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勞恩皮絲驚訝地發現，居然還能模糊讀到艾爾芬的一些腦內情報，和自己用雜草和觸手怪做實驗的感覺不同，是因為低級試驗品因為沒有作為魔物的自我意識，所以記憶不行嗎？

    可不管怎麽說，現在艾爾芬“轉職”死靈存在時期的記憶流入了。

    時間稍作倒退，艾爾芬視角——

    到底是怎樣呢？我記得我死了吧，這也是沒辦法的，我太弱了，偏偏還要寄生在如此強大的克勞恩皮絲大人身上，可是也沒想到她能獲得帶著本體一起行動的自由啊，這也是沒辦法的。

    死了是這樣的感覺？話說死了會還有感覺嗎？意識很朦朧，好像有誰給我灌下了某種液體，可我好像也不能進食的樣子。

    後來這一情況似乎給好轉了，意識漸漸清晰了一點，是曾經一起相處過，但我隻能高高仰望的同族做的，可不知道為什麽，我本能地感到厭惡，對同為妖精的那種生命力感到不舒服，想要吞噬她們，隻是這份感覺被什麽強行壓下去了。

    我回憶當初成為樹之妖精得到的知識，覺得自己大概是變成了不死者，然後被魔法製禦了吧。

    這也是沒辦法的，這樣也好，不用消滅同族了，雖然要是打起來，神魂俱滅的大概是我，我因為成為不死者似乎變強了點，周圍其他不死者似乎也在給成功開始進化為更高階不死者的我提供進化的負能量，但還是太弱了，這也是沒辦法的。

    算了，能保有自己的意識就不錯了，我應該表示謝意和感恩才對，安心過著人偶般的生活就好。

    嗯？要出征了嗎？好像我被算在留守不死者之內？原因好像不是我太弱，而是在群裏裏變得等級較高而得以保留繼續發展了？

    無所謂吧，反正也輪不到我做主。

    不好，那些家夥來襲了，其中一個特別強大，比我認識的大人們強大嗎？不知道，總之是隻能仰望到不可理解的強大，快躲起來！

    什麽？！莉莉·布萊克被為首一個可怕的精靈打敗了，法布麗蒂絲和伊芙妮婭也架不住數量多出兩三個實力相差無幾的精靈擊潰了，她們被抓走了！

    死靈樹被那個可怕的精靈一腳踹成了兩截！

    啊，行為上的束縛消失了，我自由了嗎？

    隨之而來的隻有空虛和對生命的越發厭惡而已，快跑快跑…………

    斯塔……大人？好強的生命力，好討厭，殺了你喲！上啦！

    啊，果然不出所料，我被秒了。即使如此還是本能地好討厭，好想殺了她！

    什麽？克勞恩皮絲大人！這是多可怕的生命力啊！好想讓她消失，可是好可怕，可怕得在她麵前連這股討厭的感覺都要忘了。

    什麽！我有什麽被吸出去了！不要不要啊，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對皮絲大人那樣想了……好痛，原諒我啊，好痛，好痛…………

    ……………………………………………………

    視線轉回——

    “還有點情報啊，看來真是精靈動的手，可是有這麽痛嗎？明明雜草和觸手怪這些初體驗的都沒事啊……是初體驗因為最初是毫無自我意識而沒感覺痛嗎？不過現在停下來雙方就都完了啊。”克勞恩皮絲繼續施術，甚至加大了出力，就算痛，也是長痛不如短痛。

    剛剛召喚的植物係魔物則開始了不同於土著樹妖的變化，艾爾芬的虛影從植物中出現，漸漸越發實體化，然後植物本身開始詭異潰散，化為單一物質一般的血肉填充了艾爾芬沒有完全實體化的虛影。

    “過程和自然化樹妖的孩子們以及土著的植物有些不同。”

    現在也是克勞恩皮絲最緊張的時刻，不會如同野草又過幾秒就消散吧，不過艾爾芬的記憶已經拷貝了，在克勞恩皮絲完全取消魔法前，還可以再來，隻是p的量有些麻煩。

    才剛剛實體化的艾爾芬，捂著自己的腦袋，緊緊閉著雙眼，露出害怕的表情，張大了嘴，發出極度痛苦的尖利哀嚎。

    “這是何等瘋狂的做法！”伊碧露亞伊不禁戰栗。那是她不能理解的位階的魔法，產生了看起來極度沒人性的現象，所以讓曾經是人類的伊碧露亞伊感到恐懼。

    數秒危險期過去了，相安無事。

    艾爾芬靜了下來，跌坐在地上，閉著的眼皮動了動，緩緩睜開。

    “艾爾芬，感覺如何啊？”克勞恩皮絲心情不錯地問。

    “誒，誒？”艾爾芬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身體和臉，睜大了眼睛，“有身體了？可以自己動了？身體非常輕巧，不可思議的感覺。”

    “當然的啦，你的等級都踏入英雄領域了，不輕巧才怪呢。快好好感謝我！”克勞恩皮絲叉起腰沒好氣道。

    “這樣，就好了嗎？”艾爾芬卻放下了方才還有些激動得到處摸索的手，眼皮耷拉了下去。

    “怎麽了？”

    “這個是……皮絲大人孩子的身體吧？雖然它並沒有自我意識，可是，這個我，真的就是我嗎？真正的我，不是，那個…………”艾爾芬的目光看向那個已經意識崩潰退化的死靈。

    “這種事情，”克勞恩皮絲頓了一下，聲音猛地放大，“我怎麽知道啊！你知道你現在就在這裏就行啦！”

    意識已經崩潰的死靈也不能再進化，隻剩下憎恨生者的本能，失去價值了，光是把因衝擊造成的崩潰調整回來就很難操作，至少克勞恩皮絲沒練過，加上重新灌一份記憶促進意識重生的消耗，又得消耗比剛才更多的p，這死靈基礎等級還不值得克勞恩皮絲讓它回複意識花費這樣的代價。

    放著不管也是累贅，克勞恩皮絲在手上凝聚了會中和負能量的治愈之力，一把將死靈捏碎。

    克勞恩皮絲明白的，真正的艾爾芬早在自己被矮人王的格雷姆砸了腦袋的時候，就已經永遠消失了，眼前的這個艾爾芬也就是個將其意識覆寫進自己沒有自我意識的孩子中的妖精而已。

    但那又怎麽樣？無論哪方麵都對克勞恩皮絲自己沒有負麵影響。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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