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應該叫你楚寒鏡呢，還是該叫你寒髓泉魂呢？”

    瞳孔一縮，楚寒鏡聽著莫聞的聲音，臉色漸漸有些凝重，她也沒有否定，反而直接問道：“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莫聞聳了聳肩，隨意地說道：“第一是你和楚碧痕的雙生關係，這種一體雙魂的現象雖然少見，但並不是沒有，隻是多少在本體上會有些異樣，對植物的話，大體上不是並蒂就是雙根纏繞、伴生，可作為你們本體的梭羅樹隻有這麽一截主幹，又沒有具備不同的力量，怎麽看也不像是能誕生雙魂的樣子！”

    “其次，一體雙魂必然是雙方魂體等級差不多，同時誕生，否則很容易出現強的一方下意識吞噬柔的一方的情況，這無關意願，隻能說是生命的本能反應，畢竟身軀隻有一個，靈魂在未誕生意識之前就會自主地進行選擇！可剛剛我問過了，你和楚碧痕卻是你先出現，她後出現，我想不明白有什麽情況會讓一具身軀在誕生一個靈魂的情況下，再誕生另外一個，而且當時無親無故的，又有誰會甘心和另外一人分享一個身軀？”

    “最後嗎就是我拿到的梭羅果時你的異狀了，你沒有一絲貪念與畏懼，隻有淡淡的哀傷，這或許是因為你真地不在意自己的死活，但麵臨生死卻這麽平靜，我卻更傾向於梭羅樹是否結果對你並沒有什麽影響，你隻是為楚碧痕自尋死路而哀傷而已，所以能這麽平靜！”

    說到這裏，楚寒鏡的臉色一沉，沉默著沒有說話，而站在一旁的楚碧痕卻是一愣，隨即蹙眉地看著莫聞，“莫公子，你說碧痕自尋死路這是什麽意思？”

    老實說今天受到的衝擊太多她一時間消化不了，頗有種姐姐不再是姐姐的感覺，但是後者現在最關心的還是自己生存的問題。

    莫聞掃了楚碧痕一眼，“這就涉及到我最開始的問題了，楚寒鏡的真實身份。神農乃是世初三皇之一，與伏羲、女媧並列，這等存在怎麽可能輕易地就死掉？就算是死掉，也會留下後手！作為神農的大本營，如果說它有留下什麽手段的話，估計也就在神農洞穴之中了！呈樹形，又與生死掛鉤，我想除了九泉之中的寒髓，再沒有其它可能了吧！按照我的估計，楚寒鏡乃是寒髓本體泉魂，而你則是寒髓移植過來中的一株枝杈，正因為是枝杈，所以你和她才是這種既是一體又非一體的雙生關係，同時這也是梭羅果隻能結一果的原因，據說寒髓上麵的每一朵花都是一個人從出生到死亡的記錄，花上麵都會有那個人的名字，我想你們這株枝杈上應該就隻有神農大神一個人的名字吧，所以才隻能結一個果！”

    楚碧痕還是有些不解，蹙著眉頭問道：“可這和我成仙又有什麽關係，就算是我本體乃是寒髓的一部分，也不能說我是自尋死路啊？”

    莫聞搖了搖頭，感覺原著中這位死得不怨，自己都說得這麽清楚了，她竟然還不明白！

    “寒髓乃是九泉之一，乃是滋生萬物的源泉，關係何等重大，豈是那麽容易就能成仙的？你就算是其中一根枝杈，從常理上來看，除非有著什麽驚天奇遇，否則的話，也摸不到成仙的一絲門檻，炙炎石雖然神奇，我甚至懷疑它和九泉熱海有關，但還是不足以讓人九泉誕生的泉魂成仙！更何況你還是神農為自己複活布下的暗手，你以為他會這麽輕易地就讓你脫離控製？”

    看著楚碧痕，莫聞用譏諷的語氣一字一句地說道：“從太古至今，修煉了這麽多年，你就沒想過自己為何一直走不出這神農洞穴嗎？草木成仙不易，但是想要化形而出，四處走走，應該還沒那麽困難吧！你是被神農大神禁錮在這洞穴之中的，而所謂的靠炙炎石合道成仙，隻不過是神農複活時的獻祭而已！”

    楚碧痕一愣，一連向後退了數步。

    “不、不，這不可能！姐姐，你告訴我，莫公子說得都不是真的！”

    聲音說不出的惶恐，她看著楚寒鏡的眼中滿是淚花，也不知是因為成仙之事化為泡影的緣故，還是無法接受數萬載都被欺騙的現實。

    然而讓楚碧痕心寒的是，麵對著自己的逼問，楚寒鏡竟是悄悄地別過了腦袋，一臉的內疚，顯然莫聞所言就算不是事實，也離真相不遠。

    似乎心中不忍，楚寒鏡最後還是澀聲地說道：“對不起，碧痕，姐姐不是故意欺騙你的，隻是主人當年一開始布置後手的時候，你還沒有誕生，等你誕生時，神、獸、人三族大戰又迫在眉睫，主人來不及再做更改，所以才會讓你困守這月幽之境中！”

    “這怎麽可能？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在騙我的，我這麽多年來原來一直都生活在你和主人的騙局之中！”

    一下子癱坐在地，楚碧痕先是慘笑，隨即放聲大哭。

    日思月想了數千年，原以為自己終於到了解脫束縛的這一天，沒想到結果卻迎來了一個騙局，自己還認為楚寒鏡夠傻，原來真正傻的是自己！

    看著泣不成聲的妹妹，楚寒鏡眼中閃過一絲愧疚，隨即又迅速斂去，她粉麵含煞地瞪著莫聞，沉聲道：“閣下倒是聰慧，當年為了防備外敵，主人布下的後手可謂是隱蔽至極，留下的也是我和熔岩獸王這種不起眼的小角色，沒想到最後還是被你靠著蛛絲馬跡發現了，隻是不知你到底是來自伏羲的神族，還是女媧的人族？”

    ——咻！

    隨口吹了一個口哨，莫聞眨了眨眼睛，又樂了起來。

    “伏羲的神族，或者是女媧的人族，我是不是又得到了什麽了不起的信息了？雖說當年是神族、人族聯合在一起將獸族趕進了魔界，但聽你這口氣，好像對那兩位大神也有些不滿啊！讓我想想，當年神農失蹤，有人說他是食百草中毒而死，也有人說他是因為與**合繁育後代而死，可作為先天神祗，在世三皇之一，我怎麽也不覺得他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掛了！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神農他是死於伏羲與女媧的聯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