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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別人怎麽想，就算他們都真的因太夫人誤解了他們，她也是……高興願意的。

    說完黎茱珠便低了頭，而姬常這時候也克製了自己的心情並沒有來牽她，整個房間安靜的隻餘眾人的呼吸聲，漸漸的，漸漸的……太夫人也睡著了。

    這一晚，所有人都睡不著，碾轉反側的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

    有的人懊惱垂喪，有的人幾番沉重歎息，有的人抓心抓肺般的不痛快，就好比季小青，她真是憋在心裏，想問黎茱珠，可是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卻又怎樣都問不出口。

    為什麽要答應？就因為太夫人的夙願？可這算是什麽夙願！？

    季小青心裏不痛快，便是整夜都沒睡著。而她身邊的黎茱珠雖然閉著眼睛，但心裏並不比季小青安靜，她覺得這一切就像一場夢，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連她自己都不明白。

    天蒙蒙亮時，樓下傳來一聲哭啼，季小青一個翻身便坐了起來，然後推了黎茱珠。

    “醒醒，茱珠，樓下似乎不好了。”

    季小青睜開眼睛便也跟著坐了起來，她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穿了衣服，黎小壞還在熟睡，黎茱珠便給他蓋好被子，在旁邊放了枕頭，然後一起出了房間趕緊下樓。

    樓下隱隱傳來了哭聲，黎茱珠的心隨著腳步一步比一步沉重了起來，下樓還沒到房門口便聽到裏麵二太太哭道：“正華，你別哭了……媽說了，要我們高高興興的送她走的……”

    黎茱珠連忙看向季小青，她看到季小青眼底的悲痛和傷心，而季小青也是強忍著趕緊進了屋來到季婉身邊。

    季婉這些年在姬家過得好還是太夫人仰仗著給了她諸多的照顧，兩個人雖然是婆媳，但是說起母女感情那比姬正芳還要好了，所以季婉是傷心的。

    “你奶奶走了……”季婉看到季小青過來，心痛不已的告訴她。

    黎茱珠心裏也像是悶悶的被人敲了幾錘子，看到太夫人安靜祥和的躺在床上，身上已經穿了壽衣，頭發被輸的一絲不苟，她自己早已經親自準備好了離開時該有的的模樣……

    明明，昨晚還在。

    雖然早就知道她會這樣安靜的離開，也是幸運，但依然感覺到了難過和悲傷。

    每個進房間的人都哭了，勸也勸不住。

    黎茱珠突然扭頭有些焦急的找著姬常，但她並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她連忙回頭轉身出了房間，客廳裏的人都在往太夫人的房間跑，唯獨姬常沒有人！

    黎茱珠跑到後花園來，不顧清晨風霜，她冷的已是直打哆嗦，可她此刻心急如焚。

    終於，在那棵大榕樹下，她看到了他模糊在晨霧中的身影。

    黎茱珠這才放慢了腳步，緩緩的走了過去，站在他背後喊了一聲：“阿常？”

    姬常沒有回頭，而是蹲下身，手裏拿著一個小鏟子二話不說便開始刨地上的土。

    黎茱珠蹲了過去，在旁邊看著，也不敢說話，但她看到了他結霜的睫毛，一顆顆潔白的垂著晶體在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