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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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門後這個人沒有影子,我的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上。
我立刻就想到了不久前陳子文對我說的話,他說口罩女身體冰冷,就像是一個死人。
當時我很想退出紋身店,招呼外麵蹲點的便衣一起進來看看。
但我轉念一想,如果想進來搜查警方早就進來了。之所以一直隻是蹲點,一來是不能打草驚蛇,再者也許搜查手續什麽的可能還沒辦下來。
而如果按陳子文說的,既然‘我’淩晨來過這裏,而且全身而退了,那我就不會在這裏出事。
於是我就冷靜了下來,然後我就壯著膽子,一步步朝那扇門走了過去。
我走的很慢,每邁出一步都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而越接近那扇門我越是感覺身體發涼。
但那躲在門後的人也不知道是沒發現我,還是有什麽原因不敢出來,它一直一動不動地站在那。
很快我就來到了門前,我試探著伸手推了推門。
令我有點頭皮發麻的是,這門很輕,而隨著我的輕輕推動,門底下那雙腳則跟著輕輕往後靠。
就好似這個貼著門躲著的人,沒有身體,身體輕得沒有一點重量似的。
我有點怕了,感覺這玩意有點邪門,可能真的不是人。
想到這,我下意識地想跑,但出於身體本能的,我還是猛地一把將門給狠狠推開了。
伴隨著砰的一聲響,這門被我推得撞到了牆上。
門都被貼在牆上了,依舊沒有人。
這下我就納悶了,於是我反過來拉開門,我向門後看了一眼。
地上有一雙大紅色的高跟皮鞋,卻沒有半個人影。
一開始我還有點驚恐,以為是遇到鬼了,但很快我就想通了,其實門後麵從來就沒有人,是有人故意放了一雙鞋子在下麵,而且隻露出個鞋尖在誤導我。
我不知道這個人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有一點她明顯做到了,我真是被嚇得不輕。而且如果剛才房間裏有人,就憑這一個吸引我注意力的布局,她完全有時間趁著這會功夫離開。
正想著呢,我的鼻尖突然一涼,像是有什麽液體滴到了我的臉上。
有點腥臭,我的心瞬間就咯噔了一下,直覺告訴我可能是血。
我伸手摸了一把,然後湊到眼前一看,發現不完全是血,挺濃的,作為法醫,直覺告訴我這可能是腦漿。
我驚出了一身雞皮疙瘩,然後猛地抬頭看去。
這一看,我魂差點被嚇丟了。
我看到頭頂上半吊著一個女人,她的大半個身體像是被粘在了天花板上,但她的腦袋卻耷拉了下來,借著幽暗的光線,我隻能看到那一頭蓬亂的長發,就像是一顆長滿了頭發的頭顱懸在我腦袋上似的。
這是一具女屍,我當時已經被嚇懵了,反而沒那麽怕了。
直覺告訴我這女人可能是口罩女,出於心中的好奇,我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照了過去。
但就算是有了燈光,我還是看不到她的臉,幾乎被頭發擋去了大半。
而她的頭頂好像是被什麽東西給挖了個洞,剛才滴在我臉上的粘稠物就是從這個洞裏掉下來的。
我用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然後就準備報警。
不過剛準備按號碼,令我驚恐的是,這女屍突然動了,我清晰地看到她的腦袋好像是晃了一下,而她粘在天花板上的腿好像也扭了一下。
我的身體立刻就出於本能的往後退了兩步,而就在這時,這女屍也猛地從天花板上落了下來。
伴隨著砰的一聲悶響,它直接砸在了地上,瞬間我就聞到了一股子腥臭。
直覺告訴我,這不應該是剛去世的屍體發出來的味道。
我下意識地湊近一看,我看到它此時是趴在地上的,後背以及腿上有黏黏的液體,顯然是被粘在天花板上的,所以它剛才之所以動,不是靈異事件,而是粘性不夠,直接掉了下來。
出於法醫的本能,我就將它給翻了過來。
隻是看了一眼她的皮膚,我立刻就判斷出了這女人不是最近才死的了,粗略估計最少死了有半個月了,而且這女屍應該還被冷凍過,有點影響判斷它的死亡時間,其真實死亡時間應該更長。至於死亡原因,我也沒去脫她的衣服,暫時不好判斷。
然後我就看向了她的臉,由於剛才是臉著地,加上屍體已經有些發腐,所以臉上的肉都有點爛了,我不好辨別她的長相。
但我一眼就確定她不是口罩女了,倒不是因為她沒有戴口罩,而是那雙眼睛根本就不是口罩女那陰森可怖的雙目。
而令我有點好奇,甚至說是驚悚的是,我看到這女屍的嘴巴被很粗的紅線給縫住了,看著特別的詭異。
我俯身蹲下,仔細看了眼她嘴巴上的紅線,我發現它嘴角並沒有什血塊,很容易就可以判斷出來,這紅線應該是不久前才縫上的,而不是它生前縫的。
也不知怎得,看著這被紅線死死縫住的嘴巴,我突然就感覺不對勁,我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她的嘴裏好像是藏了什麽東西。
這時,我腦子裏又想起了剛才陳子文對我說的話。
陳子文說,凶手和錢誠都在找一樣東西。
想到這,我腦子一熱,立刻就準備拆開這紅線,看看女屍的嘴巴裏到底有什麽東西。
剛準備動手,我突然意識到此時我還是犯罪嫌疑人呢,於是我留了一手,我拍了幾張現場照片發給了錢誠,然後又給他留言說可能有重要線索,我先屍檢了。
發完消息,我才從口袋裏摸出一把小刀,這刀子自從我被牽扯進案件後就一直隨身攜帶著,自我防衛用的。
我快速割開了女屍嘴上的紅線,然後撬開她的牙齒,很快我就看到她的嘴裏真的含著什麽東西。
我將這東西給摳了出來,這好像是一塊皮,而且很可能是人皮,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割下來的。
我將這塊皮給展開,然後就發現這皮上還寫著一行字。
準確來說不應該是寫,而是紋身一樣紋著一句話。
這句話是隻有死人才會保守秘密,如果你不守口如瓶,那我就讓你永遠閉嘴。
也不知怎的,看著這句話我身體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我感覺這句話就是留給我看的。
而我也總算是明白女屍的嘴巴為什麽要縫起來了,這是在恐嚇我,提醒我不要亂說話,要閉嘴!
那麽是誰在提醒我,顯然就是口罩女了。因為這裏是她地盤,而且明明可以寫字,她卻用紋身的方式紋字,著就是在向我表明她的身份。
可我到底知道了什麽秘密,讓她如此恐嚇我?而她又怕我將這秘密告訴誰?
一時間我有點懵,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曉得什麽秘密。
但有一點我可以確定,這口罩女絕對不是普通角色,我不知道這女屍是不是她殺的,但她能做出這麽變態的虐屍行為,她和凶手一樣,也是個瘋子。
除了那凶手,現在又被口罩女給恐嚇了,一時間我有點慌,我感覺就算我真的知道了什麽,或者說發現了什麽東西,也不敢輕易告訴別人了。
將這張紋這字的皮塞進口袋後,我就站了起來,我沒敢再深入這個房間了,我準備將這裏的情況告訴警方,讓他們來搜索,直覺告訴我口罩女已經用什麽辦法離開紋身店了,要不然她不會將這具屍體暴露。
然後我就退出了房間,我準備離開紋身店,可當我快要來到店門口的時候,我腦袋突然嗡的響了一下,這一刻我好像是想起了什麽。
我出於身體本能的扭頭看去,然後將之前吳政國給我看的監控畫麵在腦子裏回放了一遍。
置身於這真實的場景,回憶著監控畫麵裏,那個戴著鴨舌帽,可能是‘我’的人在這裏的所作所為,然後我腦子裏突然就蹦出一個想法來。
他之所以一開始進來沒有破壞攝像頭,而是先做了一係列奇怪動作,可能不是為了給警方看,然後陷害我,他可能是做給我看的,因為他知道我會看到那監控視頻,他應該是在給我留下一條非常重要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