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九章 秋兄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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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防止有人突發冷箭,典韋是站在秋明身前一丈之地擋暗器的,這時要回身已是來不及。不過秋明身邊還站著顏良文醜呢,顏良見此人來得甚急,飛起一腳正踢在他的腰眼上。此人立刻橫飛著跌了出去,不知壓壞了多少路邊的花花草草。

    周泰正要撲上去,草叢裏傳出個呻吟聲:“別打了,我是胡車兒。”

    胡車兒?秋明忽然想起來,自從讓胡車兒出去撒幣,好象就沒見過他了,他們一起從淘寶市場回來的時候,也都忘了這個人的存在。

    秋明連忙笑著把胡車兒拉了起來,為他拍去身上的灰土:“啊呀對不住,今天變故太多,都忘了去找你了,實在對不住。”

    胡車兒發作道:“你們都不是好人,看我被那麽多人圍住卻管都不管,走的時候也不叫我,我問了好多人才能找回來的。”

    典韋也嘻嘻哈哈地迎了上去:“哈哈,對不住,因為你第一天跟著我們的,所以都還不習慣你的存在,下次就會注意了。”

    胡車兒被典韋帶去吃飯休息了,秋明想起今日要不是劉豹突如其來地搗亂一下,不知道戲誌才還會有什麽後招,自己本來是讓陳應去盯著戲誌才的,可是自從到了洛陽後就沒見過他,看來需要提醒他一下了。

    鐵夾子發出的嗒嗒聲在夜空裏傳出很遠,秋明微笑著望向深邃的夜空,希望陳應此時沒有在進行什麽不可描述之事吧,不然留下些心理陰影可就糟糕了。

    才過了不到半刻鍾,黑暗中就傳來了急促的跑動聲。秋明大為詫異,這家夥來得也太快了點吧,難道他本來就一直在這附近轉悠著,或者是奉了袁術之命在監視自己?

    等到來人在燈火中現身,秋明也是笑了,這個居然又是剛才退下去的胡車兒。隻見他滿臉油腥和飯粒,顯然是急切間連臉都顧不得擦一把,卻急步跑到秋明身前。顏良見他來得詭異,抬起腿又準備給他一腳,卻不料胡車兒已經搶先跪了下去,咚咚咚向秋明磕了幾個響頭:“縣丞,請把室韋族的酒器交給我吧。”

    秋明恍然大悟,看來剛才典韋為了顯擺,把白天的事一五一十都向胡車兒說了,說不定還怎麽添油加醋了呢。他想了想道:“劉豹給我的十三酒器裏麵,似乎確實是有室韋族的,不過你不是已經被族人驅逐了嗎?還要這個做什麽?”

    胡車兒噙著眼淚道:“縣丞有所不知,這個酒器用的遺骨,正是我家先祖貼木真。當年室韋五部會盟共同反抗匈奴,不料大室韋與蒙兀室韋臨陣不前,致使全族兵敗。為消單於的怒火,他們獻出了反抗軍的領袖貼木真,而貼木真的家族也就是我的家族也在此後飽受欺淩。縣丞,請把貼木真的遺骨還給我吧,我可以用他來重振家族的聲威。”

    秋明笑了,亮出白森森的牙齒,讓胡車兒想起了月夜裏覓食的孤狼,隱約浮起一些不好的回憶。果然,秋明笑嘻嘻地道:“你重振家族聲威,對我可沒什麽好處,我為什麽要平白幫你呢?”

    胡車兒在聽到酒器的消息後,本來是興衝衝地立即來找秋明,此刻卻如一盆冷水澆在頭上,重複了一句:“是啊,怎麽會平白幫我呢?”他如何不知道秋明的用意,隻要能得到曼古歹,別說酒器了,就是再多的東西秋明也願意付出。可是,他實在做不到啊。

    看見胡車兒灰溜溜地退下去繼續吃他的飯,秋明看著他的背影微笑不語,這家夥現在還有些心理抗拒,不過他既然上了鄧州這艘賊船,再想下去可就沒那麽容易了。隻要有足夠的時間,秋明肯定能攻破他的心理防線,拿到傳說中的曼古歹。

    又過了一會,門外又傳有客到訪,秋明看了看月色,心說這回總該是陳應來了吧,於是命周泰直接把人帶進書房,並且讓顏良文醜都先去歇息,隻留典韋周泰在身旁守護。

    等到來人進了書房,秋明又是一驚,隻見他用布巾裹住了頭臉,看不出本來麵目,如果不是身材魁梧不是蠻人的矮子模樣,秋明幾乎以為是孟節去而複返了呢。

    秋明心想,陳應既然如此打扮,想必是袁術或者戲誌才已經有所發覺,情勢真是凶險萬分,他狐疑地道:“怎麽你要這樣藏頭露尾?難道他們已經開始懷疑你了嗎?”

    此人全身一震,顫著聲音道:“你怎麽知道他們已經開始懷疑我了?莫非你還有人潛伏在他們身邊?”

    秋明聽這聲音不象是陳應,訝然道:“你究竟是誰?去掉蒙麵巾說話。”

    此人猶豫了一會,終於還是除下了蒙麵的布巾,隻見他長髯及腹神情忸怩,竟是白天在芳澤閣見過的陶丘洪。

    秋明大吃一驚,陶丘洪受許攸指使潑了自己一身熱茶,顯而易見就是合肥侯的人,卻在深夜以這種裝扮來造訪自己,其中定是有些不可告人之處。他剛要出聲詢問,陶丘洪卻突然向他跪了下來:“秋兄救我。”

    看見陶丘洪是這樣一種姿態,秋明心中大定,連忙把他扶起來,笑道:“陶兄何故如此?我看你春秋鼎盛,不象是急病之人,何談一個救字?”

    陶丘洪臉色青了又白,喘息了一陣才道:“秋兄莫要相欺,你既身懷金蘭譜,當知陶某也是譜上有名之人。此事若是敗露,我全家皆為齏粉矣。”

    秋明收起笑容,冷然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既然掛心全家老小性命,當初又為何要去從逆?”

    陶丘洪卻把脖子一梗道:“兄終弟及,本是當今天子於酒宴上親口許下的,怎可稱逆?我等都隻為一點從龍之功,才會在金蘭譜上留下名姓,誓言共保合肥侯登基。”

    秋明的笑容又浮現出來:“既然如此,陶兄又為何要我救你呢?”

    陶丘洪一字一頓地道:“合肥侯勾結異族,犯我中原,其罪當誅,陶某雖不才,也深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不敢再追隨他了。”(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