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八章 拿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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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園三兄弟現在聲名不顯,也就是個死跑龍套的,所以也沒想過有人光從兵器就能認出他們。可是秋明不一樣啊,如果看見丈八蛇矛和青龍偃月刀還不明白怎麽回事的話,那他就是白玩了這麽多遊戲,白讀了這麽久的三國了。
不過秋明當然不會這麽說了,他眼珠一轉道:“劉關張之名天下皆知,更何況昨夜我又見過雲長,自然能猜得出你們的身份。”
原來是這樣,劉備輕輕頜首,要知道自宛城一別後,秋明在士林中名聲鵲起,相比之下,有誰知道劉備是哪根蔥呢?可現在秋明居然說自己兄弟天下知名,雖然知道他這是恭維之言,卻也是嘴角泛起笑容,就連蒙麵的布巾也有些揚了起來。
在宛城之戰時,劉備和秋明就有些不對付,時刻互相算計。後來,劉備得了個安喜縣尉之職,似乎和秋明的鄧州縣丞也差不了多少。他也曾經躊躇滿誌,想要把縣府建設得蒸蒸日上,卻被一個不知所謂的督郵逼得隻能掛印逃走,至今想起來還是不勝唏噓。
如今,劉備托庇於銅湜侯劉恢的府邸,雖然性命得保衣食無憂,終究是壯誌難伸,而且還經常被劉恢派出來做各種雜務,比如說這次到汝南,就是奉了劉恢之命,來幫他打探一些消息。
劉備素來胸懷大誌,如今卻淪為給人跑腿的探子,雖然說大丈夫能屈能伸,到底意難平。他看著眼前的秋明,想到這個猥瑣的家夥居然成了蔡邕的女婿、皇甫嵩的學生,又在鄧州混得風生水起,心中妒火大熾,忍不住長歎一聲。
秋明笑道:“玄德歎什麽氣呢?你我也是素識了,還要這般藏頭露尾地做什麽?把蒙麵斤摘去了吧?”
劉備板著臉道:“你隨身帶有禦賜金牌,誰敢以真麵目見你?”
秋明頓時明白過來,原來上次在冀州,自己曾經以如朕親臨的金牌逼他們三個跪地叩頭,現在為免再次吃虧,居然想出蒙麵示人這個辦法。反正隻要他抵賴不認,也無人能追究他失儀之罪。
秋明哈哈一笑,正要開口,張飛已經不耐煩地大叫起來:“大哥何必與這廝廢話,直接拿下他再作道理。”說完,他一矛就搠了過來。
周泰早就在防備著張飛,見狀急忙挺槍抵擋,兩人戰了二十多合,蔣欽見周泰形勢不利,一同上來夾攻張飛。旁邊惱起美髯公關雲長,張開丹鳳眼,剔起臥蠶眉,揮動青龍偃月刀也加入戰團,黃忠也揮刀上前敵住。
這五人都是世間有數的高手,此刻你來我往,看得人眼花繚亂。這時雖然天色已晚,往鄧州的官道上仍是人來車往,一派熱鬧繁華景象,那些路人商隊看到路邊打得火熱,都是停下來觀看,指指點點的仿佛武學宗師評論晚輩一般。
秋明正看得起勁,眼角忽然瞥見劉備悄悄地靠近了自己,他想起張飛方才的話:“玄德因何事要拿我?”
劉備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姿態道:“則誠休怪,實在是你得罪的人太多了些,我等兄弟也不過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如果你縮在鄧州,我當然是不敢上門,現在你既然到了宛城,我自然也要在城外苦苦相候了。”
秋明笑道:“我可不是女人,你不必苦苦相候,玄德這就請回吧,恕不遠送。”
劉備繃著臉道:“不用客氣了,你且隨我一同回汝南吧,看劍。”說完,他的雌雄雙股劍一上一下分刺了過來。
秋明欺負一兩個小兵還成,卻哪裏是劉備的對手,一看勢頭不對,連忙回身就跑,劉備催馬自後追來。秋明見附近的人越聚越多,不敢放馬衝撞,隻好繞著甘家姐妹的馬車打轉。劉備一直自詡仁義之名,也不敢放大招拆散了馬車,兩人就象走馬燈一樣圍著馬車你追我趕,看上去倒有幾分滑稽。
圍觀的人群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到這一對身上,有的拍手叫好,有的哈哈大笑,忽然有人叫起來:“那個被追的,是不是鄧州的縣丞呢?”
秋明在鄧州那可是無人不知的,馬上有人認出來他,眾人都激動起來。大家去鄧州,無非是為了趕那個秋市,而秋明可是秋市的太上主宰,要是巴結上了他,那好處可就說不清了。這麽一想,許多人哇哇叫著指揮護衛或者親自上前攔住劉備,想要在秋明麵前博個好印象。可是他們哪裏是劉備的對手,隻不過一兩回合就被放倒在地,反而限製住了秋明的逃跑範圍,讓他更加岌岌可危起來。
黃忠等三人見秋明告急,急忙賣個破綻準備退出戰圈來援救,可是關羽張飛是何等人物,一看他們的動作就知道他們的想法,都是馬上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把他們逼得無法脫身。
秋明眼看路上的絆腳石越來越多,再轉圈下去終究會被這些東倒西歪的閑人絆倒,就想要策馬跑開。這時斜刺裏衝出個胡人大胖子來,大叫道:“縣丞,我是石滿,我們在涼州見過的。”
秋明哪有心思搭理他,隨口應道:“啊,是石滿啊,快來幫我擋住他。”
石滿答應一聲,揮起馬槊就砸向劉備,劉備閃身讓過,回手一劍把石滿刺倒在地,石滿躺在地上再次大叫道:“縣丞,接力,接力啊。”
外麵這麽亂糟糟的,馬車裏的甘家姐妹也是有些不知所措,過了一會,甘甜兒輕輕地道:“姐姐,外麵有那麽多人幫他,看來這個縣丞還算是個好官。”甘倩兒想了想,笑道:“那我們也幫幫他吧。”她在兩個大包裹裏翻了翻,找出個銅鶴形狀的小香爐,隔窗向外拋去,正打中劉備的頭。
劉備本來就被這些層出不窮的攔路者攪得心煩意躁,又無端挨了這一下,頓時怒火中燒,想要給這個偷襲者一個狠狠的教訓。他抬眼看去,隻見一個笑靨如花的少女斜倚在車窗邊,眉宇間滿是促狹的笑意,他如同被當頭一盆雪水澆下,怒火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人都看得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