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陳實終於再次睜開了眼睛。
    頭頂已經星鬥高懸，在蓉城這個陰霾的地方實屬難得。他眨了眨眼睛，猛然站了起來，當四麵八方的斷瓦殘桓入目的時候，才重重舒了口氣。
    不是做夢……
    這就好……
    無數次的後悔才換來這一次的重生，他絕對不會辜負再活一次的機會。而且，他早已懂得怎麽過這樣的生活。
    偽裝成熟？不，他的年齡和閱曆都不夠。成熟會從每一個角落透露，不是裝就能裝的出來的。
    “多笑。”他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看著星空微笑道：“人生已經夠不如意，為什麽還要總想陳年舊事，讓自己更不如意？”
    “是啊……事情已經過去，笑著麵對永遠比哭著麵對更好，反正都要麵對，為什麽總沉湎於過去？讓自己更看起來更加不幸？有必要嗎？”一個聲音緩緩道。
    陳實笑著點了點頭：“生活總是要過的，總回頭的人永遠看不到前方。我寧願嬉笑怒罵如常，讓人說沒心沒肺，也不願活成其他人認為的‘孝子。‘”
    有的東西，留在心裏，而不存於口舌。
    “你能這樣想最好。”聲音說道。
    陳實笑容漸漸爽朗了起來，時隔八年的心緒漸漸平複，重新回歸八年後那個苦中作樂，隨性自在的自己。就在他剛理了理頭發的時候，忽然頓住了。
    剛才……是不是……有什麽聲音？
    “你……不……誰？誰在這裏！”
    “滴。”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從腦海響起：“恭喜宿主終於注意到了本係統，此刻是淩晨一點。因為是第一次接駁食仙係統。請仔細聽本係統講解。此講解除非vip等級提升不會再次出現，還請牢記。”
    “係統？vip？什麽鬼？”陳實驚訝地看著四周，確定聲音是從自己腦海中響起的：“中邪？”
    “檢測到宿主惡意詆毀係統，本次警告，下次沒有警告，直接泰拳。”係統繼續開口：“請宿主不用驚慌，食仙係統v2.0版本，隻有一個主線任務，就是成為食仙。”
    “食仙，美食的傳奇，你的名字將會被記錄在美食所有教科書上，無論國界。提到美食必定提到你。正常來說，一位天賦絕頂的廚師就算皓首窮經兩百年也很難達到，但是在本係統的幫助下，你或許可以在有生之年達到這個目標。”
    “等等！”陳實在初期的驚慌之後已經穩定了情緒，這種詭異的情況，驚慌有用？係統流小說他又不是沒看過，重生就是最大的不科學，多一個係統好像也不奇怪……吧？
    “係統都有了啊……那麽是不是有一個胖子好友？特鐵的那種？”
    “沒有。”
    “我的屬性是不是要變得高冷起來？麵無表情？”
    “沒有。”
    “那……倒貼的女主？人形自走炮？”
    “沒有。請宿主少看小說。這不是標配。”
    陳實沉默了一下：“這個……可以有。”
    係統同樣沉默了一下：“這個，真沒有。”
    “那你現在有什麽用？”陳實怒道。
    滴，話音剛落，一片綠色的數據出現在他視網膜上，係統的聲音平靜響起：“世界的一切，都可以用數據表達。本係統將會以最科學的方式展現宿主的狀態。經過腦波接駁，宿主數值如下。”
    “廚藝，120（菜鳥起步）。聲望：2（默默無聞）體力：220（勉勉強強）。”
    “專注：200（你在用心的時候會非常專注）。”
    “敏捷：170（超過常人）。”
    “味覺：50（凡人的五感，勉強能分辨調料和食材，毫無敏銳程度）。”
    “綜合評價：e級起步者，你對於美食界隻是剛剛接觸的程度，專注和敏捷是你的長項。這讓你在烹調之時對於味覺的把控，食材的投入更加得心應手，對於刀工的呈現，擺盤有一定幫助。廚藝，體力，味覺是你的弱項。這讓你無法勝任過長時間的烹調。”
    這也可以？
    陳實愕然看著一行行數據，這種感覺非常新穎。看了片刻喃喃道：“任何東西都可以？”
    “當然。”
    陳實輕咳了一聲，惡劣地挺了挺腰：“這個東西，請數字化。”
    然後，並沒有反應。
    一分鍾，三分鍾，五分鍾……係統的聲音終於響起：“嚇死本寶寶了……不好意思，本係統暈針，見諒。”
    沒什麽好說的了，拔刀吧！來一場男人的決戰！
    陳實咬牙切齒，是這樣嗎……繼胖子麵無表情人形炮之後，連身為主角的唯一特長種馬都被剝奪了啊……
    係統波瀾不興的聲音再次響起：“根據精致程度，係統判定為：畏畏縮縮等級。十五厘米為為所欲為等級，十八厘米為無法無天等級。十九厘米……為不可描述等級。二十厘米……‘嗯……啊……哦，爸爸！’等級。”
    “（你已經失去了做主角的尊嚴，除了成為食仙沒有其他可以吸引異性的手段了！還等什麽？趕快加入本係統vip俱樂部，成為尊貴的會員吧！）”
    咬牙切齒已經不足以陳實心中的恨了。
    居然真的可以數字化啊……更可惡的是這行字霹靂帶閃電地在視網膜上跳動，還是加長加粗字體。
    明明自己已經勉強達到了為所欲為等級，憑什麽差之毫厘就是畏畏縮縮？
    “也就是說，全部數值達到頂峰，就可以成為食仙？”
    “理論上說，當你數值達到頂峰之後，已經可以駕馭所有華夏菜式。”
    陳實沉吟道：“那要怎麽讓這些數值上升呢？從烹調中獲得經驗？”
    “在你進行任何任務的過程中，所有數據都會肉眼可見地上升。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毅力為不可控數據，無法顯示。”足足兩分鍾後，係統才貌似淡定地開口：“但是，還有其他更直接的方法。”
    淡定中帶有一種極強的蠱惑，陳實忽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不會是……”
    “當當當當！！”腦海中忽然璀璨了起來，五光十色如同煙花綻放，係統沉定的聲音忽然變得無比歡快：“那就是至尊vip計劃！”
    刷啦啦啦……一長串vip價目表出現在陳實視網膜前，走馬燈一樣旋轉，係統的聲音更加快樂：“一萬，vip1隻要一萬！”
    “一萬，不是998，也不是9998，而是恰恰好的一萬。僅僅一萬！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一萬可以買一個食仙當一輩子！成為舌尖的主宰！一人秒全團的存在！”
    “逆（畢——）寒算什麽？加入本係統vip，別說你家裏有礦，就算你家有油田照樣玩不起！能在本係統叱吒風雲的，隻有真正的貴族皇冠，隻有夜空中最亮的星！”
    陳實簡直被這神一般的操作驚得目瞪口呆，腦海中畫風突變，聲線都高了八度。他連忙看起視網膜上的文字來。
    “vip1，低級會員，係統可以提供e級食譜，提供e級食材線索。同時開通心動特權1：任何獲得的食材一旦被存入係統，可以無限提取。但每日提取有限額。小吃：每日限定一百份。”
    “特別友情提示：vip1的食仙見習還不具備烹調各類型宴席的資格，故不提供宴席抽取機會。”
    “vip1清倉大甩賣：僅僅需要一萬元，真的，也不過就是你幾個月的工資，蓉城二分之一平米的房價，你卻能獲得一步登天的機會。”
    “我特麽……”陳實直接忍不住飆了髒話，這尼瑪的就是所謂的便捷方法？
    果然很直接啊……用心創造快樂，沒錢玩你mb。這已經不是畫風突變，而是人設崩壞了吧？
    他壓著心中殺意往下看去。
    “vip2，中級會員，係統可以提供d級食譜，提供d級食材線索。你應該具備了宴席的製作實力，但是你對菜式了解過少。隻能提供宴席零星菜式，前提：必須擁有自己的餐廳。”
    “心動特權2：可以用軟妹幣進行數值掛機，在進行任務的時候數值增長速度比平時多增加十分之一。並且可以豁免任務未完成懲罰，每月可生效一次。”
    “vip2跳樓特價：十萬元，隻需要十萬元，你不是贏在起跑線上，而是出生在終點！”
    陳實磨牙繼續看了過去。但是，在vip3的時候，就沒有解釋了，隻有四個字：高級會員。
    “vip隻能看到下一級的提示。”係統貌似平靜的聲音響起，不知為何，陳實總感覺對方帶著濃濃的心虛。
    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他繼續看著。
    很好……高級會員之後是青銅會員，之後是白銀會員，黃金會員，白金會員，鑽石會員，到了最後一個，仍然是四個字。
    你是我爹。
    沒有會員價碼了，隻有這四個重於泰山的大字。
    簡單，清靈，卻帶著一股卓爾不凡的濃鬱土豪金氣息，如同黑夜中的螢火蟲，照得人無法直視。
    陳實看的咬牙切齒：“也就是說，v1我要投1萬才能開啟，v2我要投10萬，v3……係統你告訴我，最後一個‘我是你爹’的成就要多少錢？”
    “不知道。”係統幹咳了一聲：“因為從來沒有人達成過……但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vip1隻要一萬！”
    “一萬啊！”陳實怒道：“你看我現在能有一萬！？”
    “一萬都沒有？”係統徹底沉默了。頓了三秒，聲音極其冷酷：“用心烹調美食，沒錢吃你mb？”
    陳實深吸了口氣，痛苦地摁著太陽穴：“你走吧……親，我砸鍋賣鐵都養不起你……”
    “沒用的，宿主，本係統為靈魂綁定，非宿主死亡不可脫離。你還是想想怎麽賺取一萬吧，友情提示：紅燈區是個不錯的選擇……哦，真是抱歉呐……忘記了你隻是個區區的畏畏縮縮等級……”
    “你信不信，我一拳下去你可能會死！”
    就算再怎麽沉浮，上輩子陳實也不過隻活到了二十五六，年輕人的朝氣和苦中作樂的精神仍然停留在骨子裏，此刻完全被這個作死的係統激發出來了。
    捂著胸口順氣，他閉上眼睛仔細梳理了一下今晚的奇遇。數分鍾後才說道：“那你現在有什麽用？”
    “沒用……”係統非常誠實，下一秒，頓時檢測到陳實血壓直線上升，立刻開口：“……那是不可能的。”
    非常不情願，扭捏了半天，才再次開口道：“除了直升會員，還有季卡和月卡……”
    “你他媽哪個遊戲公司製作的！要不要這麽齊全？！”忍無可忍，無需再忍，陳實直接開噴：“年卡，月卡，至尊卡，七天活動，十五天活動，vip活動，你還差哪個？！”
    係統頓了頓：“你怎麽知道還有七天活動？”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