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Ⅱ節 各自的小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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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你要去本部嗎?用我同你一起去嗎?”出門的諸葛薰正遇到上樓的翎。
“不用了,你好好的休息吧,第二平民區的事情,你也夠累的,這件事還是我自己去解決吧。”
“好吧,如果有事,及時回本館,不要一個人逞強。”說完後,諸葛薰也沒過多的詢問。
“紅月小姐還沒回來?”來到一樓見凱特坐在哪。
“應該快了吧,我剛去前麵,她那的客人不多了。要不然你去找她。我說小薰,你不厚道呀。”凱特轉過身盯著不解的諸葛薰。
“嗯?什麽意思?”
“你告訴小翎那個歇爾的事也不同我說一聲。”
“他知道了?”
“還有我已經死了的事也說了,讓他從別人口中知道,不如我自己告訴他,省得到時候他又生我的氣。”
兩人正說著,紅月從前麵回來。
“喲小紅紅回來了,小薰都等你很長時間了,不打擾你們聊天,我去三樓看書了。”凱特知趣的轉身離開。
“你找我有事?”紅月問諸葛薰。
“你知道第二平民區那邊的事吧。”諸葛薰用的是肯定語氣。
“嗯。”
“我的處理不會打亂你的計劃吧?”
“我的計劃?是什麽?”
“你沒有計劃嗎?”
“我有計劃嗎?
“當我多心了。紅月小姐。”
“是嗎。還有其他的事情?”
“沒有其他的事情,其他的事情都有其他的人去解決。紅月小姐,第二平民區的事情之後,你沒有什麽要對我說的嗎?”
“你在期待我說什麽嗎?”紅月平靜的表情下隱藏的是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氣息。
“也不是,對於翎的通緝令……”
“這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同你有關嗎?”諸葛薰問紅月。
“我說沒有,你信嗎?”
“如果你說,我就信,你雖然有很多事情沒有告訴我們,但你卻不會騙我們。”
聽了諸葛薰的話,紅月難得的笑了起來。
“紅月小姐?!”看了紅月的笑容,諸葛薰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這是自己住到本館之後第一次見紅月明顯的笑容,自己是說了什麽讓她‘開心’的話嗎?
收起笑容,紅月說道。“沒事,諸葛薰先生還真是讓人放心呢,有你在,或許也不錯。”
“嗯?”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你也去休息吧,或許以後還需要你的幫忙。”
“我知道了。那我去休息了。”
“還有諸葛薰先生,希望你可以一直保持著這種心情。”紅月點頭說道。
“我會的。”
獵人本部,第三家屬樓。
位於獵人協會本部東南方向的家屬樓。這裏是提供在獵人協會本部圈工作人員家屬的住處。主要協會成員的家屬則住在第一保護圈,協會最高成員平時休息也在這邊的家屬樓。翎因為想知道這次世界會議的後續及關於通緝令的事情,在來之前就想到了一個人如果問他應該就能知道的比較詳細,所以才直接來到他住的地方。
翎將時之門直接開在了房間的門內。見屋主人還沒有回來,翎便自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人。
過了很久,才聽到開門聲,直到那人將門關上,換好室內鞋才注意到屋內還有其他人存在。
“你?怎麽在這?”安.莉娜忙又開門看了眼外麵是否有人跟著自己,確認沒有後才關上門,然後鎖上門。“你來我這,沒有人看到吧?現在什麽情況你不知道嗎?你怎麽還敢來本部圈?”
“歇爾.塞巴斯的事情不是我做的。”翎說道。
“我們都知道不是你做的。”安.莉娜將外套脫下後掛在衣櫃中,倒了兩杯紅酒一杯遞給翎。
“能跟我說說嗎?”翎接過酒杯。
“你來找我不就是想從我這知道事情的經過嗎?哼,還真是諷刺,你隻有在用到我的時候才來找我嗎?我在你心裏就隻有這點作用嗎?我對你……”安.莉娜一口飲盡杯中的酒,又自顧自倒了一杯。
“我們能不能先不說這個。”翎也一直在回避自己同她的關係,特別是這次的事件之後,如果再同她走的比較近,恐怕也會給她帶來不好的影響。
“你想知道什麽?”安.莉娜平靜了一下心情。
“你說你們都知道歇爾.塞巴斯不是我殺的?”翎問。“那通緝令是怎麽回事?”
“其實,在你來我這之前,我還懷疑是你,但你說你沒有動手,這件事就更清楚了。”安.莉娜坐在翎的對麵繼續說道:“其實最早發現歇爾死亡的是他的手下,當時他也確實感覺到了空間重力的扭曲,應該就是你那個直接去到世界會議現場的那個手段吧,所以當時去現場的愛得拉.夏和海洛伊.塞頓就已經把你當成嫌疑人,事後檢測也發現在現場確實發生過一些重力扭曲的現象。
但是,等歇爾的屍體從他的辦公室拉回到協會本部時,他的屍體卻發生了變化。”
翎沒有說話,隻是聽安.莉娜繼續說。
“剛發現歇爾屍體的時候,他的身體在心髒部位被前後開了一個圓洞,心髒沒有在現場找到,而這個也是導致他死亡的原因,但身體其他部位沒有明顯的傷痕,應該是一擊斃命,他最後的表情是很驚恐,從他的表情上看應該是認識的人對他下的殺手。
愛得拉.夏帶過去的醫療隊在現場取樣了六個小時,而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幹擾,現場隻有愛得拉.夏的醫療隊的十人,及海洛伊.塞頓和隨從的五人,其他所有人被隔離在整個樓層之外。
現場勘察之後他的屍體被運回協會本部做進一步調查,但回到本部的屍體卻是另一付樣子:身體被從左肩到右腰截成兩段,傷口呈現的是‘電燒傷’的結果,而且還是高壓電……”
安.莉娜沒有繼續說,而是觀察著翎的表情。
“我見過那張你說的那種情況的照片。其他人也知道?”
“你見過?其他人知不知道,我不清楚,因為他們回來之後就禁止外人進入,通緝令的事情,也是在這之後了,由愛得拉.夏那邊醫療隊給出的結界來判定的,那樣的結果,能是凶手的全世界應該也就隻有你一人。而剛才說的那些情況,是我用了一些小手段才了解的,因為是你的事情,所以我才會這麽關心。而且通緝令是世界政府那邊同意過的,本部這邊對於這件事大家都沒有過多的表態,應該是心知肚明吧。”安並沒有向翎透露海洛伊派人暗中監視獵人協會成員的生活的事情。
“照片是在第二平民區那邊,西萊克洛給我看過,西萊克洛的事情應該已經傳回本部了吧?你不知道嗎?”翎不認為安.莉娜或者本部的其他人不知道西萊克洛的事情,雖說當時他聯係的是三王,但以協會本部的行事作風,應該也早已經知道了。
“你們見過?”安.莉娜不解的問。
“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再問了。這一次也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翎起身準備離開,因為想知道的事情都已經知道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不能再讓安參與進來,不想讓她變成那女人那樣,最後自己還是會辜負她們的心意……
“等等!”安.莉娜從身後抱住要離開的翎。“帶我一起走,不論你去哪。”
“對不起,你應該生活在這裏。”翎也沒有掙脫安的手,也沒留下或帶她走的意思。
“我……”安.莉娜知道翎不會帶自己走,鬆開自己的雙手。“羅紳弗斯已經離開了本部,你應該去看看他。”
“嗯,我會去看了。你自己小心。”說完翎便進入到時之門中消失在房間內。
“翎你這個笨蛋!”
離開了安.莉娜的住處,翎的心情也很複雜。
西萊克洛的事情,協會這邊應該是已經都知道了,對於自己,這邊是怎樣計劃的呢,從安.莉娜說的事情來看,陷害自己的人就是愛得拉.夏和海洛伊.塞頓兩人,而在協會的高層應該也默認了事情這樣的發展,隻是現在不知道世界政府那邊的意思,他們是知情還是不知情。
還有羅紳弗斯那個老考古,以前兩人沒事的時候還經常聚一聚,從普德的事情之後,翎就沒有去見過他了,不想讓他也牽扯進來,他應該在家安享晚年,如果這個時候還同他接觸會不會讓他更麻煩。
最後翎還是決定去看看他的這位老朋友。
“你來了。”病床上的老者在看清來人之後努力的想要坐起來。
翎趕忙上前將羅紳弗斯扶起。“你的家人呢?”翎本想看一眼他就走,可現在的情況,也不能扔下老人一個人。
“他們都還住在第一圈那邊,我不想去那,所以留下來了。”羅紳弗斯勉強的說著。
“你的身體?”沒想到在世界會議時見還是很硬朗,可現在見卻是這付將死之人的病態。
“老了……”
“我幫你通知你的家人回來。”
“也好,不過等一下,我還有話要跟你說。”羅紳弗斯拉住翎的手。
“你說。”
“翎,一個人的力量是沒有辦法推動或暫緩曆史的前進。考古了一輩子,這算是我最終明白的一個道理,以前總以為那些在曆史上留名的人就是推動曆史發展的人,到老後才明白,這些人隻不過是被曆史選擇而已,你,作為你的朋友,我不希望你成為這種人。”羅紳弗斯長長歎了口氣,相信自己說的翎會明白。
“我不是小孩子。”翎回道。
羅紳弗斯隻是了然的一笑。“幫我給他們打電話吧。我也應該見他們最後一眼了,雖然我不是一位稱職的丈夫,也不是一位稱職的父親。
翎撥通電話後交給羅紳弗斯,這個時候還是不要讓其他人與自己有過多的聯係比較好。
“你要走了?”放下電話羅紳弗斯對已經開門的翎問道。
“是呀。再見了,老朋友。”
“再見了,小朋友。”
離開了羅紳弗斯,翎的心情很沉重。接下來就是要去見那個人,見過他之後,自己在這邊就再也沒有其他的事情了。
中央圈,世界政府最高會議室。
“西萊克洛的事情你們怎麽看?”克裏斯頓問再坐的其他兩位‘決策者’。自己是最先收到西萊克洛在第二平民區那邊抓捕ZERO的消息,隨後就在通話中,西萊克洛一夥人連同ZERO及其同夥被邊界上的異形攻擊,爾後第二平民區的負責人向自己通報西萊克洛一夥人全滅,但ZERO及其同夥不知去向。
接到這個消息後,就第一時間開始了各保護圈之間對ZERO的全麵通緝,協會本部那邊給出的關於歇爾.塞巴斯的死亡鑒定結果直指ZERO,所以通緝也不為過,但這裏麵的真正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而且現在ZERO不知去向,以他的本事,接下來恐怕很難再平靜下去。
“那個事件,第二平民區那邊不是已經給了回答嗎?ZERO應該是借著機會逃走了吧,他的本事應付這點小事還是不在話下的。”赫萊恩白格翻著手中的報告結果。
“你也認為他是逃走了嗎?”克裏斯頓問道。
“認為?你是在問我嗎?難道你不認為他已經逃掉了嗎?”赫萊恩白格戲謔的笑道。
“你怎麽看?”兩人同時看向埃丁.安德烈。
“歇爾.塞巴斯的那件事真的就是報道的那樣嗎?”埃丁.安德烈不緊不慢的說道。
“這……這是獵人協會本部給出的現場及屍體報告,沒有任何可證明的疑點。”克裏斯頓回道。
“他們的報告我也看過,雖有疑點,但各項調查指向的都是ZERO,就算想相信ZERO是清白的,也得等ZERO自己出來證明,現在,雖然不相信他在那次攻擊中已經死了,但我們仍沒有他的消息。”赫萊恩白格分析著。
“這件事就先這樣吧。”埃丁.安德烈說道。
“你……不會到現在還在偏袒ZERO吧?你們的關係好像很不一般。”克裏斯頓問。
“是呀,很不一般。”
“好了,ZERO在以前沒少幫我們做事,這次的事就先這樣吧。”赫萊恩白格阻止兩人的針鋒相對。“獵人協會那邊也要多注意一下,上次世界會議之後……”
“是呀,他們也開始打起自己的小算盤了。”克裏斯頓知道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三王的地位不能動搖!
“少了ZERO,現在我們都不好做事了。這個麻煩,他最好永遠也別出來了。”克裏斯頓起身離開。
“那就這樣吧,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吧。”埃丁.安德烈說道。
…………
‘從第三保護圈開始,世界的風向就已經悄然的發生了改變,真的到極限了嗎……’回到自己的住處埃丁.安德烈將書櫃中從第三圈到第二圈所有事情的檔案翻出來重新看了一遍。
“你還是來了?是來殺我的嗎?”沒有回頭,埃丁.安德烈卻知道身後來人的身份。
“你有做過什麽讓我殺你的事情嗎?”ZERO從時之門中走出來,站在埃丁.安德烈的身後。
“我一直想問你一件事。”埃丁.安德烈回頭看著神情自若的翎。
“如果我能回答你。”
“真的是一樣的。你認識紅月小姐吧?”埃丁.安德烈問,同時也在捕捉從ZERO眼中一閃而過驚訝。
“……”
“哈哈哈,你不用回答我了,你的眼神已經出賣你了。原來是這樣,是紅月小姐的意思。”
“不是。是我個人的意願。”
“哦?”
“但她沒有反對,也沒有讚同。”
“哼,還真像她的風格。那你來找我有什麽事?現在你可是通緝犯,我們這麽見麵,你可讓我很為難呀。”
“歇爾.塞巴斯不是我殺的。”翎堅定的說道。
“那西萊克洛呢?”
“那是一次意外。正好遇到了。”
“意外?”
“是的。”
“好吧,我全當你說的是真的。不過卻是以我個人的名義。”
“歇爾.塞巴斯的事情我會自己調查,我已經大概知道是誰要陷害我了。”
“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通緝令的事情對你來說應該不是問題吧,所以你就先休息一段時間吧。現在的世界正以它自己的步調前近,我們做不了什麽。”
“她讓你這麽說的?”
“不是。我猜的。還有管好你的那隻寵物,不要讓他出來給你添麻煩,也不要給我添麻煩。要說的也都說完了,你走吧,我會當你沒來過。”
“……你變了。”
“不是,是明白了自己所肩負的責任,你也應該‘長大’了。”
“正因為有責任,我們不是更應該有所作為嗎?”
埃丁.安德烈隻是笑而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