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84章 可恨之人可憐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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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勝男咬了咬唇,努力抬起另一隻手去按床頭的呼叫鍵。

    陳美芬這才注意到女兒腫起來的手,其實她是早就看見了,隻是沒太關心。

    於是伸手去幫女兒按按鈕。

    可是許勝男就算是行動艱難,哪怕眼見著血液流得更凶更猛,也不想“勞煩”她這位嗜賭如命的母親。

    她用手肘頂開陳美芬,緊緊蹙眉,“不用你管。”

    盡管她已經很虛弱了,可是還是用盡全力吼了一聲,“你也走,你們都走。”

    讓她一個人自生自滅吧。

    她現在,誰也不想見。

    偏偏陳美芬一點也不懂得照顧女兒的情緒,又開始嘮叨:

    “勝男啊,你怎麽這麽容易就饒了那姓向的。”

    “剛才我還看見你說的那二手貨在停車場,和向奶奶一起等著向深。”

    “虧你喜歡了向深十五年,你還沒過門,就把自己當向家孫媳婦一樣照顧向家的人。”

    “可是這姓向的是怎麽對你的,連上醫院來看你,都要帶著那二手貨。”

    “我覺得,我們應該找向深要一筆賠償。”

    “否則,你不是白白等了他那麽多年。”

    說著,又囉嗦了一大堆,反正都離不開賠償的話題。

    許勝男靠坐在床頭等著護士。

    盡管這病房裏開了空調,可是冰涼的液體一點一滴的流進她的身體,讓她覺得好冷好冷。

    她有氣無力的說:

    “你說夠了嗎?”

    陳美芬愣了愣。

    許勝男抬眼望了望,“說夠了就出去,你要是喜歡去打麻將,現在就可以去了,我自己會請一個護工。”

    陳美芬尷尬的笑了笑。

    為了掩飾她的心虛,她一個勁兒地搓著雙手,“這個時候媽媽怎麽可能還有心思去打麻將,媽媽擔心你還來不及。”

    許勝男在心裏哼笑了一聲。

    擔心,還口口聲聲提什麽賠償的事?

    她知道,陳美芬現在缺錢,又不敢跟爸爸要,所以在打向深的主意。

    她什麽都心知肚明,隻是不想提。

    從小到大,她就對這個家恨之入骨。

    除了能從許爺爺那裏得到一點關愛,爸爸媽媽對她是不負半點責任。

    媽媽陳美芬一直嗜賭如命,爸爸以前還會縱容她,可是現在隻給她每個月兩千塊的開銷。

    爸爸許世文,整天就知道忙生意,從來沒有關心過她,也從來沒有盡過父親該盡的義務,隻知道用錢來打發她。爸爸的時間都是給了那些應酬,給了那些風花雪月的場所。

    而媽媽,竟然以為,爸爸隻是生意忙。

    許勝男想起這個糟糕透頂的家,就覺得心灰意冷。

    這個時候,護士從外麵走來,本來以為她是藥水吊完了。

    可是這一看,竟然是血液倒流,而且手還腫得厲害。

    護士看了旁邊的陳美芬一眼,“你是病人家屬嗎?”

    陳美芬愣愣點頭。

    護士又道,“病人剛剛做了洗胃手術,身體這麽虛弱,你怎麽不好好照顧,你看這手腫的。”

    這護士說著,又望了望許勝男,還以為她是情緒激動,還想不開想尋死,這才讓輸液針管鬆落了。

    護士替她重新插了輸液管,才把許媽媽叫出去囑咐幾句,說是要注意病人的情緒變化,千萬不能再讓病人做傻事。

    許媽媽再回到病房的時候,許勝男依舊愣愣的發著呆。

    而且,她的目光很是荒涼無力,似乎是已經生無可戀了。

    又見她散亂的頭發垂落在額前,整個人一派精神恍惚的模樣。

    饒是再嗜賭如命的陳美芬,瞧了女兒這般模樣,依舊還是會心疼。

    於是走過去,坐在床頭替她拂了拂額前散亂的頭發。

    可是許勝男卻一把推開她,“你走,不用你管。”

    她從小都沒有得到過父愛母愛,陳美芬突然的關切讓她很反感,“我自己會請護工,你放心。”

    可能是說氣話。

    她又說了一大堆:

    “你和許世文不管我,我一樣可以好好的活到現在。”

    “這一次,我也死不了。”

    她一直是直呼父母的姓名,他們從來不關愛她,她也從來不會喊他們爸媽。

    陳美芬退了半步,一邊搓著雙手,一邊小心翼翼的望著她說:

    “勝男啊,你能不能先給媽媽一點現金,媽媽手頭有點緊。”

    “你也知道,你爸雖然說是個老總,可是每個月隻給我兩千塊的開銷,連保姆的工資都不夠支付。”

    “媽還想,”

    話還沒說完,許勝男就吼了一句,“夠了!”

    敢情陳美芬剛才關心她,是為了要錢。

    她沉沉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又從鼻子裏悶哼出聲,“上次你去澳門賭輸了十萬,我剛給你還了,我哪裏還有錢?”

    陳美芬小心翼翼地瞧了瞧她,吞吞吐吐道,“你不是在公司裏當財務總監嗎,你看你能不能幫媽媽想想辦法?”

    許勝男抬眼望去,眼裏是絕望至極,“陳美芬,我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趟,你現在跟我提錢,你還像一個當媽的嗎?”

    因為洗了胃,她本就覺得整個人都空掉了,似乎是所有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再加上陳美芬和向深的添堵,她簡直就覺得自己快要散架了。

    好不容易才又從嘴裏擠出一句話來,“你是不是希望我死在病床上,然後你可以理所當然的去找向深索要賠償?”

    說實話,昨天半夜裏許勝男被送進醫院,陳美芬倒真有這個想法。

    她想,要是女兒有個三長兩短,就找向深賠償。

    陳美芬心虛,笑著說當媽的哪個不心疼自己的兒女的。

    聽到這話,許勝男隻是冷笑,“你是夠心疼我的,心疼到希望我死,然後再找向深索要賠償。”

    她冷笑了幾聲,又道,“你別忘了,向深是個律師,你別到時候賠了女兒又得不償失。”

    陳美芬心虛得無話可說。

    許勝男想了想,又道,“我忘了,你哪裏有女兒,你生我養我,隻是為了錢。”

    陳美芬不停的搓著雙手,連看她的眼神也是心虛的,“勝男啊,媽媽最近是真的手頭很緊,你看看……”

    許勝男輕輕吼了吼,“我在住院,我在生病,你讓我哪裏去給你弄錢,你有本事去賭,怎麽不敢去找許世文要。”

    陳美芬垂了頭,小聲說道,“你爸要是知道我又去賭,他肯定不會把股權轉讓給我,我還指望以後……”

    許勝男對陳美芬是徹底絕望了,“夠了,你出去,我不想聽,你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