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第178章 絕症,絕症,絕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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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告訴小詞。”
“小詞若是知道了,她今天所得來的所有幸福,很可能化為烏有。”
“她若是知道了,她肯定會自責,肯定會覺得內疚。”
“她的心,我都懂,她甚至會覺得,她現在所擁有的幸福,都帶著罪惡感。”
“她那麽重情重義,她那麽念舊。你哥能把她的心從悲傷裏帶出來,多不容易。”
莊吉緩緩的說完,又悲涼的笑了笑。
向緣哭著點頭,答應他,“我不說,我不說。但是,你能不能讓我陪在你身邊,和你說說話,要不你的苦向誰去說?”
莊吉靜靜的看著向緣,天真單純的像個孩子,就像多年前的小詞一樣。
他很動容,但是這一輩子除了小詞,他不會再愛上任何人。
所以笑了笑,委婉拒絕道,“我身邊有曾叔,他已經護理了我五年多了。”
向緣又說,“那你能不能別像上次一樣,把我拒得遠遠的。”
她擦著淚,“你瞧,我說什麽呢,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我能不能經常來看你,陪陪你。”
莊吉笑了笑,“謝謝,你有你自己的事,你別來看我了,免得傷感。”
向緣搖頭。
莊吉又說,“緣緣,你別看得太悲情了。我每天過得好好的,而且我最近在寫軟件,等完工了,又是幾百萬的收入。我不缺錢,我過得挺好的。”
向緣擦了淚,笑道,“我知道,你不想拖累我。你放心,我知道你心裏有我嫂子,我不會奢求什麽,隻是想和你做朋友。”
莊吉看著她。
短發齊耳,大眼細眉。
正是豆蔻年華,可愛天真,善良得像是天使。
又歎一口氣。
這世上,又有多少男女異性朋友,真的可以友情純潔的?
少之又少吧。
他真的不想給向緣任何希望,笑著說,“不必了,我不缺朋友。”
如此一來,向緣就更固執了,隻是什麽也不說,默默的在心裏有了決定。
這一天,向緣從醫院裏出來。
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那麽繁華的街市,突然在她眼裏灰敗不堪。
曾經,那麽天真活潑,無憂無慮的她,竟然覺得生命太沉重,太沉重了。
以前,她沒心沒肺,哪裏會思考什麽是生命,什麽是人生,隻會高高興興的玩,高高興興的吃,高高興興的工作。
可是,自己第一次愛的男人,竟然這般悲情,而且,會無情的麵臨死亡。
她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走著,走著。
橫穿了馬路,沒看紅綠燈,剛好一輛轎車司機踩了個急殺,探出頭來罵道,“不要命了啊。”
她忙說對不起。
等她走過馬路,電話鈴聲響起,是嫂子打來的,問她什麽時候回去吃飯。
她握著電話,無力的說,“嫂子,我還有事,就不過去了,你和我哥自己吃吧。”
那頭的宋詞不由皺眉,“緣緣,你怎麽了,怎麽聽起來很不高興?你去醫院幹嘛,看病嗎,我和你哥過去接你吧。”
她隻說,她是來醫院看朋友的,然後吩咐了一兩句,就掛電話了。
那頭的宋詞很擔心,朝向深望了望,“緣緣不知道怎麽了,好像聲音聽起來不對勁兒。”
向深望了她一眼,“她那麽大了,還能出什麽事,別擔心了,我們自己吃吧。”
晚上,八九點。
宋詞又接到向緣的電話。
這時,向緣的聲音倒是不憔悴了,還在笑。
隻是宋詞不知道,向緣這是強裝出來的,然後喊她去大觀園的樓下吃麻辣燙。
宋詞說吃過晚飯了,向緣撒嬌說,“嫂子,你陪我嘛,我想讓你陪一陪我。”
最後,向深開著車載宋詞去了大觀園。
向緣見了他們,卻推開向深說,“哥,今天我有悄悄話想和嫂子說,你能不能回避啊。”
向深把雙手插在褲包裏,輕輕挑了挑眉,“你什麽時候愛上吃麻辣燙了?”
向緣笑了笑,“嫂子喜歡吃嘛,你快走啦,等兩個小時再來接我嫂子。”
向深皺眉,“要兩個小時?”
向緣又笑,“唉呀,我們姑嫂有話要說,你快走啦,走你的。”
向深走後,宋詞坐到向緣的對麵,“緣緣,什麽事那麽神秘,還要把你哥給故意支開。”
向緣爽朗的笑了笑,“先不說什麽,陪我喝酒。”說著,她讓服務生拿了幾瓶啤酒來。
剛啟開瓶蓋,向緣直接對著嘴喝了幾大口。
這是向緣第二次喝酒,上一次是在他們的婚禮上。
啤酒並不好喝,嗆得向緣直咳嗽。
宋詞趕緊起來替她拍了拍,“你慢點,慢點,今天怎麽了,是不是有心事?”
向緣什麽也不說,又仰起頭喝著酒。
看樣子很豪爽,卻也像有心事,很痛苦。
宋詞的心被揪了一下,語重心長說,“緣緣,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麻辣湯鍋裏,紅亮亮的湯汁翻滾著,向緣笑了笑,“沒事,就是想請你吃麻辣燙,嫂子,你不是喜歡吃辣嗎?”
宋詞說,她現在已經不太吃辣了,因為要備孕。
說完,又心疼地望著緣緣,她才喝幾口啤酒,臉就紅了起來。
又看緣緣嘟著臉,長長的做著深呼吸,可能是她真的不適應啤酒的味道吧。
而且,她吃了一口麻辣燙,辣得直呼呼。
緣緣是不喝酒的,也不吃辣椒。
今天,這兩樣她都沾了。
宋詞越來越肯定,緣緣遇上煩心事了。
她起身,坐到緣緣的身旁,“我們緣緣這麽開朗活潑的,有什麽事情能讓你這麽煩心?”
向緣是真的不能吃辣,吃了兩口,嗆得直咳嗽,咳得特厲害,連眼淚都嗆出來了。
她給緣緣拭了拭淚,心疼道,“緣緣,你到底是怎麽了?”
向緣哭著,笑了笑,“沒事,就是太辣了,辣得我眼淚都流出來了。嫂子,我想喝酒,你看著我喝就好了,等會兒你和我哥要送我回家。”
她沒攔著。
她想起幾年前自己失戀那會兒。
難過得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幾天幾夜不吃不喝。
那種痛苦,可以說簡直是生無可戀。
所以,就任著緣緣喝了好幾瓶啤酒。
索性,她也跟著緣緣喝了起來。
酒是個好東西,可以麻醉人的神經。
酒後:
瞥久了的眼淚,也可以任意的流。
藏苦了的心事,也可以放心大膽的說。
緣緣喝高了。
頭暈乎乎的,望了望四周,怎麽都看不清楚。
“嫂子,我今天去醫院看我一朋友。”
“他,得了絕症,絕症,絕症,絕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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