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旦夕之間的康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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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聽這話,小陳一下子竟然是說不出話來,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僵住,赤紅急白陰晴變幻,變得有些很不自然起來。

    王一元側過臉看著他,輕聲問道,怎麽,後來她們還真有事?

    小陳默不作聲的看了一會兒窗戶外麵,又緩緩退回去坐在椅子上。隻見他眼圈發紅,差不多都要哭出聲來。這才將後麵她表姐發生事情的斷斷續續的說了一遍。

    原來,和伯明翰大學的同鄉好上以後,康寧她們兩人度過了一段美好的時間。兩個身處異鄉為異客的同鄉,能夠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國度,在背井離鄉的一個地方開啟一段自由自然的戀情,當然是一件極其幸運和高興的事兒了。

    不僅是她們兩位當事人,就是在上海的雙方父母和家人,也是沉浸在一片喜悅之中。兩家往來頻繁,甚至都已經開始談婚論嫁,準備張羅她們結婚大事的籌辦了。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有一句老話,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生活如此,人生亦然。

    英國的中小學都是有三個學期。夏季學期到七月中,是一個學年的最後一學期。夏季學期結束後,到下個學年開始之前,是六個星期左右的暑假。

    這時候趁假期,學一般學校都安排有教職工的常規體檢。很不幸,康寧這一次卻被檢查出了有乳腺組織的病變。因為是體檢醫院,限於條件,當時並沒有做出明確的判定。隻是建議馬上去更高級的醫院複診。

    康寧自然不敢馬虎,第二天就伯明翰醫院複檢。一周以後,這一次的檢驗的結果很快就證實,康寧確實是患上了乳腺癌,並且已經是中期。

    這如晴天霹靂般的旦夕禍福,把康寧自己,把她的男朋友,把她們遠在上海的兩家的家人都給震懵了,一開始全部都方寸大亂,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但是事實就擺在了這裏,接下來最關鍵的問題有兩個,一是看護,一是醫藥費。

    誰來看護?一開始就成了問題。要知道,康寧自己家裏人都有工作,並且都還遠在上海,不是說過去就能過去得了的。當然就隻好是康寧的男朋友先去看護的了。

    第二個無可回避的問題就是錢。

    因為是屬於臨時派遣的性質,所以康寧的勞動關係和醫療保險等,還是在上海她原來就職的中學裏麵。英國的學校那邊,隻是有一份額度相對不是很高的商業人身保險而已。

    如果不能充分享受到當地就業和保險的福利,在國外就醫的費用,就是一個令人咂舌的天文數字。很多的藥物,也不在保險的範疇,在英國,醫療的費用如果要有個人來掏錢看病的話,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而同時,如果請英國的護工,支出不是少數,並且還不在可以報銷的範圍之內,是要自己掏腰包的。

    這時候,那邊與男朋友的關係卻是慢慢發生了變化。隨著病情的確診,幾乎是一夜之間,就發生率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來醫院的次數一下子變少了。很多的時候,都是康寧給他打了電話,好不容易才出現一次。到後來,就以功課忙為借口,很少過來醫院看望了。

    個中原因,康寧當然是知道的。但是她很要強,後來也就不聯係他過來醫院陪伴自己了。

    到了九月份,在做好一切準備的前提下,康寧轉回來上海治療。這時候,男朋友一家人也就基本上不再出現了。不過他們托其他人過來醫院探視了一次,還帶過來兩萬元的鈔票。

    這時候康寧躺在床上,一段時間的化療下來,她已經都沒有了坐起來的力氣,全身虛弱不堪。

    康寧的媽媽氣不過,把這兩萬元錢直接就丟出來門外,冷冷的叱責了幾句,就讓他們滾。

    說起來都是心酸,我不想再去回憶了。小陳哽咽這說道,王一元,你能體會到我表姐當初的那種無助無奈,甚至是生不如死的心情嗎?

    王一元一字一頓的說道,真不是個什麽好東西。這樣的人品,當初你們又是怎要去同意他們交往的?

    小陳說道,當初誰又知道的呢?隻有在出了這件大事以後,才逐漸看清了那個男人,甚至是他們一家的真實嘴臉。可是,為時已晚了啊?

    王一元說道,這種人,不說也罷。那,你表姐現在情況又如何?

    小陳接著說道,後來做了手術,切除了整個的左邊的**。我表姐受到這麽大的打擊,從此後性格大變,再也不願意出外,羞於見人了。我姑媽找關係,拿了一些出版社的文稿,讓我表姐翻譯。

    王一元問道,你表姐現在在哪裏,還在醫院嗎

    小陳回答說,不在醫院,現在還是在恢複期。去了我奶奶家裏,也就是她的外婆家裏。是在無錫的一個鄉下,清淨倒是滿清淨,也是適合於休養生息的。

    王一元想了想,說道,鄉下倒是一個好地方,適合於養病的。你表姐的情緒怎樣?

    小陳說,情況不太好。我們都看得出來,我表姐現在一天不如一天,一直也是在漸漸地消沉之中,所以我們才過來請你。我老爸的意思,要是你同意的話,希望你能過去一趟無錫,勸勸我表姐的。

    王一元說道,你表姐的這個病情,我所知不多。那你告訴我,你表姐的這個病,到底最後能夠徹底的根治嗎?

    小陳說道,恐怕很難。以現在的條件最多也就是延緩而已。要想根治很難。不過具體的狀況,其實我也不是太明白和清楚。我隻是大概的知道這個病的嚴重性。不過,你要是真心想知道的話,可以去百度的。

    王一元走過去書櫃,從上麵拿下來一個相框,對小陳說道,這個“十一”假期,我也是剛剛結婚。這件事情,我還得要和我老婆商量,看看他是什麽態度。

    小陳說道,老王,我和你在講一件事情。我表姐其實對你應該還是有一些記掛的。以前你們手機短信的記錄,前一段時間我表姐把她老的手機拿了出來,你的那些短信,基本上全部保留著的。

    王一元低下頭,沉思了一會兒,說道,你可以告訴你的老爸,還有你表姐的家裏人。我一定會過去看望你表姐的。隻是什麽時候去,怎麽去,你們還得給我時間考慮。

    小陳說,王一元,我們可以理解。我們其實都還有一個擔心,要是我表姐萬一患上抑鬱的話,事情就更加糟糕了。所以我們一家人都還是希望你能盡早過去,開導開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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