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還原所有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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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顏的話,讓蘇瑾城突然不知道怎麽回答。
他看著麵前的人許久,慢慢的說道,“你過得怎麽樣?”
“我出現在這裏,不是想要跟你閑聊的。”宋顏直接說道,“蘇總,有些話我們需要說清楚,連心是我的妹妹,你現在明確的告訴我,這個孩子,你是要,還是不要?”
她的話幹脆利落,是一句多餘的話都不願意說。
蘇瑾城聽著,輕輕的笑了一下,“如果我說不,你是不是準備和我斷絕一切的關係?”
“是。”宋顏回答的毫不猶豫。
如此幹淨的回答,就好像是什麽東西,在蘇瑾城的心裏麵蟄了一下,讓他,疼的發慌。
蘇瑾城看著她,“你放心,我會負責任的。”
聽見他的回答,宋顏臉上的表情這才緩和了一點,蘇瑾城看著她,說道,“我可以知道,你們在國外發生了什麽事情麽?”
“什麽都沒有。”宋顏想也不想的說道,然後好像發現自己這樣快的否認有點欲蓋彌彰,又說道,“就算發生什麽,也和你沒關係。”
蘇瑾城的臉色有點陰沉,正好這個時候,葉連心也被推著從手術室裏麵出來。
宋顏立即上前。
“病人沒有什麽問題,隻是動了一點胎氣,接下來的時間裏麵要好好的休養。”
聽見這句話,宋顏這才放下心來,再看見葉連心那樣蒼白的麵孔時,她的心頓時揪了起來。
蘇瑾城緩緩的走了過來,臉上沒有多少表情。
宋顏看著他,“我知道你不想要這個孩子,也知道你對連心沒有什麽感情,但是你既然已經答應了我,你就要好好的對待她,如果讓我知道你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我不會放過你的。”
蘇瑾城抿了一下嘴唇,輕輕的嗯了一聲。
“還有,關於今天葉蓁蓁這樣指著連心的鼻子罵的事情我希望不要再發生,就算發生,那個擋在她麵前的人,也不是我。”
“我會努力做到。”
聽見他的這句話,宋顏總算是放心了,再看了看葉連心之後,轉身就要走,蘇瑾城的聲音從後麵傳來,“你要去哪裏?”
“回去。”
“你不等她醒麽?”
“她……不會願意看見我的。”
說完,宋顏不等蘇瑾城再說其他,抬腳就走。
她記得清楚的事情是,在自己從美國回來時,發現葉連心懷孕的震驚。
那個時候,葉連心很激動的將她手上的東西搶過來,“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管!”
“孩子是誰的?”宋顏立即說道。
葉連心隻咬著牙不說話。
“那個時候,你沒吃藥?為什麽?你是不是知道那個人是誰?”
“我不知道!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是蘇瑾城是嗎?”宋顏也不知道為什麽,那個時候,蘇瑾城的名字就這樣脫口而出。
從葉連心眼睛裏麵的震驚宋顏知道,自己說對了。
她氣的整個身體都在發抖,“你瘋了!那是你的妹夫!”
“我知道!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我說了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這個孩子你不能要!”宋顏拉著她的手就走,葉連心卻很快將她的手掙脫開,看著她,“我不要!我不可能不要他!你有什麽資格要求我不要生下這個孩子!”
葉連心的話,讓宋顏頓時僵在原地,然後,她看著她。
葉連心咬著牙,“我知道他愛的人是姐姐,姐姐現在已經不和陸總在一起了,所以擔心我會阻礙你們兩個是嗎?”
那天之後,宋顏再也沒有見過葉連心。
她一個人在公寓的陽台上吹了一個晚上的風。
她不知道是不是在他們的眼睛裏麵,自己就是這樣一個心腸歹毒和水性楊花的女人。
在勾搭了一個人之後,會繼續勾搭第二個,第三個。
宋顏曾經失望過,也曾經告訴過自己,她可以什麽都不要,什麽都不在乎。
但是在溫暖出現的時候,她還是靠近了,也開始奢望和貪戀。
後來她才發現,她不配。
那些別人輕而易舉得到的幸福和溫暖,她都不配擁有。
她就應該一個人。
孤獨的活著,然後,孤獨的死去。
……
“宋宋。”
閔佳的聲音將宋顏的思緒拉了回來,她轉過頭,“你醒了。”
“你怎麽又在這裏吹冷風?”閔佳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宋顏朝她笑了一下,“沒什麽。”
“連心的情況不好?”閔佳想了一下,說道。
宋顏搖頭,“不會啊,她的情況很好,蘇瑾城也已經知道了事情,他說他會負責的。”
“那你為什麽……不開心?”
宋顏不說話了,她轉頭看向陽台外,天已經亮了,整個城市又開始了忙碌的一天。
宋顏看著,突然說道,“你知道白南南是怎麽死的嗎?”
閔佳沒有想到宋顏會突然說起這個話題,不由愣了一下,看向她。
宋顏隻看著遠方,“一直以來,我都在想,她為什麽要這麽做,是因為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還是因為有什麽人在威脅她,我想了很多很多的理由,因為她是那麽的愛她的孩子,愛我的哥哥,但是我怎麽也沒有想到的事情是,就是因為我哥哥,才會讓她……走上這條路。”
這些話,之前閔佳從來都沒聽過,此時隻皺眉看著宋顏,“怎麽說?”
“你知道的,當年我父母去世之後,我家的公司曾經有一段時間,差點破產。是我哥挽救了公司,那個時候,很多人都說我哥哥是奇才,是經營公司的好料子,而我也從來沒有關心,他是怎麽……救了公司。”
“他……做了什麽?”
宋顏突然笑了一下,手緊緊的握成拳頭,聲音卻很輕,“為了討好一個人,他送了一個女人給他。”
閔佳的臉色頓時變了。
她和宋顏在高中的時候就認識,對於宋毅也是熟悉的,在她的記憶裏麵,宋毅就好像是那一種溫文爾雅的公子哥,盡管在商場上叱吒風雲,但是在宋顏和閔佳的麵前,永遠都掛著溫和的笑容。
那個時候閔佳甚至迷戀過他,覺得真正的紳士,就應該是他這個樣子。
宋顏敬佩他的程度,自然要比自己的高好幾倍,那麽此時從宋顏口中說出來的事情……
閔佳努力將吃驚壓下,看著宋顏,“那個人……是誰?”
“原本……應該是我的。”宋顏看向她,一字一頓的說道,“但是在陰差陽錯下麵,變成了另外的一個人,後來這個人,變成了白南南。”
閔佳瞪大了眼睛。
然後,她想也不想的說道,“不可能!你哥哥那麽疼你!”
宋顏趴在陽台上,“是啊,我也覺得不可能。”
“是誰跟你說的這件事情?”閔佳皺著眉頭。
“我在宋家的房子裏麵,找到了契約書。”宋顏說著,輕聲笑了出來,“一百萬,是我哥將我賣出去的價格。”
閔佳睜大了眼睛,裏麵是一片的不敢置信。
之前俞哲和自己說,宋毅也曾經對不起自己的時候,宋顏還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直到她在家裏麵找到了那份協議書。
宋顏不知道為什麽最後被送去的人會變成了白南南,也不知道當時宋毅和白南南結婚是不是為了補償她,但是可以肯定的事情是,當時的白南南,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所以她才會在知道後的那一刻,從高樓上麵,一躍而下。
“宋宋……”
閔佳的手輕輕的搭在她的肩膀上,宋顏抬手一擦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是滿臉的淚水。
她笑了一下,輕輕的擦幹淨,“沒什麽,我隻是在想,我哥哥……是真的喜歡白南南嗎?”
閔佳沒有回答。
宋顏轉頭看向窗外,“還是隻是……補償罷了。”
……
葉連心和蘇瑾城的事情葉家很快就知道,聽見這個消息時,葉蓁蓁的母親氣的差點背過去,而蘇瑾城也直接說了,會負責任。
“荒唐!那我的小女兒呢!?”葉父立即站了起來,說道。
“葉總可以詢問你的女兒,我們之間,從來都沒有夫妻之實。”蘇瑾城不慌不亂的說道。
所有人立即看向葉蓁蓁,後者隻通紅著一雙眼睛看著蘇瑾城,“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
“現在連心已經有了我的孩子,不過怎麽說,這對於兩家來說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所以我希望,我和連心結婚的事情,可以保密。”
葉父氣的整個人直接倒在了沙發上,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著。
葉蓁蓁更是用極度怨恨的目光看著葉連心,那樣子,就好像隨時會衝上來將她撕碎一樣。
葉連心隻低著頭站在蘇瑾城的身邊。
“出去!我們葉家沒有你這樣的女兒,出去!”最後,是葉蓁蓁的母親大聲的說道,並且伸手,將兩人直接推了出去!
葉連心的肚子高高的隆起,在她的動作下麵差點直接撲倒,蘇瑾城立即伸出手來,將她扶住。
葉連心看向他。
蘇瑾城很快就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走吧。”
“去……哪裏?”
“蘇家。”
……
關於葉連心和蘇瑾城的好事很快就傳到了宋顏的口中,就好像蘇瑾城在葉家裏麵說的那樣,這畢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所以兩人也隻是秘密領證,是葉連心給宋顏打了電話,希望她可以去做他們兩個的證婚人。
“我也接到了電話,連心肯定是請看了幾個認識的朋友開心一下。”閔佳說道。
宋顏將手機放下,繼續擦著手上的吉他,“我不去。”
“為什麽?”
“不為什麽,到時候我和她單獨見一麵就行了。”
“你是不是怕見到他?”
閔佳的聲音剛剛落下時,宋顏的手一抖,手上的琴弦發出一道極不和諧的聲音。
“對,我是怕見到他。”宋顏看著她,直接說道。
“他應該不會去。”
“可是如果他去了呢?”
“他現在不是也結婚了嗎?既然他已經幸福的生活著,你還害怕什麽?”
宋顏低著頭沒說話。
閔佳上前,看著她,宋顏突然說道,“如果他過的不幸福,我會難過,但是如果看見他過的很幸福,我會更加難過。”
“佳佳,離開的時候我就跟自己說,從這個時候開始,不管他過的如何,都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了。但是我還是不想要看見……不想要看見他離開我之後的快樂。”
長發從她的肩膀上滑下,蓋住了她半張臉龐,盡管她的臉上是努力保持著的冷靜,但是閔佳還是可以看見,她那不斷顫抖的身體。
她伸手,輕輕的將宋顏摟在懷裏麵。
她說道,“我都明白。”
“他恨我。”宋顏低聲說道。
“你不也恨過他嗎?恨的來源,不就是愛?”
“不,他不會愛我了,我的父親傷害了他的母親,在他最需要我的時候,我選擇了離開,他一定恨死我了,或許我們注定……不能在一起。”
“不去就不去吧,你別想了,那不是你的錯。”
宋顏閉上眼睛,思緒回到了那一天。
左斐撐著傘站在她的麵前,說道,“想要我救他,可以,隻要你答應我,永遠的離開他,我就放過他。”
“為什麽?!”
“為什麽?”左斐冷笑了一聲,抬手,死死的扣住了她的脖子。
那才是真正的用力,不過幾秒的時間,宋顏就覺得自己呼吸喘不過來,眼前也開始散渙。
他說道,“因為你的父親!他是一個畜生!如果不是因為他,胤琛的母親根本就不會死!他可以忘記,可以不計前嫌,我不可以!如果你們非要在一起,可以,我現在就給你一槍,成全你們兩個!”
在他將手槍抵在宋顏腦袋上的時候,宋顏立即說道,“不要!我不要……不要他死。”
“簡單,隻要你答應我剛剛的要求,就夠了。”
那抓著他衣服的手,慢慢的垂了下來,她輕聲說道,“好,我答應你。”
“嗬嗬,你們宋家的人一個個都是狼心狗肺,你父親為了一己私欲傷害了胤琛的母親,你的哥哥為了宋家,連自己的妹妹都可以送上別的男人的床。”
“你說什麽!?”
“你不知道?去你們宋家的房子看看吧,在那裏,你可以看見很多有意思的東西。”
如果不是因為左斐的這番話,宋顏不會再一次回到那地方,也不會在宋毅的書房裏麵,看見那一張協議。
一件件的事情,讓父親和宋毅的形象在宋顏的腦海裏麵,全部倒塌。
什麽都沒了。
……
酒店的包廂裏麵。
蘇瑾城和葉連心坐在那裏,在他們麵前擺好的,是豐盛的菜肴,足足十幾個人的座位,此時卻隻有他們兩個。
葉連心的臉色蒼白。
蘇瑾城倒是一臉的平靜,“買單走吧。”
“她會來的。”葉連心肯定的說道。
蘇瑾城皺眉看向她。
“她一定會來的。”
就在葉連心的話音剛落的時候,緊閉的包廂門被打開。
蘇瑾城抬頭,女人先笑著開了口,“恭喜你了,蘇總。”
蘇瑾城朝她點了一下頭,看向她身邊的男人,“陸總能來,真是榮幸。”
在他的臉頰上,是一抹莫名的蒼白,整個人也比之前要消瘦很多,但是精神倒是很好,對上蘇瑾城的臉龐時,臉上也是盈盈的笑容,“恭喜你了,蘇總。”
兩人的手握了一下。
“最後,你還是和許小姐在一起了啊。”蘇瑾城說道。
“你不也娶了別人麽?”陸胤琛回答。
蘇瑾城沒有再說,隻定定的看著他。
許相思看出了兩人之間的不對勁,笑著看向葉連心,“葉小姐這肚子,是要生了吧?”
葉連心朝她點點頭,“是,謝謝關心。”
四個人坐下來,桌子卻還是明顯的空蕩。
陸胤琛說道,“看來,還有其他的客人沒到?”
“是,讓陸總等可真的是不好意思,陸總要是有事情的話,可以先走。”蘇瑾城笑著說道。
陸胤琛端起酒杯來抿了一口,“不急,怎麽說,也是蘇總的喜事。”
不一會兒的功夫,另外的兩人到了。
路垣以及……俞哲。
在看見這兩人的時候,陸胤琛的眼睛頓時沉了下來,看向蘇瑾城。
“聽說之前俞先生和陸總有些誤會,到了今天,應該是解開了吧?”蘇瑾城笑著說道。
陸胤琛看著俞哲,“說起來,這麽長時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俞先生,俞先生可真的是臥虎藏龍。”
“隻不過是去國外進修罷了。”俞哲輕笑著說道。
“是麽?俞先生這樣精湛的醫術,還需要進修?”陸胤琛的手握著酒杯,因為用力,手背上是一片暴起的青筋。
“當然需要,不過我看陸總的臉色好像不太好呢?”
“謝俞先生關心,不過是前段時間生了病,現在很好。”
“是麽?如果是痊愈了最好,就是怕陸總碰了什麽不應該碰的東西,那些東西,就算是一個好好人碰了,指不定某一天就生了幻覺,從樓上摔下來了呢!”
俞哲說的是什麽東西,其他人自然是知道的,隨即看向了陸胤琛。
陸胤琛隻笑著說道,“謝俞先生關心,不過看樣子,俞先生對這東西,了解倒是挺多的?”
“說不上了解,身為醫生,這一點常識倒是有的。”
陸胤琛笑了一下,然後緩緩的,看向路垣,“聽說路警官現在已經辭職了是嗎?幫自己的繼父打理生意?”
路垣輕輕的嗯了一聲。
陸胤琛舉起酒杯來,“那以後,還要請路總多多指教。”
“陸總在商場上才是真正的風雲人物,也是我向你指教才對。”路垣將酒杯也舉了起來。
許相思笑著說道,“你們的姓氏倒是同一個音調呢!”
“對,很有緣。”陸胤琛笑著說道。
路垣隻笑了一下,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這人應該來齊了吧?”許相思看向蘇瑾城。
蘇瑾城看著自己麵前的酒杯,“還沒有。”
陸胤琛看了葉連心一眼,然後,慢慢的落在了門口。
許相思自然是可以感覺到他的情緒的,此時,雙手不由緊握了起來。
就在所有人看著那門口的時候,那門還真的,被打開了。
在看見那人時,陸胤琛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
宋顏已經心緒不寧了一整天的時間,在她第三次將手上的吉他摔下來之後,閔佳終於忍不住上前。
“我們去吧。”
宋顏猛地看向她,“你說什麽?”
“我們去看看連心,你也知道,葉家的人不會讓她好過,蘇瑾城對她也不是真心的,我們要是不去的話,她要是被人欺負了,怎麽辦?”
宋顏還是有些沒反應過來,閔佳卻不管她,拉著她的手直接出去。
“不是,佳佳,我們……”
“宋宋,你還想要逃避嗎?”閔佳看著她,“是,你是答應不和他在一起,但是難道你要躲著他一輩子不成?況且,你真的想要將他忘了的話,躲著他是沒有任何的辦法的!”
讓一個傷口痊愈的辦法不是將那個傷口捂住,而是盡管傷和痛,卻還是應該將藥澆在上麵。
越疼,傷口痊愈的才會越快。
不等宋顏再說其他,閔佳直接伸手,將緊閉的包廂門推開!
……
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在閔佳推開門的這一瞬間,好像靜止了一樣。
半年的時間。
其實不僅僅是半年,是六個月零十一天。
從那一天在醫院的訣別以來,這是他們之間,分別的時間。
他就坐在那裏,手上舉著高腳杯,動作一如既往的優雅,麵容比之前消瘦了幾分,但是一雙眼睛裏麵,卻是淩厲的目光。
“宋宋。”輕笑的聲音傳來,宋顏轉過頭,卻看見是坐在輪椅上的蘇瑾赫,他看了一眼蘇瑾城,“今天晚上的這個飯局,可真的是有趣。”
宋顏這才看向了在場的其他人。
蘇瑾城和也連心是一定的,陸胤琛和許相思,蘇瑾赫甚至還有……路垣和俞哲。
在這桌子上的所有人,和她都有幾分的關係。
如此的微妙,讓宋顏無比後悔,自己就不應該到這裏來的!
“姐姐,坐吧。”最後,是葉連心說道。
宋顏看著她,在她的眼睛裏麵倒是一片的殷切。
不是她的話,就是蘇瑾城了。
宋顏皺眉看向蘇瑾城,在他的臉上,是一片意味深長的笑容。
剩下的兩個座位,一個是在陸胤琛的身邊,一個是在蘇瑾赫的身邊,宋顏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坐在了蘇瑾赫的身邊。
蘇瑾赫看著她,“好久不見了,宋宋。”
宋顏朝他笑了一下,“你看起來不錯。”
“當然,陸氏在陸總的帶領下麵連連翻了好幾倍的價格,我自然很好。”
蘇瑾赫的眼睛落在陸胤琛的身上,陸胤琛倒是不動聲色,“客氣了。”
閔佳坐在宋顏的旁邊,另外的一邊,自然是陸胤琛。
她可以感覺到陸胤琛身上明顯的不悅,剛剛還是劍拔弩張的氣氛沒有絲毫的緩和,在和宋顏客套了兩句之後,蘇瑾赫看向蘇瑾城,“不過弟弟,這樣娶了妹妹娶姐姐的事情,估計也隻有你可以做出來了。”
蘇瑾城的臉色不變,“今天哥哥代表的是蘇家的家長是嗎?隻不過好像,哥哥也已經不是蘇家的人了。”
“但是我還是姓蘇,你也還得叫我一聲哥哥不是?”蘇瑾赫皮笑肉不笑。
“隻是客套一句罷了,要是認真就輸了。”
蘇瑾赫輕輕的的笑了起來,“是嗎?那還真的是讓其他人見笑了,不過在六親不認這樣的事情上麵,弟弟要是敢說第二,應該沒有人敢說第二吧?結婚這樣的事情不說,將自己的哥哥從家裏麵踢出來,又將自己的父親送入監獄的事情,沒有幾個人做的出來。”
“哥哥這是想要在所有人的麵前,承認自己的技不如人嗎?”
“怎麽會?不過我現在倒也還算好,畢竟也是陸氏的股東。”
蘇瑾赫的眼睛看向陸胤琛,“百分之十的股份,很多應該姓陸的人,可能都沒有這樣的待遇呢?”
陸胤琛的手一頓,笑著看向蘇瑾赫,“蘇總是憑著自己的本事拿到的,而那些應該姓陸的人……或許是因為,根本就不配姓陸吧?”
陸胤琛的話音剛落,“啪”的一聲傳來,所有人轉過頭,卻看見俞哲正將自己掉在地上的筷子撿了起來。
他笑著看向眾人,“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服務員,幫我換雙筷子。”
服務員很快就將筷子送了進來,在她出去的時候,飯桌上依舊是低壓的氣氛。
閔佳先將杯子舉了起來,“蘇總,連心,恭喜你們,我敬你們一杯!”
宋顏也將杯子舉起,葉連心正要舉起來,蘇瑾赫突然說道,“是應該恭喜,不管怎麽說,這孩子也算是可以名正言順的出生了,這個世界上,可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這樣的幸運。”
“那可不是。”路垣突然接過了他的話,說道,“我聽說,陸總之前就是在好幾歲的時候,才被接進陸家的是嗎?”
“那可不是。”
一道聲音突然傳來,緊接著,是包廂的門,被推開。
陸胤灝正走了進來。
他身上穿著整齊的西裝,頭發也算是整齊,但是眼睛裏麵,卻是一片的血絲,走路的時候,腳更是一瘸一拐的。
不知道為什麽,在看見這一幕的時候,宋顏的心頭跳了一下。
陸胤灝的眼睛看了一圈眾人,最後,定定的落在了路垣的身上,“不過,他可不是被我們陸家接進來的,是他自己送上門,抱著他母親的遺像跪在我們陸家門口的!”
在被人說起這段往事的時候,陸胤琛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
陸胤灝笑了一下,繼續說道,“路垣,如果當年你也這樣做的話,可能現在你也是陸家的一份子呢?”
路垣?!
宋顏的臉色頓時變了一下。
俞哲和路垣的臉色卻同時一沉。
“說起來,都是我那沒用父親欠下的債,在外麵留了那麽多種不說,一個個還都是風雲人物,現在一個個的,是想要來討債的,是吧?”
陸胤灝看向路垣,“新聞是你爆出來的吧?你們和陸胤琛聯手,將我從總經理的位置上推下來,甚至想要送我進牢籠,都是你們設計好的,是吧!?”
“那是你自己造的孽。”終於,陸胤琛說了這麽一句。
陸胤灝笑了一下,“陸胤琛,你撇的可真夠幹淨的,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設計的!”
“證據呢?”
“證據?”陸胤灝突然笑了一下,然後騰的一下,從腰間掏出了一把手槍!
“陸胤琛,我今天就跟你來個同歸於盡!”
在場的人頓時爆出了幾聲尖叫,蘇瑾城立即站了起來,然後快步的走到了宋顏的麵前,將她護在自己的身後。
葉連心愣愣的看著。
但是那個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們。
陸胤琛平靜的和他對視著,“同歸於盡?陸胤灝,你的命就這樣不值錢麽?”
“是你逼我的!陸胤琛,你設計這麽多,不就是為了報複我麽?就因為我當年睡了許相思?”
“我告訴你,你不要以為這姓許的是什麽好東西,當時是她和我聯手,騙你說那個孩子是你的,為的就是讓你一輩子負疚!”
“你閉嘴!”許相思大聲的說道。
陸胤灝卻是冷笑,還想要說的時候,陸胤琛卻平靜的說道,“我知道。”
陸胤灝頓時愣住。
“那個孩子不是我的我知道,你們做的一切我也都知道。”
“嗬嗬嗬,陸胤琛,我就知道!你什麽都知道,卻裝作不知道的樣子,你就是為了今天,指控我強奸對不對!?”
“不管你信不信,這個,不是我設計的。”
“不是你,那就是你了!”陸胤灝立即將手槍指向了路垣,“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原本就應該姓陸,隻可惜你媽是個愛慕虛榮的,在發現沒辦嫁給陸坤之後,轉頭就去嫁給了顏旭東,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顏解意就是你弄死的,對不對?!”
宋顏的整個人都開始顫抖了起來,猛地轉過頭,卻發現路垣的臉上,是一片的平靜。
他說道,“是我弄死的,又如何?”