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有人要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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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怎麽沒有頭,你的頭呢?

    聽到這聲音,我全身毛孔都張開了,不是因為我看到了多麽恐怖的畫麵,單純是因為這道聲音。

    這聲音很耳熟,因為這壓根就是我自己的聲音……

    我反應很快,立刻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夢遊,我又進入那奇怪的狀態了,而且這一次我同樣保留著自己的意識。

    我發現我還閉著眼,我試探性的想要動動身體,我發現和上次在吳富貴家閣樓一樣,我隻是在夢遊時擁有自己的意識,但並不能掌控自己的身體。

    第二次了,這是我第二次進入這種狀態,我並不害怕,相反卻有點興奮,我現在活著的最大信念就是弄清楚自己究竟是誰,我不再怕自己進入這種狀態,進入越頻繁,說明我離恢複可能就越近,當我們而這融合,也許丟失的記憶就會回來。

    與此同時,我心中還有一個疑惑,我是閉著眼的,那麽‘我’口中的沒有頭,指的是誰?我眼前一片漆黑,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

    這時,‘我’突然就睜開了雙眼,而我也看到了光。

    我還在車上,我們在高速上,已經是深夜。

    “陳帆,你的頭呢?”‘我’的聲音再次響起,是另一個狀態的我在說話。

    而隨著‘我’說話,‘我’也緩緩扭頭看向了司機。

    我的意識猛然顫抖,直覺告訴我不妙,陳帆可能就是一旁的這個司機。

    下一秒,我看到了異常驚悚的一幕,若不是我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權,我估摸著要嚇癱。

    司機還坐在駕駛座上,雙手死死地握著方向盤。

    但方向盤以及車座和擋風玻璃上濺滿了鮮血,猩紅的血液觸目驚心。

    再看司機,他的脖子處空蕩蕩的,是一個血肉模糊的大窟窿,他的頭沒了,被割走了!

    他肯定死了,但是車子卻平穩的開著,是開了定速巡航。

    目前的處境很危險,但‘我’卻沒有絲毫的慌張,似乎並不怕出車禍。

    我都急死了,但另一種狀態的我卻鎮定的探頭來到司機的斷頭處,湊著鼻子聞了一下猩紅的鮮血,喃喃自語著“我想去的地方,誰也阻止不了。”

    說完,‘我’突然從口袋裏摸出了我的手機,點開了自拍攝像頭,‘我’對著鏡頭自拍了起來,‘我’露出一個異常詭異的笑容,說“吳憂,我說過我會回來的,這一刻不遠了,等著吧,你這個蠢貨沒有資格擁有這具身體。”

    說完‘我’就將手機放回了口袋,緊接著‘我’別有深意的扭頭看了一眼車子後座,緊接著‘我’就閉上了眼。

    下一秒我就清醒了過來,我重新擁有了這具身體的控製權,不再是夢遊狀態。

    而清醒後,我第一個念頭就是,有一點可以確定,夢遊狀態的‘我’並不知道我的意識存在,要不然他也不會通過自拍視頻來與我溝通。

    我一陣後怕,很顯然夢遊狀態下的我越發強大了,他居然自我切換了模式,我真怕有一天我徹底消失,完全被他給取代。

    而現在還不是我擔心這個的時候,因為下一秒我發現我手中沉甸甸的,像是提著個什麽東西。

    我低頭一看,好家夥,我手中居然抓著一顆人頭,正是那司機的人頭。

    難道司機是我在夢遊狀態下殺的?

    我真的很難想象,一個大活人是怎麽被割掉了頭,而且車子還能正常行駛的,感覺這已經完全超脫了人力所能達到的境界。

    雖然心中疑惑與害怕,但我知道現在也不是我想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先控製車子,然後再找機會下高速,找個偏僻的地方,再考慮下一步該怎麽做。

    於是我直接將人頭丟在了副駕駛,然後伸手握住了方向盤小心翼翼的爬到了駕駛室,有驚無險的控製住了車子,緊接著我才費力的將無頭司機的屍體給移到了副駕駛,讓它盡量俯著身體,不容易被高速上的鏡頭抓拍到。

    做好這一切,我也很快來到了就近的高速口,我直接走etc出了高速,開到一條偏僻的路上停了下來。

    停下車子後,我就開始思索了起來,思索著接下來我該怎麽辦。

    首先,命案肯定是發生了,目前最重要的是先判斷司機的具體死因。如果我能找到他被割頭與我無關的證據,那麽我肯定第一時間聯係警方。

    但當時車子在高速上,車內就我們兩個人,排除靈異事件可能性的話,‘我’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大,就算是我另一種狀態下犯下的罪行,我肯定也逃不過,哪怕是證明了精神病,應該也會被警方控製的。

    於是我直接查看起了司機的頸部,我發現他的脖子上並沒有利器切割的痕跡,切割處沒有刀傷,更像是被細細的鋼絲給直接勒斷了人頭。但想要用鋼絲割走人頭,一般人不可能做得到。

    我繼續檢查他身體的其他部位,並沒有打鬥的痕跡,唯獨指甲縫裏有方向盤皮套的材料,應該是割頭時身體都被控製住了,隻是出於身體本能的抓緊了方向盤,也就是說他的死亡時間很短,可能是幾秒內就被割走了頭,都沒來得及做出反抗。

    這絕對是一個強大的凶手,手法幹脆利落,不像是初犯。

    那麽會是‘我’嗎?我翻看了一下身體的口袋,發現身上並沒有類似鋼絲的作案工具,車上我也沒有找到。

    這下我就納悶了,難道之前車上還藏了一個人?凶手躲在車上?殺了司機後,跑了?

    我準備到車子後座看看,感覺凶手應該是從汽車後座下的手。

    正準備爬向後座呢,我突然聽到了手機鈴聲,不是我的手機,是司機的手機。

    我猶豫片刻,還是掏出了他的手機,是短信。

    一個叫黑桃的人給他發的短信,黑桃說陳帆,必須成功,哪怕是你跟他一起死,絕對不能讓吳憂來監獄任職。

    看到這我愣了一下,瞧這意思,似乎這個司機並不對勁,他心懷不軌。而他真的叫陳帆,看來我的另一麵是認識這個人的。

    於是我立刻翻看起了他們的聊天記錄,看完我冒出一陣冷汗,沒想到我一直處於危險之中。

    他們居然計劃在必經的一條河邊將汽車駛入河裏,讓我以這樣一種方式離開人世。

    看來閻城監獄絕對藏有重要訊息,我隻要過去,一定能查到什麽,找回遺失的記憶,我感覺失憶前我和閻城監獄應該有著什麽密切的聯係,這應該也是符組長安排我去當獄警的原因,他們警方也想讓我覺醒,好調查我。

    如此說來,陳帆這司機倒是死得其所了,如果不殺死他,死的可能就是我!

    而這也讓我的另一麵的殺人動機變得更強烈了,這符合‘我’的性格。

    這下我就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報警吧,我可能會倒黴,沒有證據證明我不是凶手。而逃跑吧,我就是逃犯,沒有機會接近閻城監獄,我也很難有機會找到紋身上指引的那個獄警,沒辦法找回自己的真實身份。

    就在我兩難間,我手機突然響了,我拿起一看是錢誠打來的電話。

    猶豫片刻,我還是接了,錢誠立刻問我“吳憂,你們在哪呢,警車上有定位儀,聽說你們偏離了路線,你沒事吧?”

    我很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把發生的命案告訴錢誠。

    他繼續問我“說話啊,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警方可能很快過去了,如果有不對勁的地方,你先告訴我,我幫你想想辦法。”

    我尋思了下,覺得命案警方最後肯定會知道的,告訴錢誠也無妨,大不了等會我先開溜。

    於是我就簡單說了下,我說路上我睡著了,醒來後司機就死了,頭還被割走了,我說不是我做的,但現在沒有凶手的線索。

    沒想到錢誠卻給我帶來了一個好消息,錢誠說“副駕駛座位上我藏了針孔攝像頭,你先找出來看看,看看命案和你有沒有關係,沒關係的話你就將證據保留,有關係的話你也別逃跑,你隻要堅定清醒的你沒殺過人就行了,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