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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9.往事——天京的英雄們（一）

    五年前，天京古代地下軌道設施遺跡，未探明區域

    ‘砰’的一聲槍響，清脆的爆音頓時響徹了整個黑暗的世界，驚起了無數尖嘯聲。

    在無數足有野豬大小的鼠群之中，白衣的少年邁步前行，單手拿著一柄黑色的改裝手槍，麵無表情的對準了那個大腦上開了一個恐怖創口的巨鼠。

    這頭足足有牛犢大小，周身都是暴漲肌肉的怪物也沒有辦法抵抗住現代科技的攻擊。頭顱被龐大的動能打爛了一半，在地麵上吱吱的叫著，瘋狂的刨動著自己的爪子，似乎想要站起來再一次發動攻擊一樣。

    而白衣的少年就在所有鼠群的目光中踏步前進，站到了那隻巨鼠的麵前。

    其他老鼠隻能在周圍包裹成一個偌大的圓圈，嘰嘰喳喳的對著白衣少年嘶吼著，卻無論如何都不敢上前。

    而白衣的年輕人則在鼠群的圍觀中麵無表情的走到了它的身邊。一隻手不斷的向周圍潑灑著某種粉末，另一隻手則緩緩的抬了起來，對準了那掙紮嘶吼的巨鼠流淌著血漿的頭顱。

    然後，蒼白的手指緩緩扣下了扳機。

    ‘砰’

    清脆的槍聲再一次的響徹了隧道，讓所有老鼠渾身一抖。

    而同樣再一次伴隨著槍膛炸響的聲音，巨鼠龐大的身軀頓時劇烈的抽動了一下。隨後再無任何生機。

    在周圍包圍著年輕人的其他老鼠抬起頭嗅了嗅，似乎確認了頭領的死亡一樣，在下一瞬間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尖叫。

    數十數百頭家豬一樣大小的怪物失去了頭領之後頓時一哄而散。隻是眨眼間就在這甬道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隻留下年輕的男孩和依舊散發著熱氣的巨鼠屍體。

    “……有了恐懼心卻沒有基礎的群體意識，貪生怕死的垃圾。”

    吹了吹還在冒煙的槍口，踏在滿是鮮血的地麵上。男孩麵無表情的從白大褂中掏出了一根香煙，湊在了槍管上點了起來。

    平複了一下自己體內沸騰鳴叫著的血液，白衣男孩歎了口氣，抬起頭看向了自己腦袋上的一塊陰影。

    “喂，都下來吧。領袖死了。它們在一個月內都不會幹擾我們的行動了。”

    “……真的麽？”

    那塊陰影稍微鬆動一下，露出了一個男孩滿是驚恐的腦袋。

    “那麽多老鼠就因為自己的領袖死了。所以就打算放過我們了？老大你確定你的情報沒問題？”

    “我自己實驗出來的能有什麽問題？”

    如果出問題我早死了。

    穿著白大褂的男孩在下麵噴了一口煙氣，神色漠然的靠在一側的牆壁上，抬起頭看著上麵那一臉膽怯的男孩。

    “下來吧，安全的。”

    “那。那就好……”

    圓臉的少年在上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緊接著，從後麵陸陸續續的冒出了三個臉色發白的小腦袋。一行人逐漸的沿著一條垂下來的纜索，在白袍少年不耐煩的目光中落到了地麵上。

    “這裏就是天京地下禁區了吧？”

    古代人真厲害……

    看著周圍滿是廢棄物的破爛牆壁和逐漸向左右蔓延開來的黑暗世界，少年們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絲驚懼的表情。

    在天京地下，有著近乎無窮無盡的黑暗角落。從數百年前開始的冷戰時代，無數地下設施就已經將這片區域穿插的千瘡百孔。到了戰爭開始的2100年代，這片地下究竟隱藏著多少機密，恐怕就連創建他們的古代人也說不清。

    而且隨著古代人和深海之間的戰爭爆發，這裏曾經遭受過非常嚴重的輻射打擊。地下城裏麵經常可以檢測到就連新人類也會出現輻射病的超高度輻射原體。在這種異常的環境下。廢墟之中殘留的生物也被畸變成了難以想象的狀態。在黑暗之中渴望著任何生命的來臨。

    這裏的危險程度早已經被官方測定為最危險級別。幾次偵察小隊都在大規模變異種群的突擊下全軍覆沒。甚至就連艦娘組成的精銳小組都在地下失去了聯絡。

    那次探險可把人類社會嚇了個半死。在幾個出口裏麵全是重兵把守，層層布網。不過這也沒法阻攔一個人類熱愛作死的心情。

    就比如說現在這個小隊，就在白衣少年的帶領下成功的來到了就連官方記錄都不存在的最深處。

    “原地休整五分鍾。等下我們再去最深處查看。”

    白衣少年簡潔的說道。

    “……老大？”

    在身後傳來了一聲略微不安的聲音。

    “嗯？什麽事？副隊長。”

    “你剛剛在那邊一臉嚴肅的樣子。是不是想出來什麽了？”

    “沒有。隻是感慨古代人的建築路線可能出乎我們想要的複雜而已。而且運用的物質和材料跟我們想象的也不一樣。”

    多麽偉大而燦爛的文明。

    相貌清秀的少年單手插著褲兜，叼著那根已經點燃的卷煙，死寂的瞳孔漠然的掃視著陰暗潮濕的世界。

    嚴格來說他倒不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了。

    從死板而又沒有任何意義的學校中逃出來，來到這個眾所周知的禁地上探險。這可以說是他人生中少有的幾項樂趣之一。每一次都能夠在這裏感受到生活的樂趣。

    不過雖然說是樂趣，但是也隻不過是稍微感興趣的事情。迄今為止還沒有什麽能夠讓他真正感到開心的東西。隻不過上一次找到了一個他很在意的地方。所以這一次必須要多帶一些人過來才行。

    一個人總有自己也沒法做到的地方。加賀老師她們不能因私廢公。那麽就隻能自己想辦法了。比如說找一些傻大膽什麽的。

    雖然說可以利用，但是這些人也僅僅是可以利用了。不堪大用。

    白袍的男孩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心不在焉的想著。

    “老大？你就不害怕麽？”

    “怎麽了？現在就想要回去了麽？”

    穿著白大褂的少年雙手插兜觀察著周圍的景色，一臉漠然的說道：

    “明明是你們拚死拚活的求著我讓我來帶你們過來見見世麵，現在自己就慫了？”

    “不是，倒不是慫的問題，而是老大你真的不害怕麽？這玩意你讓我麵對我可不敢開槍……”

    看著那牛犢大小的巨鼠在旁邊還帶著熱氣的屍體，圓臉的少年真心感覺到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直衝腦門。這還是它已經死去了的樣子。如果活著的話這種怪物能夠迸發出怎樣的力量？

    但是現在它腦袋上兩個偌大的創口就足夠證明人類科技的可靠和可怕。隻是一柄少年人就能夠持有的槍械就足夠將它的頭骨打穿，導致神經係統徹底失衡。而第二槍就沿著第一槍打出來的血肉通道直接將腦子攪合成一團漿糊。

    身為刑偵科因為打架鬥毆而退學的肆業生。圓臉少年很輕鬆的就能分析出來那個怪物究竟是在何種情況下死亡的。

    它的敵人沒有絲毫的猶豫或者顫抖，幹脆利落的將它殺死在這裏。

    這家夥。到底是不是人啊……

    略微膽怯的看了一眼那掏出了筆記板，用碳素筆記錄著什麽的男人，圓臉少年打心裏冒出一股寒氣。

    “恐懼？為什麽？”

    記錄著一些莫名的線條和符號，幾乎不像人類的白衣少年聲音平穩的說道。

    “對這種怪物還恐懼什麽？他會從你背部下刀子麽？他會用陷阱騙你讓你信任他麽？一群沒進化完全的雜碎有什麽好恐懼的。”

    “但。但是本能那麽覺得的——”

    “本能？你是說你也進化沒完全麽？副隊長？”

    深深的吸了一口自製的香煙，一身白袍的男孩轉過身來，漠然的看著自己神色不安的副隊長。

    “隻要我們克服恐懼和本能一類莫名奇妙的雜碎東西，就連艦娘那種規格外的生命也是隻能為我們讓開道路。現在不就是麽？你以為這裏是什麽地方？這裏可是有艦娘的死亡記錄存在的地方。我們連這裏都到了，你還怕什麽？”

    “以後別再說這種沒用的廢話了。這一次暫且掠過，如果有下一次的話，你這副隊長就讓給前排偵查員去做。我覺得你不會喜歡去偵察怪物的吧？”

    沒等滿頭大汗的圓臉少年說些什麽，穿著白色長袍的清秀的少年漠然的轉身，翻閱著手中的小型記錄板。聲音毫無起伏的說道。

    “五分鍾過去了，全員休整完畢了吧？接下來開始報數。補給員？”

    “到。”

    “前排偵查員？”

    “在這裏。”

    “攻擊手？”

    “到了。”

    “副隊長？”

    “隊長，我剛剛才跟你說過話誒？”

    “列行公事而已。嗯。那麽算上隊長的我，一共五人全員到位。”

    少年收好了記錄板，叼著點燃的香煙，眼神死寂的從白大褂中抽出來一柄黑色的槍械，手段嫻熟的拉上了槍膛。

    其他人也是有學有樣的從包裹或者身邊抽出了各種各樣的武器，一連串清脆的上膛聲在黑暗狹小的空間中回蕩起來。逐漸向遠處蔓延。

    “接下來就要去往我標注好的地下空間了。事先聲明一下，我上一次是一個人行動。沒有帶其他隊員。相應的，有什麽未知的危險我也不清楚。所以我隻能保證我自己的性命。至於你們的我就沒辦法了。聽懂了麽？”

    “知道了！”*4

    “別喊的那麽大聲，我耳朵又不聾，老鼠們同樣不聾。”

    漠然的看著自己身後的少年們，白袍的男孩臉上依舊是那一副什麽都不在乎的表情。

    “全員都開始二次檢查。戰術手電都可以用麽？救生包都在附近麽？蓋勒指數器對準了麽？電子表，冷光棒，戰術小刀，全都確認了麽？”

    又是一陣嘁嘁喳喳的聲音在這幽暗的隧道中響了起來。時不時就有一名男生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然後低著頭在自己身上調整些什麽。過了大概幾分鍾的時間才逐漸恢複寧靜。

    一行四人周身全副武裝起來，緊張又期待的看著麵前那個白袍的少年，等待著這個學生和流氓之中流傳的傳奇接下來的命令。他們確信，在他的領導下，自己能夠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一筆濃厚的墨跡。

    尤其是在這個禁區之中。這個家夥就是毋庸置疑的傳說。而他們，也將會成為新一代的傳說。至少他們自己這麽認為。

    這個時候也依然這麽認為。

    “都準備好了的話，對準一下時間，那就走吧。”

    看著那些比自己大上三五歲的少年一臉興奮的樣子，白袍男孩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到時候看到任何東西可都別太驚訝了。如果驚訝過度惹毛了什麽東西的話，是會死人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