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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大安有些摸不著頭腦，程辭平時不是這樣的人啊！
    他隻能笑嗬嗬地點頭，拿著喇叭對周圍喊：“抓緊時間，天黑了還要拍別的！”
    喊完，他突然想起什麽，回頭對林姨說：“你帶她去化妝吧，她基本上都是夜戲，今天趕巧了就先試試。”
    林姨急忙答應，帶著董瞻瞻往化妝間走。
    董瞻瞻有種趕鴨子上架的感覺，小聲問：“怎麽這麽急啊？我都沒做好準備。還有程辭……我怎麽和他對戲啊？”
    她一個非科班出身的新人，百分百接不住影帝的戲。結果影帝還這麽冷，看著就嚇人，這戲沒法拍了。
    林姨安慰道：“別擔心。導演說先試，不要有心理負擔。至於程辭……他可能這個性格吧，等上戲就好了。他是專業演員，演戲時是跟著劇本走的。”
    “可是我不專業啊！”董瞻瞻糾結，“他氣場那麽強，演技那麽好，我肯定沒法配合他。你們為什麽想不通給我接這個？也不看看對手是誰、我hold不hold得住……”
    林姨一聽，也有些擔心了。
    程辭好歹是影帝，董瞻瞻一個新人，真不一定接得住戲。
    不過來都來了，總不能臨陣退縮吧？
    等董瞻瞻化完妝，太陽已經落山了，場務正在發盒飯。
    林姨帶她去找張大安。
    張大安在和程辭討論劇本，看到她的扮相，眼睛一亮：“不錯不錯，像個小仙女。”
    董瞻瞻一頭黑線：什麽眼神啊？明明就像要飯的！
    這部電影是武俠片，江湖人士奔波在外、一切從簡，所以大家的造型都不精致。
    程辭就胡子拉碴，頭發和衣服像幾十天沒洗、胡子像幾十天沒刮。
    董瞻瞻在大漠的劇情因為設計為程辭的幻覺和夢境，倒比其他演員幹淨一點，但整體上還是和大漠融為一體的。
    她披著一件灰色的鬥篷，幾乎將身體完全包裹起來，鬥篷下是白色的廣袖深衣，頭發自然地披散開來。
    乍看，和其他人差不多。但她的臉卻纖塵不染、晶瑩剔透，襯得一雙眼盈盈動人，宛若精靈。
    程辭掃了一眼，嗤笑一聲。
    張大安問：“怎麽，你有意見？”
    “不敢。”他坦然笑道，就好像剛剛發出嘲笑的人不是他。
    “這可是你妹妹！”張大安說，“你受了這麽多苦都是因為她，好好培養感情！以後還要拍你們兄妹情深的戲份呢，你臉冷成這樣，嚇到人家小姑娘，還怎麽拍？”
    “我拍戲的時候自然按你的要求來。”
    “那你帶帶人家小姑娘！你這樣，讓她怎麽向你撒嬌？”
    董瞻瞻深以為然。
    劇本裏有一段是她趴在程辭背上、摟著程辭脖子撒嬌，就他現在的態度，別說撒嬌了，她根本就不敢靠近！
    她不禁委屈地看著程辭，還帶了點譴責。
    程辭一怔，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硬生生擠出一個笑容。
    董瞻瞻：“……”還是別笑了，難看。
    不過他這樣做，讓她覺得沒那麽可怕了，希望演戲的時候順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