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九章 壽誕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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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攸是在和越兮分別,倉皇出逃後,意外地被何苗的隨從發現帶到這裏來的。聽到他的話,許攸立刻點頭讚同:“令兄雖然年歲稍長,見識卻是不如使君遠甚了,居然看不出合肥侯才是真龍賢君。等日後合肥侯登基為帝,定然會把你們的位置調換過來,讓你來當這個大將軍,到時看他有何話說。”
何苗想到自己榮升大將軍的情景,不覺有些笑迷迷的,可是很快又苦著臉道:“現在金蘭譜一定已經到了何進的手裏,這卻如何是好?”他直呼其名,顯然是不把何進當回事了。
許攸道:“事到如今,隻好走一步看一步,好在何進跋扈,被天子發配到孟津練兵,無聖旨不得回京。隻要他不親自護送秋明進洛陽,我們就還有時間,一方麵發動在洛陽的人手奪譜,一方麵讓合肥侯盡快做好起事的準備。唉,不知道周旌還留在鄧州做什麽呢。”
周旌也不知道自己留在這裏是在做什麽,這幾天他在項龍的宅子裏吃了睡睡了吃,又不許飲酒,真是要淡出鳥來了。他自幼錦衣玉食,哪受得了這樣粗茶淡飯的生活方式,隻好把此仇又記在秋明的身上,想象著捉到秋明以後該如何折磨他到生不如死,聊以打發時間。
他卻沒有想到,因為他的突然消失,鄧州城裏好象炸了鍋一樣。從俘虜的口中,廖化已經問出了周旌在城中所有的據點和聯係人,可是這一小撮人竟仿佛石沉大海,再也追查不到任何線索。
郭嘉大為震驚,這樣的情況說明鄧州還有人和周旌勾結,把他藏匿起來了。郭嘉一麵吩咐加派人手盯住縣令和攀、縣尉崔傑以及一些平素不安分的豪強大戶,一麵叫來樂進徐盛詢問當晚的詳細情形。
樂進不善言辭,隨便講了兩句便交由徐盛來代勞,徐盛道:“那日我們兵力不足,雖然已經把周旌截下,卻還是被他逃了。我記得他們是往東門方向去的,可是過了一會廖將軍從東門殺過來,卻說沒有看到他們,不知是何緣故。”
郭嘉在地圖上畫了個大大的圓圈:“從你們說的時間差來看,周旌應該就躲在這個範圍裏,大家都用些心,盡快把他找出來。另外需要加強對秋宅的保護,不要讓人隨意進出。”
廖化道:“宅子附近都已經安排了重兵把守,應該沒什麽問題了。不過過兩天就是蔡老夫子的壽誕,蔡夫人是一定要去賀壽的,壽宴上人來人往的,隻怕難以保證安全。”
郭嘉點頭道:“周旌失手以後還不出城,想來也是在等著這個機會呢,切不可掉以輕心。樂文謙,徐文向,這兩天你們先好生歇息,等到壽誕之時,說不得還要麻煩二位了。”兩人同時抱拳,轟然應諾。
那個動亂之夜,秋家內宅雖然也是受了些驚嚇,可是在蔡文姬鎮定自若的安排下,倒也沒發生什麽騷亂,隻是貂蟬卻越見憔悴了。
貂蟬的老爹刁均出外訪友回來,聽說她被冤魂纏繞一夜數驚,又是落淚又是歎息,即令晏明夤夜立於內宅門首看護。晏明本生得極為醜陋,手中三尖兩刃刀也是寒氣逼人,往門口一站,丫鬟婆子都是遠遠的不敢靠近,倒惹了好幾回笑話。
說也奇怪,晏明站了兩天,貂蟬也就睡了兩天好覺,精神也慢慢漸恢複過來。蔡文姬見這一招還挺好用,直接用丹青妙筆把晏明的形貌畫了下來,又讓小道姑張玉蘭把道法附在上麵,然後把鬱壘神荼的神像換成晏明的,居然也保得家宅平安。
看見貂蟬漸漸地能說能笑了,蔡文姬總算放下一半的心,開始準備起給父親的壽禮來。鄧州既不差錢,蔡邕也不是個庸俗之人,經過精心挑選,蔡文姬準備了一件青玉的老子掛件,一幅孔子顏回的對坐畫像,隻等祝壽之時博父親一粲。
眼看著壽誕之日將近,因為是秋明的嶽父,又是士林中首屈一指的人物,所以鄧州也是張燈結彩,鬧得喜氣洋洋。為了不破壞安定祥和的氣氛,郭嘉把分駐各處的士兵都收了回來,隻安排廖化重點盯守秋宅,一發現異常情況立刻示警求援。
在壽宴前夜,項龍終於又進城與周旌相會,周旌顧不上發牢騷,劈頭就問:“你來找我,可是一切都已安排停當?”
項龍笑道:“不必著急,我先問你,若是擒下了蔡文姬,你會如何處置?”
周旌獰笑道:“聽說蔡文姬本是才女,我倒要看看她到了床上是不是也能才華橫溢,或者是別的東西橫溢。”
項龍正色道:“欲行大事者不可失小節,你若是仍舊以草莽之風做事,我是不敢幫你的。”
周旌馬上笑道:“方才是說笑了,如今我也是合肥侯府的執事,有官身的人了,怎麽會做下如此惡行?我隻要把蔡文姬從鄧州帶走,用來要挾秋明就範,也就是了。”他的臉上雖然笑得好象開了花一樣,心裏卻想著,隻要我得了手,出了鄧州,哪還管你這糟老頭子的事,秋明辱我多次,我要是不好好的辱他一辱,也算對不起他祖宗十八代了。
項龍又看了周旌一會才道:“明日蔡邕壽誕,前來道賀的人定然不少。他將壽宴安排在學校之中,方便所有賓客入席,也方便你們混入。到時我會想辦法把蔡文姬引到偏僻處說話,你們乘機下手擄了她去。隻要能出了校門,徐盛就會安排好接應的馬匹送你們遠逃,等你們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們再來談下一步的合作事宜。”
“隻要能出了校門?什麽意思?你不送我們出去嗎?”
“為了避人耳目,我要整天陪在蔡老頭身邊,不可能單獨和你接觸的。況且學校的位置是在城門外麵,文旗兄連鄧州城都敢殺進殺出,難道還怕出不了小小一座校園嗎?”
周旌咬了咬牙:“好吧,我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