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3|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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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章——摸我
濯川是個實心善的好道長。
此刻她身處氣泡之中,正是個最適合說些私房話的良辰美景,卻替師清漪與洛神著急起來。
若她們二人不知情之,在氣泡裏做些什麽,這可如何是好。
濯川心想,她得去提醒是。
魚淺寬慰她道:“阿川,你不必擔心,暫時不妨事的。那氣泡的作須得在裏頭待上好一陣能起效,也不是一進去,身子便會有感覺的。你瞧我與你現也在氣泡裏頭待著,你可有感覺到什麽異樣麽?”
濯川實誠地交待了自個的感受:“倒是沒有,隻是覺得有些熱。”
魚淺道:“這便是了,你隻是覺得熱,說明你尚未產生明顯反應,這都是需要時間的。若是她們二人不在氣泡裏待太久,便不要緊。我是瞧師師一副很想與洛神說些什麽的模樣,她發覺我這氣泡能來說秘密,上那般歡喜,竟主動討要氣泡,料想她應是要與洛神說些私房話是。而我深知不能說私房話的難受,自然要給她們一個機會,若我將這氣泡的秘密宣之於口,師師的性子,必然是不好意思去裏頭說私房話的,豈不是可惜了?”
濯川這明白了魚淺的心思:“原來你是這般打算的麽。”
魚淺道:“你覺得我是如何打算的?”
濯川音低了低:“我為你是故意想讓她們去氣泡之中,不告訴她們氣泡的真正途。”
魚淺色略帶嗔意:“你為我在使壞麽?”
濯川眼中含著微笑,又帶了幾分無可奈何的寵溺:“你有時是有些小壞的,不過隻有些許。”
“些許是多?”魚淺認真問她。
“便是這麽些許,不多的。”濯川捏著食指與大拇指,做了一個勢。
魚淺雖對部分勢一知半解,時常不知其意,卻能清楚地看懂濯川的這個勢,她滿足地笑了笑,道:“那還好,我不算壞。”
濯川笑意越發深了些,望著她,又道:“那要在氣泡之中多久,會……會起明顯反應?”
“還要一段時間。”魚淺笑道:“阿川,你莫要過於緊張,現是在脈井底,氣泡又是透明的,我又如何碰你?我是想碰你,但不方便。我既會讓你待在氣泡之中與我說話,自然是有我的分寸,待我們說一陣私房話,便去罷。”
濯川魚淺說想碰她,頰緋紅,又低若蚊蠅地道了:“魚,我舍不得去。”
“我也舍不得。”魚淺握住了她的,道:“但沒有法子。”
濯川隻得繼續與魚淺說話,便分散自個的注意力:“那若是師師與洛神說得有些久,可如何是好?”
“不會罷?”魚淺道:“師師不像是私房話多的人,洛神瞧著更不像,說不了幾句私房話,自會來的。”
“那若是她們非說什麽私房話,而是商量什麽要緊的正事,耽誤了時間呢?”
魚淺暗忖了,道:“這樣罷。若是她們久不回來,我們再去尋她們,現先莫要去,免得打擾了她們,我也想與你在此多說會話。”
濯川又何嚐不想多與魚淺在此獨處一陣,她魚淺說氣泡短時間內未有影響,多也放心來,低著眉眼問:“魚,你覺得熱麽?”
“我還好,沒有你感覺那般熱的。”魚淺神色很是坦然:“這氣泡是我們白鮫來歡好的,你可知為何往我與你歡好,卻不這氣泡麽?”
“……為何?”濯川實實問她。
“這氣泡對凡人的欲念影響極大,你是凡人之軀,在這氣泡之中,所感知的欲念會比你往強上千百倍。我怕你不習慣,先前不敢貿然讓你,本想等後時機合適,再與你試一試的。”
濯川卻再度大驚失色:“洛神與我一般,也是凡人,她進了氣泡,可如何能承受得住?”
魚淺一愣,道:“這點倒是我疏忽了,洛神原是凡人之軀的。隻是她平素迎敵時實在過於厲害,我有時竟都忘記了此事。”
“既然氣泡對我們這般凡人影響極大,那豈不是不需要那般時間,很快便會……”濯川心都汗了,說到此處頓住,轉而道:“得快些去提醒洛神是。”
魚淺卻不緊不慢地笑道:“雖說凡人在裏頭會欲念陡增,但也要催情真正生效成的,師師是神凰之體,洛神是凡人,可氣泡生效時間對她們而言其實無區別,隻要未積累足夠的催情時間,便不會難自控。你我亦是如此,阿川,你不必擔心。”
濯川微鬆了一口氣。
不過她心中仍有個疑問,道:“這氣泡既是專作歡好的,那為何卻需要這麽一段時間能生效,我為……”
她雖未曾往說,魚淺卻曉得她是何意,輕笑道:“你為一進去,便會立即情難自製,抱在一處麽?”
濯川:“……”
魚淺認真地解釋道:“歡好需要前戲,若是一進去就強烈催情,前戲又如何做來?豈不是很是無趣,要這氣泡又有何?我們白鮫雖在歡好之時,遵循著最原始的欲念,卻也深知歡好乃是一個循序漸進的享受過程,所氣泡催情的速度不會太快,而是緩慢釋放的。”
這些話對人而言,許是會極為羞恥,避之猶如洪水猛獸,遮著掩著不敢明說。但魚淺卻說得那般落落大方,理所當然,就如吃飯喝水一般尋常。
從旁人嘴中來,許會震驚,可從魚淺嘴裏到這些,竟又覺得那般自然。
濯川對未知事物有著一股子極認真的探求勁,見到詭物會畫圖冊,遇到有趣的風土人情亦會記載來。
此刻她魚淺說起這些私房話,雖漲紅了臉,卻也得無比專注。若有不解之處,還會主動問魚淺,魚淺便笑著一樣一樣替她解惑。
師清漪站在一塊脈晶石旁,伸凝了兩支金箭,一支遞給洛神。
兩人先箭尖各掀開脈晶苔的一個邊角,之後打橫箭身,小心翼翼地將上頭覆蓋的脈晶苔卸了來。
脈晶苔直接著生於脈晶石上,這脈晶石體積巨大,脈晶苔又是一大片一大片地鋪陳在脈晶石的表,此番便如同取了一大張柔軟的白色皮子,寬大完整,上還是毛茸茸的。
師清漪得了一張上好的脈晶苔“皮子”,笑道:“這沒問題了。待到時脈息恢複,這裏空缺的脈晶苔會很快重長來的。”
洛神托著脈晶苔另一邊,道:“回罷。”
兩人回到氣泡處。
現氣泡體積大,不好覆上去,師清漪將氣泡縮小了,與洛神兩人各牽著那張脈晶苔的兩頭,如鋪被子似的,將脈晶苔鋪了上去。
那氣泡頓時被蓋了個嚴嚴實實,裏頭完全遮擋了。
師清漪再度讓氣泡恢複為方一人半高的模樣,氣泡變大,脈晶苔積卻未有變化,導致這張脈晶苔最終隻遮住了氣泡的大半邊。
兩人走進氣泡,從頭能瞧見她們的膝蓋部分。
不過能遮到這個地步,師清漪已很是滿足,她們隻是在裏頭相談,隻要不被讀到唇語便好。
師清漪瞧瞧了四周覆蓋的白色脈晶苔,隻覺得渾身舒坦,她低頭看著地,笑道:“都擋好了,我仔細瞧過,這地上也沒有任何‘眼睛’,對方是無法從底瞧見我們的。”
關於“眼睛”這個詞,先前她隻能藏在心底,無法明言。
此刻終於可毫無負擔地說口,再也不怕被旁人到。
洛神道:“先前在雪地裏,‘眼睛’是在天上與雪中,脈後,卻未瞧見脈井底的任何‘眼睛’所在,那些‘眼睛’應是在我們頭頂的黑暗之中,俯瞰來。”
師清漪點頭道:“脈井底極高,往常亮如白晝,上頭有些什麽,自是一目了然的。如今脈息被阻隔,上頭一片混沌,而地上也都是堅硬的脈晶,先前鬆軟的雪不同,‘眼睛’藏不進去,若換做是我,也會選擇將‘眼睛’掛在脈井上空,就像是平常裝‘監控攝像頭’選角度一樣,這裏也是放那種‘眼睛’的絕佳位置。”
明明身處一個充滿古韻的時代,她卻很自然地說著不存在於這個時代的設備。
洛神也神色平靜地著,兩人都了然於心。
師清漪的笑意裏藏著幾分小得意:“反正‘眼睛’藏得再好也沒,氣泡上蓋了脈晶苔,我們現可是身處‘眼睛’盲區,想如何做,便如何做,對方又能奈我何?”
“你想如何做?”洛神問她。
師清漪洛神這話裏頭的別樣意味,頰一熱:“我隻是進來與你說說話而已。”
洛神眉目溫柔地望著她。
師清漪被她這目光看得心中軟來,似要冒泡一般,她笑道:“魚淺這氣泡當真妙絕,她總說機是神器,殊不知她這個氣泡是真的神器呢。現對方分明曉得我們進來說話,卻不見,又被脈晶苔擋著,瞧不見我們,想看看不到,想不清,可氣死對方了。”
洛神她這話,輕笑著搖了搖頭:“怎會氣?對方又不清楚我們已知曉,還為我們也是與魚淺濯川那般,是因著不方便,進氣泡來說什麽私房話的。”
師清漪耳根微燙,看著腳,輕嘀咕一句:“隨便對方誤會,反正我沒有私房話要說。”
“是。”洛神道:“你隻是要訓我的話。”
師清漪哼道:“莫要胡說,我可不止是要訓你,還有好些正經事要與你相商的。”
她說到這,又歎了口氣,換了一種說話方式:“哎,為了騙對方,跟著你這樣古腔古調說話說久了,我好像都有點繞不回來了。”
“你說得很是自然。”洛神眸中泛起了幾絲惘然之色,道:“很適合。”
“你喜歡嗎?”師清漪莫也覺得有些唏噓,音放輕了些,說:“那後我私底多說點給你,你覺得好不好?”
洛神道:“按你平素習慣的方式便好,不必強求。”
“好。”師清漪微笑應著,說:“反正對方不到,沒必要做樣子了,那我就還是像前那樣說話吧,那樣的確是會習慣一點。”
洛神湊到她前,闔著眸子看她,低道:“不過若你在那般時候,換古語與我說些私房話,我會很是期待。”
師清漪隻覺得耳邊吐息曖昧,指尖都似跟著發了麻:“……”
她頭頂快要冒煙了,伸攥在洛神胳膊上,羞得要去推開她,卻又舍不得,隻能僵著不動。
洛神退回去,神色自若地站直了身子。
“我又不是魚淺,哪有那麽多私……私房話,你想得美。”師清漪垂眸子,隻想快點轉移話頭,色正經地說:“你發現了嗎,‘眼睛’我們是知道在哪了,但是從頭到尾,我們都沒看到‘耳朵’。”
洛神道:“我也未曾發現任何耳朵。”
師清漪大膽猜測起來:“你覺得耳朵會不會不是靜止地藏在某些地方竊,而是帶在人的身上?”
“極有可能。”
師清漪沉吟片刻,說:“我想‘耳朵’多半是在那個人身上了。”
洛神頷首:“他身上,的確是最好的藏‘耳朵’的地方。”
師清漪想起先前之事,又有了些被窺探的不高興,說:“還好之前你感覺到了不對勁,在我心寫字,告訴我房間裏藏著那種‘耳朵’,讓我故意姑姑當做借口拖延時間,試來對方能到我們在房間裏說的話。”
說到這,她神色黯然來:“我想姑姑了。”
洛神眸光柔了來,輕哄她道:“我們既到了此處,你便可見她。說到底,對方是客,不敢讓你親眼見姑姑,長生與十四等人,但你是主,想見何人,自是隨你心意的。”
“你覺得我應該見姑姑嗎?”師清漪猶豫了。
洛神道:“你若想她,可見,隻要你願意。但你見了,到時仍要與她告別,你可能承受?”
師清漪音輕得厲害:“我……我不知道,我還沒有想好。”
她心裏難過,又說:“魚淺又要怎麽濯川告別呢?”
這個問題太痛了,她不知道答案。
洛神沉默不語,她大概覺得熱,不動色地將狐裘的束帶鬆開了些許。
身邊藏著“耳朵”,又不能總是在心寫字,免打草驚蛇了,之前很多重要的事情,兩人都不方便商量。現在趁著這個絕佳的機會,兩人在氣泡裏細細商量了一些對策,各自發覺的一些不對勁之處,也相互告知。
時間緩緩流逝。
說著說著,洛神纖眉微蹙了。
她站在師清漪前,原本掩在銀色狐裘底的動了動,略抬起了些許。
眼看著要碰到師清漪身上了,她閉了眼,趕緊收了回來。
耳畔發絲濡濕得越發厲害,耳垂也泛了紅上來。
師清漪正顧著與她說話,一時沒有注意她的異狀。
過了一會,洛神的再度伸過去,這回碰到了師清漪臉頰上。
師清漪一愣,立刻閉了嘴。
洛神的心貼著師清漪的臉頰,指輕撫,定定地將師清漪望著,薄唇微動了動。
“洛神?”師清漪心裏跟著她狂跳,也覺得心頭有一股火躥了上來。
洛神剛隻是輕輕撫摸她的臉頰,竟然給了她一種前所未有的戰栗感覺。
而她也從來沒見過洛神露這樣的神色,似是有些心神飄忽,更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縈繞在洛神眸中。
洛神的指在師清漪臉頰上撫了幾,恍恍惚惚,這如夢初醒一般,指定住了。不過她反應很快,慌忙從師清漪的臉頰處挪過去,撫了師清漪耳畔的發絲,這將收了回來。
洛神看了過來,眼神微散,像蒙著潮濕的霧氣。
師清漪瞧見洛神這模樣,心尖像是驟然被燙了,燙一個哆嗦。
她有些不自在,輕問:“洛神,你怎麽了?怎麽突然……”
怎麽突然……摸我。
師清漪不敢往說。
“我……我瞧你發絲有些亂了,幫你打理了。”洛神說話難得有些微頓,垂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