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第176章 知道莊吉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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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深推著購物車不走,皺眉看著宋詞,眼裏很陰沉。
宋詞欣賞著他這副表情,笑得可歡了,“老公,人家陸今辰那天隻是好意送我到緣緣樓下,沒你想的那麽猥瑣啦,再說你今天也看到他了,他也蠻紳士風度的啊。不會對你老婆怎麽樣的。”
向深開口,“他居心不良,以後你離他遠點。”
說著,他推著購物車繼續往前。
宋詞跟在身後追上去,“老公你走慢點。”
向深走到生鮮處,讓師傅給他抓一隻活的桂魚。
他並不看宋詞,卻對她不高興的說著,“你是什麽時候告訴他你的名字的。”
宋詞昂起頭來,看著一臉陰沉的他,“我沒告訴他我的名字啊,估計是緣緣告訴的吧。”
向深又說,“你倒是把他的名字記得挺清楚。”
宋詞委屈,“老公,我保證,雖然長腿帥哥確實很帥,不過我心裏隻有你。”
這時,向緣打電話來,說是中午要來他們家蹭飯,讓她多煮點飯。
宋詞問了一句,“緣緣,你現在在哪啊,我們在超市買菜,等會兒我讓你哥開著車直接載你到荷塘月色。”
那頭的向緣似乎在忙,“嫂子,我先不跟你說了,我在醫院,等會兒我自己會過去的。”
“在醫院幹嘛,緣緣你哪裏不舒服嗎?”
“不是啦,嫂子,我不跟你說啦,等會兒我自己過去。”
說完,向緣就匆匆忙忙掛了電話。
其實,她今天到醫院來,隻是因為走到籃球場的時候被砸到了鼻子,流血止都止不住。
所以才來醫院,而且她沒讓人負責,自己一個人來了。
這會兒正好止了血,開了藥。
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視線裏晃過。
向緣以為自己看走了眼,追上去一看,那人確實是莊吉啊。
隻是,莊吉為什麽會坐著輪椅?
向緣不由跟了過去,看見一個年約六旬的護工推著莊吉走向了住院部的樓下,那一片鮮花盛開,綠林滿布的小型廣場。
很多病人在這裏,曬著夏日清晨裏的溫暖陽光,透著氣,散著步,有的有人陪伴,有的孑然一身。
病人,總是會讓人不由自主的產生憐憫之情。
更何況,莊吉曾是向緣第一次喜歡過的男子。
盡管,他絕情的說他已婚。
所以,向緣跟在遠處,看著他,看著這一位又一位的病人,心裏總不是滋味。
更多的,是好奇,像莊吉那樣英姿颯爽的男子,怎會坐在輪椅上?
曾叔把莊吉推到一棵石榴樹下,陽光透過樹枝密葉,星星點點的穿射下來。
風一吹,樹影搖曳。
以至於向緣看著莊吉的背影,總覺得好淒涼。
怎麽一兩個月不見,他就坐在輪椅上了。
向緣在心裏一遍一遍的發著問,所以悄悄的站在石榴樹後麵的叢林處,剛好透過斑駁的樹枝空隙,看見他淒涼的背影。
曾叔歎一口氣說,“阿莊啊,當初你要是把房子買在長康醫院對麵,那多好,每天你來這裏做康複治療,多方便,就不用每個月都要在這裏住半個月的院了。”
住院半月,康複治療?
莊吉究竟得了什麽病,骨折?
向緣靜靜的聽下去。
曾叔又在歎氣,“阿莊啊,要不我們在醫院對麵租一間房吧。你留戀宋詞那丫頭,康橋花園的房就留著,不賣了。等你的病好了,再住回去。”關於宋詞,曾叔是在葉小草那裏聽說了一些。後來宋詞嫁人了,莊吉倒是願意和曾叔講起宋詞了。
莊吉隻是淡淡的笑了笑,“我喜歡那套房子。”
曾叔坐在他旁邊的長椅上,替他揉捏著腿。
“葉小姐說得對,宋詞已經結婚了,你該安心了,你還是回國外治療吧。”
“反正我這個老頭子也孤身一身,陪你去國外,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免得你留在d市,解景傷情。”
莊吉淺淺笑了笑,“曾叔,我哪也不去,我的病,你最清楚不過了。我在我表妹麵前說有好轉,那都是安慰她的。”
曾叔長長歎一口氣,“唉,上天怎麽這麽殘酷,你要是不得這個病,也不會離開宋詞,你們肯定已經結婚了。你這麽有才,這麽帥氣,老天是太嫉妒你了。”
莊吉樂觀的笑了笑,“曾叔,我隻聽說過天妒紅顏。”
曾叔說,“天也妒英才啊。”
莊吉又笑了笑。
笑聲裏有悲涼之意。
“嗬,漸凍症,不知道我還有多少時日可活。”
“不許說這話,你不是說那個什麽科學家宇宙之王霍金,得了漸凍症依然活得好好的,還結過兩次婚,我覺得你也可以遇上好的姻緣的。”
莊吉自嘲似的笑道,“我這樣,哪還敢連累別人。婚姻與我無緣,我自己能過好就不錯了,禍害別人的事,我可不幹。”
曾叔又歎一口氣,“唉,那天燕子屋那個姑娘蠻好的,隻可惜是宋詞的小姑子,要不然我還真支持你和她交往,那姑娘看起來麵善,單純。”
莊吉揉了揉另一隻麻木的腿,曾叔趕緊替他捏了捏,問他感覺好些沒,他點頭。
“就算她不是小詞的小姑子,我也不會禍害她。”
“這輩子,我心裏隻有小詞。”
說起小詞,莊吉的心跟針紮似的。
曾叔安慰道,“阿莊,你也別太難過了。宋詞那丫頭嫁人了,你也該安心,就像你說的一樣,你不能連累她,你希望她幸福。”
莊吉笑了笑,“我知道,我們無緣成夫妻。”
向緣一直在樹後的叢林處聽著。
聽了個清清楚楚,聽了個真相大白。
原來,莊吉說他已婚是假。
原來,莊吉離開嫂子,是因為得了漸凍症。
漸凍症是什麽?
向緣不明白,心裏很慌張,因為莊吉說了那一句,不知道他自己還有多少時日可活。
難道漸凍症是絕症?
她的心裏複雜極了,亂透了,從來沒有這麽亂過,好像是有千軍萬馬輾過。
所以,忍不住,從樹後的叢林繞了一圈,走到長椅前。
她什麽也不說,隻是滿眼痛楚地望著莊吉。
這時候,莊吉正讓曾叔把便攜拐杖給他拿出來伸開,扶著他,讓他練習走路。
身前有個人影,總是會察覺的。
可是莊吉這一抬頭,太詫異,太錯愕。
望著她,慌忙道,“向,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