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第129章 投名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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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方提沒說什麽,隻是藐視他一眼,將手電筒塞到阿普賴懷裏,“走吧。”出了洞子,他有些焦躁。尋找李自成藏寶毫無進展,為此耗費的大量人力、財力讓他倍感挫折。

    沒有藏寶圖,在偌大的莽山尋寶無異於大海撈針。

    快到山腳時,他們穿過一片竹林,阿方提放慢了腳步,這條石板路坡度比較緩,旁邊是陳年老竹,蒼綠色高聳入空,枝葉交錯微風穿梭悉娑作響。

    忽然風一靜,一片竹葉飄然落下,無勢托依,獨然螺旋轉動墜降。竹葉輕盈飄在阿方提麵前,他伸手去抓,手指快要觸碰到竹葉,遲疑了一下,竹葉就掉在腳前。

    阿方提眼裏閃過一道寒光,他感覺有人在暗中窺視。

    是那個炊事員嗎?

    黃輝亞辭工時,阿普賴多開給他半月工資,說補償他開荒種菜的勞動。接手的炊事員是一個胖胖的西江女人。

    黃輝亞扔下一句“這個世界不隻有眼前的苟且,還有攝影與遠方”,坐茶場的小箱車去景區門口轉車,那有到縣城的班車。

    在茶場煮了半年飯,他沒了當初的藝術範,活脫脫一個大叔級的農民工,頭發上還有一股麻油味。

    小箱車到了景區門口,將黃輝亞撂下便回轉了。莽山的天氣還冷,現在是旅遊淡季,上午的遊客不多。他等了半個多小時,才等來一輛北京現代。

    上車,謝天成就叫嚷,“什麽味?好久沒洗澡了吧?”

    “你不說這個行不行?”黃輝亞不樂意了,“我在老鼠窩裏藏了半年,你叫我能有什麽味?”說完,閉目養神。

    “說說你的戰果。”謝天成耐不住,問。他啟動了車。

    黃輝亞閉目不語。他是魯局的線人,這事隻有謝天成知道。

    “不就幾個想盜墓的小蟊賊嗎?你看你,嘴咬得跟個老虎鉗似的。”謝天成道。

    “他們不是小蟊賊。”

    “那是什麽?”

    “也許是刀光,是劍影!”

    “不是吧?”謝天成有點緊張了。他聽出黃輝亞話裏深深的憂慮。

    “星城怎麽樣?那古劍——”

    “那就是個糊塗案。”謝天成搖頭,“劍找到了,可疑犯沒有下落。留下個尾巴遲遲結不了案。”

    黃輝亞在茶場零零碎碎收集了一些消息,推斷成一條清晰的線索。

    得知那把麵世的古劍是贗品,真正的古劍在阿方提手中,老三就是轉移視線的替死鬼,為的就是掩人耳目,確保他們的盜寶勾當。

    如果僅僅是盜寶的勾當,交給當地警方伺機抓捕就是,黃輝亞感覺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阿方提需要錢,而且胃口似乎特別大。這一切也沒有什麽不正常,錢這個東西誰不是多多益善?但茶場那夥年輕人不是盜寶的幫工那麽單純。他們訓練有素,頭腦狂熱,並且心狠手辣。

    黃輝亞看過他們的訓練,不是強身健體,而是比擒拿格鬥更殘忍的手法。出手不僅僅是一招製敵,而講究一招致死。除了徒手格鬥,還練刺殺。

    他還琢磨,阿普賴為什麽輕易放他走?

    上次在皇藏岩腳下,他看見阿方提率人無功而返後,臉色鐵青地乘車離開。李元宵又關在屋裏整整一個星期,翻閱那半屋子史書。

    汽車很快進入高速公路,過收費站那一刻,黃輝亞突然覺得非常疲倦,一股氣在往下麵沉,漸漸無聲無息,隨即,他沉沉睡去。

    傍晚到了星城,黃輝亞奄奄一息說不出話來。謝天成見狀,立馬把他送進醫院。

    黃輝亞進入醫院後,幾乎成了活死人,眼睛睜開,但有氣無力,話也說不出,麵呈青灰色。醫生立馬進行檢查、化驗。

    謝天成推著黃輝亞把醫技大樓爬了個遍,半夜才筋疲力盡把他推進病房,暫時休息,不然,病人吃不消。這一通檢查,沒找出病因。主治醫師姓趙,是個中年男人,他忍住不打出哈欠,“這個病很蹊蹺!”

    “還不能判定是什麽病嗎?”謝天成略顯不快的臉一堆倦色。

    “我從醫二十多年了,這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病例。”趙醫生居然有些興奮地說。有的醫生渴望遇上疑難雜症。這是一種挑戰,治好了,一舉成名,實在治不好,鼓搗家屬將病人轉走便是。

    “他是不是中毒了?”謝天成提示道。

    “不是。我們采集了他的血樣、糞便、尿液等標本,檢測結果都正常。基本可以排除食物中毒和化學中毒。”趙醫生道,“這樣吧,有些數據要天亮以後才能出來,先留下觀察,再請專家會診。他目前沒有生命危險,你別著急!”

    魯局悄悄來了,進病房看黃輝亞閉著眼似乎已睡著,並輕輕問謝天成:“他怎麽樣?”

    “還沒查出病因。”謝天成說。

    魯局皺了眉頭,這病又有蹊蹺。不會是橫山茶場那邊動了手腳吧?

    “醫生說,還有幾項檢測數據要明天白天才能出來,現在留院觀察。”謝天成看魯局的神色,明白他在想什麽,“醫生說,檢測已經排除了食物中毒和化學中毒的可能。估計得觀察兩天。魯局,這麽晚了,你先回去吧,有什麽事我立馬向你匯報。”

    “好吧。”魯局覺得呆在這兒也使不上勁,而且,自己在這太紮眼。他吩咐謝天成安排靠得住的人來照料,這才離開。

    謝天成是黃輝亞的老同事,照顧他情理上挑不出太多毛病,不惹眼。他靠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打了個盹。睜開眼已經天亮了,急忙打電話向分局要了兩個實習的學警來照看黃輝亞。

    黃輝亞在醫院住了三天,病情有所好轉,可以說話可以下床走,卻沒查出病因。醫院請來專家會診,討論了大半天也沒有個所以然。

    魯局抽空晚上到醫院向主治醫生詢問情況,趙醫生的意見是進一步住院觀察:

    “他的病非常奇怪,根據他的臉色,似乎肝髒有毛病。我們抽血驗肝功能,做了b超和ct檢查肝髒是否發生病變,可是一切正常。他吃不了什麽東西,但消化係統又查不出問題。他的血液化驗指標也沒有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