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皇帝下田收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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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瓏焱拿著大鐮刀和小鐮刀,眼神微眯,神情嚴肅,似乎在做深深的思考。 www..

    林月蘭並沒有打擾他。

    片刻之後,宇文瓏焱就問道,“這怎麽用?”

    林月蘭從簍裏拿出一把小鐮刀,下田,彎腰,說道,“左手先抓著一把稻杆,小鐮刀微微向左傾斜,然後對著手下的這個地方割下去,記住,這小鐮刀很是鋒利,所以不太需要太用力!”

    張公公跌倒在田裏之後,林月蘭讓他回去換衣服,他拒絕了。

    下田之人,身上有水水泥泥的很是正常。

    既然他已經陪陛下來了,也不會矯情。

    張公公和宇文瓏焱學著林月蘭的樣子,彎腰割稻子。

    隻是兩人都是養尊處優的人物,這手才下去,就被稻葉給割了一道小傷口。

    張公公瞪大眼睛,驚嚇的立即大呼道,“陛……老爺!”

    宇文瓏焱對大呼小叫的張公公,銳利的眼神一瞪,再次嗬斥道,“張管家,再這麽大驚小怪的,你就給我滾回去!”

    所謂的滾回去,就是讓人把他給送回京城。

    張公公立即禁聲,隨後小心的說道,“可是,老爺你手上的傷……”

    那可是龍體啊。

    陛下什麽時候受過傷,流過龍血啊?

    所以,他才擔心的不知所以。

    宇文瓏焱微微皺了皺眉頭,看了看手背上的傷口,再瞧瞧這些幹活人手上,一道道痕跡,再增添了一些新傷痕。

    他立即說道,“無礙!”

    這點小傷,這些農民能受,他怎麽就不能受?

    林月蘭和蔣振南看著老皇帝手臂上的傷口,都微微皺了皺眉頭。

    或許別人受這點小傷無所謂,可這畢竟是一國之君,從沒有受過傷,吃過苦的人。

    蔣振南看了一眼林月蘭,然後,有些遲疑的對宇文瓏焱道,“文老爺,要不先處理一下傷口?”

    宇文瓏焱手一擺,立即說道,“無礙!年輕時,走南闖北,所經曆的大傷小傷,可不是這些小傷口而已。所以,這些傷沒什麽大不了的。”

    聽著陛下這麽一說,蔣振南才想起,陛下年輕時,上過戰場,殺過敵,大大小小的傷,曾經掛滿過他的全身。

    所以,對於這麽一點小小的傷口,確實沒什麽大不了的。

    蔣振南對林月蘭先輕輕點了一點頭,再搖了搖頭。

    林月蘭點頭,隨後她就笑道,“文爺爺,要不這樣吧,我把你的手,用紗布微微包紮一下,這樣子可以防止這稻葉子再割到手上。”

    宇文瓏焱倒沒有拒絕。

    雖是小傷,但是一道兩道幾十道下來,那就可能是一手傷,也會讓人擔心的。

    林月蘭給宇文瓏焱包紮了整個雙手,不過,倒沒有影響手指活動。

    隻是瞧著張公公一臉眼巴巴的望著,林月蘭頓時有些無語。

    然後,也給張公公包紮了一下雙手。

    張公公很是感激興奮的說道,“謝謝林姑娘!”

    林家苑的上上下下都稱林月蘭為“主子”,而長輩們一般叫他“丫頭或者蘭丫頭”,至於賓客們或者客人下人,都稱她為“林姑娘”!

    張公公雖說是皇帝身邊的人,但同樣隻是一個下人而已。

    不過,林月蘭還是很照顧這個老人家的,她搖了搖頭,勸說道,“張管家,要不你在田埂上休息一下?”

    張公公立即嚇了一跳,說道,“林姑娘,不可!”

    哪有主子幹活,奴才休息的道理。

    不管如何,他也要和陛下一道幹活才行。

    林月蘭也知道他們這些古人等級尊卑觀念嚴重,所以,也沒有勸著了,隻是讓他下田一塊割稻子。

    宇文瓏焱兩種鐮刀都試了下,片刻之後,確實感受到了小鐮刀比鐮刀好用多了。

    首先,它體積小重要少,人拿在手下輕快的多,不用太受力。

    其次,它的痕牙鋒利,一刀子下去,一把稻杆全部割斷。而大鐮刀看著鋒利,卻不受力,必須兩三次之後,才能全部割斷。最後,那就大鐮刀拿著這親拿著割稻真的很不方便,不一會,就會讓人很累。

    宇文很是驚訝於小鐮刀,同時心裏還是激動的。

    如果這種小鐮刀在全國推廣開來,那麽那些農民百姓們,不是省事很多了。

    宇文瓏焱瞧了一人小鐮刀,然後問道,“丫頭,這小鐮刀……”

    林月蘭說道,“文爺爺,這小鐮刀,是我為更方便割稻子不得不想出來的。”

    宇文瓏焱立即感興趣笑著道,“哦,這麽說來,這東西確實是你弄出來的。好,好,丫頭啊,你真是聰明!”

    林月蘭很是謙虛的道,“文爺爺,您誇獎了!”

    宇文瓏焱站在田裏,然後,就發現十幾隻大鬥東西,被人給抬了過來。

    他又很好奇的問道,“丫頭,那翻過來的大鬥,是什麽東西?”

    前麵一個人用肩膀抬著一個看似頭的東西,後麵一個人肩膀抬著屁股。

    林月蘭說道,“那是打穀機!”

    一聽到這種東西是打穀機,宇文瓏焱這下子不僅是好奇興趣,而是驚訝了。

    這種打穀機的農作機,它的發明和功能,早就被匯報過來了。

    隻知道這種東西的出現,是真正的造福農民百姓,省時省力又省心。

    比人為打穀子,不知方便了多少,而且還可以和老天搶稻子。

    否則,成熟的稻子,人為的打穀子,幾畝地就要好幾天,可萬一這幾天天變了呢,那麽不管是收回來的,還是沒有收回來的,都很有可能因為下雨天,而發芽發黴及發爛。

    可有這種打穀機,隻要家裏有一些人口的,那麽一天收幾畝地根本就不在話。

    穀子收回來之後,就可以一心一意看天守著曬穀子了,不怎麽需要擔心因為天要下雨,穀子沒有及時收回來等等。

    在農村的農民們,可都看天過日子的。

    所以,打穀機的出現,簡直是一大奇跡啊。

    這個奇跡卻是在他在位期間,而出現。

    皇帝本是站在田裏的,可卻在打穀機越來越接近時,不由的走上了田埂,想要更接近打穀機。

    張公公立馬放下小鐮刀,站在皇帝的旁邊。

    這田裏磕磕絆絆的,可別一不小心就摔著了,他可得看著點。

    張公公不了解打穀機,但是看到皇帝看到這東西一臉震驚的模樣,就知道這東西的不平凡。

    他小聲的說道,“老爺,您小心點啊!”

    十幾隻打穀機,每一處有人割稻子的地方,都被人抬去一隻。

    很快,林月蘭他們站在一處的打穀機,就送過來了。

    後麵還跟著林德山和張大夫。

    兩人看著下田裏,有些狼狽的宇文瓏焱,立即有些吃驚的問道,“文兄,你沒事吧?”

    宇文瓏焱抬了抬手,說道,“二位老弟,不用擔心,我沒事!”

    等打穀機放下來之後,他就走近前去,圍繞著打穀機,看了一圈,再用手摸了摸。

    然後就看清楚了這個打穀機的結構。

    片刻之後,他就問道,“丫頭,這打穀機怎麽用啊?”語氣明顯有些急切和渴求。

    林月蘭暗歎了一聲,“這老皇帝確實是一個好皇帝!”所以,也沒有什麽為難他的。

    她一樣一樣介紹,“文爺爺,這是輪軸,一大一小,需要煤油潤滑,這是輥軸和軸心,這是鬥盆,這鬥蓋,這是腳踏板。這腳放在腳踏板上,帶著力去踩,然後就帶動了輪軸和輥軸,手裏抓著一把稻穀,放在這滾心裏一攪,穀子就漏到鬥盆裏!”

    聽著林月蘭的解釋,宇文瓏焱是似懂非懂的點頭,但是在原理上,還是很多不明白。

    但是,他不需要明白就是。

    很快,他就有些迫不及待的表情說道,“那丫頭,我們就開始打穀子吧!”

    說著,他就站在打穀機前中間,看樣子,他要親自打穀子。

    林月蘭笑著道,“文爺爺,你這樣站是中間不行。這個需要二到三個同時踩踏,省力又有效率!”

    說完,林月蘭就對蔣振南點了點。

    打穀機一到,放下就裝好了。

    蔣振南走到也踩上腳踏板上,對宇文瓏焱說道,“文老爺,您過去一點!”

    看著毫不表情的愛將,宇文瓏焱很是聽話的站在另一邊。

    然後,隨即就他就聽到“嗡嗡”的聲音。

    宇文瓏焱一看,原來是蔣振南踩響了打穀機的聲音,頓時沒有好氣的對蔣振南說道,“南小子,你開始踩踏,就不知道通知我一聲嗎?”

    聽到這個突然響起的聲音,明顯的嚇了他一跳。

    蔣振南卻說道,“你跟著來就是!”根本沒有跟他辯解什麽的。

    好在宇文瓏焱知道蔣振南就是一個悶葫蘆。

    能跟你說這麽一句,很不錯了。

    宇文瓏焱就也隨著腳踏板的一上一下而腳下用力了。

    他發現,還真不太用什麽力氣。

    然後,他就轉過頭,看著蔣振南怎麽做。

    他看到蔣振南從側邊一個人手中接過一把稻子,然後,就放裏頭,翻轉兩下,片刻之後,一把稻子稻穗上一點穀子都沒有了,幹幹淨淨。

    很明顯,它們都漏下鬥盆裏去了。

    宇文瓏焱從林德山手中接過一紮稻子,但明顯的比蔣振南手中的小很多,他微微皺了皺眉頭,不說什麽。

    然後,就放在輥心裏攪動,不知是第一次不熟練,還是過於緊張什麽的,結果,這麽一小紮稻子,沒有紮穩當,連杆帶穀子全部攪進鬥盆裏了。

    一時之間,宇文瓏焱有些不好意思。

    林德山立即安慰他道,“文兄,沒事。第一次,一般人都會這樣。你抓穩稻頭杆,往輥心裏翻轉幾下,然後,就把攪了穀子的杆子扔出來就是!呐,就像南小子那樣子就行。”

    “文兄,你不用著急,慢慢來就是!”另一邊,在抱穀子裏放一堆的張大夫安慰道。

    宇文瓏焱也知道自已方才著急了,聽了他們安慰,心中立即覺得有些愧疚。

    堂堂一國之君,竟然會被這麽一點點小事給弄得緊張不已,簡直是自已丟自已的臉了。

    他很快就調整好心態,看著蔣振南的動作,然後有模有樣的學著。

    片刻之後,他就已經很是熟練的接稻放在打穀機中攪動了。

    因為是和蔣振南一道踩踏,蔣振南有的是力氣,因此,宇文瓏焱隻要跟著腳踏板的動作,並不費什麽力氣。

    很快的,幾包穀子就被兩人給攪下來。

    因為,周圍的稻穀已經攪完,為了省時省力,這打穀機的位置就必須動一動了。

    宇文瓏焱如小孩子一樣,很是好奇的跟著打穀機。

    等打穀機停下來,他又踩了上去。

    林德山勸著道,“文兄,你方才肯定踩累了,要不休息一會吧。這一次換兩人,交替一下!”第一次大量費力,明天肯定就是腰酸背疼的。

    這文老爺子可是第一次幹這種農活,一直這麽折騰下去,明天可怎麽受得了。

    宇文瓏焱現在如小孩子一般玩得起勁,怎麽可能停下來休息。

    他擺了擺手說道,“沒事。我感覺沒有費什麽力,再來一次也沒有什麽關係的。”

    聽著他說這話,所有人立即眼光投向了蔣振南。

    知道這是蔣振南在出力,而宇文瓏焱隻是費些小力。

    既然如此,也就沒有阻止宇文瓏焱再玩下去。

    吳銘看著在打穀機上打穀子的皇帝陛下,簡直是在風中淩亂了。

    堂堂一國之君,竟然如鄉下村民一下,身上身下全部是泥和水,渾身髒兮兮的,這簡直顛覆了他對陛下的認知啊。

    他瞧著陛下不亦樂乎的樣子,再看向田埂上站著的林月蘭,他走過去,偷偷的問道,“林姑娘,你就不阻止一下文老爺嗎?”

    雖幾個人對於宇文瓏焱的身份心之肚明,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幾個人都是稱呼他的化名。

    林月蘭睨了人一眼,再有些不雅的翻了翻白眼,沒有好氣的問道,“你家親大伯的脾氣,你會不了解?你認為我一個小小的女子,能阻止他?”

    吳銘瞬間麵紅耳赤的道,“可如果你要阻止的話,未必阻止不了啊。”

    林月蘭立即好笑的道,“送上門的勞動力,本姑娘為何要推辭?”

    吳銘,“……”她還真敢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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