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潛龍,蟄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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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了法壇,布下守護陣法後,陳秋生取出一張黃紙,手提沾了朱砂的符筆,低吟道“蒼龍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邊說,邊在黃紙上點上七個點,換一隻黑筆,畫線連點,組成一個龍形星圖,正是東方蒼龍。

    望著蒼龍七宿星圖,陳秋生道“仲春時,蒼龍七宿的角宿出現在地平線上,為‘龍抬頭’;仲夏蒼龍七宿升至正南中天,為‘飛龍在天’;秋天蒼龍自西方落下,如亢龍有悔;冬天蒼龍則隱藏於北方地平線以下,似潛龍在淵……如今正是冬日……”

    陳秋生邊說邊書畫,在紙上依方位寫下“東南西北”四字,又在蒼龍七宿與“北”字之間,化了一條曲線,想了想,幹脆畫了個圓,將“東南西北”四字圈在裏麵。

    “潛龍在淵……”陳秋生沉吟,一會看著遠處陣法,一會瞧著黃紙,一臉深思。

    陳秋生想了許久,目光一亮,卻是想到蒼龍七宿與那毒陣是如何聯係起來的了。

    這蒼龍七宿陣,借的是潛龍在淵之勢,即暗合蒼龍七宿現今位置。潛者,蟄伏也。蟄,蟄蟲。這陣不消說,用的是潛龍之勢,蟄蟲之意,加之毒屬木,從而將兩種完全不同體係的陣法,糅合到一起。

    “如此一來,要破這陣,卻是非真正的天雷不可(真正的天雷,即自然之雷,不是法術匯聚雷元而成的法雷)。雷霆一響,驚蟄複蘇,蟲起龍潛,陣氣不調,要破陣,三五,嗯,七道雷足以。”陳秋生想道,抬頭看了眼天。

    天空陽光微涼,薄雲慘淡,又是冬日,空氣寒滯,對流不強,不像是會有天雷的樣子。

    “這鬼天氣,即便我知道天雷是如何形成的,也沒辦法因勢利導,難不成要等待天時不成?”陳秋生望著雖然陰冷但卻晴朗的天空,一陣皺眉,感受到了來自星辰及天空的惡意。

    陳秋生搜腸刮肚回想原先所學,幸得修為增加,識海容量增大,又有這目不忘之能,且所學龐雜,還真叫他尋出一個可行之法來,

    他想到的辦法,是祈雨。先不管能不能祈得雨來,要下雨,必有雲,隻要有了足夠多的雲,以他後世而來的見識,外加這一世修得的法力法術,攪動風雲,要弄出真正的天雷,不難。

    辦法有了,但陳秋生卻依日皺著眉,卻是這祈雨術,成功率百中無一不說,還極耗銀錢,曆朝曆代,各派大宗師領命祈雨,費銀錢無數,都鮮有成功的,很有可能,他身上現有銀元耗盡,也不能祈得雲來。

    “南疆濕熱,不比長安、北平等幹旱之地,祈雨之法應該比較容易靈驗。”陳秋生如此想到,眉頭舒展開來,卻是不管中不中,試過之後才知道。

    雖打定主意要祈雨興雲,但陳秋生卻下急著行動。他先是使了個圓光術,準備通過與崔盈之間的血符聯係,查看其現左的狀況。

    ——若是其已不妙,支撐不到他祈雨成功,興雲布雷,陳秋生便懶得大費周章去救了,未免金丹落入他人手中,直接讓她自爆金丹,將陣法所在的山頭並那魔頭,一並化為齏粉。

    費了番功夫,陳秋生才破開陣法阻力,自圓光鏡中,看到了崔盈的情況。

    此時的崔盈,陷在一堆爛泥中,那爛泥稀爛粘稠,縱崔盈力能拔山,竟也掙紮不出。

    那泥巴黝黑,表麵翻著五顏六色的油光,看著就很髒,上麵騰騰白氣,熏在崔盈臉上,泛青,竟是有毒。

    想來,整灘爛泥都有毒,要將崔盈屍身融了,好取金丹,不過看崔盈的樣子,應該還能堅持一…兩天吧。

    “就看你的運氣句夠下夠了。陳秋生對圓光鏡輕聲說了一句,便拂袖將其散去。

    這裏不得不說一句題外話,明明是陳秋生祈雨,他卻說看崔盈的運氣夠不夠,卻是這麽想的若祈雨成功,是他自己鴻運當頭,時來天地同借力;若是失敗,自是崔盈命該如此,不關他事。

    這種事成全是自己之功,事敗則全是他人之過的官僚作風,陳秋生覺得,甚合他老人家心意,因此,才會嘀咕那麽一句。

    廢話也不多說了,崔盈既然還能支撐,讓陳秋生有機會施展祈雨之術,他也就不在浪費時間了,思索一會,便準備祈雨了。

    雖說南疆濕熱,祈雨靈驗的機會很大,但為了節省銀錢,縮減時間,務求一次功成的陳秋生,覺得不應該將希望全放在非自然力上,在必要的時候,運用下科學知識,才是穿越者該做的事。

    “記得備戰高考時,曾在題海中好像做過這麽一道地理題《水經注》中有一段關於三峽地區古代土著‘祈雨’的記載:‘天旱,燃木崖上,推其灰燼,下移淵中,尋即降雨。’‘尋即降雨’的‘祈雨’神效,並非是古人的祭祀活動感動了神靈,而是蘊含著某種科學道理……然後就是問什麽科學道理。”

    是什麽道理就不說了,隻說陳秋生打算效仿《水經注》裏的古人,也在崖上燒火。雖說南疆水汽沒有長江邊上的三峽大,但也不低,到時火燒旺些,待水汽升騰足夠,再配以祈雨之術,或也可“尋即降雨”。

    存了此向,陳秋生看了一眼,就險些掉落下去的懸崖,見其樹木蕭疏,與他山相接處,是一大片的石灰石,上麵樹木不多,稍微砍伐掉一些,便不虞火勢擴散,致使生靈塗炭,最是適宜放大火。

    “去!”見此,陳秋生祭起七星劍,飛出百米,到那懸崖邊上,縱橫劈斬,便將懸崖邊上本就不多的樹木砍倒,再運起木柱,將這些斷木移到懸崖中段一平台處堆放起來,再將崖上樹木全部砍倒,鏤空堆起兩層樓那麽高大。

    地處南疆,即便冬日,樹木依舊水分極大,為了呆會火勢足夠凶猛,陳秋生往其上倒了百多斤火油。

    柴火已畢,隻待點火,倒時熱氣升騰,便能將大量水汽送上高空,他得把握時機祈雨,順勢興雲——下不下雨無所謂,一定要聚起大量流雲,用以布雷。

    如此,陳秋生開始準備祈雨法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