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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夫這一次也沒再追出去了,眸子裏升起了幾許玩味。超快穩定更新小說,本文由  首發嗯?有意思……他倒要看看這個小女人是說真的還是演戲騙他。他會知道的。一定。

    亞雄這些日子真可謂是忙得不可開交,終於,在這一天終於按捺不住了,決意抽空去找陌蘭。

    當他開車經過醫院門口的時候就瞥見了剛剛那一幕,對於亞雄來說相當致命的一幕——索夫從陌蘭的身後緊緊將她擁住。

    自然的,亞雄心中百味雜陳,他握著方向盤的十指漸漸收緊,手麵上的青筋危險地凸起。他剛要打開車門下車和陌蘭討個說法,誰知這是口袋裏的手機“嗚嗚嗚——”地響了起來。

    他有些煩惱地掏出了手機,語氣裏透著不耐:“喂,丁阮,什麽事?”

    不知電話那頭說了什麽,隻見亞雄的雙目圓瞠,瞳孔驀地收縮,想也沒想地就掐斷了電話,調轉車頭疾馳而去。

    原來,是公司裏的那一幫吃人不吐骨頭的股東,見現在亞家的局勢不利,個個都要求撤資。可說立刻撤資,哪裏是多麽容易的事情,更何況亞家現在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現在要求撤資,根本不可能。

    可是那些利益至上股東就非要落井下石地來這一出,這可不,亞老爺子身體本就不好,亞雄才離開這半天就出事了。現在已經躺在醫院的急救病房裏,生命危在旦夕!

    亞雄將車子的馬力開到最大,嘴唇緊抿著,緊鎖著前方的雙眸透射出危險的戾芒。

    “一幫chu生,要是我爸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我拉你們一起陪葬!”

    陌蘭回到家後便抱了個抱枕縮在了沙發裏,回想剛剛與索夫的對峙,現在心情還有點緊張,她望著天花板發呆,想了好多好多。待到感覺心情平複些了,才動身去了母親所在的醫院。

    關於腹中的這個尚未成形的孩子,陌蘭還沒有完全想清楚該如何將它處置。還是那樣,先走一步算一步吧,現在腹部的狀況還不明顯,過些時日再說。

    李九龍約索夫喝酒,二人坐在市中心的酒廳裏淺酌。

    如今身為索夫的同事兼鐵杆哥們的李九龍神采奕奕。那件事過去了這麽久,雖然最後鬧得有些不愉快,但事後得到索夫的原諒之後,李九龍也就沒怎麽放在心上了。

    “方晴那邊,還是沒有消息嗎?”索夫輕晃著杯中的酒液問道。

    “嗯......”李九龍應了一聲,提到了這個,他臉上的神采立刻黯淡了下去,但僅僅是轉瞬之間,便重又恢複了原初。

    “提她做什麽,我今天找你出來是喝酒的。”李九龍執起酒杯與索夫相碰,裝作一副滿不在意的模樣。

    “你知道嗎?陌蘭懷孕了。”沉默了片刻後,索夫又繼續開口道。

    “啊?”李九龍聞言,剛喝下去的一口酒差點沒被驚得嗆出來。他仔細地回想了一下,接著又伸出了十指算著什麽,接著便忽然抬眸,眼神裏帶著調侃,“哎呀,沒看出來啊,你小子夠可以的,一次就中啊!”

    索夫見李九龍此刻的反應有些哭笑不得,他垂著眼簾顯得有些失落地搖了搖頭,“不,孩子還不一定就是我的。”

    而李九龍飲了口酒,不以為意道:“嘖嘖,依我看,那孩子八成就是你的。”接著就用端著酒的那隻手揶揄似的輕碰了下索夫的胳膊,繼而又貼近他的耳朵,小聲地對他說:“我聽和熟悉亞雄的朋友說啊,亞雄從來都沒碰過陌蘭。”

    李九龍的一席話,讓索夫低垂的眸又不禁重新抬起,望著一方久久地出神。

    真的嗎?亞雄真的從來沒有碰過陌蘭嗎?他能斷定自那件事以前從未碰過,但之後就……不過其實轉念一想,亞雄如若真的要碰陌蘭,以他的個性應該早就出手了。八成就是遂了陌蘭的意願,就如自己曾經所料想的那樣,陌蘭隻是為了他的金錢才與他一起,心中喜歡的其實另有其人,但為了病重的母親又不得不舍棄。

    那個人,會是自己嗎?

    想到了這裏,索夫的胸口不禁驟然停拍了數秒。如若真的是自己,那他該有多幸運。

    “嘿,而且你不知道吧,陌蘭現在已經和亞雄分手了。就在不久前。”李九龍又接著說道。

    他的話讓索夫又是一愣,整張臉都轉了過來,與他對視,“你說什麽?”什麽?陌蘭和亞雄已經分手了?

    “是什麽原因呢?”索夫接著又問道,他這才知道自己竟如此後知後覺,就連昨天和陌蘭會麵都沒有發現這一點。

    “額…”這一問似乎是問到了李九龍的難處,他撓了撓頭發,“這個吧,我就不是太清楚了。”畢竟這也算是人家的私事了。

    索夫飲了口杯中的酒液,眸光開始變得深沉……

    亞雄的父親亞萬福還是死了。

    醫院的太平間裏一片幽暗和死寂。在那冰涼的白色幕布下,遮蓋的正是亞萬福那再也沒有呼吸的遺體。

    亞雄雙膝半跪在地麵上,頰上的眼淚已然幹涸。他雙眼空洞地望著眼前亞萬福被白布遮蓋著的輪廓。

    這是個令他痛心疾首,但卻也永遠無法改變的事實。

    隨著父親的離去,亞家本就被榨幹的公司裏,亞雄已經再無實權。那些虛偽股東的勢力和冷漠令他感到憎恨與心寒,人怎麽可以無情冷血到這種地步?!虧父親這些年還與他們交好,待他們可甚是不薄啊!

    亞家倒了。一切的地位,名利,金錢都已隨之消逝。就連他那富貴驕奢的美麗“慈母”也跟著別人跑了。現在的亞雄,什麽也沒有了。縱然曾經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名門驕子,縱然曾經桀驁不馴無所畏懼,縱然曾經享盡榮華揮金如土,縱然曾經……

    但那都也隻是曾經了。思及此,亞雄不禁重重地歎下了一口氣。

    他心髒伴隨著陣陣像是被啃噬撕咬的劇痛,如月食一般,在一點一點地變黑,一點一點地變冷……漸漸地,就隻剩下了仇恨。

    窗外,漆黑的天幕中悄然爬上了一輪冷月,清冷的月光灑在亞雄的臉上,照亮了他俊逸臉龐上的那片晦暗的神情。隱約地,似乎還能看到他的嘴角升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那不是一般的笑,而是一種極其危險的笑。

    時至清秋,天氣已經開始轉涼。在這樣的情境裏,倘若是有人瞥見了這一幕,定會覺得相當駭人。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蘭姐便利店的紅色招牌上,陌蘭局促地走到還略帶困意的老板娘身前。這本來應該是陌蘭開始打工的時刻。

    “老..老板娘,您現在可否幫我把這一陣子的工錢結了?額..實在是抱歉,因為家裏忽然臨時出了點事。我..我本來不想這樣的,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給您造成了不便,還請您理解。”陌蘭低著頭,越說聲音越小。

    畢竟她一開始和老板娘約好了做半年的,這才過了多久,她現在就要結算工錢。她連自己都覺得有點過意不去,但這也的確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她懷孕了,這件事除了她自己、索夫,和給她化驗的那個女醫生外,還沒有第四個人知道,她更不可能去告訴老板娘。其實如果孕婦能夠做苦活累活的話,她再做些時日也未嚐不可。陌蘭想了很多,心情羞愧而複雜,根本不敢抬頭去看老板娘的眼神。

    “叫我蘭姐…”半晌,老板娘開了口,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句話,“和你說了多少次?別叫我老板娘,叫我蘭姐就好,不然顯得多生疏?”

    陌蘭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抬頭看了眼老板娘,繼而點了點頭,“哦哦,好的。”

    “陌蘭啊,這沒有什麽的,你家裏若是真的有事我不會為難你,工錢呢,我一分也不會少給你的。”蘭姐嗓音柔和,這小姑娘平時踏實肯幹,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員工。而且,就算是看在她倆名字裏都有個“蘭”字的份上,她也要給陌蘭特殊待遇啊,哈哈。

    “啊,那真是太謝謝您了。”對於老板娘出乎意料的體貼態度,陌蘭自然是萬分感激,連聲謝道。

    拿好工錢後,陌蘭懷揣著一份相對輕鬆了點的心情走出了便利店。但是很快愁緒又爬滿了心頭,沒有的眼下的這份工作,那隻有一份家教的兼職了,這樣離母親的醫藥費還差一筆錢。隻能再重新去找份工了,這樣想著,陌蘭重又抬起了頭。抬起頭的一瞬間,她同時也瞥見了前方不遠處站著的男人。

    索夫?他怎麽會在這兒?現在還這麽早。陌蘭看見索夫後,快速低下了頭,攏了攏肩頭的包,想要裝作沒看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