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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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振南回到南園田莊,就看到那房子院中,擺了一副棺柩。

    瞧著這棺柩的模樣,至少已經二十多年了。

    林月蘭,郭兵等人神情都是很嚴肅的盯著這副棺柩。

    看到蔣振南回來,郭兵等屬下立即喊道,“頭兒!”

    隨即,他們就讓開了路。

    蔣振南從看到這副棺柩時,麵具之下的神情卻很是黯然與哀傷。

    林月蘭走到蔣振南麵前,握著他的手,輕聲的安慰道,“南大哥,節哀!”

    蔣振南眼神一直緊緊的盯著這副棺柩,然後,一個鐵錚錚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驀然的對著這副棺柩,直直跪了下來,聲音沉重及帶著濃濃哀傷,“娘,娘,孩兒不孝,現在才看到你!”

    沒錯,這副棺柩裏,躺著的,正是二十五年因難產大生血而死的,蔣振南的親生母親——元姝彤。

    在得知聞玉靜打算用元姝彤的屍骨來威脅蔣振南時,林月蘭和蔣振南就打算將計就計。

    讓小綠打探到元姝彤埋葬的具體位置之後,林月蘭蔣振南就帶著郭兵等幾個屬下連夜去了那個地方。

    當看到元姝彤孤零零的埋葬在這樣的一個荒郊野外時,林月蘭等人是一陣怒火。

    尤其是蔣振南,看到自已的母親,一個權勢家族鎮國公一等爵位的元配妻子,曾經鎮國公府的當家主母,死後,不但沒有葬在蔣家祖墳,連蔣家祖墳的旁邊都沒有她的位置,更是葬在一個很是荒涼的荒郊野外。

    他們是打算讓他母親成為孤魂野鬼嗎?

    鎮國公府,蔣雲峰,聞玉靜,你們真是好樣的。

    以前就算你們對我再差,甚至是一而再的起殺心,我念舊著自已是蔣家人,對於以前之事,不去計較。

    可你們千不該萬不該這樣的對待我親生母親。

    蔣振南跪在地上,兩手狠狠的抓了一把泥,從現在開始,決定不再放過傷害他母親的任何一個人,包括他——蔣雲峰。

    蔣振南不曾等棺材挖出來,就先行回田莊了。

    因為,他知道,今天聞玉靜必定會派人來,叫他回去,而他不得不回去的原由,就是聞玉靜利用他母親的屍骨威脅於他。

    現在,他母親找到了,他根本就不懼於聞玉靜的威脅了。

    不過,他就要按月兒所說的那樣,聞玉靜越寄居於這樣的希望,他們就越要讓他們絕望。

    本以為勝券在握的事情,沒有想到最後,卻變成了絕望。

    所以,他就要看著蔣雲峰和聞玉靜夫妻倆,深深的陷入絕望之中。

    以前,是他太仁慈了!

    就是對蔣雲峰抱以一個希望,希望他能看一眼他這個兒子,畢竟,他是個人,也曾渴望過父親的愛。

    父親不喜歡他,隻是因為他害死了母親。

    可現在知道,蔣雲峰是不喜歡他的母親,所以不喜歡他,所以,他要害死他們母子。

    現在就像月兒所說的,對他們仁慈,就是對自已的殘酷,對身邊之人的殘忍和痛苦。

    因此,就算為了身邊的人,他就不會再放過鎮國公府的任何一個傷害過他們母子的人。

    濃烈的哀傷之中,帶著濃濃的愧疚之情,更是一種悲痛。

    “娘,孩兒不孝啊!”帶著哽咽,帶著悲鳴的哭泣。

    這個頂天立地的男人,第一次正式見到自已的母親。

    二十五年間,卻恍如隔世之久。

    蔣振南哀痛的叫喚,讓其他看著的人,也是極其的哀傷,眼淚也不知不覺的流了滿麵。

    以郭兵為首的屬下,全部人朝著這副棺柩跪了下去,甚至有些人嗚嗚的哽咽起來。

    林月蘭既然也跪了下來。

    她跪天跪地,也就隻會跪父母了。

    她與蔣振南現在是戀人關係,以後可能發展為夫妻關係,自然的,這棺材裏的人,就是她的婆婆。

    那她跪她,就是天經地義。

    再說,跪一下,也算是對死者的尊重!

    這南元田莊,早在第一天就被林月蘭清理了,聞家的人,及鎮國公府的人,林月蘭立即讓人給送了回去,至於剩下的人,則是以前就是將軍府的人,現在也是忠於將軍府的人。

    所以,現在蔣振南的母親被秘密抬了回來,除了南園田莊的人知道,外界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蔣振南神情哀痛的不知跪了多久,林月蘭突然說道,“南大哥,既然伯母被我們找回來了,那就好好的找個地方再把她安葬好吧。隻是,”

    林月蘭有些遲疑的問道,“伯母是葬回蔣家祖墳,還是另找風水好的地方重新安葬?”

    她知道對於古人嫁為人婦的女子來說,葬進夫家祖墳是他們的最好歸宿,也是她們臨死之前夙願。

    因為,這代表著她在夫家的地位和認可。

    可是,現在,這蔣雲峰根本就不是個東西,人被他害死了,還要讓人家當孤魂野鬼,很明顯,就是不想這元配妻子進蔣家祖墳。

    按著她的意思,元姝彤這麽純淨善良的婦人,就不要葬在蔣家祖墳了,以防被蔣家這些黑心黑肝的人給汙染了。

    隻是……

    蔣振南看著母親這棺柩,緊緊的握著拳頭,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不要讓母親葬在蔣家祖墳了。

    母親,這樣美好善良的女人,蔣雲峰那畜牲根本就配不上,但是,他知道,一個嫁為人婦的女人,最終歸宿還是葬時祖墳!

    林月蘭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說道,“南大哥,無論哪種決定都支持你!”

    畢竟,這裏是古代,有些地方,確實需要入鄉隨俗!

    ……

    “什麽?”聞玉靜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管家江蘇平,“你說那賤人的墳墓被人盜了?”

    這怎麽可能?

    怎麽會有人無緣無故的去盜那賤人的墳?

    要知道,在表麵上,那賤人是很風光的下葬,但那都是掩人耳目的,那些昂貴的陪葬品,隻是在京城入了一下眾人的眼,隨後就被人送入了聞府。

    而那賤人,除了身上的一套很是華麗的壽衣,及一副看得過得去的棺木,就沒有任何陪葬品了。

    況且,那賤人,是葬在一個很是荒涼的荒郊野外,是哪個盜墓者,這麽沒有眼光,跑去盜墓的?

    更為蹊蹺的則是,盜墓就盜墓吧,怎麽連棺材和屍骨一起都給盜走了呢?

    管家江蘇平疑惑的道,“夫人,這盜墓一事有些詭異啊?”

    聞玉靜點頭道,“阿平,我也知道。隻是現在,我們需把蔣振南那個賤種騙過去就行。反正,他要看到的隻是,那賤人墓碑而已。至於那賤人,你讓哥哥暗暗派人去查,一經查到,立即弄回去!”

    管家應道,“是,夫人。”

    隨即他疑惑的問道,“這事要不要與老爺說一聲,畢竟,那元姝彤可是他,現在她的屍骸不見了,他……”他總是要知情的。

    聞玉靜抬起手阻止他說下去,隻是淡淡的道,“這事我自有打算,你先去辦事吧!”

    “是,夫人!”管家應道。

    等管家離開之後,聞玉靜的心裏隱隱感覺到一股不安。

    她認為,那賤人屍骸的失蹤肯定沒有這麽簡單。

    隻是,現在她一時理不清頭緒而已。

    聞玉靜握了握拳頭,暗道,“不行,等燁兒婚事退去之後,一定要找到那盜墓之人,找回那賤人的屍骸,否則,那賤種就真的會飛出我的手心,不受人的扼製,到時,於我的一雙兒女很是不利,甚至造成性命的威脅!

    更何況,有那賤人的屍骸在手中,那鎮國公府的爵位遲早就會落到燁兒的手中,這樣子,她才會安心的,讓那賤人的屍骸搓骨揚灰。”

    沒錯。

    之前,聞玉靜一直沒有用元姝彤來威脅蔣振南,隻是在等機會。

    她的目的很明確,要的就是鎮國公這個爵位。

    至於蔣振南現在隻是鎮國公府的繼承人,算什麽。

    她要等蔣振南把鎮國公府的權利和威望從聖上和那些族老手中收回之後,直接不勞而獲的要鎮國公這個爵位,那他燁兒就可以直接坐享其成這樣當這個鎮國公。

    可是,她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她會在蔣振燁婚事這裏載個大跟頭,而蔣振南也不是她想像中的那樣對鎮國公府的容忍與無視,更是變得對鎮國公府的針鋒相對,連他那個父親,都可以置之不顧了。

    現在,為了她的燁兒,她不得不提前利用那個賤人的屍骸。

    可又一個萬萬沒有想到,那賤人的棺木被人盜了。

    想到這,聞玉靜真是怒火中燒,一肚子的氣不知要從何處發去。

    但她還是明白,越是這樣就越要保持理智,否則,就會一敗塗地。

    這是她從小到大在宅院之中總結出來的經驗。

    所以,一般時候,她都用著極大的抑製力控製自已的情緒,才不至於喪失理智,讓自已處於失敗之地。

    蔣振南再一次來到鎮國公府。

    他再次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因為,聞玉靜也是早上通知他過來的。

    至於為何是第二天才來通知,蔣振南很了然,嘴角又露出了一抹諷刺。

    準備了一個晚上,這是準備好了嗎?

    蔣振南這次是直接來到了大廳裏,卻也看到蔣雲峰大這裏。

    他沒有看向蔣雲峰,而是直接對著聞玉靜,開口道,“看來你是想好了?”這是在說,你這是答應我的那兩個條件了。

    蔣雲峰一看到蔣振南,臉色就是黑沉黑沉的,可更讓他氣怒的是,這孽種,對他這個父親竟然視而不見。

    他正想發作,就被聞玉靜輕輕一拍,給了他一個不要發怒的眼色。

    蔣雲峰立即想到,這次叫蔣振南來是為解決兒子婚事的,所以,為了兒子,他就暫時放過這個孽種。

    等燁兒的婚事解決了,哼……

    聞玉靜笑著點頭道,“那時當然!”

    說完,就拍了拍巴掌。

    片刻之後,鎮國公府的管家,手中托著一個托盤,托盤上赫然豎立著一塊黑色的木牌,這木牌就是元姝彤的靈牌。

    蔣振南一看到靈牌,麵具之下的瞳仁猛得一陣劇烈收縮。

    他不由的走向管家麵前,伸手想要拿這拿起這靈牌。

    隻是這管家隻是一閃,避開了蔣振南的動作。

    蔣振南的手停在半空中,然後轉頭看向聞玉靜,聲音冷冽的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聞玉靜臉上展開笑容,說道,“你說要看到你娘的靈牌,本夫人就讓你看了。讓你看了,可不代表你可以拿走領這靈牌。”

    蔣振南恢複了冷靜,鋒利的眼眸緊緊的盯著聞玉靜,隨即聲音有些不屑的說道,“我想你弄錯了吧。我當時提得條件,可是在蔣家祠堂看到我娘的牌位。可現在,你卻把我娘的的靈牌直接拿到我麵前來!”

    聞玉靜臉一黑,聲音之中有些怒氣的道,“你……”

    蔣振南犀利的道,“你什麽你!我是蔣家的嫡長子長孫,難道我沒有權利走進蔣家祠堂嗎?現在立馬,帶我去蔣家祠堂,我要把我娘的牌位放回蔣家祠堂去!”後一句是對管家說的。

    既然他娘的屍骸不在蔣家祖墳,至少這牌位要在蔣家祠堂!

    最後一句的語氣,是完全命令式,不容拒絕!

    這是蔣振南第一次以蔣家嫡長子的身從份來命令。

    在場的三個人,立即被蔣振南這強令的氣勢給驚得愣住了。

    不過,很快聞玉靜就先回過神來。

    蔣振南要去蔣家祠堂?

    這怎麽可以?

    如果他一旦去了,那祠堂裏沒有她娘位置一事,不是要拆穿了嗎?

    那這後果……

    聞玉靜想像不到。

    因為,現在的蔣振南完全不是以前那個無論鎮國公府不論他做了什麽,都無關緊緊要似的無視起來。

    現在的他,明顯會反駁,反抗,甚至是報複回來,這暴戾的脾氣,說一不二,根本就不能讓他們忽視。

    聞玉靜在心中快速的想著應對之策。

    隨後,她就說道,“行,你要去蔣家祠堂,我讓人帶你去。管家,”

    聞玉靜立即吩咐道,“你把先夫人的靈牌放回去!”暗中卻給管家使了一個眼色。

    很明顯,她是要管家先行一步,把元姝彤的牌位放到那個位置,先應付一下蔣振南。

    蔣振南怎會不知道他們的打算。

    他冷冽的阻止道,“不用了。我娘靈位,讓我這個做兒子的來放就好!”

    說著,以不容防備及不容反抗的姿態,立即從管家手中莊重的搶過牌位。

    不等大家的反應,徑直往蔣家祠堂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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