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熱的思維過去，理智重新回爐。三位聚牛一流主廚不約而同地仰望天空。
    漆黑如墨，群星如晦。
    我們在做什麽呢？
    降價已經到了冰點，接近成本價的六折銷售，居然……被一家店就這麽翻了？
    2015年7月19日，夜10點40分。這場由三大餐廳聯手拉開的封鎖網，於這一刻悄無聲息地瓦解。
    沒有戰意了……也不可能再繼續降價了，在廚師最終的戰場，用手說話的時候，他們輸在了自己的手上。
    有屈辱，更多的是無力。三人都有一個同樣的想法：到底怎樣的料理，粘性會這麽大？真的就好吃到這種地步？
    文人相輕，說相聲的盼著死同行。他們從沒想過評價一個後起之秀的菜品。但這一刻，三根手指不約而同地點到了點餐上。
    上麵三個售罄仿佛無聲的嘲笑。他們遲遲沒有點下去。
    點不下去啊……身為廚師，身為經曆千團大戰的主廚，居然輸在了自己的手上。如果對手是食客那幾家他們也認了，偏偏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仙客來？
    這怎麽認？
    “叮鈴鈴……”就在此刻，三人的手機同時響了起來。
    “喂。”聲音佯裝平靜，打來電話的人卻聽出了其中的不甘和消沉。
    “巴蒂斯特先生你好，初次見麵，請容我自我介紹。我是聚牛app西南片區質量總監方勝華。”電話裏傳來一個微笑的聲音。沒有任何惡意，巴蒂斯特卻感覺如同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無聲卻響亮。
    扇得他臉頰發紅。
    “是這樣，貴店已經選入十一主推餐廳。幾天前餘經理已經和你通過氣，你們應該有所準備吧？”
    巴蒂斯特強迫自己拋開雜念，是啊……又一年的十一要到了麽？
    五一，十一，春節，三大戰場，每一場都是整個城市餐廳的狂歡，也是無形的對決。
    然而，他竟然情不自禁地問出一句話：“仙客來呢？”
    “正要和你說這件事。”方勝華的聲音帶著探究：“我們決定暫時將它加入十一首日首發餐廳，六天以後上首頁大推薦。你看……怎麽樣？”
    怎麽樣？被這樣的餐廳打臉的滋味怎麽樣？覺得我把它暫定十一首日首發陣容怎麽樣？
    巴蒂斯特額頭上青筋都在跳，呼吸粗重地對麵都能聽見，數秒後從牙縫中說道：“隨意。”
    被認為平凡的一碗華夏冰品狠狠扇了臉，他根本不敢再說下去。
    “嘟……”他掛上了電話。
    聚牛app總部，部門經理辦公室，方勝華和餘長生正坐在其中，端著咖啡，夜已深，他們精神卻無比矍鑠。
    都摁的免提，三家餐廳的反饋餘長生盡收耳中。此刻他看向方勝華的目光熾熱如火，手指輕輕在桌麵上敲動著。
    “隨意。”“……沒有意見。”“當然是看app的……”
    這就是金菊，朝花，neverforget三位主廚的意見。也代表了他們身後餐廳的意見。
    服軟了。
    這一夜，九點開爆，僅僅一個小時二十分鍾，就製造了一堵可以稱為“傳奇”的高牆。這麵牆一眼無法望穿，就鑄就在三大餐廳的名字上。看到就足以讓他們再也提不起一絲想法來。
    徹底的服了。這個夏天，這三句話，代表他們拱手相讓。
    也代表……仙客來真正獲得了十一天王山之戰的門票！
    從上到下的一致承認！
    “你是想問，以後會怎麽樣吧？”方勝華端著咖啡，優雅地品著，仿佛不經意地開口道：“九月。”
    餘長生脊背挺直了一些，耳朵都豎了起來。
    方勝華抬起眼皮，一字一句地說道：“還有十五天……南極企鵝入駐董事會。”
    刷！餘長生猛然站起，看了看緊閉的大門，又坐了下去。
    “真的……要脫離金螞蟻？”他聲音都有些發飄：“和這兩家比……我們聚牛隻不過是九牛一毛。脫離金螞蟻……真的這麽容易？”
    “已經談好了，餘先生，你的合約還有兩年。相信你不會做出什麽不理智的舉動。不過……隻剩十五天，再不理智也沒用了。”
    “我怎麽可能這麽做！”餘長生焦灼地走到門口，再次看了看門。在屋裏踱步道：“南極企鵝入駐……領導要大換天了……那……這次十一呢？十一怎麽辦？”
    “放心。”方勝華放下咖啡杯，微笑道：“或許論硬實力，金螞蟻更勝一籌。但是論營銷，南極企鵝才是真正高手。”
    “你覺得……高層為什麽會投奔企鵝？還不是連續幾年被食客壓製，他們不相信金螞蟻能幫助他們擺脫困境。但是企鵝的營銷手法讓他們看到了一絲曙光。董事會上幾乎全票通過。而這次十一……”
    他頓了頓，神秘地笑了笑：“有一位真正的企鵝高層，也是營銷國手，會親自坐鎮蓉城。”
    餘長生舒了口氣。蓉城作為華夏十大城市，每一次都是重中之重，級別極高，西南雙子城之一，挾藏，疆要道。又是川菜發源地之一，其他消費也驚人。往往在聚牛排名中進入前五。
    相反距離不遠的山城，卻因為地勢問題，在配送服務上長期被詬病。
    “就這麽定了？您什麽時候走？”餘長生問道。
    “還有五天。”方勝華理了理西服站了起來：“不過走之前，你約四大餐廳聚一聚，我過來是有些重要的事情特別要交代。另外……一定叫上仙客來。”
    陳實接到餘長生電話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恭喜陳店長。”餘長生的聲音帶著欣喜：“裏程碑啊……絕對的裏程碑！別說聚牛，就算食客，也沒有一天能衝上十萬的餐廳！”
    陳實正坐在出租屋裏揉著手臂，雙臂和要斷掉一樣。咬著牙才能拿穩電話。
    “不客氣。”沒有估計到對方打電話來，陳實平靜地回答。
    聽出了他的一抹疲憊，餘長生立刻直奔主題：“是這樣，下周您的首頁最大推薦，已經審核通過了。還請陳店長多多準備。而且，我們已經準備好了正式合約，陳店長什麽時候有空？可以隨時簽約。”
    陳實目光霍然一動。
    砸開了麽？
    接近十一萬的日銷，終於砸開了幾大餐廳的大門麽？
    圈子就是這樣，圈外的人隻能看到一道高牆。但是找到一條裂縫，用錘子狠狠砸進去的時候，當意識到這把錘子是雷神之錘時，牆內的人就會無奈且自覺地打開大門。
    餘長生的這句話看似簡單，但是聚牛和四大餐廳是共生關係，在食客全麵優勢的今天，沒有誰是誰的下屬。換句話說，沒有四家默認，餘長生不可能冒著風險說出這句話。這也是仙客來屢創佳績，卻隻得到了試用合約的真相。
    終於將這道牆徹底砸碎了……陳述無聲舒了口氣，想必……對方的臉色現在很難看吧……
    “還有一件事，十一就快到了。你也知道我們和食客的競爭關係，我做東，所有聚牛頂尖餐廳主廚都會到。就在後天晚上，滿江紅？怎麽樣？”
    這是默認自己進入之後的服軟，陳實心知肚明：“好，我一定準時到。”
    掛上電話，腦海中頓時響起一陣電流音。
    “叮……”係統的聲音緩緩響起：“紫色任務‘穿越火線’完結。”
    “獲得成就：一槍爆頭。”
    “因為一槍爆頭成就，獲得稱號：和時間賽跑。”
    “獲得稱號‘和時間賽跑’，啟動稱號專屬功能，元寶商城開啟……”
    尼瑪！
    陳實恨不得將係統拽出來打死！
    這是哪個不良工作室做的換皮遊戲？還有商城功能？這是不把自己吸到最後一滴血不罷休的架勢啊！
    “關上。”陳實堅定不移地回答。
    仿佛沒有想到這個回答，係統都愣了。數秒後才輕咳一聲：“尊敬的宿主，您好像對商城有些誤解……”
    “實際上我是對你有些誤解！你能不能把vip等級和商城的關係清楚地捋一捋？”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商城第一次打開，所有道具都為一折。隻有您想不到的，沒有元寶買不到的。”
    嗬嗬嗬……元寶都出現了啊……不，是元寶又出現了啊！每時每刻在你耳邊提醒：你該花錢了，賺這麽多錢不花你對得起本係統嗎？這種感覺真是讓人……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哪……
    刷……腦海中鼓樂齊鳴，禮花震天，一扇金色的門扉緩緩打開。裏麵是一排排木架，迎麵的第一個木架上放著一隻金色的盒子。居然散發著道道光芒。
    “尊敬的宿主，這是為尊貴的vip量身定做的體力藥劑。可以完全恢複您的體力。售價僅僅五百元寶。隻可一折購買一次。經檢測，宿主元寶數目為11000。是否購買？”
    什麽1折，兩折，這些都是數據！數據！幾十萬砸下去還有托的存在！他就算是死，就算從這裏跳下去，也絕對不會踏入這種顯而易見圈套！
    “來一份！”
    聲音斬釘截鐵。
    一支玻璃管出現手中。裏麵是緋紅的液體。毫不猶豫一口喝完。下一秒，酸痛的雙臂湧入一陣暖流，甚至能清晰感覺到手臂上肌肉的鼓脹。
    他仔細感受了一下，不由得由衷地開口：“真香。”
    自己又離墮落的深淵更進一步……雖然很不願承認，但是係統的東西貴雖貴，效果卻實在明顯。
    “滴……”剛喝下去，係統的聲音再次響起：“支線任務開啟：王者的特權。”
    “王者的特權：限定於十天中賺到一百萬。懲罰：無。”
    “獎勵：金額達到一百萬，將獲得8.1建軍節活動參與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