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甜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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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吳小姐翻譯完,王一元沉吟了一會兒,這才朝鬆下君笑了笑,緩緩說道,鬆下先生,您客氣了。按理說,您是我們的客戶,顧客就是上帝。我們做好我們的本分工作,為客戶盡心盡力的服務好,也是我們本該有的義務和職責。

    王一元又說,雖然說這次的生產交貨任務緊張了一些,但是我覺得也還是沒有到一點辦法都沒有的程度。剛才鬆下君也去我們的生產車間看了的。我覺得隻要雙方好好溝通,我們工廠內部再好好著協調,還是完全有可能完成這次任務的。

    他直接坦白的對鬆下君說道,我們要麽不接單,既然接了你們這個單子,那我們就一定會盡可能的,按照客戶的要求去完成好它的。

    鬆下君聽王一元這麽一說,在進入工廠後就一直嚴肅緊繃著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些許笑意。

    王一元拉過來肖雲華,向鬆下先生和吳小姐等人特別介紹說道,這位是我們工廠的廠長,肖雲華,他有將近十年的印刷廠一線生產管理經驗,這次的任務,主要還是得靠他的。所以我倒是建議,大家都坐下來,一起商量一下,看看到底接下來該怎樣做最好一些。

    肖雲華接著主要講述了這個單子目前各項工序的準備,時間節點,人員以及機器的後續安排等方麵情況。鬆下君和吳小姐不是很懂印刷工廠的具體狀況,雖然是聽得雲裏霧裏,但看到肖雲華這些有條不紊,井井有條的工作安排布置,懸著的心終於慢慢的放鬆下來,不住地點頭表示認可。

    雙方一致商量的結果,最壞的準備,就是分批次送貨,先盡力保證日資公司的生產線的需要,約定最遲在後天中午最後一批包裝盒交貨。

    再三的握手囑咐和感謝,鬆下君和吳小姐就又乘車急匆匆的走了。

    剩下王一元四個人,空氣一下子沉默下來。還是王一元先說話,他對肖雲華說,老肖,你現在牛皮已經吹出去了,可要崩住了,不能穿幫的。

    王一元想了一會兒,還是說道,我覺得主要還有兩個問題,一是我們隻有三台軋車,就是全部投入生產,恐怕也是不夠。第二,後道的人手,恐怕還得和工人提前打好招呼,要實行兩班倒,人停機器不能停。

    肖雲華顯然也有些擔憂,他發愁的說道,老王,其實我也是擔心這兩點。至於印刷等方麵,應該加加油,還是沒有什麽問題的。人手也還好解決,實在不夠,前麵工序的人員也可以調過來幫忙的。就是這個軋車,要是實在不行,就隻有拉出去外加工了。

    嗬嗬。還拉出去幹嘛?近水樓台嘛,紙箱廠不是還有兩台嗎,我去和謝老板說說,這點忙他應該會幫的。王一元笑著說道,隻是,我們幾個,也要全部下車間去的囉。全員都要動員起來,打好這場攻堅戰。

    王麗萍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說,我去找紙箱廠食堂的阿姨們去說說,這兩天盡量給工人們加餐,晚上再弄個好一點的夜宵。

    周晚秋也附和說,我和麗萍一起去。反正我笨手笨腳的,在車間幫不上多大的忙,搞搞餐飲我還是適合的。

    怎麽,真這麽想當巧婦?到底行不行的,不要因為難吃反而影響工人工作積極性的。王一元打趣周晚秋,說道,實在不行,去外麵叫幾個菜也可以的。

    幾個人都大笑。王一元這才說道,這樣,大家夥都散了,抓緊去忙吧。各找各媽,該幹嘛幹嘛去。隻有一條,這次不管過程怎樣,結果都是隻許成功。

    王一元把肖雲華特意留下來,又叮囑了幾句,老肖,這次工廠生產上被搞得來亂糟糟的,你不要有意見,心裏多擔待一些。

    肖雲華笑著說,老王,將才我也是隨口說說而已,我心裏沒有任何意見的。工作重要,我還是知道輕重緩急的。

    那就好。王一元拍了拍肖雲華的肩膀,盯著肖雲華,說,但我還要叮囑你一點,越是工廠著急忙活的時候,一定要特別注意安全,特別是工人的人身安全,一刻也不能放鬆的。

    肖雲華點點頭,說,我有數。一定會引起注意。老王,你盡管放心。

    王一元接著就給謝老板打了電話,說了這個急單的大致經過,最後提出來想借他們軋車一用的想法。

    謝老板二話沒說,爽快的就答應了。

    工廠有肖雲華的安排和調配,王一元也樂得清閑一回,下午沒有再去辦公室,就在後道車間,和工人一樣,在那裏粘粘貼貼,多少幫忙幹些活兒。

    叮當叮當,手機接連進來好幾個短信。王一元拿起來一看,都是康寧發過來的。王一元一看是康寧的短信,就明白她一定是已經下課,正在課間休息。

    昨天晚上,康寧和王一元在她的母校華政的田徑場深情一吻。這一吻,可以說是開天辟地,又是地老天荒。說是開天辟地,這其實是康寧的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和異性,和男朋友接吻,所以不免嬌羞和生澀。

    現在想起來,康寧的很多親嘴的動作都不得要領,她純粹隻是迎合著王一元,在王一元的帶領下亦步亦趨,被動的承受著王一元一陣陣的疾風暴雨式的輪番攻擊。

    王一元先親了親康寧的額頭,眉毛,接著是眼睛,鼻子和耳朵,把外圍搞定之後,康寧就完全放鬆和軟和了下來。

    一番纏綿親吻,兩人最後仿佛都透不過氣來。康寧隻覺得來不及反應,王一元的舌頭就已經撬開她的嘴唇滑了進來,他環抱著自己的手臂不斷用力,幾乎都有快要把自己揉到了他的身體裏去了感覺。

    可能顯痛,嘴唇又被王一元死死地咬住,不能動彈,康寧隻得嗯啊呃喏的輕哼了幾下,終於好不容易騰出一隻手來,把王一元正要往她衣服裏鑽的罪惡之手用力的撥開了。她這時突然想起來,那些電視裏的劇情好像都不是這麽演的。康寧一邊抽空,一邊不停的小聲提示要王一元輕一點。她說,都弄疼我了,再輕一點……

    說是地老天荒,對康寧來說,這遲來的一吻,她很是珍惜和重視,所以儀式感也是很強,經曆的時間不可避免就長了一些。也可能是康寧最後食髓知味,後半程,康寧也顯得主動起來,雖然還是生疏,甚或是笨拙,但她的主觀能動性還是慢慢的釋放了出來。

    因為是第一次,康寧還是沒有完全領會章法,她一上來就用牙咬,咬完就是沒命的吸。以至於到最後,康寧顯得比王一元還要瘋狂一些起來。

    如果要不是到關鍵時刻,有華政的保安和校衛隊的手電筒照射過來,王一元和康寧還不至於就這麽無可奈何的不得不鬆開彼此。重重尷尬之下,他們互相整理了衣服,走出田徑場,手牽手往外走。

    你嘴唇好軟,身體也好軟,香香的,簡直讓人受不了的。王一元附在康寧的耳邊悄聲說道。康寧正走著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她牽著的手使勁在王一元的掌心戳了一下,盡顯嬌羞的低下了頭,故意不看向王一元。

    從康寧打車遠去回家,王一元坐地鐵轉公交回吳涇,整個的路上,兩人短信就基本沒有斷過。以至於最後王一元都已經躺在了宿舍的床上,又爬起來忍不住和康寧打電話。不曾想,這電話一打,就仿佛忘記了時間,直打到耳朵發燙,整整一塊電池的電量全部打光,兩人才依依不舍,在電話的聲波中連連飛吻,才不得不掛斷了電話。其時一看時間,已經到了下半夜快三點鍾。

    直到現在這時候,王一元這才反應過來,也就是說,從昨天中午一直到現在,差不多一天的時間,王一元中間隻睡了不到四個小時。可是王一元摸了摸自己的頭,心裏暗想道,怎麽覺得自己的精神還是這麽高漲,哪怕是一點點的困意都沒有?

    其實王一元回想起來,昨晚這麽長的時間裏,到底兩人都說了些什麽,似乎大部分都已忘記掉了,或者說,那些話,本來抑或就不是那麽重要。當時的王一元隻是覺得,隻要是和康寧兩個人在說話,好像一切就都足夠了。回想至此,王一元心裏還有一種有說不完的甜蜜和幸福。

    比如現在康寧發短信過來,隻是簡單的問王一元現在在幹什麽,諸如此類,就彷如廢話一般的一些話。但情侶間,特別是剛開始交往的男女朋友之間,要的就是這種互相不停說話的感覺和過程,至於說的是什麽,反而就不是那麽的重要了。

    王一元想起來昨晚康寧嬌羞的表現,不禁一陣興奮,嗬嗬的笑出聲來,卻突然間覺得四周竟然一下子就非常的安靜了下來。王一元這時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正在車間。他連忙抬頭朝四周看看,隻見工人們正一個個像見了鬼似的,神神秘秘的笑著看向他。有膽大的笑話王一元,老王,怎麽,又夢見發財了吧。我們歡迎你多來車間走走,我們也沾沾光的。

    王一元打著哈哈,稍顯狼狽的慌忙走出了後道的車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