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要談點什麽。”空中的聲音傳來。
    “我們做個交換怎麽樣？”
    “交換？怎麽交換？”
    “我用我自己換她們。”
    薑蘇赫毫無畏懼地大聲說著。
    聽到薑蘇赫的話，少女們都呆住了，顯然薑蘇赫的做法出乎了她們的意料。
    周子瑜眸若清泉，毫不意外薑蘇赫的做法，“大叔總是不替他自己考慮呢。”
    而她的拳頭卻在空氣中緩緩握緊。
    “哈哈哈哈”
    空中刺耳的笑聲正撩動著在場人的心弦。
    “我要你有什麽用？”
    “你布置炸彈，無非就是想告訴她們你的威脅奏效了，我知道你想讓她們都對你恐懼。”
    即便死亡就在眼前，薑蘇赫的眼睛依然清澈。
    “但是，你似乎沒有考慮到自己這麽做的後果。”
    “你威脅了她們之後，她們或許會忍氣吞聲，但你要真的炸死了她們的話”
    薑蘇赫頓了頓，“設想一下備受矚目的九位少女香消玉殞後，司法機關和人們的怒氣會讓你無處遁身，屆時你也躲不到哪去，後半輩子隻會在監獄裏受著折磨。”
    “這對一個有能力的罪犯來說可是莫大的侮辱啊。”
    “你威脅我？”
    “威脅談不上，隻是幫你分析一下局勢。”
    “但是如果把對象換成我之後，便又是一番新景象。如果我在你手裏，不僅你威脅她們的目的達到了，還不用被法律追究，因為我會讓她們打消報警的念頭。就算你一失手殺了我，人們對一個恨不得千刀萬剮的人的死亡恐怕隻會感到舒心，甚至檢察官們也隻會做做樣子調查一下。”
    “這對你來說利可是遠大於弊啊。”
    薑蘇赫的聲音顯得很有底氣。
    他的話說完之後，整個商場驟然安靜了下來，那個不知身份的人似乎在考慮著，而少女們正怔怔地望著薑蘇赫。
    “不愧是律師啊，差點我就被你說服了。”
    “我可以讓她們走，但是……”
    “必須留下一個和你一起等死。”
    “就像你說的，死九個人的代價我承受不了，但是死一個人的話還是可以考慮的，況且我不是還有你嗎，聲名遠揚的薑律師？”那個聲音顯得十分狂妄。
    少女們聽到之後不喜反憂，這種類似背叛的活著更讓她們難以接受。
    薑蘇赫臉色有些陰沉，沒有想到對方會如此的不上道。
    “我……”周子瑜剛舉起手要說些什麽，就感覺胳膊被壓了下來。
    “我留下。”俞定延聲音不大卻鏗鏘有力。
    “定延歐尼，你別做傻事。”少女們紛紛勸阻著俞定延。
    “我留下。”俞定延推開少女們的阻攔，慢步走到了薑蘇赫的身邊，短短的幾個字卻透露了她的堅定。
    “好，其他人可以離開了，趁我沒改變主意之前，不過記得不要報警哦，哈哈哈哈哈哈……”
    “歐尼”“定延”少女們滿眼含淚地看著俞定延，俞定延不由得鼻子一酸，偏過頭不敢看她們。
    “快走吧，我會把她安全帶出去的。”薑蘇赫望著少女們擲地有聲地說道。
    “薑蘇赫xi……”
    “歐尼，我們走吧，我相信薑律師。”周子瑜不再猶豫，催促著姐姐們趕緊離開。
    盡管再不情願，少女們也知道這是俞定延用自己犧牲給她們換來的生路，硬下心離開了這裏。
    “俞定延xi，你不害怕嗎？”薑蘇赫輕聲問向旁邊的少女。
    俞定延沒有回答，但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已經告訴了薑蘇赫答案。
    空中的聲音沒有再傳來，似乎不再打算和薑蘇赫交談。
    “為什麽要救我們？”俞定延看向薑蘇赫，婉聲問到。
    “因為你們對我來說很重要。”
    “遇到你們之後，我的生活不隻是一味的黑暗了，所以我不想看到你們就這樣離開。”薑蘇赫的聲音很低，卻很柔軟。
    俞定延聽到薑蘇赫說的話之後心情很複雜，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眼前的這位了。
    “你很勇敢。”薑蘇赫發自內心地讚歎了一句。
    “她們更像是孩子，所以我要站出來。”俞定延緩緩地訴說著。
    “我們就這樣等到炸彈爆炸嗎？”俞定延有些不甘地問道。
    “還有什麽想做的事嗎？”
    “有啊，還有很多。”
    “想給媽媽買一套大房子，想給爸爸在最好的地段開飯店，想跟家人一起去旅遊，想和姐姐一起躺在床上聊天，想和成員們一起玩鬧……”俞定延悠揚的聲音在空曠的商場裏飄蕩。
    “薑蘇赫xi呢？”
    “我啊，就想把仇報了。”
    “薑律師還真是簡單的想法呢。”
    “薑蘇赫xi。”
    “嗯？”
    “如果能活著出去的話，我們做朋友吧。”
    “平語相稱的那種？”
    “對啊，怎麽樣？”
    “可以，俞定延。”
    “好的，薑蘇赫。”
    兩人看向對方，都莞爾一笑。
    “你不害怕嗎？”俞定延似乎平靜了下來，看向一臉淡定的薑蘇赫。
    “時間差不多了。”薑蘇赫突然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什麽差不多了，還有十多分鍾炸彈才會爆炸啊。”俞定延茫然不解。
    “走吧，俞定延，我們出去。”薑蘇赫牽起了俞定延的手，柔若無骨的細膩觸感讓薑蘇赫心裏一動。
    “出去？那萬一他提前引爆了炸彈怎麽辦？”
    “放心，根本就沒有炸彈。”薑蘇赫捏了捏手裏的柔荑，大步流星地走向了大門，留給俞定延一頭霧水。
    “砰”薑蘇赫砸碎了玻璃，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裏。
    …
    少女們出了商場之後，不出所料地沒有看見保姆車，隻好偷偷回了家裏。
    此時，少女們圍坐在客廳裏，頭也不抬地沉默著，不時還伴有著啜泣聲，她們聽話地沒有報警也沒有上報給公司。
    “叮咚”門鈴聲響起。
    少女們的眼睛變得明亮起來，一同湧到了大門處。
    “吧嗒”門打開了，少女們看到完好無損的俞定延出現在她們麵前，眼中的淚水如泄堤一般湧出，抱在一起埋頭痛哭著。
    周子瑜泫然欲泣地看著薑蘇赫，“大叔謝謝你。”
    薑蘇赫微微一笑，沒多說什麽。
    突然少女們停止了哭泣，一同轉向薑蘇赫深深地鞠了一躬。薑蘇赫看到少女們如此正式的道謝有些手足無措，連忙說：
    “道謝的事以後再說吧，你們現在可以報警了。”說罷便欲轉身離開。
    “薑蘇赫，你去哪？”
    “我要去處理一條隻會吠叫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