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蘇赫看著這張溫柔似水的臉龐，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複雜。
    “素賢……”
    薑蘇赫的呼吸有些加重。
    “不對。”
    薑蘇赫苦笑著搖了搖頭，“你們姐妹倆簡直是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oppa，真的是你嗎？”少女淚眼朦朧地輕聲問著。
    “傻丫頭，連我你都認不出來了？”
    林允兒聽著兩人奇怪的對話，看向了少女，“誒這不是……裴珠泫嗎？”
    “艾琳啊，你們倆認識？”林允兒好奇地問向雙目含淚的裴珠泫。
    裴珠泫堅定地點了點頭，“他是我們家的恩人。”
    “你可別這麽說，是我對不起你們。”薑蘇赫聽到之後擺了擺手，連忙否認道。
    “oppa，我們這些年從來沒有懷疑過你，如果當時不是你據理力爭，我們家早就支離破碎了，姐姐的事情絕對不是你的原因。”
    裴珠泫抹去了眼角的淚水，她的心裏一直有著自己的判斷。
    固執且堅定。
    “好了，先不說這些了。”薑蘇赫瞄了一眼旁邊安靜的林允兒，“允兒啊，一會我要和珠泫敘敘舊，可能就先不陪你了。”
    林允兒看起來也有點不開心，但她還是能理解薑蘇赫的，她懂薑蘇赫的心事。
    所以很自然地答應了，“你們去吧。”
    裴珠泫聽到林允兒的答複後，也注意到了林允兒不開心的神色，“允兒歐尼，要不今天你們先忙吧，我跟oppa過兩天再聊也可以。”
    林允兒拍了拍裴珠泫的肩膀，“不用啦，你們快去吧。”
    裴珠泫還是有些猶豫，看看林允兒又看看薑蘇赫。
    “哎呀，別磨蹭了，快走吧。”薑蘇赫拽走了左顧右盼的裴珠泫，打斷了她的欲言又止。
    …………
    樓下咖啡廳。
    “你這性格果然還跟你姐姐一樣溫柔啊。”
    薑蘇赫輕輕按了按裴珠泫明顯紅腫了一部分的額頭，引起裴珠泫一聲輕呼。
    她也不說話，兩眼就這麽淚汪汪地看著薑蘇赫。
    “被撞疼了怎麽也不說話呢？”薑蘇赫揉了揉裴珠泫的秀發，“這些年不太好過吧。”
    “其實還好，當練習生的時候就是每天上學然後放學練習，雖然很累，但還好有許多人支持我。”裴珠泫身體微微向後仰，回憶起幾年前的事。
    “我記得當時我跟你爸都不同意你去當練習生，就你姐傻乎乎地支持你。”薑蘇赫喝了一口美式，火熱的咖啡滾燙在舌尖的感覺讓他的神經有些刺痛。
    “不過現在看來她應該是對的。”
    “這麽漂亮的女孩應該要讓更多的人看到才對啊。”
    裴珠泫害羞地笑了，她的笑很像裴素賢，她們倆本就不擅長表達言語，還很害羞。
    可最後一個做了檢察官，一個做了明星，但是顯然她們的沉默寡語並不能保護她們精致的麵容。
    薑蘇赫很心疼，不知道心疼的是裴珠泫還是她姐姐。
    “以後記得屬於你的東西就是你的，不許讓別人搶走。”
    “還有被欺負了一定不要忍著，這樣他們會欺負你欺負得更厲害的，算了還是告訴我吧。以後誰欺負你就告訴我，我幫你收拾他。”薑蘇赫認真地叮囑著拄著臉頰的裴珠泫。
    而裴珠泫隻是淺笑地看著他，似乎要把他印進眼睛裏。
    “傻笑什麽呢？”薑蘇赫嚴肅的神情被裴珠泫的溫柔打破了。
    “怕這是個夢，想多看會。”裴素賢低聲喃喃道。
    “叔叔身體還好吧？”
    “不太好了。”裴珠泫臉上的笑轉變成了擔憂，“自從姐姐發生事故之後，他就經常喝酒，我知道他想用喝醉來麻痹自己，因為心裏那些話不能跟我說。”
    “怎麽勸也勸不住他。”裴珠泫的眼睛低垂著。
    “有時間我去看看叔叔。”薑蘇赫伸手安慰著裴珠泫。
    “oppa那你可答應我了，你去的時候好好勸勸爸爸別讓他再喝那麽多酒了。”
    “知道了，我會的。”
    “oppa你的家人呢？這麽多年一直沒聯係嗎？”裴珠泫不知何時已經坐到了薑蘇赫的旁邊。
    “沒有。”薑蘇赫長歎了一口氣，以往記憶的碎片再次拚接起來。
    “珠泫啊…”薑蘇赫顯得有些欲言又止。
    “怎麽了？”裴珠泫趕緊能收回了偷看薑蘇赫大手的目光，以為自己被發現了有些難為情。
    或許是感受到了空氣中彌漫著的寂靜，裴珠泫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看了看，發現薑蘇赫正盯著咖啡廳的一幅海報出了神。
    那幅海報是她們red velvet的定妝海報，上麵有著裴珠泫還有……
    裴珠泫突然想起了什麽，“oppa，你才知道澀琪在我們團嗎？”
    薑蘇赫眼圈變得紅紅的，失落地搖了搖頭，“我隻聽說過你們團的名字，具體有誰現在才知道。”
    “還真是緣分啊，沒想到澀琪竟然跟你一個團，那她的願望應該是達成了吧。”薑蘇赫悄悄拭去了眼角的淚，一時間感慨萬千。
    “oppa，你不打算去看看澀琪嗎？”裴珠泫咬著嘴唇，試探性地問了問。
    “不去了，見到她隻會惹她生氣，她現在應該很討厭我吧？”
    薑蘇赫攪拌著麵前的咖啡，不敢去想如果再次見到他的妹妹薑澀琪會發生什麽。
    “一開始澀琪一直特別難過。”
    裴珠泫猶豫了半天，才輕啟朱唇，“後來看到了oppa的新聞就變得越來越……”
    “不用說了，我懂。”薑蘇赫苦笑了一聲，“所以我才不想再次打擾她的生活。”
    “那oppa為什麽要跟我聊這麽多？不怕打擾我嗎？”裴珠泫很平靜，平靜得有些異常。
    “我知道oppa應該是有自己的目的，現在看起來oppa的目的好像還沒有完成。”
    裴珠泫頓了頓，感覺自己有些不太禮貌，但還是堅持說完，“oppa這五年不是一直不想再打擾我們嗎？包括家人、少女時代的姐姐們還有……我。”
    “那為什麽最近oppa要再次讓我們卷入你的世界呢？”
    “既然當初決定了遠離我們這個世界，現在為什麽反悔了？”
    “既然oppa沒有完成自己的目的，為什麽現在又不怕牽扯到我們了？”
    裴珠泫一連串的問題讓薑蘇赫有些迷茫。
    “oppa，請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