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活不過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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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宗顯示獨眼女周秀紅居然已經死了三年了,而凶手的名字居然叫吳憂,不過雖然和我同名,我也沒立刻就認為這個人就是我,畢竟沒有‘吳憂’的具體資料,於是我就繼續看起了這份絕密檔案。
卷宗上說周秀紅是一名人販子,準確來說應該是個偷嬰兒的慣犯。她是一個精神病患者,但又不是普通的精神病,她擁有極強的反偵察能力,當她進入警方的視野時,已經犯案高達數十起了。
但周秀紅偷走嬰兒並不是拐賣,而是滿足自己的變態。她有吃嬰癖,而且是將其煮了吃,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變態精神病。
不過當警方鎖定其身份,對其進行抓捕時,發現她已經死了,被殺了,而凶手正是吳憂,因為凶案現場有‘吳憂’留下的作案痕跡,鮮血書寫的‘憂’字。
卷宗上沒有太多關於‘吳憂’資料的記載,隻是說‘吳憂’也是一個超級冷血的慣犯,而且警方已經追捕他好久了,但一直沒有收獲,‘吳憂’每次殺人後都要在凶案現場留下自己的印記‘憂’,就像是對罪犯的審判,更像是對警方的挑釁。
如此說來,周秀紅該死,被殺了也活該,‘吳憂’也算是為民除害了,不過這種事不是一個正常公民該做的,應該由警方來審判,隻要殺了人就該得到法律的審判。
不過就算如此,我還是不能相信這個吳憂是我,我腦子裏真的沒有這方麵的記憶。
但是從之前我偷拍的自己夢遊錄像來看,在沒得到這份絕密檔案之前,我就喊出了周秀紅的名字,這讓我不得不相信,我失憶前真的認識這個叫周秀紅的精神病罪犯。
而當我看到卷宗最後附上的那張‘吳憂’的照片時,我知道我不得不麵對現實了,這張照片上的人就是我。
看完卷宗,我確認亮了一件事,那就是我的身份在警方高層那裏確實不是真空的,少部分能接觸到機要文件的人應該知道我是誰,比如符組長,至於錢誠,想必他都沒有資格完全接觸這些。
而最讓我好奇的是,如果警方真的確定我是個殺人犯,我為何還能活在世上,甚至殺了人之後還能取代吳富貴兒子吳憂去讀大學,進而又參與了溫雅謀殺案。
按理說,我這樣的人不是早就應該被抓起來關在s區才對嗎?我可不相信我出現在川醫係,警方會不知道。
當然,不排除另外一種可能性,就是這卷宗是偽造的,雖然它是我夢遊時取回來的,但我不知道當時我是從哪拿回的這份神秘檔案,不能完全確定其真實性。
想到這,我又稍稍鬆了口氣,我尋思在沒有真切的記憶湧入腦海之前,我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事任何人,哪怕眼見的都未必為實。
也就是說,當務之急最重要的任務還是想辦法找回我遺失的記憶,而我隱隱間也有很強烈的預感,我的記憶未必真的一定要去鴛鴦村才能找回,我感覺就在這座監獄,在閻城監獄我會有所收獲。
而98號監房裏的那個男囚犯以及紋身上指引的那個編號的獄警,就是兩個最大的突破口。
想通之後,我將這份卷宗給藏了起來,當作什麽也沒有發生一樣,雖然我心中清楚,我的一舉一動很可能被警方高層監視著,但既然他們沒來找我,沒控製我,那他們就是默許我的行為,他們不動,我自然也按兵不動。
一晃天就亮了,我簡單洗漱後去吃了個早飯,然後就去給s區囚犯準備早餐了,同樣是一人一份壓縮食品,但是加熱過。
我懷著忐忑的心情,再一次來到了s區,我並沒有戴頭盔,我打算破釜沉舟,破罐子破摔,盡可能的刺激自己的大腦,哪怕多經曆幾次夢遊狀態,多發病幾次,隻要能找回記憶,那就值了。
但s區的這些囚犯像是夜裏統一開過會一樣,他們都變得很老實了起來,沒有像第一次見我時那樣大喊大叫,也沒有瘋狂拍打監房的門,一個個隻是將臉貼在投遞口看我,眼睛猩紅得跟一宿沒睡似的,看我的眼神也很複雜,有恨意,但同樣有忌憚。
在來到87號監房門前時,我心裏有點慌,這是周秀紅的監房,檔案上說她已經死了,那麽關在監獄裏的是誰?難道真的是鬼不成?
一想到s區大門上那些驅邪樣式的符文,我心裏就有點打毛。
我壯著膽子和周秀紅對視了一眼,然後將壓縮袋直接塞了進去。
她突然就朝我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用很細微的聲音笑著對我說“開水已經煮好了,晚上就可以去吃你了。”
聽著她幽幽的聲音,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我不知道她什麽意思,但感覺她口中的開水燒好了,指的就是昨晚房間裏燒的那一電飯鍋的沸水。
這個想法讓我很驚悚,難道我的一舉一行都在她的監視之下?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絕對不是人!我可不相信一個關在牢房裏的人,可以看到我房間裏的畫麵。
因為周秀紅的話,我對s區裏這些犯人的身份越發的忌憚了起來,忙快速將早餐給投遞完了,然後快速離開了。
我唯獨在98號牢房前多停留了一會,想看看關在裏麵的那個男囚犯有沒有什麽想要對我說的,但這是一個沉默的家夥,並沒有主動和我說話。
我自然也沒主動與他搭訕了,直接就推著餐車離開了。
不過當我剛轉身,98號房裏的男人突然開口說話了,他的音量不大,但不偏不倚的傳入了我的耳朵。
他說“吳先生,你很沉得住氣,就沒有什麽想要問我的。”
我來到他的牢房前,將臉貼到投遞口往裏麵看,不過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躲在哪個視線盲區,我並沒有看到他。
我感覺這是s區犯人裏精神最正常的囚犯,而且也是地位最高的,也有心想與他聊聊。
於是我就小聲問他“你是誰,你是不是認識我?”
他低沉的笑了笑,然後繼續開口說“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讓你想起真正的你是誰。”
他一句話看似簡單的話,卻讓我的心劇烈跳動了起來,他似乎知道我現在是個什麽樣的狀態,甚至有能力幫我恢複正常。
我很想開口請他幫忙,但我也沒心急,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可不能一步步落入了他設定好的圈套。
於是我對他說“我不能輕易相信你,你先告訴我,你們這些囚犯到底是因為什麽要被關在這裏。還有就是,你們是不是真的都死了?”
牢房裏突然陷入了沉默,他似乎並不想回答我這個問題。
就在我猶豫著要不要離開的時候,他突然對我說“你可以理解為我們都已經死了,就像你自己一樣。吳先生,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也早已經死了?”
也不知怎得,當我聽到他話,我的腦袋突然就嗡嗡作響了起來,我感覺他的聲音就像是鋒利的刀子般刺破了我的頭皮,在我腦漿裏瘋狂攪動著,我感覺有什麽記憶想要從我的腦髓裏鑽出來一般。
他的話讓我整個人都有點渾渾噩噩的,我感覺這人可能真的會催眠還是啥的,我隨時都可能被他給控製了,忙推著餐車離開了。
在我離開前,他又對我說了一句話,他說“周秀紅晚上會去找你,記住千萬別睡覺,如果你能活過今晚,明天我會告訴你你是誰。”
我記下了他這句話,快速離開了s區,離開前我特意檢查了所有門上的機關,確定都關好了才安心離開,我可不相信周秀紅能夠走的出這個監獄。
但離開後,我還是第一時間翻出了之前回老家遇到的那個邋遢道士劉大師的聯係方式。
我主動給他發了一個66元的紅包,然後問他劉大師您好啊,我可能真的碰到髒東西了,有沒有什麽辦法判斷我見到的是人還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