民族,別看他們平時一副溫和親善的麵孔,但是一旦作為敵對方,卻無論老少,盡皆化為毫無人性的豺狼。便如眼前這個部落,蘇默可以百分百的肯定,怕是裏麵任何一個人的手,都沾滿了漢人的血。

    這一點,從幾乎每個氈包裏,都有或多或少漢人奴隸的情形可見一斑了。

    韃靼人一向以戰功分配財貨。奴隸也是財貨的一種,而能分配到多少奴隸,則取決於曆次戰鬥,各部落出力的多少來決定。

    這個部落能分到如許多的奴隸數量,其的含義還需要問嗎而且,但凡能獲得依附與王庭附近的部落,向來都是大汗最堅定的追隨者,也通常都是為大汗而戰的急先鋒。

    可以說,能得到允許在汗帳周圍駐紮的,都是為大汗征戰立下大功的,也表明了他們身背負了多少的血債。當然,那是漢人的血債,對韃靼人來說,那卻是耀眼的戰功了。

    所以,蘇默對他們下手,心毫無壓力。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殺人者人桓殺之,曾經犯下的罪行,絕不會因為狗屁的放下屠刀,又或者什麽懺悔可以被原諒。

    不,絕不原諒以血還血,以直報怨這,便是蘇默一向的行事準則。

    殺戮既然接近尾聲,算這一個,已經是他們屠戮的第四個韃靼部落了。每次出手都是瑟雷斯戰士為主,都是西方人的麵孔,再穿羅斯人的軍服大衣,便是神仙也難以分辨出來,用來栽贓羅斯人簡直不要太合適了。

    你達延不是有了媾和的心思嗎不是連對王庭的挑釁都能容忍嗎那好,我便轉頭屠戮你的族人,專門衝你外圍依附的小部落下手,看你究竟能忍到什麽程度。

    你若是還能忍,那幹脆殺個幹淨。反正此番出來,也有為了劫掠物資的目的。糧秣草料的這些,小部落或許不多,但是架不住聚沙成塔集腋成裘不是。

    再說了,除了這些草料糧秣外,不還有那麽多的牛羊嗎。雖然這個季節牛羊瘦了點,但那好歹也是肉啊。這個年頭,但凡是肉食素食強啊,蘇默表示自己一點也不挑食,絕對的好孩紙。

    而若是你達延一旦忍不了,嘿嘿,那可是再好不過了。次調戲羅斯人未能成功,這次不妨換過來試試。話說蘇默雖然不是鬥牛士,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對此的興趣。嗯嗯,sepy這種遊戲還是蠻有趣的。

    敲鼓,打掃戰場,然後繼續下一個。聽著下麵的殺喊聲漸漸零落,蘇默果斷下令道。

    身後唐猛應諾而出,拍馬奔下小土崗傳令去了。他和莊虎二人次失了蘇默,一直耿耿於懷。此番終於再次找到了蘇默,那是說什麽也不肯少離半步了。便是再眼饞下麵眾兄弟殺的痛快,他二人也不為所動。

    於是,每次戰鬥時,除了胖子這個貼身護衛外,莊虎和唐猛二人便兼顧了傳令和侍衛的雙重職責,帶著原本的果毅營十八騎,成了蘇默的專屬護衛隊。

    下麵的戰場,隨著鼓點的響起,眾瑟雷斯戰士開始收攏歸隊。數騎幸運逃出生天的牧人,亡命的四散奔逃。重新歸建後的瑟雷斯人,則稍事整頓,便沿著這些人留下的痕跡一路從後銜尾吊著。這樣既省了自己四處搜尋其他部落的時間,也能持續給韃靼人施加壓力,逼迫王庭的達延汗做出決斷。

    至於魏壹江彬和魏四幾人,則帶著大部隊藏身其後,一來隨時做好接應準備;二來則負責善後諸事。打掃戰場收集物資是一方麵,還要不斷的分出人手,將那些解救出來的漢人奴隸先送回大本營那邊統一安置。待到日後時機成熟了,則一並護送回大明去。

    戰火這麽忽然再次點燃起來,因為寒冬而至,剛剛平複下來的草原再次糟亂起來。沒人了解究竟怎麽回事兒,連起因也摸不到頭緒。

    唯有隨著蘇默戰刀所指,不斷延綿的劫掠槍殺傳出一個模糊的信息:有一隊羅刹人殺到了草原深處,正圍著王庭汗帳四下肆虐。截止到大部分人都得到了這個消息時,已然是接連十三個小部落被屠戮殆盡,韃靼人損傷慘重。

    而這幫羅刹人不但殘忍,還極為狡猾。但凡遇大點的部落,便會繞道而走,決不去招惹。但是若是對小部落,立刻化身成地獄魔鬼,所過之處,幾乎是寸草不剩。殺光燒光搶光,把三光政策執行的淋漓盡致。

    由此使得無數的小部落紛紛逃離自己的駐地,俱皆往王庭或者幾個大部落湧入。一時間,整個王庭附近風聲鶴唳,王庭以及附近幾個大部落人滿為患,物資儲備急速消減起來。

    這般發展下去,即便是以那些大部落和王庭的儲備之豐,怕也頂不住這種消耗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這些羅刹狗,真當我大元是好欺的嗎真以為我大元沒有勇士嗎戰我要去跟這幫畜生決一死戰

    王庭,一座金頂大帳,一個滿是絡腮胡子的大漢血紅著雙眼,怒發欲狂的大叫著。

    旁邊一個略顯瘦削的男子則端坐不動,陰鶩的眼神在大漢身一轉,嘴角便綻出一絲隱秘的嘲諷,但隨即卻消失不見,代之而起的則是一臉的憂慮之色。

    大王兄,這些羅刹狗固然可惡,但是其實力委實不可小覷,大王兄切不可輕舉妄動啊。而且,你便是真要動手,怕是父汗那邊他遲疑著說道,語意雖然聽去是勸解,但實則卻暗含挑撥之意。

    這兩個人乃是親兄弟,正是此時名義的蒙古之主達延汗的大兒子圖魯博羅特,和第二子烏魯斯博羅特。而這位一臉擔憂勸解的二王子還有一個鼎鼎有名的名字,那便是濟農。

    此刻聽著二弟濟農的勸解,圖魯博羅特果然愈發惱怒,猛地一揮手將一張小桌掀翻,正待說話,卻聽帳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隨後一個蒙古漢子闖了進來,焦急的道:大王子,不好了,斥候來報,羅刹狗正往阿裏渾那邊去了。

    什麽圖魯博羅特和濟農同時大驚,不約而同的失聲叫了起來。

    阿裏渾,其實是和林附近的一條河的名字。阿裏渾河周邊水草豐美,風景宜人,實是好的水草地。而最重要的,是他們的小妹達延可汗最寵愛的小女兒蒙古別吉,圖魯勒圖此時在那邊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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