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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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乃誌心裏麵雖然這麽想,但是他自然不能一上來就開罵,那樣的話對方肯定會毫不猶豫的給他拉黑。

    作為一個非常有經驗的噴子,他當然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於是他開始層層遞進,先是以一些比較虛的話,什麽你寫的太好了,你真的好有毅力啊,我非常崇拜你之類的話,令對方覺得他真是一個鐵杆書迷。

    然後當對方開始主動同他聊起來,他再開始一點點的進行侮辱。

    不過這個作者說起話來卻很奇怪,這種奇怪倒不是答非所問,或是莫名其妙那種奇怪。

    而是對方一直在強調一點,他之所以會寫書,就是為了給自己找一個寄托。

    小說就是他的全部,是他堅持活下去的動力。

    吳乃誌因為聽著莫名其妙,就問對方寫個小說怎麽就成寄托了,開始試著打探作者的底細。

    不過作者並沒有告訴他什麽,開始聊起了小說中的人物。

    吳乃誌因為就看了幾章,就連主角是誰他都不知道,自然和那作者沒法聊下去。

    於是趁著那作者興趣正濃的時候,他則直接和對方說:

    “你知道你這本書為什麽沒有人看嗎?”

    “因為我寫的不好吧,其實我隻是在寫我幻想中的世界,如果能得到其他人的認同最好,如果得不到也沒什麽。”作者當時回答他說。

    吳乃誌一看作者的回答,就覺得對方很裝比,他想了想回複說:

    “算你有些自知之明,還知道你自己寫的不好。

    其實也不是不好,而是非常,以及特別的垃圾。

    我一共就看了兩章不到,就給我惡心的不得了。

    你說你都三十多歲的人了,寫的那些東西就連小學生都不如,我真納悶你是怎麽好意思發出來的。

    還他麽口口聲聲跟我倆說不在乎成績,既然不在乎成績,你還發出來幹**,自己寫自己看就完了。

    我最鄙視的就是你這種滿肚子想法,卻連承認的膽子都沒有的廢物。

    起個筆名還叫什麽斷臂的天使,怎麽你還是個殘疾人?用舌頭打字嗎?

    我加你沒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勸你趕緊死去。

    不然你要是不死,我估計你全家都得跟著你倒黴。

    你說萬一出個什麽車禍是不是……多不好。”

    因為對方的打字速度很慢,所以吳乃誌一句接一句的發送著他極具侮辱的話,直到他覺得過癮了,這才停了下來,想要將對方直接拉黑。

    可就在這時候,對方卻突然給他發過來一個視頻對話。

    見狀,他頓時忍不住的笑了起來,覺得自己一定是給對方罵急了,對方想要開視頻罵他。

    他怎麽可能給對方這種機會。

    待拒絕了對方的視頻通話後,他則又非常氣人的發消息道:

    “就不接,老子氣死你,你個垃圾作者,趕緊去死吧。

    老子沒事就去你書評區罵你,有本事你就一直禁言我。

    不僅我要罵你,我會讓更多人去罵你。

    小垃圾,你就等著吧。

    是不是特別氣,誰叫你是個手殘,就這手速還碼字?

    誰給你的自信。

    拉黑了沙比。拜拜。”

    吳乃誌在發泄完了之後,就毫無猶豫的將對方拉了黑,繼而直接從群裏退了出來。

    他本以為這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會像以往那樣,根本不會對他的生活帶來任何的影響。

    然而他卻錯誤,這恰恰是他噩夢的開始。

    那是在他將那個作者拉黑後的第三天,一個陌生的QQ號碼突然加他。

    他看對方的頭像是個女的,於是就想也沒想的添加了。

    然後一連發給對方三個問號。

    對方起初沒有搭理他,他又不耐煩的發了一串話過去:

    “你是誰啊?再不說我把你刪了啊?

    說話啊,你到底是誰。”

    “稍等。”

    好半天過後,對方才發過來兩個字。

    吳乃誌當時正在上課,結果直到下課的鈴聲響起,他才收到了對方發來的消息。

    消息很短,隻是寫著一句話:

    “這幾天我一直在回想你那天對我說的話,我覺得你說的沒錯,像我這種人本就沒有必要再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

    “你誰啊?沙比嗎?願意死滾一邊死去,和我說個屁!”

    吳乃誌完全不知道對方是誰,也不知道對方幹嘛要對他說這些,於是在罵完人後,他就又給對方拉黑並刪除了。

    結果在第二天夜裏,他便做了一個非常詭異的夢。

    夢中,他夢見了一個無法看清臉的女人。

    或許那是一個女人,因為對方的頭發幾乎完全將她的臉遮起來。

    那女人見到他後就一直哭,什麽也不說,就是不停地哭。

    他在夢裏則一直問那個女人,她是誰,她又為什麽要哭。

    可那女人卻依舊什麽也不說。

    一連幾天過去,吳乃誌都被這個噩夢困擾著。

    每天隻要睡著,便會見到一個看不清臉的女人,在一個充斥著黑暗的地方很大聲的哭著。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他將這件事告訴了他父母,但是他父母卻沒說太多,讓他不要再看那些亂碼七糟的小說,過幾天可能就好了。

    就這樣時間又過去了差不多一個周。

    然而那個噩夢非但沒有消失,反倒是變得更加真實了。

    因為原本黑暗的場景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間普通的屋子。

    隻是那屋子裏的一切他都太熟悉了,正是他的家裏。

    而那個之前一直看不清臉的女人,也終於撩開了她遮在臉上的頭發,露出一張滿帶哭容的臉。

    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媽媽。

    他又試著去和他媽媽說話,過程中,他突然發現屋子裏除了他媽媽以外,還有一個人在。

    那個人就是他自己。

    隻是,那個自己正躺在地上,從頭到腳被切成了一塊塊的碎肉,此時正猶如拚圖一樣,勉強的拚在了一起。

    他不敢相信自己會變成這樣,然而當他目光越過他的屍體時,他又看到了一具同樣死相的屍體。

    而那具屍體則是他的爸爸,同樣像拚圖一樣,全身布滿了切割的痕跡。

    “後來當警察趕到時,吳乃誌的一家三口,全都被人肢解的丟在客廳的地麵上。

    死的老慘了。”

    體育課自由活動的時候,操場的陰涼處,夏峰正對著幾個被嚇得有些臉白的學生,繪聲繪色的講著。

    倒不是他有多大的閑心,在這兒編故事講給誰聽。

    而是這一次的劇本任務,和以往都不相同,甚至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