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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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坐在出租車上,司機問我去哪,我說隨便,他咧嘴笑了,估計以為遇到了一個傻逼顧客,可以坑錢了。
我看著車窗外,整個人思緒萬千。
感覺自己就是一個棋子,也是一顆棄子。
我開始回憶第一次錢誠出現的畫麵,回憶陳子文之前給我聽的那段對話錄音。
顯然那個電話應該就是他和符組長打的,一開始錢誠是要抓我的,是符組長安排錢誠接觸我,並讓我隨隊調查案件。
真正的幕後操盤者是這個符組長,而不是錢誠,想必符組長手上有很多關於案件的重要線索。
想到這,我就沒那麽責怪錢誠了,這是他們破案的一種方式,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刑警和軍人差不多,要做到絕對的服從,錢誠能最後對我說那些話,他應該還是將我當朋友的,隻是我這個朋友太複雜了。
可是符組長為什麽剛才要和我通那個電話?如果真的單純讓我做誘餌,對我來個無罪釋放就好了,和我說那些充滿暗示的話反而是多此一舉。
感覺無論是符組長還是錢誠,他們都在暗示我,暗示我脫離警方,用自己的思路去直麵凶手,找尋真相。
可是我孑然一身,又有什麽能量?
突然我就想到了老a,以及背後那個神秘的組織。
從目前的線索看來,另一麵的我貌似真是這個組織的,如果我恢複了所有記憶,是不是就可以聯係這個組織,甚至反殺凶手?
也許這才是警方真正想要的,不僅是要抓住凶手,還要一箭雙雕,查到這個組織。
抓一個人並不難,真正難的是抓一批人。
之前他們將我留在身邊,結果卻發現我根本什麽也記不起來,所以他們選擇讓我單獨行動,因為人隻有在真正恐懼,一個人獨自麵對死亡時,才會徹底激發自己的潛能,而這段時間錢誠一直和我在一起,給了我太多的安全感,確實是禁錮了我的思維,讓我沒有了自己獨立的思想。
我握了握拳,心生一絲豪氣,沒有了警方我吳憂一樣可以好好活下去,不喚醒自己的另一麵,我吳憂一樣可以利用自己的智慧聯係到老a,同時追查凶手!
你們不是一直忽悠說我很優秀,很有能力嗎,那我就要告訴你們,我比你們想象中的還要優秀,我要在你們警方之前破案!
在心裏給自己吹了這麽大一個牛逼後,我就不像之前那麽壓抑了。
伸手將煙掏了出來,準備點上吸一口,又怕司機說我,於是我就悄悄看向司機,這一看嚇了我一跳,我發現司機正從後視鏡悄悄看我。
我愣了一下,尋思凶手不會這麽快就要對我動手了吧?
我裝作沒看到他,然後繼續扭頭看車窗外,時不時的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看司機。
我發現他真的在悄悄觀察我,隔一會就要從後視鏡瞄我。
司機的這個舉動,讓我下意識地就想到了第一次給溫雅當裸模,在那個電梯裏王陽當時的神情,王陽當時也是悄悄的看我,最後說我沒有頭,說我是不是撞邪了。
暗道一聲不好,凶手來得太快了,我還沒想好下一步該怎麽辦呢,就被盯上了,看來錢誠之前分析的不錯,凶手也許一直沒有離開。
不過眼前這個司機,顯然不是真正的凶手,他也許隻是幫凶之一。
“就到這吧,我家就在前麵,我自己走一會散散心,今天和女朋友分手了,心情不好。”我試探性的對司機說道。
令我想不到的是,司機聽了我的話跟中了五百萬似的,看起來很高興,直接就停了車。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留下二十塊錢,打開車門就準備跑。
但我下車後,司機就發動車子準備走了,這讓我有點奇怪,難道是我想多了?
我的好奇心特別的強,我忍不住拍了拍出租車,司機問我幹嘛,我問他“你剛剛是不是一直偷偷看我呢?你想幹嘛?”
不過司機並沒有回應我,跟見了鬼似的,一踩油門就跑了。
我傻傻的看著離去的出租車,有點懵,不過這出租車在開了一百來米後停了下來。
司機搖開車窗,探出腦袋,大聲對我道“你他媽傻逼吧?剛才嚇死老子了,你他媽是不是個變態啊,有精神病還是咋滴?剛才明明是你他媽一直對老子陰笑,跟個鬼似的,你還是去醫院看看吧,你可能是個腦殘。”
說完,司機就猛地踩著油門開走了。
司機的話把我弄愣住了,我剛剛明明一直在思考問題,什麽時候對他邪笑了?
我的心咯噔一跳,暗道不好,我是知道自己夢遊時確實是像個變態的。會不會是我現在知道自己沒有警方保護了,那恐怖的一麵不自覺的出現了?
因為剛才腦子裏有了主動接觸老a和組織的念頭,所以就連清醒的時候都有點不太正常了?
我打了個哆嗦,有點不敢繼續往下想了,忙重新攔了輛車趕回了家。
到家後,沒有想象中的恐懼,我發現不管在這裏發生過多麽恐怖的事,我依舊很喜歡這裏,也許家永遠是家。
但將門反鎖好後,我就慌了,心裏突然很緊張,甚至有點恐懼。
家裏好像有人,至少不久前肯定有人來過。
我發現家裏好像剛被收拾過,比之前幹淨整潔多了,而客廳茶幾上還放著一杯水,杯子上冒著熱氣,顯然是剛倒的。
在茶幾上還擺放著一瓶花,我沒有養花的習慣,所以肯定是別人放的。
“誰,誰在我家裏?”我故作鎮靜的喊道。
沒人回應我,於是我立刻就在家裏仔細搜尋了一遍,就連床底和之前藏人的床板我都搜過了,確實沒人,看來在我來之前剛走。
我鬆了口氣,然後來到了客廳茶幾旁,我感覺這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放一瓶花,也許是在暗示什麽。
而當我看清花瓶上的圖案時,我大腦轟的一聲就炸了,整個身體都忍不住打了給趔趄,瓶身的圖案是一隻鴛鴦,看到它,我就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我下意識地就一拳打在了花瓶上,它被我打落在地,摔碎了,從花瓶裏流出了大量的血,紅色的鮮血。
花瓶裏居然不是水,而是血,我立刻就想到了白靈,肯定是這個變態整的。
然後我看向了這朵花,我發現這是一朵假花,我不認識,於是我拍照片到網上比對了一下,說是叫黑曼陀羅。
而這黑曼陀羅的寓意則把我嚇了一跳代表不可預知的死亡和愛,可以通靈。
我脫了衣服,將碎片和花裹住,然後扔進了垃圾桶。
剛將花扔進垃圾桶,身後突然傳來了咚咚咚地聲音,有人在敲門。
我的神經立刻緊繃了起來,我躡手躡腳來到了門旁邊,我沒開門,就那樣一動不動地站著。
對方還在持續的敲,我有一種猛地打開門的衝動,但我忍住了。
當敲門聲停止後,我才慢慢將身子移過去,然後將眼睛貼著貓眼往外看。
一片漆黑,好像是一隻大手正從外麵捂住貓眼。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不知道要不要開門。
就這樣在門後麵站了有幾分鍾,貓眼外麵還是黑的,我尋思要不要打開門看看。
而剛離開貓眼,我猛然間發現了一件讓我毛骨悚然的事。
我看到我倒映在門上的影子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人影,下半身的倒影特別的粗大,一團黑漆漆的影子,好像還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