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0章 玩兒以後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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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不過十日,榮京城中風雲萬變。

    皇後被禁足,貴妃長了宮務。

    太子被斥責,被罰閉門思過。

    皇長女崛起,開始過問各種政務,外間興起一種說法,說她有秋皇之才。

    秋皇,乃是更早以前靖中的一位女帝,繼位之時,靖中不過夾縫裏求生的一個小國。

    繼位之後,勵精圖治,三十年間,靖中便雄踞一方,萬國來朝。

    把皇長女比為秋皇,實在是有些過了,尤其是在當前這種情形下,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皇次女悄無聲息,不往皇長女那邊湊,也不往太子這邊湊,就連皇帝麵前也不怎麽出現,就好像沒有這麽個人似的。

    而魏紫昭,對於昭王府被毀,手下被殺戮一事,不但沒有任何追究的意思,反而是寫了一個請罪折子,大張旗鼓地送到榮京,再送到禦前。

    與此同時,她在與申國的一場戰鬥中,打了個勝仗,扭轉了不少不利的局麵。

    劉向留下的話曆曆在耳,結合她的表現,很多人都覺得,其實昭王對國家社稷是有功的。

    這是皇室中人的具體境遇與表現,另外還有兩件事不得不說。

    一是被當眾射死的劉向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幾隊人馬在榮京中搜尋了很久,差不多把地都翻了過來,仍然沒能找到他。

    二是在遙遠的北方,民眾不堪納征重稅,造反了。領頭的人正是那扶靈歸去的蕭楊兄弟倆,打出來的旗號是,替天行道。

    消息傳出,舉世皆驚。

    這是誰也沒想到的,幾代忠良的蕭家,居然反了!

    而且還說是替天行道,這不是指責靖中皇室違反天道,橫征暴斂麽?

    短短幾日之內,靖中人心浮動,物價節節攀升。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隻是一個開始而已,倘若皇帝不能拿出有效有力的手段穩定局勢,更嚴重的問題還在後頭。

    可惜,靖中皇帝暴虐慣了,絲毫沒有意識到更深的隱患,而是大怒並發作了一大批官員,殺了一批人,準備派兵平叛。

    殺了一批人之後,物價暫時穩定了,但隻是治標不治本,你不讓賣,那鋪子裏就沒糧沒貨了,空著,關門,不賣,咱們黑市上見。

    很多人知道有這件事,卻不敢和皇帝說,惹禍上身幹嘛呢。

    皇長女心裏清楚,卻出於爭權奪利的心,不肯告訴皇帝,隻想把屎盆子扣到太子身上,建議讓太子出來調糧穩價。

    皇帝原本是不肯的,他不想讓太子的風頭蓋過他。

    但接下來越發惡化的局勢讓他沒得選,他立刻讓人把太子喊過去,什麽懷柔的話都沒有,直接就是一道聖旨砸下去。

    魏不懼知道不能推脫,沉默地接了旨,加緊步伐與魏紫昭的人接觸。

    因為有這麽多陰謀要操持,他竟然沒空來騷擾禾苗,太子妃那裏吃過癟之後,本著不給夫君添亂的賢惠心思,也是不來找麻煩。

    隻是吃食、藥物供給上卻是怠慢多了,給的炭也不好,煙塵味道很大,禾苗索性不讓用了,反正她是習武之人,不怕冷,她爹和梁君日漸康健,都不怕冷。

    太子妃那些小手段在她看來可笑極了,一點作用都沒有,禾苗輕鬆自在極了,安安心心地和何蓑衣交流學習。

    何蓑衣指導她的時候,梁君很是自覺地避讓到一旁,表示自己不會偷學他家的本領,每當此時,禾苗總是把他拖過來一起旁聽。

    何蓑衣也不反對,教完了禾苗,還會問一句梁君:“可有什麽不懂?”

    梁君害羞又感激,嘿哧嘿哧說不出來。

    何蓑衣淡然道:“你既拿命救了我們父女,那就是你應得的,沒什麽不好意意思的。”

    梁君想說,那禾苗也救了他一命呀,早就兩相抵過了,但是對上禾苗認真的眼神,他什麽都說不出來。

    何蓑衣這輩子,沒有收過徒弟的,平時隻教他自己的兒女,就連圓子也未得過他指點。

    要真算起來,唯有國舅鍾袤算是他的半個弟子,鍾袤如今已是獨當一麵,成為國之棟梁。

    若他能得何蓑衣指點,便是不收為弟子,那也是天大的福氣,這輩子都受用不盡了。

    梁君就沒客氣,恭恭敬敬地給何蓑衣行禮:“謝侯爺。”

    “好好地學,能學多少就學多少,總是你的造化。”何蓑衣很欣慰,既然女兒要嫁,那就得給她準備幫手了呀。

    梁君這小子家風好,爹娘都是帝後身邊的近人,他自己人品也好,很重情義,還不笨,怎麽也得把他教出來呀。

    將來這小子能幹了,可不就是禾苗的一大幫手麽?

    雖說他跟禾苗說,把她交給圓子放心了,可他自己就是男人,男人的心最不可信,打鐵還得自身硬。

    嗯,扯遠了,現下要做的關鍵事不是這個,而是靖中的局勢。

    他收回心思,跟禾苗、梁君慢慢分析當前的局勢,該當如何進退。

    禾苗聽完,忍不住問:“圓子到底哪裏去了?”

    何蓑衣意味不明地看著她:“你猜不到麽?自己動腦子。”

    掘地三尺都找不到人,又沒出京,那是去了哪裏?

    禾苗想起自己當初就是帶著人藏在東宮,沒人能想到並找到,再一聯想,就明白了,不高興地說:“我曉得了,皇次女府。”

    想起皇次女那張柔弱嬌美的臉,心裏火冒三丈,宛若有貓在撓,臉色也不好看起來。

    何蓑衣再次意味不明地“嗬嗬”一笑,也不多說,閉上眼道:“累了。”

    禾苗被他笑得不是滋味,卻也曉得他是個什麽意思,看吧,現在就開始吃醋不安生,將來到了宮裏怎麽辦?

    她悻悻地說:“那我就把他玩兒夠了,丟了他!”

    何蓑衣臉皮一抽,沒吱聲,背過身笑了。

    他的女兒就該是這樣的,他從來也沒想過要教出個什麽規規矩矩、賢良淑德的女孩子來,隨心所欲,過得開心就好。

    梁君臉色尷尬,恨不得自己不在現場,但明顯又是在的,便低著頭對手指,假裝沒聽見。

    忽聽三七說道:“給殿下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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